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到正午,近衛軍第二兵團有些疲倦時,這一萬清軍鐵騎才突然以萬馬奔騰的氣勢往近衛軍第三軍第二兵團攻來,且直接分成五路!
清軍鐵騎每路有兩千鐵騎,最外側兩翼則直接朝騎兵營第一第二營進擊,内側兩翼則繞開步兵營朝炮兵營殺來!
而尼堪則親領滿洲鐵騎直接沖向近衛軍步兵三個營,耿仲明則沒有上陣,而是帶領一部騎兵押在後面,以備随時策應。
“看這樣子,鞑子是想多管齊下,各個擊破呀,但其主路依舊攻擊步兵營,還是想沖破步兵營,甚至想趁此擊潰炮兵,果然狡猾!”
朱由檢這麼一說,李邦華也有些慌張起來:“陛下,我騎兵是新練騎兵,步兵也是新練,炮兵亦是如此,這鞑子多管齊下,各營之間便不好再互相策應,但一旦有一營奔潰,攻其該營之清軍鐵騎便可馳援另一支清軍鐵騎,如此,一但第一個營級軍事單位奔潰,便會有第二個營級軍事單位奔潰,緊接着第三個,第四個,近衛軍第三軍第二兵團便會全面潰敗!這下可如何是好?”
“副總兵劉遷乃邊軍老将,與鞑子作戰經驗豐富,這種形勢下,他應該知道怎麼應付,你是近衛軍第三軍總督,朕乃九五之尊,先不必自亂陣腳,就當在城樓上看風景,看看這底下的将領如何指揮,誰能在如此情形下想出妥善應對之策,或臨危不懼,日後自然是你我可提拔的名将!”
朱由檢說着,便見已有劉遷的通訊兵開始出來号令,片刻之後便見兩個個騎兵營和兩個兵團直屬騎兵營都沖了上去,且正好對着左右各兩路清軍鐵騎,而步兵則是三個甲種營朝中間尼堪所領之滿清鐵騎跑去。
炮兵則推着車載式大明野戰炮從定遠城兩翼迂回了過去,冒着被騎兵沖殺的風險,炮口地朝向都調試到了對準耿仲明的方向。
“劉副總兵這是要幹嘛,也要來個鋼刀對鋼刀,硬碰硬嗎,騎兵和步兵都押上去,炮兵都走到前面去了,這是拿炮兵當步兵用嗎”,史可法不由得大為驚訝地說道。
朱由檢也覺得劉遷很瘋狂,連騎兵預備隊都不留。
高弘圖也不由得瞪大了眼,他看不懂軍陣,但也明白,自己這邊的官兵大都是南方兵,普遍體格較小,這樣上去硬碰硬無疑很吃虧。
王承恩和李若琏都緊緊地貼在朱由檢身邊,深怕一會兒近衛軍第二兵團大敗,好立即帶着朱由檢撤往滁州。
近衛軍第三軍第二兵團的騎兵第一次按照劉遷的指揮主動朝清軍鐵騎沖了過來,而且個個是卯足了勁,甚至清軍鐵騎一些臂力驚人的搭箭射中他們時,都沒後退。
連帶着清軍也有些着急了,哪有騎兵與騎兵沖鋒直接對沖過來的,這樣一旦相撞便會造成兩敗俱傷,因而清軍鐵騎便開始迂回,準備包抄攻擊眼前沖來的騎兵,卻不料就這時,近衛軍各路騎兵就直接将震天雷丢了出去。
此時,近衛軍各路騎兵離清軍鐵騎不到五十步的距離,而再加上清軍鐵騎突然迂回包抄,使得各騎兵都能在自己側翼皆遇到清軍鐵騎。
在這種騎兵縱橫的高速運動下,敵人與自己就像是兩輛高速相對而行的汽車,其中近衛軍的騎兵把震天雷一丢出去,等于占據中間車道的汽車把炸彈丢下兩側車道的汽車。
頃刻間,兩側企圖夾擊近衛軍騎兵的清軍鐵騎便被炸得人仰馬翻,震天雷爆炸時彈射出的碎片瘋狂地破裂着這些清軍鐵騎的甲衣皮膚以及戰馬。
兩翼清軍鐵騎直接大亂,而中間的騎兵則直接沖出去,又急忙回撤回來,開始從側面劈砍着這已大亂的清軍鐵騎。
殺!
徐孚遠一刀劃破了一鞑子脖子,同時又丢了一枚震天雷往還在沖鋒的清軍鐵騎陣營中。
與他一樣的近衛軍騎兵便因此肆意收割者漢軍八旗鐵騎的性命,對于滿洲鐵騎,則依舊還是由三個營的步兵甲種營應對。
固山貝子尼堪不知道自己兩側的清軍漢人八旗遇到了什麼局面,竟然喊殺聲如此混亂,在他看來,興許是已經混戰在一起的緣故。
尼堪現在依舊面色沉靜地帶着他的兩千滿軍鐵騎朝步兵三個甲種營沖來,且各個都是長弓在手,但卻引而不發,卻開始微微轉向,分成兩路,各有一千滿洲鐵騎沖步兵營側翼沖鋒者。
“看來鞑子已經意識到我近衛軍火器驚人,而不直接從正面沖擊,企圖從側翼攻擊,之前近衛軍第一軍第一兵團的劉肇基反映過左軍騎兵也曾用過這樣的側翼突破戰術,隻是現在使用這一戰術的由左軍換成了滿洲軍。”
史可法這時候忍不住說了幾句,而李邦華也在朱由檢一旁說道:“好在我近衛軍從三月開始便再次加強變陣訓練,特别是針對這種側翼攻擊的訓練,而且一個營内部随時策應的同時,三個步兵營之間進行品字型策應,或者組成三道防線阻擊,共計近兩萬人的火槍應該能抵擋住兩千鐵騎的進攻。”
朱由檢沒有說話,他現在正全神貫注的看着邊軍老将劉遷是在如何指揮這場面對一萬鐵騎進攻的戰鬥,用騎兵對騎兵甚至利用震天雷讓敵軍先亂,可謂是神來之筆,同時又以最強之三個步兵營合力對付敵軍最強之滿洲營,不是經驗豐富的老将在這種時候是不能迅速想出這樣的應對之策的。
尼堪露出了一臉狡詐的笑容,他用滿語指揮着前面的親兵包衣立即搭箭射擊步兵第一營的軍官。
同時,他自己也一躍而起,趁着馬下落狂奔時,手上三支重箭就離了弓弦,直接命中三名近衛軍步兵戰士,使得第一營右側出現一個缺口,而此時一旁的杜麟征則也因此吓得臉色煞白。
好在這時候,第一營已經及時變陣,側翼變成正面,正面變成側翼,而且隊列也有所變化,在鞑子大量弓箭開始沖擊時,盾牌兵已開始發揮效應,抵擋住大量弓箭,與此同時,在這已經不到一百五十步的距離時,一側兩千杆槍所形成的火力也足以對清軍一千滿洲鐵騎造成很大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