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子然看了一會,皺眉思索着,最後搖搖頭說道:“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一時想不起來了。”鐘離子然說着,用手撓撓頭,心裡很是疑惑,木七的畫像為何在祖母手上,他祖母不是早已經不理塵事了嗎?
襲貴人聽了微微有些失望,女子的畫像倒是畫出來了,可是一時也沒人識出,她還以為子然前陣也參加了宮宴會對畫上的女子有印象呢。
定王對鐘離子然的話有些不滿意,冷聲道:“你仔細看,好好想想,想清楚畫上到底是何人?”定王他上次也參加了宮宴,隻是他從不注意底下的女眷,看着畫裡的女子,感覺好像都長得差不多,他也憶不起是哪門哪戶的。
定王的态度,讓鐘離子然更是懷疑,他總覺得他爹和祖母做事鬼鬼祟祟的,就拿王府和别院來說,禁忌多得很,很多地方都不能去,搞得神秘兮兮的,都不像是在做好事。
他其實不是不聰明,也不是不好學,就是骨子裡不想像他父王一般,他沒什麼大志,就覺得簡簡單單做一個王爺挺好的,整日勾心鬥角,謀劃這個謀劃那個的,多累啊。
想當初,他和鐘離文昊玩得也挺好的,就是因為他父王一直明着暗着弄鐘離文昊,搞得如今鐘離文昊也不理他了,他去了好幾次睿王府都是碰壁而歸。知道木七對鐘離文昊的重要性,不管他父王為何想知道畫上女子的身份,他都不能把木七說出。
打定了注意,鐘離子然又裝作努力看了一會,搖頭道:“孩兒實在想不起來,看着挺美的,好像城裡的姑娘差不多都這個樣。”
定王很不喜鐘離子然這樣的态度,正想呵斥一番,定王妃護子心切,忙走過來,望了一眼畫像,張嘴說道:“這不是……”
還不等定王妃說完,鐘離子然偷偷伸手把定王妃拉住:“母妃也同孩兒一般,覺得畫裡的女子極美是吧?”
定王蹙眉,望着定王妃問道:“你可是識得?”
定王妃雖然不知鐘離子然為何拉住她,不讓她往下說,可是也因為顧忌着鐘離子然,搖頭道:“乍一看,覺得有些面熟,可是仔細看又發現不是同一個人。”
襲貴人見都不識得,擺擺手道:“算了,改日找多一些相熟的人問問就是了,去用膳吧,然兒剛才還喊餓呢,可别餓壞了老身的乖孫。”
襲貴人說着,又要過來拉鐘離子然,鐘離子然裝作沒有看到,轉身走在了前頭。襲貴人愣了一下,随即笑笑,随着衆人一同出了大廳。
鐘離子然吃了一頓索然無味的午膳,又陪襲貴人等人坐了好一會,終于因為要在城門關閉前回城,才得以脫身。
定王也同往常一般,住在了别院,回城的隻有鐘離子然母子二人。馬車上,鐘離子然靠在床榻上,皺着眉頭思索了好一會說道:“母妃,你覺不覺得父王和祖母有些古怪,剛才孩兒想在别院到處逛逛,可是身後總有人跟着甩也甩不掉,父王這陣也經常不回府,孩兒總覺得,他們像在謀劃什麼陰謀似的。”
定王妃聽完鐘離子然的話,面色變了好幾變:“我的小祖宗啊,你這話幸虧隻在母妃面前說,要是被你父王和祖母聽了去,指不定要生出什麼事來。”
鐘離子然吐吐舌頭:“我隻跟母妃親,自然這些話隻跟母妃你說。”鐘離子然說着,頓了一說:“母妃你跟父王成親這麼久,可覺得父王有些古怪。”
定王妃嗔怪道:“你這孩子,好的不好好學,倒是在這裡研究你父王來了。”
鐘離子然看到定王妃不肯說,拉着她的手纏道:“母妃你就說說嘛,讓孩兒多了解一下父王,省得父王看到孩兒就生氣。”
定王妃想了一下,說道:“其實母妃對你父王知道的也不多,你父王有任何事也不跟母妃說,也不喜歡母妃過問他的事,母妃在王府的責任,就是把你們拉扯大,管好整個王府。”
鐘離子然不問,定王妃都不覺得,她對自己夫君,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甚至他的喜好她都摸不準,也不知道是她這個娘子做得太不稱職,還是夫君同她不親近,成親二十幾年,想想其實他們隻是相敬如賓而已。
鐘離子然忽然有些心疼自己母妃了,抱着定王妃的手臂說道:“母妃别難過,你還有孩兒,孩兒一直都陪着你。”
定王妃拍拍鐘離子然的手:“你要真的心疼母妃,夠孝順,就趕緊給母妃娶個兒媳婦回來,母妃還等着抱孫子呢。”
鐘離子然聽到又繞到這茬上,忙出聲道:“母妃這事你就别操心了,孩兒一定會讓你抱孫子的。”
定王妃也擔心像上次一樣,逼緊了,讓他逃去了護國寺,這會想起心裡還是有些後怕,她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他想不開,皈依佛門了,這可如何是好。定王妃歎了一口氣道:“你心裡有數就成,母妃也不逼你。”定王妃說着,忽然想到剛才看到的畫像:“那畫上畫的明明就是侯府的大小姐木七,然兒你剛才為何不給母妃說出來。”
鐘離子然嬉笑着說道:“母妃你不會也想讓孩兒娶那木七吧?木七品行不好,還命硬,孩兒可不想娶了娘子,沒了爹娘。”
定王妃聽了狐疑道:“你是說,你祖母和你父王在給你相看姑娘?”
鐘離子然手枕着頭,躺在軟榻上:“不然呢,父王還想納側妃不成?”
定王妃一掌打在鐘離子然的腿上:“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連你父王也調侃上了。”定王妃訓了一下鐘離子然,也就凝眉想着,一會後才說道:“母妃倒不是偏信命硬一說,隻是覺得這木七名聲不好,性子也要強了些,的确不太适合做世子妃。”
鐘離子然猛得坐起,繼續下着猛藥:“所以孩兒剛才才把母妃你拉住,孩兒可不想娶木七這樣的女子,讓全都城的人笑話,母妃你可記得了,以後父王再問你識不識得畫上的女子,你一律搖頭說不識。”
定王妃雖然覺得鐘離子然如此诋毀木七過了一些,其實上次她被誣給淑妃下毒一事,看她那處事不驚的樣子,她還是對她有些欣賞的,還一度把她列入兒媳的人選,但是看到自己兒子如此在意,定王妃隻得點點頭應道:“好,母妃聽你的。”
回到都城,鐘離子然腦子一直想着木七的畫像,最後坐不定睡不安,連夜又出了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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