49.第49章 擊鼓鳴冤
似是為王洛瑛的事,安雅下樓的時候,就見大家都已經起來在樓下大廳内聚集。用過了早飯,便一齊向衙門前進。
坐在馬車内,安雅看着眼圈微紅還在落淚的王洛瑛,不禁出聲安慰道:“姑娘别太傷心了,等下上了大堂訴出,我倒要看看,那縣太爺怎麼個徇私枉法。”
王洛瑛聽了安雅的話,啜泣了幾聲便點了點頭坐在那裡。
安雅看着王洛瑛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陣心疼。看她那模樣,最多也是十四五歲的樣子,卻要承受老父被嫡母長兄所害,自己慘被趕出家門之事。
看着身旁的葉傾城也是一副疼惜的模樣,安雅張口打趣道:“沒想到你也是個軟心腸啊。”
“在家時我也有個小妹,與洛瑛年紀相仿,與我甚是玩得來。所以看到洛瑛,也是多了份疼惜。”
安雅沒想到一路坑着自己的葉傾城也有着這般柔軟的一面,原來這女人,也沒那麼無恥。
到了縣衙,衆人陪同着王洛瑛一同在縣衙外擊鼓鳴冤。沒過多久,就被衙役們帶入了衙門内。
伴随着“威武~”的升堂聲,一個油光滿面的胖子走向了桌案。一拍驚堂木道:“大膽!堂下何人,進了公堂見到本縣官為何不跪?!”
安雅作為一個現代人怎可能下跪,何況穿越來了之後作為首富之孫又何須跪人,而葉傾城早就對這縣老爺沒什麼好感,擡起頭冷哼了一聲。
身旁的美人與映瑾年他們,看到縣老爺那副作威作福的模樣,更是依舊睥睨的盯着前方,沒任何動作。
唯有王洛瑛一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向縣老爺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響頭道:“啟禀縣老爺,民女城内王炳椿之女王洛瑛。”
縣老爺見到似乎隻有王洛瑛一人買他的賬,又狠狠地一拍驚堂木,“你們幾個為何不跪?!”
葉傾城便賣了個乖,“大人,我們隻是陪同王姑娘一同來鳴冤,望大人體諒。”
但那縣官似乎壓根不理她,提高了嗓子道:“既是陪同,便站在縣衙外聽審便可,入了公堂豈能不跪?将我南凝國法置于何地?”
葉傾城聞言心中惱火,剛想上前一步給縣官點教訓,就被身旁的映瑾年按住,給了追命一個眼神。
追命便從懷中掏出一份狀紙,夾雜着一張銀票遞了上去道:“大人莫怪,先看狀紙再說,我們幾個在旁隻是聽審,不會影響大人判案的。”
縣官拆開手中的狀紙,看到那張五百兩的銀票也是一驚,随即不動聲色的将銀票揣進袖口,立刻換了個表情道:“既是聽審就站在那裡聽吧,不要妨礙本縣令判案就行。”
然後一拍驚堂木,朝着王洛瑛道:“所告何事?!”
王洛瑛聽到縣官的話,嗫嚅了幾聲,才緩緩地哭訴道:“民女本是本地王炳椿之女王洛瑛,家父為人和藹正直,做生意也是本本分分,不料日前卻慘遭民女嫡女與兄長所害,駕鶴西去。民女所來,便是狀告家中嫡母與兄長,為家父求一個公道,不讓兇手逍遙法外!”
說到最後,王洛瑛已經哭成一個淚人,重重地向縣官磕了一個頭道:“民女所言句句屬實,求大人明查!”
安雅一行人聽到王洛瑛的話,也是心中憤慨,反倒是那縣官,卻一臉不耐煩的道:“昨日你就前來狀告,拿不出證據信口雌黃,念在昨日已将你打了五十大闆,今日你若在縣衙内胡攪蠻纏,莫怪本縣令重重罰你。”
看着那縣官這般草率的審判,安雅腹诽一下走了出來道:“大人莫氣,既然王姑娘狀告其嫡母兄長,為何不把所告之人請出,當堂對峙。看看王姑娘有什麼證據。”
許是得了映瑾年的錢财,縣官也不好拂了安雅她們的面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指揮了倆衙役前去把王洛瑛的嫡母及兄長叫來。
不消一會,衙役就帶來了兩人,婦人和身後的男子跪了下來朝着縣令道:“民婦王李氏攜兒王洛坤參見大老爺。不知大老爺喚民婦前來所為何事?”
縣官道:“你家庶女王洛瑛狀告你與你兒王洛坤殺父,可有此事。”
王李氏一聽,趕忙磕了了頭,哭訴道:“大人明察啊,民婦十六便嫁于王家,操持家務,還為相公育有一子。相公與我鹣鲽情深,相公便是民婦的天,民婦為何要對相公痛下殺手。那王洛瑛本是相公偏房所生,其母去後,民婦待她視如己出。”說着,悲痛的看着王洛瑛道:“洛瑛,娘和坤兒平日待你不薄,為何要将這彌天大罪誣賴給娘親。”
安雅瞅着那穿金戴銀塗脂抹粉的婦人,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身素衣的王洛瑛,不滿的道:“自己丈夫死了,還沒過守孝期,就穿的這般花枝招展,怎讓人相信你夫妻伉俪情深。”
王李氏瞪了安雅一眼,又朝着縣太爺解釋道:“民婦覺得縣衙乃是大堂,若穿着孝服沖撞了大老爺的仕途該如何是好。”
聽到關于自己仕途的問題,縣官也說了,“公子,判案審理是本縣令的事情,何況王李氏穿什麼不影響判案吧。”說着,一拍驚堂木,“王洛瑛,你說你嫡母兄長是殺父兇手,可有證據。”
王洛瑛看着縣官,又看了看身後的王李氏,“回大人,民女那日分明瞧見大娘和兄長趁着侍女給爹爹送飯之時攔下侍女,然後給爹爹的飯裡不知下了什麼東西。待民女前去看望爹爹時,就聽聞爹爹已經撒手人寰了。”
話還未說完,王李氏就接上了王洛瑛的話,“你得意思是你娘我給你爹下了毒不成?仵作已經驗了屍體,是你爹身染舊疾,複發後身亡的。”
然後沖着縣官哭道:“相公平日為生意東奔西跑,精神經常欠佳,那日民婦給相公的膳食裡放的是他平時進食的藥粉。藥粉就民婦家,大人不信盡可去民婦家搜查,再請幾位郎中前來,看看民婦所言是否有虛。”
聽了王李氏的話,縣令也便派了幾個衙役前去王府,沒過多久便拿着幾袋東西回了縣衙。
“王洛瑛,你可看清這藥粉是你那日所見的嗎?”
王洛瑛點了點頭,答道:“回大人,就是這個。”
可誰知請了幾位郎中前來,檢查了藥粉,紛紛回道這藥粉隻是平常利于養生的幾味藥,并無不妥。
這時,王李氏瞥着眼看着王洛瑛道:“洛瑛,你該信娘的話了吧。娘待你這般好,為何出言無賴娘親,難道因娘親昨日将你趕出王府嗎?”
說着又去求縣太爺,“縣老爺,民婦也是看着洛瑛長大的,昨日已經給了它教訓,民婦既已将洛瑛逐出王家,就請縣太爺不要在責罰洛瑛了,她年紀小,經不起打啊。”番話說的悲悲切切,不知情的人簡直要被王李氏的真心所感動。
看着底下那王李氏和王洛瑛,縣官也覺得頭疼,拍了拍驚堂木,“行了,此事水落石出,王洛瑛無賴家母,兄長。昨日已經打了闆子了,今日你母親既說已将你趕出王府,此事作罷,你就快快離去。”
然後便匆匆退堂了。
王洛瑛看着王李氏和王洛坤離去的背影,癱倒在地的悲訴道:“我不信爹爹是舊疾複發,爹爹走的太突然了。定是她二人作怪!”
說着便看着天上哭道:“爹爹,女兒不孝,不能為爹爹抓出真兇,讓爹爹去的不清不楚,都怪女兒沒用啊。”
安雅看着哭的悲天憫人的王洛瑛,蹲下身子将其扶起道:“先回去吧。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不會讓真兇逍遙法外的。”
她看着今日前來的王李氏,安雅也總覺得怪怪的,感覺好像一切都如王李氏所料。
而且看到那王李氏離去時嘴上挂着的那抹笑容,安雅相信,這王李氏定不是什麼好人。
臨走之前安雅看着地上放着的藥粉袋子,拾起了一個,偷偷地包好放在了身上,才和大家一起離開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