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你願意幫忙麼?”
聽完小霸王的話後,尚婉清蹲下身子和木子的目光齊平後,這才溫潤的問道。
其實尚婉清根本沒有想到一定要用木子的血,特别是需要的還是木子的精血。
精血這種東西對于習武之人而言,都是非常珍貴的。
“一定要麼?”
自然木子是知道精血到底是什麼意思,也明白之所以雲杉沒有馬上答應下來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其實如果真的是兩碗精血,倒是要不了木子的命,可是他之前所有被雲杉封鎖的記憶,卻有可能全部會顯現出來。
“倒不是一定,左洋那裡的情況我會先去看看在做決定。
不過如果是你的話,到了最後一步,願意出手相助麼?”
這個時候的尚婉清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的一切,所以說好都故作輕松的口吻。
畢竟這種事情并不會要木子的性命,最多調養一段時間。可是卻能救下兩個對自己重要的人。
這個時候尚婉清早就已經在心底打定主意,若是真的到了最後一步,就算得罪了小霸王她也會去對木子下手。
“可以。”
木子稍稍猶豫了一下,最後咬咬牙答應了下來。
尚婉清這才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我們去看看左洋吧,還不知道他現在如何?”
得到了木子的回答之後,尚婉清也覺得在這裡在多說一些也是無用,倒不如去鎮上客棧看看到底現在情況如何。
蠱毒這種東西,能夠越早解除是最好的。
自然,尚婉清的話也得到了蕭沐浔他們的支持。
所幸的是,這個城鎮原本就不大,出了尚府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到了客棧裡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是唯一的一家客棧,所以生意異常的火爆。
尚婉清他們進去的時候,店小二出了打了個招呼,幾乎腳下的步子沒有停過,一直在招呼客人。
“尚将軍,今兒您怎麼有時間來我們這兒?”
“咳,這是京城派來的長離王爺,據說他有一個屬下受傷了,現在正在你們這裡調養。可有此事?”
後面還是那個掌櫃的看到尚如爾之後,這才屁颠屁颠的過來提前打了個招呼。
按理說尚如爾的性子不可能給他擺什麼将軍的譜。
再加上這個掌櫃的也算是和尚淺有些淵源。但是這次不一樣,尚如爾咳嗽了兩聲之後,指着站在身邊的蕭沐浔說道。
不過那個口吻卻像是這個掌櫃的窩藏罪犯一樣。
“長離王爺?小的可沒有看到過您的屬下啊,不然小的還不是好吃好喝供着?”
現在既然雲岚兒都被擄走,再加上蕭沐浔早就已經去過軍營之中,所以就算是對他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也沒有什麼大事。
聽到是長離王爺的屬下,那個掌櫃的連忙否認道。
長離王爺的大名他可是聽說過,如果說是他的屬下能夠讓他親自來尋人,那這個屬下也肯定不是什麼一般人。
“行了行了,我們自己心裡有數。到時候需要掌櫃的時候在通知你。”
看到掌櫃的這個樣子,估計他也早就已經忘記了小霸王領着人過來的事情。
尚如爾有些不耐煩似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下去。有什麼事情到時候他們自己來解決。
“诶诶,那你們請,王爺有什麼吩咐随便叫小的。”
自然,掌櫃的也不是個傻子,真的有什麼事情還要往他們面前湊。
其實之所以尚如爾會這樣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他這招叫做先兵後禮。
也就是說先給那個掌櫃點名蕭沐浔的身份,而且讓他明白這個長離王爺是不好相處的。
到時候如果尚婉清替左洋看完之後,說是不能移動的話,也好讓這個掌櫃的換一個好點的客房。
看這裡來來往往的人就知道,就憑小霸王這麼突然出現來訂房,根本不可能會訂到什麼特别好的房間。
“我們上去吧。”
小霸王看着尚如爾鬧的這一出之後,他率先一步上了二樓,然後對着身後的幾人說道。
等尚婉清進到客房裡面的時候發現,确實小霸王給左洋訂的這個客房并不是很好,除了簡陋的桌子和一張床以外,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另外推開門就能聞到,整個房間散發着一股濃烈的黴味兒。
“左洋?”
等尚婉清走近床邊一看,隻見左洋形色枯鎬的躺在床上。
雖然雙眸緊閉,可是卻一直緊皺着眉頭,而且雙手緊握,好像正在做什麼連他都承受不了的噩夢似的。
尚婉清讓蕭沐浔使勁兒将他緊握的右手給掰開,手心的樣子直接暴露在尚婉清面前。
尚婉清看了看左洋的右手後,整個人臉色瞬間變了變。
隻見左洋的右手手心處那一塊兒位置,像是被什麼東西感染過一般,皮膚變的皺巴巴的,看上去如同幹枯的樹皮。
“這是怎麼回事?”
就連蕭沐浔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病症,他松開手之後,對尚婉清問道。
他相信尚婉清肯定知道些什麼,否則開始根本不可能會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左洋的手心。
那個樹皮一樣的肌膚,讓蕭沐浔都忍不住有些擔憂。
若是這個東西蔓延全身的話,左洋豈不是會變成一個樹的模樣?
“這次他們真的不客氣了,這是密樹蠱。”
說道密樹蠱的時候,尚婉清的眉頭忍不住皺的更緊了。
不用尚婉清多說些什麼,一直注意着她的蕭沐浔就知道,這次的蠱毒到底有多棘手。
就算是老夫人身中玻璃蠱,雖然因為身體原因無法解蠱,但是尚婉清也沒有露出這樣的神情。
“密樹蠱?難道和他身上的樹皮有關系?”
還沒有等蕭沐浔問出口,反而是小霸王先開口。
剛剛左洋手掌心皮膚的樣子,小霸王也看的一清二楚。
“嗯,密樹蠱最大的一個特征,就是在人的手心處皮膚會變得像是樹皮一樣幹癟。蠱蟲會從宿主體内吸取營養,而且會因此導緻宿主昏迷不醒,一直沉浸在噩夢之中。所以像是植物一樣變成活死人,這也是被叫做密樹蠱的原因。”
“難道沒有辦法可以驅蠱?”
聽完尚婉清的話後,他們也沒有感覺出到底為何尚婉清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可以,但是驅蠱的過程要說簡單不簡單,要說難也不難。”
“什麼意思?”
蕭沐浔很少聽到尚婉清說出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所以他追問了一句。
“其實所有驅蠱最需要的就是宿主的配合。如果稍稍有問題的話,無論是驅蠱人還是宿主的話,都會有危險。
對于密樹蠱,他們的引藥和要求都不算高,不過卻需要宿主的配合。可是現在左洋已經昏迷過去,不僅如此,連意識都沒有了。所以驅蠱的問題就出現在這裡。”
聽完尚婉清的話後,确實如她所言,這種事情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不難。
“難道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如果用我的精血呢?”
開始看着床上的左洋,開始一直沒有開口的木子突然擡起頭對尚婉清說道。
“和引藥沒有關系,就算用你的精血也和意識沒有關系。”
“那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麼?”
“就隻有兩條路,要麼就是想辦法讓左洋恢複意識,然後在下手讓他去配合;要麼就隻有找到下蠱之人,解決了蠱蟲的主人,蠱蟲自然會在宿主的身體裡面死去。”
聽到蕭沐浔的話後,尚婉清搖了搖頭,表示出了這兩種辦法以外,沒有其他的辦法。
“也就是要麼一直都是這樣的活死人?”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出下蠱之人到底是誰,解決之後,說不定就連姨母身上的蠱毒也會一起消失。”
其實一直尚婉清懷疑的人就是雲杉身邊的那個女人,不僅僅是左洋身上,還有老夫人身上的都是她所為。
“你是說要找到月濃?”
開始小霸王說過,對左洋下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阮月濃。
那下蠱毒的也不是别人,肯定也是阮月濃。
“不是她。要找的人隻是蠱毒真正的主人。但是阮月濃應該不是這個密樹蠱的主人,隻是那個人借由她的手罷了。
不要忘記之前在長離王府,她中過蠱毒。無論是不是她故意設計的,如果說她真的是個草婆,就算要中蠱也很難。”
說完之後,尚婉清搖了搖頭,表示阮月濃不太可能。
因為當時阮月濃在長離王府中過蠱毒,所謂的蠱毒,他們其實也是蠱蟲罷了。
若是阮月濃能夠下密樹蠱這樣厲害的蠱毒的話,沒有長時間的培養,是不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蠱蟲是會分辨厲害關系的,若是阮月濃有培養過蠱毒,一般的蠱蟲自己本身都不會去靠近的。
當時阮月濃在長離王府中的蠱毒并不算厲害,所以尚婉清直接将阮月濃給否認掉了。
“我們去軍營裡面,既然雲杉将雲岚兒給擄走,自然會有下步動作。就算是走一步算一步,隻要他們露出狐狸尾巴,我們就能抓住!左洋這裡你能夠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