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相互關聯和相反的利益,就連蕭予凱自己都沒有辦法做到完全的平衡,更加不要說她一個根本沒有權勢的小丫頭!
“皇上倒是打的好算盤,一個婚事自由的聖旨就想對付臣?”
說完,尚婉清将手上的聖旨扔下,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蕭予凱,像是要讨價還價似的。
“怎麼,你還想要和朕讨價還價?”
其實蕭予凱根本沒有想過,從不接觸國事的尚婉清會真的說出什麼好辦法,說起來,他根本就是在故意為難尚婉清。
“臣自然不敢,隻是相信皇上一直是賞罰分明,不應該會有失偏頗才對。”
自然,尚婉清也不會那麼幹脆的承認下來,她反而輕聲淡淡然的回複了一句。
既捧了一把蕭予凱,又算是變相承認了他的話,沒錯,就是在和你讨價還價!
“少給朕灌這些迷湯,如果你真的能拿出好方法的話,朕在答應你一個請求。”
蕭予凱不傻,如果那麼容易就被尚婉清給灌暈了,也不可能坐上皇位這麼多年。
不過如果尚婉清真的能夠解決那些問題,對于蕭予凱而言,這種婚約自由的交換确實太輕了。
所以蕭予凱又加上了這麼一句,算是讓她得到了自己的一個人情。
“皇上,您可是一言九鼎的天子,說話算話?”
聽到蕭予凱的話後,尚婉清露出了一副狡黠的笑,像是一個狐狸似的,對蕭予凱重複了一次。
“胡鬧,朕怎麼可能說話不算數!”
看着尚婉清偶爾露出了一絲小孩的模樣,蕭予凱也并未真正的生氣,不過卻佯裝怒意的說道。
“皇上,您該用膳了。”
蕭予凱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的海公公敲門聲響起,他輕輕在門外說了一句。
“傳吧。”
“你也留下來陪朕用早膳吧。等吃完了在回去,這幾日你就不用過來,好好想出辦法了再來找朕。”
蕭予凱對門外的海公公吩咐了一句後,轉身叫着尚婉清跟着自己一起去用膳。
尚婉清沒有敢耽誤,跟着蕭予凱一起出來了。
用膳的地方離禦書房不能算近,但是也沒有多遠的距離。
跟着蕭予凱進去之後,尚婉清看到桌上的菜還在陸陸續續的上着。
蕭予凱坐在了主位上,而尚婉清的位置卻安排的離他有一定的距離。
“皇上每日早膳都吃的這麼豐盛?”
剛剛坐下之後,蕭予凱就示意她可以動筷子了。
不過蕭予凱并未馬上動筷子,而是海公公站在一旁的一位小太監先每個菜品都試了一下。
确定沒有問題之後,蕭予凱這才動筷子吃了起來。
不過這一幕卻看得尚婉清有些惡心,這種試菜防毒的方法,和吃别人剩菜有什麼區别。
“嗯,并非所有的菜品都能吃完。”
其實尚婉清的目的是為了轉移下話題,而蕭予凱沒有想到尚婉清會突然這麼問。
他嗯了一聲回應了一句,兩人後面一直無話。
尚婉清覺得有些壓抑似的,吃完之後便馬上離開。
之前蕭予凱說過這幾日都不需要她再去禦書房,所以這幾日她都可以安穩的呆在阮守宮。
不過要想什麼好的法子,可能要讓蕭沐浔和青玉門先幫忙調查下具體的朝中情況才行。
可是等尚婉清回到阮守宮的時候,發現無論是豔娘還是芍藥看着自己的眼神都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
等回到自己院子之後,尚婉清終于忍不住開口對芍藥問道。
“黎叔……黎叔進宮了。”
“什麼?黎叔進宮了?人現在在哪裡?”
看着芍藥吞吞吐吐的樣子,最後說出來的竟然就是黎叔進宮這種小事情。
不過她也有些激動,當時黎叔對自己在王府也算是多有照顧,兩年沒有見面,沒想到他會突然入宮。
“江姑娘,你之前認識黎叔?”
很快芍藥就反應過來,她看着尚婉清激動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要知道據她所知,黎叔應該和她沒有見過才是。為何會突然這麼激動?
“不是,之前有聽江城提起過,據說他在王府對前王妃頗有照顧。很少看到江城這麼誇贊一個人,所以對黎叔很是好奇。”
不過尚婉清的反應更快,她很淡然的笑了笑,然後輕聲說道。面色不變的樣子,很快讓芍藥打消了顧慮。
“黎叔怎麼會突然進宮的?”
聽到尚婉清後面問的問題之後,芍藥的臉色變了變。
之前她曾經聽豔娘說起過,似乎王爺對這位江姑娘有些與衆不同。
可是現在王爺不在宮内,黎墨突然帶着她進來,如果兩個人碰面的話……
“他帶着阮姑娘進宮,似乎是阮姑娘要找王爺說說大婚的事情。”
說完,尚婉清的臉色果然稍稍變了變,顯得有些難看。
不過也就隻是一瞬間而已。她想到最近蕭沐浔一直都在宮中,而且他們也是昨夜才和好的,阮月濃不知道他要取消婚約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過尚婉清擔心的是,阮月濃是不是知道了一些她的事情,所以才特意過來的。
“那王爺人呢?”
感覺好像尚婉清才是這個阮守宮的女主子,不停的問着蕭沐浔的行蹤。
“王爺大清早去上朝,下早朝之後一直都還沒有回來,豔娘先将阮姑娘給安頓好,黎叔一直在大殿等着王爺呢。”
“就黎叔一個人在大殿?”
“嗯”
“走,我們去看看他。”
聽到阮月濃沒有和黎叔在一起,尚婉清的眼珠轉了轉,好像在想着什麼似的,不過很快她便起身對着芍藥說了一句,便大步朝着大殿走去。
雖然是對芍藥說的一起去看看黎墨,可是最後真正去的也就隻有她一個人。
“黎叔?”
尚婉清看到黎叔正站在大殿裡面,看着一旁挂着的一副水墨畫有些出神,不過她卻看背影就将黎叔給認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聲音有些熟悉,黎墨被打擾之後猛然驚醒似的,回頭朝着她看去,尚婉清這才算是看清楚了他的正臉。
“你是?王妃!”
開始的時候,黎墨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誰,可是很快,他竟然一眼将尚婉清給認了出來。然後低聲叫了一聲王妃。
“黎叔,你還認識我?”
尚婉清沒有想到,就連蕭沐浔都沒有認出自己,可是黎墨卻一眼将他給認了出來。
“老奴之前看到過王爺的書信,現在王妃的身份沒有曝光,老奴也不好行禮。”
聽到尚婉清的這句反問,黎墨算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特意看了一眼四周之後,這才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似乎在擔心旁邊隔牆有耳一般。
“黎叔,當時多虧你在王府照顧我,現在我已經是江清不是王妃了,隻是不知道這次進宮,目的是?”
而尚婉清看到黎墨小心翼翼的樣子,也似乎有些擔憂什麼似的,她同樣在黎墨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不過卻多是寬慰他的話,最後一句卻是朝着他打聽情況,确認下芍藥說的話。
“王爺忙着宴會之事,後面皇宮之中出了這麼多事情,所以就一直未曾出宮回王府。
阮姑娘不知道從何處得知皇上同意王爺的要求,要封她為王妃,這才鬧着一定要進宮。
老奴看到了王爺的書信有些不放心,這才也跟着進來了。”
“不放心?難道阮姑娘進宮之前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聽完黎墨的話後,尚婉清很快就注意到了他說話間不對勁的地方。
就算黎墨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憑着自己之前在王府的表現,他應該會相信自己有能力應付阮月濃才對。
這次竟然會有些不放心,不由得不讓尚婉清懷疑。
“奇怪的地方?”
可能是黎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什麼,隻是下意識的這麼說了一句。
聽到尚婉清問的話後,有些呆住似的重複了一次,不明白她為何要問這個。
“如果說行為上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隻是有一點老奴覺得有些奇怪。似乎阮姑娘是突然前幾日很着急似的要鬧着進宮。
之前且不說阮姑娘到底是什麼性子,可卻從來沒有這般在無禮過。”
稍稍思考了一會兒,黎墨将一個自己之前沒有在意,但是卻有些懷疑的事情告訴了尚婉清。
“幾日之前?”
聽完黎墨的話後,尚婉清也開始有些覺得奇怪。
“嗯,大約就是王爺傳書告訴老奴,王妃您還活着這件事之後,在過了幾日。”
這次尚婉清的表情也忍不住變了變,不怪尚婉清多想,難道真的是因為她知道了自己還活着,所以才會如此?
之前阮月濃一直都很注意在王府的形象,希望借此來讓王府的人替她說話。
她這次這麼鬧騰,肯定會讓衆人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尚婉清實在想象不出,憑着蕭沐浔這麼高冷的性子,她會擔心些什麼。
“黎叔,你确定當時她沒有看到王爺的那個書信麼?”
“沒有。”
雖然尚婉清的懷疑讓黎墨也忍不住一驚,但是他卻很堅定的搖了搖頭表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