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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北府大勝

南北朝之征伐天下 瘋子161414 3124 2024-01-31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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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劉牢之揚起馬鞭指着孫恩,仰天長笑不已,滿臉鄙視之色。

  “孫恩啊孫恩,爾乃一介反賊,竟大言不慚說什麼要肅清朝政、輔佐幼主。”

  “真是讓老夫笑掉大牙。”

  “今天任你舌燦蓮花,也休想讓本将網開一面。”

  “還是那句話,乖乖投降,或可免除一死。”

  “不然,定叫你嘗嘗我北府強兵的厲害。”

  “唉!”長歎一聲,孫恩頗為遺憾地看了劉牢之一眼。

  “先前曾有傳聞,說輔國将軍劉牢之目光短淺,行事無度又沒有遠謀。”

  “貧道隻當是有人嫉妒将軍功高,故意散播流言诋毀将軍。”

  “然今日一看,原來所言非虛呀。”

  “哼!故弄玄虛。”劉牢之面色難堪道。

  “也罷!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

  “看在你與貧道同屬一類人的份兒上,貧道破例指點一下将軍。”

  “别看今日将軍統領數萬北府兵,威風八面,不可一世,卻不知早已身陷死局。”

  “敢問劉将軍,司馬道子父子為何征發三吳奴客?”

  “呵呵,除了對付将軍與您麾下北府兵以外,還能為了誰?”

  “再說王恭身隕之後,司馬道子父子可曾向将軍兌現承諾?”

  “嘿嘿!那謝琰、劉裕又是為了防備誰?”

  “朝廷上下對将軍猜忌、防範至此,貧道卻不明白您為何還要為其賣命?”

  “在朝廷眼中,這天下,乃高門甲族之天下!”

  “那些世家子弟各個昏庸無能,偏偏因為家世好,就能平流進取,以緻公卿。”

  “憑什麼?難道就憑冢中那幾根枯骨?”

  “像你我這等低等士族在高門眼裡,跟一般家奴有何區别?!”

  “其實從背叛王恭那日起,将軍就已自絕于高門大族。”

  “總有一天,世家大族會替王恭向将軍讨還公道,将以奴弑主的惡名加諸将軍頭上。”

  “呵呵,以奴弑主……劉将軍您還不明白麼?!”

  “臨走之前,貧道再送将軍一句話: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望着孫恩離去背影,劉牢之猶如雕塑一般靜靜立在馬上,久久沒有說話。

  他面色陰冷,眼中殺機迸射,卻不知沖誰去。

  但有一點可肯定,絕不是沖着孫恩和天師道。

  不得不說,不愧是搞宗教的,孫恩這張嘴果然厲害,一席話攪得劉牢之心神大亂。

  以前沒人對劉牢之講這些,而劉牢之政治智商又壓根兒不夠,自然就忽略一些東西。

  當孫恩将遮在眼前的那層細紗掀開後,劉牢之才恍然大悟,也終于想明白了為何北府兵始終備受朝廷猜疑。

  因為北府兵從誕生那一刻起就出身不正,不僅北府衆将出身于次等士族,一開始北府兵更是謝氏私軍。

  哪怕立下淝水大捷那樣潑天大功,北府兵依然無法被世家、朝廷接納。

  “哼!既然誰都容不下北府兵,那從今天起北府命運隻能由北府人自己主宰。”

  當劉牢之暗自發下誓言這一刻,北府軍終于開始由士族私軍轉變為獨立力量。

  ……

  當劉牢之回歸陣中時,卻見北府衆将個個目光閃爍,顯然也被孫恩蠱惑了。

  獨外甥何無忌皺了皺眉,向舅父劉牢之小聲道:“将軍,當下可萬萬不能與叛軍同流合污。”

  “我北府雖強,但根基太弱,冒然行事恐重蹈蘇峻、祖約覆轍啊。”

  “無忌放心,老夫沒那麼蠢!”

  “即使要投靠别人,也不會選擇天師道這等上不了台面的勢力。”

  不知為何,何無忌聽了劉牢之所言,心頭不僅沒感到欣慰,反倒蒙上一層陰影。

  當北府上下心神不甯時,對面忽然傳來戰鼓聲,原來叛軍開始進攻了。

  隻見數萬叛軍排着散亂陣型,向着北府大陣緩緩推進。

  北府衆将面不改色,全都望向劉牢之,靜待作戰命令下達。

  卻見劉牢之猛一揮手,五千騎兵以排山倒海之勢殺向叛軍。

  而叛軍中除了幾個孫恩等寥寥幾個頭目騎着馬以外,其餘都是步兵。

  盡管天師道叛軍人多勢衆,但因缺乏訓練與必要工具,根本擋不住騎兵沖殺。

  雖然孫恩事先也準備了一些木栅、鹿角等對付騎兵的工具,但因為叛軍之前從未遇到過騎兵沖擊。

  因此,大部分人根本不清楚這些木栅與鹿角有何用途。

  隻有少數人叛軍搬出了這些防護,但為時已晚。

  自古以來,以步兵對騎兵是幾乎不可能占據優勢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騎兵不能近身。

  而北府騎兵突入叛軍陣中,猶如虎入羊群一般,很快便将叛軍沖得七零八落。

  騎兵們在迅速沖破敵陣後,紛紛調轉馬頭撤回本陣,準備下一次沖鋒。

  這時,北府陣中鼓聲忽然改變了節奏,原本準備沖殺的騎兵,急忙跟着變了攻擊方式。

  天空中頓時騰起數千箭矢,猶如一片黑雲向着天師道大軍飛速壓去,斜斜地落入陣中。

  刹那間,慘叫聲如滾雷一般陣陣襲來,不絕于耳。

  叛軍大多剛由從農夫變成士卒,哪裡見過這等陣勢。

  在北府兵一連串攻擊下,心裡早已崩潰,紛紛如吓傻了一般,竟呆呆站着不敢輕動。

  不得不說,劉牢之雖然為人蠢了一些,但打仗本事沒得說。

  他很清楚叛軍劣勢所在,故而一上來就給對方來了個下馬威。

  眼看敵軍即将崩潰,劉牢之大手一揮,數萬嚴陣以待的步卒開始奔向敵軍。

  他們一邊奔跑,一邊抛射箭矢,還未接觸,孫恩軍已有近千人倒在了血泊當中。

  原本面對着大名鼎鼎的北府軍,叛軍未戰就已怯了三分。

  接着又受北府騎兵肆虐,死了那麼多同伴。

  如今看到北府兵排山倒海般殺來,衆人終于堅持不住了,紛紛轉身向後跑去。

  僅僅幾息工夫,原本就不甚嚴謹的叛軍大陣徹底混亂起來。

  “殺!”

  五千騎兵再度分作兩隊,一左一右,猶如箭矢一般,從兩肋切入敵陣。

  雙方普一接觸,北府騎兵就狠狠地從叛軍陣上撕下一個巨大缺口。

  騎手們揚起手中大刀,毫不留情地斬殺着叛軍士卒。

  孫恩看到己方一觸即潰不由目瞪口呆,哪怕他接連斬殺數十人,依然無法阻止大軍崩潰。

  無論如意他也沒想到,大戰竟從開始就呈一邊倒之勢。

  看到這一幕,他的心不住往下沉。

  近一年來,他原本以為天師道實力已經很強了,教中那五千精銳也足以跟天下強軍比肩。

  但今日與眼前北府軍一比,才曉得自己小觑了天下人。

  也終于明白叔父為何一再提醒他們要小心北府兵、劉裕。

  但孫恩終究是孫恩,也算是狠人一個,當下他咬了咬牙,決心再嘗試反擊一下。

  “傳令下去,北府軍就那麼點人,打退了北府兵,天師重重有賞。”

  本以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殊料左右不僅沒有依令出擊,反倒陷入更大混亂當中。

  “祭酒,眼下我軍無力回天,再戰下去不過是多添幾分傷亡罷了。”

  “不如暫回會稽,待與天師彙合後,再做定奪。”

  孫恩面容一陣抽搐,最後無奈道:“也罷!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今日貧道且先暫避北府鋒芒,待日後有機會再與劉牢之決一死戰。”

  很快孫恩在一衆心腹簇擁下,慌忙地渡過浙江向會稽方向逃跑。

  而劉牢之眼睜睜看着孫恩逃跑,卻沒有下令騎兵追擊,反倒優哉遊哉地打掃起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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