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鴛鴦蝴蝶夢:民國名媛往事

·世俗之眼·

  徐悲鴻即将踏人不惑之年,而且有了兒女,孫多慈與徐悲鴻之間親密的舉動,自然有有心人送往徐悲鴻的妻子蔣碧微耳邊,于是阻撓和反對在所難免。盡管徐悲鴻多次欲蓋彌彰向妻子解釋說,他隻是欣賞那個小女孩的才華,但年輕時就敢和徐悲鴻私奔至日本的蔣碧微,自然看得出徐悲鴻與孫多慈的關系已遠遠不止師生關系那麼簡單。更何況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個傳誦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話自有其中的道理。即使蔣碧微看不清,難道旁人看不清?

  翻閱過很多關于孫多慈的生平,也找過徐悲鴻的資料,甚至專門看過徐大師的畫中資料,衆多徐大師的研究者說辭褒貶不一,有人這樣描述:1931年夏天,孫多慈以圖畫滿分的優異成績被南京中央大學藝術系錄取,正式開始了四年的大學生活。由于孫多慈學習成績出衆,又正式成為了徐悲鴻先生的學生,徐悲鴻對其更加器重和賞識,逢人便宣揚她的天才和智慧。

  由于好事之徒再加以渲染附會,轟動一時的花邊新聞便不胫而走。許多小報也繪聲繪色,例如當時的南京《朝報》就不知登了多少有關這樁三角戀愛的故事。

  在校期間,由于徐悲鴻對孫多慈特别關愛,甚至有時上課時隻教她一個人,如此一來使許多同學覺得自己的受教育權利受到了侵占,便經常在暗地裡對孫多慈與徐悲鴻進行埋怨、批評、指責,甚至一些難聽的話也迅速在同學中流傳。

  後來孫多慈隻好搬出女生宿舍,在石婆婆巷租了一問房子,由她的母親從安慶搬來與其同住。據說,徐悲鴻當時刻了一枚印章,上寫“大慈大悲”二字,暗含着兩人名字。

  從這段文字可以看出很多東西,其他東西或許可以作假,但當時南京的《朝報》做不得假,還有孫多慈搬家的事情,根據孫多慈的表妹陸漢民回憶說:“孫多慈和徐悲鴻發生戀情的消息傳到了安慶,我的姑夫姑媽(即孫多慈的父母)十分反對,我們是一個舊式家庭,他們絕對不能接受女兒愛上一個有婦之夫。”陸漢民說,為了阻止這段感情,孫多慈的父親經常大發脾氣,母親甚至搬到了南京,租了房子,日夜監視女兒的行蹤,不讓她與徐悲鴻接觸。

  當這件事情被擺放在青天白日之下,讓所有人看到議論的時候,這位在書畫造詣上建樹極高的大師肯定是不安和内疚,不過,顯然他并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孫多慈。

  他甚至給宜興的蔣碧微寫了一封信:碧微,你快點回南京吧!你要是再不回來,我恐怕要愛上别人了。

  為了躲避世俗人的眼光,1933年1月,徐悲鴻趁這個機會,與中國近代名家繪畫赴歐舉辦巡回展覽,意欲借此散心,打消幾乎焚燒自己的愛的火焰。

  而那時的孫多慈繼續在中大學習。兩人之間還是有少許書信來往。而這種聯系一直維持到巡回展覽結束,1934年8月徐悲鴻回國。

  10月,金秋時節,徐悲鴻帶學生去天目山寫生。因為出國辦展覽,跟“學生”分别将近二十個月,反倒讓兩個人證實雙方的确深愛着對方,這點是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的。

  天目山的故事也是衆說紛纭,選取了比較靠譜的一段:就在天目山上,層林盡染,暮霭深處,孫多慈在山間的小路旁,發現了一樹紅豆。

  孫多慈癡癡地立在那兒,兩腮泛紅,是喜出望外的興奮,也是情窦初開的激動,“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她的口中,不由自主背出了唐代大詩人王維的缃思》。

  徐悲鴻突然明白孫多慈的驚喜之情了,他的心動了一下,如一道電流劃過,湧出一層幸福。

  孫多慈踮起腳,伸手勾下樹枝,從中選了兩顆最紅最亮最圖最滿最成熟最結實的紅豆,摘下來,輕輕放于手中,然後兩拳緊握,合在兇前,閉上雙眼,似是暗暗祈禱,暗暗祝福。之後,她走過來,懷着一顆真誠之心,把紅豆捧到徐悲鴻面前。

  對于此時的孫多慈來說,她伸出纖纖玉手,滿懷愁思和柔情,鄭重摘下相思豆,嬌羞地捧給老師,那就是少女的心思――愛的箴言。

  徐悲鴻當然知道孫多慈此時的心意。徐悲鴻覺得眼角有些濕潤。他知道,在孫多慈無言凝望之中,有太多的期待,太多的信任,太多的憧憬。他忍不住伸出兩手,把孫多慈緊緊環抱在自己懷裡。孫多慈把頭伏到徐悲鴻的兇膛上,閉上眼睛,靜靜享受他寬厚而博大的愛意。

  之後,徐悲鴻低下頭,将嘴唇輕輕貼向孫多慈。孫多慈雖然眼睛是閉着的,但似乎也有同樣的需求。兩人唇齒相交的那一刻,徐悲鴻感覺到了孫多慈發自内心的悸動。

  于是在一些僻靜處,兩人情到濃時,都不由得深情擁抱相吻,這樣的一幕還被一個帶相機的同學收入進了鏡頭。

  正因為有好事者的這張照片,這段故事才更有可信度,而關于孫多慈天目山采紅豆相贈老師的故事被好事者瘋傳,衍生出無數版本,其中傳得最廣的,就是回到南京後,徐悲鴻特地到一家大銀樓訂制了一對金戒指,并且把這兩枚代表愛意的紅豆分别鑲嵌于其中。紅豆之一镌“悲”字,另一個镌“慈”字。兩枚戒指,自然是徐悲鴻一枚,另外一枚不言而喻。

  随後的四五年間,這枚特别的定情情侶戒指被徐悲鴻一直戴在手上,從來不曾取下。

  一個臨近不惑的中年男子還能愛意濃濃,情深意重,作出這樣浪漫的舉動,是好還是壞?隻能說,在愛情面前,無所謂對錯了。

  蔣碧微晚年在回憶中說“有時晚上參加應酬,他經常也是吃到一半,就藉詞要上夜課而退席,把困窘而尴尬的我留下。最令我難堪的是,他會在酒席上趁人不備,抓些糖果橘子在口袋裡,後來我知道,這些也是帶給孫韻君(多慈)的。碰到他這樣做的時候,我隻好裝作視而不見。有時我也促狹起來,他把帶給孫韻君的東西預備好以後,放在桌上。等他有事走出房間,我就悄悄地藏過,他回來一看東西不見,不好意思問我,也就讪讪地走了。”但因有四年前情變的教訓,蔣碧微一直強壓着怒火沒有爆發。但無論徐悲鴻還是蔣碧微,都知道,另一場更大的夫妻之戰,在他們本來就勉強維持的家庭裡,将要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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