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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會和審出招

農女王妃 暮暮 4706 2024-01-31 01:13

  會和審提起精神,暗中凝重。

  前面一點點将馮澤的所有證詞反駁掉,實則都在為這最後一點做鋪墊。

  馮澤雖然不懂這些技巧,卻有求生的本能,會和審與董傾依最擔心的一點,依舊出現了。

  馮澤,辯不過就開始耍賴,死抱着最後一點不松口,直嚷嚷不管如何,考題就是董晗軒賣給他的,再問其他矛盾的話題,他要麼不回答,要麼就不管不顧,隻咬着董晗軒不放。

  如此我是無賴,你拿我如何的行徑,直氣得一衆學子牙癢癢。

  其實,審案不怕高智商犯罪,隻要證據确鑿,那無從抵賴。

  卻最不喜馮澤這樣耍賴的,其他邏輯,推理等等,在他這裡都成了狡辯。

  最後,馮澤很光棍的認了其他謊言,卻獨獨咬死了董晗軒賣他考題這點是真的,偏偏無法證明,他這點也在說謊。

  案子一時之間,陷入了僵持。

  董傾依皺眉,手指輕輕敲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會和審與蓮瑢璟皺了皺眉,用眼神交流着辦法。

  “若紫!”董傾依突然睜開眼,眸子流光溢彩。

  “姑娘?”若紫微微有些擔憂,董二弟這案子,怎麼還複雜了呢?

  “幫我傳幾句話給會大狀師,當然,說與世子聽也可以。”董傾依嘴角含笑,決定不放過馮澤,原本還覺得他是胡亂攀咬,混淆視聽,方便幕後兇手脫罪,如今看來,他還想拉着她家二弟陪葬啊!

  心思如此惡毒之人,她會心慈手軟麼?

  廳裡暫停了審案,除了馮澤還跪在中間以外,所有人都原地讨論着案情。

  看着馮澤隐晦閃過的得意,蓮瑢璟垂眸掩過眼中的殺意,今天若是這麼僵持到留後再審,隻怕對董晗軒不利。

  心電急轉,蓮瑢璟正在考慮要不要劍走偏鋒時,豁然看到若紫出現在門口,并将會和審叫了過去,耳語一番,心下一動,按耐住了自己剛才升起的想法。

  果然,會和審重新回到廳中,便向馮澤發動了語言攻擊。

  “案犯馮澤,你剛剛說,你東家與你交易考題,花了你兩萬兩銀子?”很多問題,馮澤都是有備而來,明顯早就考慮過的。

  “是的,大人。”馮澤表面乖覺,實則已經有些嚣張,他看出來了,這些人要保董晗軒,卻沒有證明,所以,他這會兒有恃無恐。

  “可還記得是那個銀号的銀票?何種面額?”會和審問的問題,突然向詭異風發展。

  蓮瑢璟雖然跟其他人一樣聽得一頭霧水,面上卻不動聲色,也不打擾會和審發揮。

  “華夏銀号,一萬面額一張,五千一張,一千五張。”馮澤回答得極為順溜,這本是他給出去的銀票,自然記憶猶新,不怕會和審問。

  隔壁的董傾依聽到這個錢莊名字,瞬間呆了呆,有點哭笑不得。

  這些年董傾依從來不去錢莊銀号存銀子,因為沒有什麼地方,比她空間更安全的了。

  何況,古代存銀子,跟現代可是反的,銀子存入錢莊銀号,不僅沒有利息拿,還得每年給錢莊保管費。普通百姓,基本都不會舍得那利息。

  倒不是說古代人傻,或者開國皇帝想以此斂财,這種銀号存在方式,其實是跟當時的社會生産力和經濟模式有關,現代銀行那一套,根本行不通。

  于是,董傾依這麼多年來,還真沒接觸過錢莊,自然不知道華夏銀号的名頭。

  這名字,一聽就知道,多半是開國皇帝折騰出來的官方錢莊,屬于全王朝最大的連鎖銀号,裡面的銀票和憑證,自然有信譽。

  “你可知,東家有用過?”會和審這話問得很明顯。

  因此,馮澤瞬間反應了過來:“小民可不知道東家有沒有用過,交易完畢,自然錢貨兩清。”

  馮澤可不敢說用過,萬一問他買了什麼?他可答不上來,推說不知道也不靠譜啊,這麼大一筆錢,總得看到東西吧,去董家一查,什麼都清楚了。

  當然,馮澤也不能說沒用過,那銀票在哪裡?就算是存起來了,華夏銀号也是有記錄了,為了案子,拿了皇帝手谕,要查一查還不簡單?

  所以,馮澤選擇了一開始就不知道,那用過,或者沒用過的證據,都跟他無關。

  鄙視了一下馮澤的狡猾,會和審也不在意,他問得如此明顯,本來就是要讓馮澤發現的,一開始他還怕馮澤過蠢,發覺不了呢!

  “你拿到試題後,都什麼時候找南無藥寫的文章?”會和審問題跳躍好大,有些大臣都聽蒙了。

  不過,大臣們了解會和審,越是這樣越代表這位金品大狀師要出大招了,偏偏無人知道他的着手點,即使清楚也無法防備。

  因此,一個個都精神百倍的仔細聽着,不想錯過會大狀師的精彩,哪怕他們完全跟不上會和審的思維跳躍度。

  被這種氣氛弄得有些心慌,馮澤不安的動了動身子,想要緩口氣,便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會和審的問題。由此可見,他也并非什麼都不懂,緩緩就能讓自己更清醒,不會在緊張之下說了不該說的話。

  會和審神色不變:“拿到試題後,都什麼時候找的南無藥?”眼神瞄向了一邊的南無藥,示意他可以回答。

  “四月二十三。”南無藥直接替馮澤說了。

  “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會和審挑眉。

  “那天有朋友在國寺做法事,小民幫忙寫了悼文,上面落了日期,小民剛寫完,馮舉人就找來了,所以記得特别清楚。”南無藥說得順溜,這些,他都已經交代過的。

  “朋友在哪裡?”會和審聽到這答案,突然覺得,馮澤的運氣,其實也不是那麼好嘛!有些剛剛好,就能提供不少證明,讓他一切打算成空。

  “就住在京城,随時可以替小民作證。”南無藥淡定,那朋友的關系可是很鐵的,自然會為他作證。

  早些時候聽到這件事情,蓮瑢璟還沒有其他想法,隻是讓屬下去确認了南無藥那朋友的證詞,可如今一聽,腦海靈光一閃,竟然聯想到了一件一直沒弄清楚的事。

  這件事,可以說跟案子有很大關系,又可以說無關。

  那就是,當初南無藥到底怎麼知道皇上微服出巡,并在那頂普通轎内的?莫非跟他口中的這個朋友有關?

  對皇家來說,南無藥的這種行為是種隐藏的威脅,他們就會想,若不是巧合,那是不是别人也知道?以消息見長的刺客反派呢?豈不是危險如影随形?

  “那麼,東家又是何時将試題賣給你的?”會和審玩味的一笑,回頭繼續問馮澤。

  馮澤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就是那天,四月二十三,我跟南無藥有約,正要出門,東家就神神秘秘的賣了試題給我,我見試題确實有可能是考題,便在跟南無藥吃茶時,拿出來大家一起參詳參詳,誰成想,這居然真的是考題。”

  說的太急,連小民都不用了,直接我來我去。當然,用了是禮貌,不用也沒有什麼錯。

  “好一個參詳,倒參詳成你自己的文章了?”會和審譏諷。

  不過這話題不必再說,馮澤已經承認了自己抄襲罪名,已然不容他反口。

  “買考題這麼大的事情,還花了你兩萬兩,沒道理你會記不清楚吧,說說看,當時東家賣你試題,都什麼時候?有沒有特别的事情發生?”會和審挑眉問道。

  “大約辰正時分,天才剛亮,所以其他宿客并沒有發現,拿到試題後,小民就去找南無藥了。什麼特别的事情都沒發生……”馮澤一臉淡定的樣子。

  “當時東家穿什麼顔色的衣服?手裡可拿有東西?從你起床到出門之間,有沒有遇見其他人?”會和審眼角帶笑。

  馮澤被問得有些懵:“這麼久的事情,東家穿什麼衣服小民哪裡記得?而且,小民隻注意試題了,其他的并沒有關注。”

  “董晗軒,你說呢?”會和審轉而問起當事人。

  “那天早上,看到馮舉人出門,并非辰正,而是卯時末,辰時初,若是馮舉人一出門便做馬車,辰正時分早已經到國寺了。”董晗軒嘴角微勾,倒是将董傾依的一些習慣學了個十足。

  辰時,是早上七點到九點,而七點到八點這一個小時,叫辰時,八點到九點這一個小時,則叫辰正。

  因此,馮澤說的出門時間,是八點。

  董晗軒則是指的七點左右,中間差不多有一個小時的時差。

  “案犯馮澤,見到你時,是何時?”會和審轉頭問向南無藥。

  “辰正兩刻!”一刻十五分鐘,也就是八點半。

  南無藥接着道:“因為做法場,祭悼文需要吉時,那日小民幫朋友寫悼文,也需要落款詳細時辰,小民剛寫完,馮舉人就到了,正好辰正兩刻。小民的朋友家還存有一份悼文,大人随時可以查閱。”

  “從蝴蝶村到國寺也不過耗時兩刻,案犯馮澤,中間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你去了哪裡?”會和審陡然喝了一聲,讓馮澤心口驟然一跳。

  “我……”眼見馮澤恍惚間,就要脫口而出,卻突然反應過來,額間溢出不少汗水:“大人,哪裡有半個時辰的時差?小民真是辰正時分才出的門,兩刻時間,正好到國寺。”

  本來,馮澤這個時間是胡編的,也沒想到會和審發現了這個,心下還有點竊喜自己運氣好,竟然随口一說,也跟南無藥的作證時間剛好扣住,這會兒吓了一跳後,反倒理直氣壯起來:“大人,小民說的是實話,東家在說謊,大人為何就信了東家的話,東家想脫罪……”

  “前面說了那麼多,你謊言連篇,董晗軒卻是句句實話,你認為我該信誰?”

  “可我這次說的是真話……”馮澤硬着頭皮道。

  “你連東家穿什麼顔色的衣服都記不得,憑什麼如此清楚出門時辰?”會和審厲聲:“東家拉你神秘做交易,必是行為怪異,回避人群,如此行事豈能不讓人印象深刻?這樣距離近,你連東家穿什麼顔色的衣服都不知道,還敢說自己講的實話?”

  “前科累累,謊話連篇,世子奉皇命審理案件,你都敢滿嘴胡言,提供的證詞何以為信?”

  馮澤一吓,看了董晗軒的似笑非笑一眼,頓覺不好,立刻說道:“我記得我記得,那天,東家就是穿的這身衣服,隻不過那時比現在新,比這會兒幹淨。”

  其實馮澤真不知道董晗軒當時穿的什麼,那天他急着到國寺拿試題,急着找南無藥做文章,徹夜無眠後,一大早就趕着出門,根本沒注意自己的出門時間。

  甚至,馮澤都不記得出門時,董晗軒有喊過他,并問他出門幹什麼,自然不可能記住董晗軒穿何種顔色衣服這種細微小事。

  可會和審一句話,讓他不記得穿什麼衣服就是說謊了,馮澤便又開始胡扯。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到了董晗軒身上,看他現在所穿的,皺巴巴的青色儒衫,袖口,衣襟,還有下擺都繡了遙相呼應的青竹,看着手藝極好。

  “你确定,真是這件衣服?”會和審仔細打量了一下,想到剛剛若紫傳來的話,忍不住有些唏噓。

  “就是這件,當然,東家肯定會說不是,不過是普通穿衣,過去這麼久了,誰還記得自己當天穿什麼?”馮澤先将董晗軒的反駁給堵死了。

  “你可看清楚了再說,别的你管不了,可這次你再反口,就是還在撒謊,所有指證全部不成立。”會和審厲色道。

  “看清楚了,絕對不反口。”馮澤自以為自己就算随便指認,也有足夠的理由反駁董晗軒的辯解,誰還能天天記着自己穿什麼?

  “不見棺材不掉淚。”會和審冷笑一聲:“世子,據下官所知,四月二十三這天,對董晗軒來說,确實是個特殊的日子,當天所發生的事,那是記得清清楚楚,這所穿的衣服也具有特殊意義。”

  聞言,其他人都交頭接耳,特别是南無藥,愣了一下後,輕蔑的看了馮澤一眼,譏諷不已。

  馮澤則有些目瞪口呆,心中頓覺不好了,特殊的日子?怎麼會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會和審這麼一句話,讓他有種大勢已去的不好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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