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傾依将殿内伺候的人眼神表情都守在眼底，沒有看見，也用神識掃了掃。
畢竟，有些人都很習慣背後才表露真實情緒，眼睛能看到的，都是假的。
不過，這一掃，到是真看出不少問題來。
估摸着，知道真相的，隻有身邊這個嬷嬷，應該是賢妃的奶娘吧！
其他人都不太清楚，紛紛伸長着脖子，都很擔心賢妃的情況。
這麼說來，賢妃的昏迷，肯定有問題了？
董傾依給賢妃把了把脈，神識仔細的掃描了一下那頭，眼中精光一閃。
過了好一會兒，董傾依才收手站了起來，那嬷嬷張了好幾次嘴，似乎很想問的，可是礙于身份，卻最終沒能開口。
董傾依全當沒看見，直接走了出去，來到皇帝面前才在太醫們殷切的目光中說道：“回皇上，賢妃娘娘應該沒什麼問題，這陣子又是狩獵，又是國宴，怕是有些而累了，所以才在跌倒後昏迷不醒，隻要歇一歇，應該就沒什麼問題。”
“若是我建議的話，太醫給開些養生靜心的方子，過些日子就會好起來的。”
太醫聞言，都忍不住送了一口氣，那就是說，這完全是給累的？
他們不是診斷不出來，而是擔心有别的問題，畢竟在腦子裡，不仔細查看，是發現不了的。
董傾依竟然能說得這麼肯定，太醫們也放心了很多。
雖然不會就此以董傾依的判斷為準，但至少能肯定更多的事情。
皇帝輕笑一聲，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太醫就開方子吧，宮裡的人都好生伺候了，讓賢妃好好休息。”
董傾依和蓮瑢璟對視了一眼，互相交換着信息。
董傾依是想就此借機會給皇帝攤牌了，蓮瑢璟卻依舊有些猶豫，他主要是怕董傾依受到傷害。
其他人應諾後，紛紛有些劫後餘生的驚喜，隻要主子沒事兒，那什麼都好說。
一直觀察着外面情況的嬷嬷聽到董傾依的話，那是狠狠送了一口氣，擡手擦了擦冷汗。
不過，正因為如此，這嬷嬷對董傾依的醫術産生了懷疑，再沒有以前那麼敬畏和神秘，看來，是傳言誇大了啊！
皇帝率先出了賢妃的宮殿，卻沒有再去禦花園，而是直接擺駕禦書房。
“你們倆，跟朕一起吧！”皇帝上了龍辇，回頭給蓮瑢璟和董傾依說道。
這會兒，也懶得去等什麼轎辇，蓮瑢璟和董傾依直接騎了馬，很快就到了禦書房。
三人坐進屋裡，等小德子泡了茶，屏退了所有人，陷入了一片寂靜。
皇帝站在窗邊，出神的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蓮瑢璟和董傾依沒有說話，一直在交換眼神，明顯想開口，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模樣。
他們倆都很清楚，這件事情估計最受傷害的，是皇帝，以他對賢妃的信任來說，那又是一次錯付啊！
說起來，曆來的帝王為什麼那麼多疑？有時候也不是被臣子們給逼的？
難得為君者信任一回，可總是要出一些别有用心，或者直接心大的人，搞得最後總是那麼慘烈。久而久之，皇帝的信任似乎就顯得特别不容易了。
為此，董傾依也挺傷感的，經過這兩次的傷害，皇帝還能向以前那麼信任臣子嗎？總覺得，這是一種悲劇啊！
“哎……”皇帝突然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說吧，發現了什麼事情？”
這聲音有點沉重，聽得董傾依一澀：“皇上……”
皇帝轉過身來，擡了擡手：“不用安慰朕，你們倆那麼明顯的表情，朕又沒有眼瞎……”
說道這，皇帝頓了頓，然後很自嘲的笑了一下：“看起來，這賢妃是個有問題的吧，朕不就是眼瞎嗎？瞎了一次不說，還瞎了好多次。”
皇帝原本沒注意到蓮瑢璟兩人的交流，可是董傾依親自去給賢妃查看過情況後，他得到的是好消息，自然送了一口氣，平靜之下，就能注意到更多以前忽略的。
所以說，董傾依和蓮瑢璟的眼神交流，他看在眼裡。
蓮瑢璟表情平靜了下來，正到了這關頭，他反而沒開始的糾結了，左右都是要說了，還糾結什麼？
董傾依喝了口茶，壓了壓驚，看皇帝坐到了上首，才緩緩的說道：“剛才給賢妃娘娘把脈，靈欣發現了一件駭人的事情。”
皇帝眼神一黯，卻也很配合：“是什麼？”
董傾依抿了抿唇，才覺得這件事情真要說出口，實際上有些亞曆山大，主要對方是皇帝，這也太那啥了：“賢妃娘娘，還是個處子。”
為了這件事情，董傾依剛才是近距離确定了一下，确定那層膜的确還在的。
聞言，皇帝就那麼看着董傾依，整個人都傻了，似乎聽到了，好像又完全沒聽見。
董傾依看皇帝的反應，偏頭看了看蓮瑢璟，見他搖了搖頭，就沒再繼續說什麼太過刺激的話。
現在這種情況，得皇帝自己反應過來才行，免得對身體有害。
不過，皇帝回神得比董傾依預料的快多了，一口茶還沒喝下去，就已經清醒：“你确定？”
皇帝表情有點黑，哪個男人聽了這件事情，就算沒有愛情，估計也高興不起來。
果然是駭人的事情，皇帝就覺得，這輩子都沒有聽過比這更可怕的了。
“确定。”董傾依納悶，皇帝的表現，太過平靜，平靜到她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這不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而是終于确定的坦然，是真的平靜。
所以，這樣不生氣的皇帝，反而讓董傾依看不懂了。
倒是同為男人，蓮瑢璟比董傾依更懂皇帝，愣了一下後，有些意外：“這麼說，皇上知道這件事情？”
隻有事前有準備，才會這麼平靜，而最開始那一愣，隻是确定了而已。
皇帝輕笑一聲，将茶杯放在桌邊：“說實話，朕不知道，怎麼可能會知道？隻不過模模糊糊的感覺到，賢妃似乎有一個很大的秘密，朕就算再英明，也想不到會是這個。”
這麼說的話，倒是很符合皇帝的反應。
皇帝的确如此，猜了很多的事情，也調查了不少，可絕對想不到賢妃竟然敢如此欺君罔上。
最重要的，他的信任和寵愛，人家還看不上，直接玩一個偷龍轉鳳。
不對，這也不該叫偷龍轉鳳，隻是以而代之。
别人求都求不來的寵愛，賢妃卻主動讓給了别人，這不是看不上，還能是什麼？
曾經有一段時間，皇帝很想查清楚賢妃到底在想什麼，可是怎麼查都沒有線索，也就慢慢淡了。
後來跟貴妃的感情重新恢複，皇帝一顆心都撲在了貴妃的身上，對賢妃怎麼想的就更加不在意。
倒是沒有想到，會在這麼一個情況下，知道這種讓人徹底沒臉的真相。
出乎意料的，皇帝就算這麼被算計了，知道自己該生氣，該憤怒的，卻豁然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憤然，隻有得知賢妃玩什麼把戲之後的放松。
皇帝不想在蓮瑢璟和董傾依面前裝，雖然他最近接二連三的被背叛，甚至都已經麻木了，可他到底還是認得清好歹，不會因此就否定全天下的人。
或者說，皇帝很清楚，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不信任，蓮瑢璟和董傾依卻永遠不會背叛。
說到底，皇帝有時候都會懷疑自己到底适不适合這個位置，太過信任人，似乎的确不太好。
可是多疑難過，皇帝并不想自己的未來過得那麼悲催，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
“别看了，朕不難過，朕的糗事兒，你們知道得還少嗎？不差這麼一件。”皇帝忍不住無奈，其實這件事情的性質稍微還好一點。
說穿了，不過是賢妃給皇帝塞了一個女人而已，并不是給皇帝戴綠帽子，這點皇帝還是分得清。
蓮瑢璟和董傾依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說的也是，當初皇帝因為子嗣的問題找董傾依看病，那說起來也算糗事兒。
對此，兩人雖然送了一口氣，卻也沒有徹底的放心。
帝心難測，有時候不是你想什麼就可以的，而是皇帝不要心血來潮才好。
不過，皇帝如此平靜是好事兒，至少對于賢妃的信任，沒有他們想的那麼重，而且早有所感覺的話，鎖受到的背叛傷害，就減弱了。
董傾依倒是明白，應該還是不愛的吧！或者說，皇帝對賢妃的感情少得可憐，才會這麼不介意，甚至都沒覺得賢妃這樣的欺君，玩弄皇上的寵愛，該怎樣的憤怒。
董傾依漸漸也覺得，皇帝的愛是真的都給了貴妃，隻不過上位十年，似乎兩人漸行漸遠，有了隔閡，這才讓皇帝幡然醒悟的今天在不斷彌補。
這樣的帝王之愛，對貴妃來說，的确是完美的，但是對後宮其他女人來說，就比較悲劇了。
所以說，皇帝什麼的，後宮妃子什麼的，壓根兒不可能和諧。
“皇上無須在意，賢妃既然不在乎帝寵，那也就不在乎結果，說白了，這就是欺君之罪。”蓮瑢璟最終還是安慰了一句，不過皇帝自己不在乎，這點很重要。
“說的也是。”皇帝輕輕一笑，嘴角微微有一絲殘忍，這種事情，沒有别人知道，他還能忍一時風平浪靜，但是賢妃這個女人，肯定也不會饒了。
這欺君之罪，一欺就是十多年，皇帝自然不能容忍這麼一個别有用心的高位妃子。
如今的皇帝，就算不為自己，也會為貴妃和幾個孩子着想的。
“說起來，三皇子……”皇帝想到了這茬，有些遲疑，以前所有人都沒有子嗣就算了，後來他的身體養好了，賢妃也有了三皇子傍身。
這會兒，皇帝倒是不确定這皇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了？
當然，就算不是自己的，也不是賢妃給他戴的綠帽子，要不然皇帝早掀桌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三皇子到底是不是皇家子嗣？
皇帝原本以為自己會緊張這真相，可突然發現，他竟然更多的是無所謂。
以前是求都求不來，現在就是心愛的人就給他生了四個兒子，一個女兒，總感覺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若是董傾依知道皇帝的想法，一定會無語的，更不知道該說皇帝是渣男呢？還是情種了？
不過，對于非貴妃生下的孩子，皇帝絕對不是一個好父親就是了。
當然，這也不存在什麼，通常的帝王之子，那還過得更加悲劇，看皇帝的曾經就知道了，既然生在了皇家，享受了滔天富貴，那也就不要要求太多。
人生的樂趣，在于知足啊！
“靈欣仔細看過，三皇子應該是皇上的孩子，如果需要，可以做親自鑒定。”董傾依依舊覺得賢妃的膽兒太肥了，居然敢在承寵的時候換人？
不僅如此，還敢懷孕生子，看來身邊有高人啊！
要知道，妃子懷孕，那肯定天天都要請脈的，這滑脈的僞裝，可相當不容易，還一裝就要裝那麼久。
懷孕的僞裝，不是裝一次就一勞永逸，而是随着時間的變化，這脈也得變啊！至少，得讓太醫把出那孩子多大了，又長得如何，真是……董傾依光是想都燒腦，真虧賢妃做下來了。
“不知道當初給賢妃把脈的太醫，是不是固定的？”董傾依想來想去，隻有收買太醫，才是最方便的辦法，不然得瞅死。
不過，董傾依之所以這麼疑問，是因為她知道的，盛蓮王朝的太醫制度，是坐班制。
也就是說，當年誰值班誰上，後宮宣太醫不能指定人的。
雖然每天坐班的太醫不止一個，但那表示要收買的話，得收買一輪，每一班固定的人裡都得有一個才行。
這麼大的事情，按理說也不容易。
皇帝眸色精光一閃，自然也想到了這茬：“看來，這太醫院也的查查了。”
太醫院，内務府，禦膳房，那可是重中之重，難能容一個妃子随便操縱？
不過，确定三皇子是自己的，皇帝也松了一口氣，不然後續還麻煩。
“不知道三皇子的親生母親是誰？”皇帝随意的問了一下，看到蓮瑢璟和董傾依的表情，頓時詫異了。
“不要告訴朕，你們連這都知道了？”皇帝驚奇多過驚訝，不由得問道：“你們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麼？還不快趕緊道來，現在非常時期，賢妃這次的行為本來就怪異，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對我們不利，你們都明白，怎麼還吞吞吐吐的？”
既然皇帝都想得這麼清楚了，的确沒什麼好隐瞞的。
而且，現在的形勢确實很嚴峻。
蓮瑢璟和董傾依本就是幹脆的人，之前吞吞吐吐，不過是怕皇帝受不住打擊，現在最大的顧忌沒了，自然坦誠相告。
聽了半晌，皇帝越聽越覺得天方夜譚，最重要的是，感覺像是發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兒。
不過，董傾依說三皇子生母的事情，皇帝也留心了，至于那個奶娘，還真沒有什麼印象。
“這麼說，賢妃到底是為了什麼？”皇帝不解的問道，謀劃這麼多，好歹有個目的吧！單純的隻不是不想承寵？又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嗎？總感覺沒那麼簡單才對。
蓮瑢璟搖了搖頭：“不過，賢妃既然能潛伏這麼多年，所謀肯定不小，而且今天突然來事兒，應該不是純粹的巧合。”
聞言，皇帝眼神一深，其實他也是這麼想的，隻不過一切真相攤開得太快，他腦子一時之間有些亂糟糟的，都想不到什麼。
“賢妃，夏家？”皇帝沉悶的說道：“曾經，我查過，一切都很幹淨，而且她入宮也不是不情願，原本也沒有青梅竹馬什麼的，所以，朕才猜不到她隐瞞了什麼，似乎什麼線索都沒有。”
若不是三皇子處露了餡兒被董傾依發現，估計現在所有人依舊蒙在鼓裡。
“如此完美，感覺更加不靠譜，湘王命令那姓卓的回來，本就是為了最近行事的，太過巧合，總覺得不太妥當。”蓮瑢璟皺眉。
主要是一個女人，就算沒有君王愛，也是有帝寵的，再加上生了皇子，這到底還要圖什麼？
皇後之位嗎？看起來不像啊，以賢妃的本事就不會不知道，皇後是有免死金牌的，而且，就算皇後沒了，還有一個貴妃呢！
她要是對皇後出手，或者還沒什麼，可若是向貴妃出手，皇帝肯定第一個不幹了。
事實證明，賢妃并沒有要皇後的命，不是大家鄙視，以皇後那智商，這麼多年來，賢妃要殺她，隻怕不難的。
所以說，除了這個，還能要什麼？
“仔細想來，賢妃進宮以來，倒是真的很低調，阿璟，你的人，先盯着那邊吧，朕的人有些顧不過來了。”皇帝願意讓蓮瑢璟的人進宮盯着賢妃，其實也是一種信任。
蓮瑢璟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大局為重，這個不是謙虛的時候。
眼前的難關看着是化解了不少，但是誰知道暗處還有多少在等着？
隻要稍微有一處不對勁，那都将萬劫不複，這是防賊的悲劇。
又讨論了一陣形勢，皇帝和蓮瑢璟這才發現，董傾依似乎很久沒說話了，一個在旁邊猶自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想什麼？”蓮瑢璟伸手握住董傾依的手，關心的問道。
不得不說，現在這種稍微好一些的局面，都是董傾依給他們帶來的，要不然，現在肯定束手無策，說不定，都還沒有發現危機來臨。
董傾依搖了搖頭，是不習慣說自己不确定的事兒。
皇帝皺了皺眉：“都什麼時候了？火燒眉毛了，有什麼發現盡管說，不管誤導不誤導，甯可錯殺，不能錯過。”
董傾依仔細一想，笑了一下，确實如此：“先申明，這件事情，的确不能确定，我隻是偶爾的發現和靈光一閃，完全毫無根據的。”
皇帝和蓮瑢璟都點了點頭，實際均是慎重緊張的等着董傾依開頭。
“其實，原本我并沒有注意，不過先前給賢妃娘娘診脈，近距離看見賢妃的容貌，我豁然之間覺得，她與北國的皇子，似乎有一分相似。”董傾依皺眉，似乎在回憶看到的北國皇子：“隻有一點點，很微弱，所以我不能肯定，或許是巧合也不定。”
皇帝和蓮瑢璟直接就驚了，賢妃跟北國怎麼扯上關系了？
當年的北國，被聖祖皇帝打得差點滅族，休養生息了幾百年，這次來給皇上賀壽，也跟以往沒什麼不同，所以并沒有引起皇帝的注意。
态度良好，進貢一點都沒少，加上使者衆多，自然不會特别關注。
“北國是草原，擅騎射，男女長得大多豪爽粗狂，賢妃娘娘的眉毛，有經過特别的修飾，而且面容有特别的掩飾，不是胭脂水粉的打扮，而是易容的那種掩飾，原本我以為，賢妃娘娘這是為了掩藏面相，因為有些比較經驗豐富的嬷嬷，能夠從面相看出一個人到底是不是處子？”
“可是剛才走近了我才發現，那眉宇之間的相似。”
董傾依不敢說的太肯定，她是用神識掃描的，自然知道賢妃的眉毛原本都是什麼形狀，本來沒有過多的在意，畢竟後宮女人不管什麼目的，那都會打扮靓麗，以求奪目的。
不過，聽到皇帝和蓮瑢璟在尋找賢妃的動機，董傾依終于想到這相似之點。
實際上，不隻是相似，那眉毛的特征簡直一模一樣，這在遺傳學上來說，兩人肯定有非常近的血緣關系。
這理由無法解釋，隻能說得模糊點。
皇帝站了起來，忍不住在禦案之前走來走去的徘徊。
因為這個消息量太大了，如果賢妃真的跟北國皇室有關系，事情就嚴重了，不僅僅是避寵欺君的問題。
皇帝走了一會兒，突然停下來，眼睛中冒出一絲冷芒：“如果是這個理由，倒是說得過去，而且，朕記得，當年調查賢妃的生平，有提到過，賢妃五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送去了夏家莊子附近的白雲庵過了半年，才接回來。”
“而且，從那之後，賢妃聲稱身體弱，一直在夏家帶着，很少出來見人，就是選秀之前，都不曾在外面走動。”
董傾依眼神閃了閃：“皇上，我剛剛給賢妃把過脈，她的體質非常好，從小到大就沒有生過什麼大病才對，而且，不僅健康，我發現她還練了一些體術，雖然并不強悍，但對付普通人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