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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要舌戰群儒了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566 2024-01-31 01:13

  皇上的口谕清楚無誤,要把國子監從楊廷和手中奪回來。國子監是大明朱家的國子監,不是楊廷和的國子監,培養出來的學生,自得效忠皇上,而不能唯楊廷和馬首是瞻。

  可怎樣才能把國子監從楊廷和手中奪回來,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把國子監裡的官員全換成皇上的人!問題是怎麼換?

  皇上不可能平白無故把國子監裡的官員全換了!如此無法服衆,國子監裡的官員不答應,朝廷上的官員不答應,天下的所有官員都不答應。

  隻有,把國子監裡的現有官員都踢走,才能順利換上皇上的人。

  問題是怎樣才能把官員都踢走,換上皇上的人?

  李飛白隻告訴他用對待“大禮儀”的态度來甄别誰是皇上的人,誰不是皇上的人。可甄别出來後怎麼趕,卻沒有明确的說法,看來隻能由他來想辦法了!

  把這些官員都踢出國子監難嗎?并不難!他是國子監的監丞,掌管着國子監的監規,對待監生,誰違反監規,他可以不必上報,直接開除那個監生。

  對于國子監的官吏,他雖無直接把違反監規的官吏踢出國子監,但他有監督權啊!而且,他有上奏折的權力。

  國子監的官吏是清白的嗎?隻要是當了官,哪有清白的,尤其是在國子監這樣的清水衙門,官吏的吃相更難看,根本不需特意去找,就他所知的那些,都足夠把這些官吏罷官免職了。

  之前為什麼沒有直接上奏,請朝廷查辦?

  一來是大家都在一個衙門裡,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他哪下得去手。

  二來,他的奏折能送到皇上手裡?得過禮部與内閣兩關,不等到皇上手上,早被扣留了。楊廷和怎能容得下國子監有個跟他做對的異類存在,他一上奏倒黴的肯定是他自己。

  三來,他自身也不幹淨,一上奏引得群情奮起,到時彈劾他的奏折都能把他淹死!

  現在,他能上奏折了!

  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要清理國子監,缺的是一個借口。他一上奏折,内閣或禮部就算把奏折給扣留了,皇上也會想辦法要走的。

  而他自身不幹淨也不怕,他是替皇上辦事的,皇上自會給他擦屁股!

  想到這裡,他不再往祭酒廂房去,折而返身匆匆趕到住所,提筆寫了道奏折。才堪堪寫完,有個小吏扣門而入,長長一揖,道:“裴監丞,祭酒大人有請!”

  這小吏說是國子監的吏員,其實就是祭酒的長随,以前見他也算恭敬,今天的神情卻甚是倨傲,連大人也不稱一聲,看他的眼神也不對,就像在看一個既将被扒掉官服的倒黴蛋。

  裴庚心中暗自冷笑一聲:“看來,呂道夫已糾集齊人手,先到祭酒面前告了一狀。而且,祭酒對我維護一個例監異常不滿,不然小吏也不會是這種态度。”

  他吹幹了奏折上的墨迹,将其收入懷中,又看了那小吏一眼,暗道:“我是倒黴蛋,咱們到底看看誰是倒黴蛋!”這才起身,道:“走吧!”

  二人離開監丞廂房,順着廊道,過了一個水池,進入另一座院落,來到祭酒廂房。

  祭酒廂房裡已坐滿了人,足足有三十人之多。

  祭酒廂房裡的椅子明顯不夠用,又從司業廂房裡借了不少把,方堪堪夠用!

  祭酒在中堂主位坐着,司業隔着茶幾相陪。其它人都坐在屋子右側,左側孤零零留着一把空椅。

  裴庚暗道一聲:“徑渭分明!看來已把我打入另冊,今天要舌戰群儒了!”

  祭酒呷了口茶,不閑不淡的道:“裴庚來了啊,坐吧!”說罷,指了指旁邊那把孤零零的椅子。

  裴庚作了一圈揖,道:“裴某給諸位大人請安了!”竟無一個大人回禮,他也不在乎,在那張椅子上坐下。

  所有大人椅子旁邊的茶幾上都有茶,并幾樣幹果點心!他椅子旁邊的茶幾上既無茶水也無幹果點心。

  裴庚搖頭暗笑:“真是小家子作派,以為這樣就能打倒我嗎?簡直做夢!”

  祭酒把茶杯往茶幾上一頓,不苟言笑道:“昨天,咱們國子監發生了一件大事,竟然有人敢打五經博士!好嘛,咱們國子監是教書育人的地方,竟出來個離經叛道,膽大枉為的,此人不從重責罰,豈不是傷盡天下師者的心!古人雲,國将興必貴師而重傅,由此可見,此人不除,國之将亡!”

  那邊坐的三十多号官吏,馬上接道:“對對對,得嚴懲此賊,方能安天下師者的心,不然國子将亡!”

  祭酒将兩手往下壓了壓,待聲音稍減,問道:“裴監丞,你的意思呢?”

  裴庚笑道:“我見對面坐的同僚,有一些并不是咱們國子監的人,不知這些人坐在這裡幹什麼?”

  那些不是國子監的官吏,都是潘思征與盛宣之請來的同鄉。因為是深夜前去請的,那些大宦家的門根本進不去,所以隻請了些七八品的小官。

  這些小官,也是聽說過潘思征與盛宣之的大名的,知道此二人前途不可限量,當然義不容辭的前來呐喊助威,給裴庚施加壓力來的。

  當即有人道:“我們也曾是國子監的監生,今晨路過國子監,想起以前讀書的情景,就過來瞧上一瞧,看上一看!”

  裴庚道:“來國子監瞧一瞧看一看,就去各處瞧各處看去,你們來祭酒廂房幹什麼?難不成想插手國子監的事務嗎?隻怕憑你們芝麻綠豆大的官職,還沒資格插手吧!”

  這一番話說的毫不客氣,直把那十來個人說的如坐針氈。

  國子監是禮部直管的,要插手也是禮部的人來插手,他們有什麼資格來插手。若讓禮部高官知道,肯定會惹得高官不滿,給他們的上級談及此事,豈不是沒事找事!

  有幾個膽小的,立馬站起身告辭,其它的也都跟着告辭。一群人出了祭酒廂房猶自憤憤不平,他們坐在裡邊聽聽怎麼了,竟敢把他們趕出來,簡直太不給面子了。

  而且他們之中,有一部分還比裴庚的官職大,剩餘的也跟裴庚的官職平級,如此不給面子,怎能咽下這口氣!

  有人道:“太猖狂了,寫奏折彈劾他!”

  有人問:“怎麼個彈劾法?”

  有人道:“想怎麼彈劾就怎麼彈劾,随便捏幾條罪名彈,就算彈劾不動他,也要搞臭他。”

  有人道:“還是有的放矢為好,亂彈一氣不起效果!”

  有人問:“你有什麼好的罪名嗎?”

  那人道:“學生打五經博士,天理難容!裴庚包庇兇手,同罪!”

  其它人紛紛點頭,道:“就這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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