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樹林對戰
“怎麼是你啊。”安雅趕緊拉緊身上被撕裂的衣領,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白慕言。
白慕言輕笑了兩聲,看着安雅惶恐的表情,向着安雅逼近了兩步道:“這難道就是對救命恩人說的話嗎?你說我在遲出手幾步的話,後果會是――?”
安雅看着逼近自己的白慕言,立刻捂着兇口倒退了幾步,“喂!你要做什麼?你别過來啊,過來我可就喊人啊!”
嘴上一邊威脅,内心實則已經把白慕言的全家問候了個遍。沒想到這人看起來人模人樣的,竟還是這種趁火打劫之人,白瞎了這幅好皮囊!
白慕言看着安雅那副不安卻又嘴硬的模樣,如水的眸子中飄蕩過一抹笑意,“安小姐莫慌,我不是這等下作之人”
安雅今日一席桃花碎底薄紗煙羅裙,尤其是剛才驚慌失措後臉上未褪下的紅暈,略施粉黛襯着她二八年齡尤其動人。
隻可惜他平陽王爺,此次冒着危險出京來到這暮錦城,隻是來尋那已經退隐江湖的醫仙幻雲霆。而面前的安雅,他還沒有什麼想法。
遂繼續道:“今日不過湊巧相救,安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隻求安姑娘能仔細回答在下一個問題。”
“啊――問題?”安雅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不過對方沒那個龌龊思想,自己也沒必要介懷什麼,随意整好自己雙臂上披帛,安雅問道:“什麼問題啊。隻要是我的知道的,定知無不言傾盡相告。”
聽到安雅答應的話,白慕言從懷中取出一支玉箫放在安雅面前問道:“你可實得此物?”
看着面前那羊脂白玉雕刻成的玉笛,安雅搖了搖頭,但随即眼中露出了一抹亮光,伸出手想要觸碰,“東西不認識,可我認識寶貝啊!”
“竟然不認識。”白慕言皺緊了眉頭。
當看到安雅的動作時,又立刻将玉箫收回懷中,戲谑的看着安雅說道:“這暮錦城首富再怎麼窮,一支玉箫買個十箱八箱的,還是不成問題的吧。”想起安雅眼中陌生的神情,白慕言相信安雅也确實沒有說謊。
對于白慕言的話,安雅立刻不屑地說道:“再有錢也是我姥爺的,到我自己手中的東西才能說是自己的。”
白慕言對安雅的話不置可否,隻對了安雅拱了個手道:“既然小姐你不認識這東西,那我就先行告辭了。此處離城内不遠,小姐既然脫離危險了,就請小姐自己回城吧。”
他找了數日,才尋到了幻家的府邸,竟然發現幻家的大小姐安雅竟是那日行竊他的小乞丐。
他一路追随,誰知還救了安雅。
可惜的是,此幻家非彼幻家。
但他更不知的是,此安雅也非彼安雅。
一聲尖銳的箭聲劃過,白慕言一把拉過安雅,而那支箭,也剛好滑過安雅的臉。
安雅驚叫一聲,摸着臉上被劃出的血迹,愣在了那裡。
看着站在那裡的來人,白慕言的鳳眼中立刻蒙上一層深沉,“你們是何人?!”
為首的一人看着出聲的白慕言,冷笑了聲道:“你不需知道,隻要知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安雅這才定眼一看,面前赫然站在七位穿戴整齊的黑衣人,每個人的劍柄上都刻着一顆金色的星星。
“呵,七星劍客。雇你們的人還真是下了血本啊。”
淡淡的看着手中折扇上描摹的字畫,白慕言苦笑了聲:皇兄啊皇兄,你為了保你皇位,終歸還是要對我痛下殺手。
世人都知皇上最愛平陽王爺白慕言,他卻深知他這位皇兄的為人。表面對自己甜如蜜蒙蔽世人,實則口蜜腹劍,背地裡不知是多想對自己欲除之而後快。
“江湖之事,你還懂得不少!真是可惜,就要魂歸西天了。”為首的男人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看着白慕言冷笑着說。
白慕言輕歎一聲,冷冷地擡起眼眸看向那七人,不慌不忙地合起手中的折扇。
隻聽一聲慘叫,就看到為首的男人帶着一臉不可置信的眼神倒了下去。
速度快得驚人,若不是白慕言折扇上的那抹血迹,甚至沒有知道是他剛才出了手。
“七星劍客少了一人,不知還怎麼施展你們的七星訣。”白慕言邊說便用一方白色的絲帕擦拭着折扇上的血迹。
“不是說你已經不再會武的嗎?這,弟兄們上!”站在最後一個的男人看着白慕言,先是一愣,又立刻恢複了正常。
“一會兒他們上來,你就趁亂逃跑。”白慕言拉過安雅附耳說道,然後才猛地一把将她推到了遠處。
不過這七星劍客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之人,即使死掉了一個,其他六人也已經将白慕言團團圍住。
青色的劍光沖天而起,直直就向白慕言刺來。
白慕言沒有武器,隻靠得手中的折扇來抵擋刺來的長劍。
一襲白衣穿梭在六抹黑色的身影中,如同是風中舞動的冷豔蝴蝶,那一方不足尺長的折扇,在六把三尺長劍中周旋穿梭。
白慕言身法靈動,似乎是千年前那個哲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莊周,幾乎就一人作屬于自己的扇舞,絲毫不把身邊六把可以奪命的長劍放在心上。
渺渺天地間,似乎隻剩一人,無論手中是什麼,都當做攻擊的武器,無論身邊有什麼,都當做隻自己一人。
隻攻不守,殺氣咆哮,劃破虛空,對手雖然有六人,但碰上這等殺氣也唯有閃避,殺氣騰騰,一時木屑紛飛。
那六人中忽然有人喝道:“我們先别近他身,免得被他傷及,先抓住那個女人!”
說時,手中的劍就向安雅刺去。白慕言犀利地掌風穿過劍氣直到黑衣男子的喉處,輕輕一扭,那人就已經沒了氣息。解決了那個男人,白慕言瞪着安雅吼道:“不是讓你跑嗎?怎麼還在這裡等死!”
安雅無視掉白慕言對自己的怒吼,驚魂失措地拍了拍兇口說道:“我安雅怎麼可能抛下他人一個人跑路,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正說着,其他五人也已經奔了上來。
白慕言心中暗暗叫苦,他武功雖高,但也是内力盛時能把扇端變得銳如鋼鋒。
隻可惜自己此時手上隻有一把折扇,若是他一人在此,還有可能全身而退,如今帶上安雅,他一旦分心二人便都有可能喪命于此。
以一敵五,對方也不是庸才。他隻能以殺氣制勝,但内力有限,片刻後,殺氣便減弱,鋒銳一失,那五人就立刻圍了上來。
速度再快也有個極限,不可能同時去擋住五名高手。
白慕言鋼牙一咬心中已然有決斷。
不等對方包圍,先行仗扇而起,長嘯一聲,以扇為劍,快扇強攻正對面的三人,幾乎是瞬間,以這隻攻不守的“凝遲劍氣”擊殺三人。
這劍氣詭異異常,劍氣發動在劍招之後,完全以内力逼出,這五人中雖有絕頂高手,但也沒有人能夠擋住這一絕高劍法,但同時,身後那兩柄也已經攻到,白慕言這一強攻隻為自己不被對方生生拖住,早已做好了受重傷的準備。
好在他氣勢太強,後邊兩人忌憚于他,出招有所保留,兩劍被他一個擺身,隻有一劍洞穿他左腰。
白慕言心中的血性已然被激起,怒喝一聲,扇端在腰際劍身上一劃,将那劍一斬兩段,同時身子騰空,狼腰一扭,手中折扇被他震碎,紙蝶紛飛中,扇骨激射而出,後退之人有一個閃避不及,當下就被扇骨洞穿頭顱。
忍着劇痛,白慕言将腰間斷劍生生拔出。又立刻與那剩下舉着半把長劍之人交了一招,對方被他内力震退兩步,差點站立不穩,但又一個轉身,将白慕言一腳踹出幾丈。
看着白慕言受傷,安雅連忙奔過去将白慕言扶起,“喂,你有沒有事啊。”
“剛才讓你不走,現在真的沒機會了啊。”白慕言扶着斷劍撐地而起,重喘幾聲,猛咳出一口鮮血。
想了想,安雅猛然将白慕言推了出去,朝着那剩下一人可憐兮兮的說道:“大哥,我不認識這個人。你放走我,這人就交給你了。”
白慕言一怔,就看着安雅沖着他眨了眨眼睛,立刻心領神會。
扯着嘴角笑了笑道:“我既已受了重傷,定然是跑不遠的,不如你放走這女子吧,不要傷及她人。”
“我可不管你們相識不相識,今天都得葬身于此。”最後一名黑衣男子握緊手中的劍,一點點沖着安雅和白慕言逼近。
劍尖剛要刺到白慕言的時候,安雅猛地甩出手中的披帛長綢,立刻纏上了那黑衣人的腰間緊緊地将其縛住。
男子對安雅猛然地還擊一驚,愣在了那裡。
“還不動手!”趁黑衣男子分神的那刻,安雅立刻沖着白慕言叫道。
低嘯一聲,白慕言将斷劍生生擲出,便擊殺最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