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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婿兩人在反複的跪下起來中一直挨到了中午,李母破天荒的沒有再給他倆施加什麼額外的酷刑而是在兩人高談闊論之時突兀的出現在他們面前給了他們一人一腳催促他們進了餐廳。一大一小不知死的依然在前往路上大聲的交談着以至于到最後又是挨了幾腳才止住了聲響。
酒菜豐盛使得有着慘痛經曆的李父有些局促不安,他緊張的站在桌邊眼睛圓睜一個勁的看着妻子手腳無措。
“這是……這是……”
“快些坐下,還要我請嗎?”
“不不不,折煞為夫了。”
李父咧着大嘴皺着老臉内心煎熬異常,他沖的楊谌投來無奈的目光然後神情決絕的坐在了上位之上,那個樣子這好像是要吃臨刑前的斷頭飯一個樣。
楊谌的反應就有些直接了,早飯沒吃腹中早已饑腸辘辘還不待主人招呼便自作主張的坐在了下位之上完全忘了自己還是戴罪之身,眼睛盯着豐盛的飯食口水頂的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
李絡秀見他如此無狀卻不着痕迹的踢了他小腿一下,但楊谌卻毫無反應仍盯着桌上看個不停。李母對此卻沒說什麼也是坐下身來,隻有李父仍然端坐桌邊神情嚴肅态度端正。
“今日小懲就此過了,我有要事要說的,你仔細的聽着。”
聽到夫人總結性的話語李父緊繃的偉岸身軀一下子就萎了下來伸手便拿起筷子夾了肉食大嚼起來,楊谌見狀也是急不可耐的将大魚大肉猛夾了很多到自己碗裡雙手護碗頭埋了進去大吃一通,那樣子真真有狗護食的風采。
埋頭大吃得翁婿二人卻沒看見李母已是怒氣上臉,他猛地一拍餐桌将滿桌的碗筷拍的都移了位。
“我看你們是太上臉了吧,還是願意跪着聽我說話嗎?”
李父可能察覺到事情的蹊跷之處早早的停住了身形,隻是嘴中滿是食物噎的他身子發抖卻大氣不敢出。但是楊谌卻好像沒聽到一樣依然将頭埋在碗裡大吃像極了一隻将頭埋進沙子裡的鴕鳥。
一直站在楊谌身旁并未坐下的李絡秀氣的銀牙咬碎血脈噴張,她跳起來沖着楊谌的後腦來了一掌直接将他幹暈在了碗裡,一旁的李父不知是被吓的還是噎的白眼都翻了出來。李母責怪的看了女兒一眼起身将楊谌提着領子揪了起來,楊谌滿臉汁水嘴中還含的鼓囊囊的但就算是在當下已暈的情況下嘴巴還微微的咀嚼着。
“這個孩子,餓死鬼投胎不是,唉……”李母有心抽他大嘴巴子以此來叫醒他但可能是怕楊谌臉上的汁水污了手便又将楊谌摁到了碗裡。
李絡秀卻是急了趕緊的讓婆子找來濕巾仔細的給他擦起了臉,看着楊谌嘴一動一動的仍在咀嚼李絡秀有種想要抽他的沖動。李絡秀将楊谌的臉擦了個白淨不顧母親責怪的眼神用力的掐了起來,楊谌吃痛猛然驚醒一下子就将嘴中的食物沫子天女散花般的噴射而出,直吐得李絡秀嬌容失色,李母急急躲開,李父滿臉的魚鱗蟹殼汁水橫流。
“小子失态了,望伯母見諒。”楊谌砸吧砸吧嘴向李母賠罪卻自動的忽略了李父,因為楊谌對這個家中的形勢還是比較了解的。李母絕對是一家之主垂簾聽政,李絡秀可能緊随其後狐假虎威,李父身份地位就落的可憐了,可能還排在什麼阿貓阿狗的寵物之後呢,哄得未來嶽母開心就一切有可能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好了,咱們飯是吃不成了,還是到客廳叙話吧。”李母撣撣衣衫頭也不回的頭前走了。
李父一邊打着嗝一邊擦着臉上的汁水也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李絡秀仿佛是有意監督楊谌你不動我不動的緊跟在楊谌身邊。留在最後的楊谌讪笑着看向李絡秀手卻急速的從桌上揪了個雞腿下來,不待李絡秀追打邊啃着邊出了餐廳。
楊谌拭淨油漬整理衣衫進了客廳,李絡秀見他做作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從他身後一推就将楊谌推在了幾案前,楊谌隻好重新見禮坐下身來認真的看着李母等待着她說話。
“好了,不要再鬧了,秀兒你也坐下。”
李絡秀挨着楊谌坐了下來卻低頭什麼也不看了,楊谌覺得有事要發生突然的緊張起來看看李絡秀再看看李母的。
“楊谌,我們是有一年之期的約定,但是我女兒畢竟不小了怕是等不起了。”
“什麼?那秀兒必定是被許與他人了吧!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楊谌聽完心中大驚,驚駭之餘神情也是落寞痛苦。
“伯母,看來今日找小子來是取消婚約的吧,我知道我配不上秀兒全聽伯母安排吧!”
“哦,是嘛?你可說話算話!”李母瞬間來了興緻。
“小子自知身份低微與秀兒相距甚遠,今日咱們大可寫下文書我日後必不糾纏。”楊谌此時心已是死了大半,毫無可戀的決絕異常。
李絡秀卻在一旁着急的搖頭不止,楊谌見狀心痛的猶如刀割。“秀兒,你我今生無緣了,若有來世我必投的富貴人家咱們好門當戶對的做對鴛鴦。”
李絡秀仍然焦急的搖頭不止,她上前抓住楊谌的衣服手上勁力很大以至于楊谌有種窒息的感覺,可能也不是這個緣故也可能是楊谌心死了的緣故吧。
“你小子……也是痛……痛快,那咱們就這麼……這麼定了。”李父打着嗝斷斷續續的說着。李母也是在一旁微笑不止,看來老兩口是早就商量好了的。
楊谌此時看到他們的樣子有種想将他們立斬當場的沖動,夫妻兩人的醜惡嘴臉令楊谌欲嘔。“你們知道不知道棒打鴛鴦是要遭天譴的,你們就不怕老天降下神罰劈了你們。”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我……哎呀……”李絡秀仍在一旁拽着楊谌,楊谌見她神情急迫便一手抓住她一手卻扶向她的臉龐。
“秀兒,比我好的男人有的是,說不定你要許的夫婿像我一個德行呢,嘿嘿……”虧得楊谌還能笑得出來,不過李絡秀卻聽得眼淚都下來了。
這時李父已是離座來到楊谌近前,他一下子就攬着楊谌的臂膀甚是緊密,楊谌有心掙脫身上不知怎的卻毫無力氣隻好任由他擺布。
“我果然沒看錯你,哈哈哈……”李父仰天大笑。
楊谌自是神情落寂,“快些取紙筆來吧,早早地了了此事我也好離開。”
“那是自然,早就備好了,你隻管簽字畫押即可。”
管家依舊是睡眼惺忪的送來了一沓文書,還不待李父接過楊谌伸手便搶了過來,提筆急揮将自己的名字署了上去,然後沖着李父的醜惡嘴臉就扔了過去,李父伸手接住整理了一下仔細的觀瞧起楊谌的署名卻是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這不好吧,咱們還是……”
李父的第一句話讓楊谌心中有重燃希望,“是啊,你們這樣做的确不好,還是快快的撕了才好,我們還是一家人的。”
可是李父的後一句話卻又讓楊谌的希望瞬間破滅直接當頭澆了他一頭涼水。“這不好吧,咱們還是摁個手印的好。”
“算你狠!拿來!”
“拿什麼?”
“印泥啊。”
“沒有。”
“那讓我怎麼印?”
李父微微沖楊谌的手指擡了擡頭,那個意思分明就是讓他咬了手指來印,楊谌瞪着眼睛看着他一臉的不情願搖頭不止身子一個勁的後退,李父卻突然暴起拽過楊谌的手指用力的咬了一下借着鮮血印在了文書之上,作罷這些仰天長嘯歡欣鼓舞起來。
楊谌委屈的看了看李絡秀,此時的李絡秀卻是不哭了臉紅着低頭做扭捏狀。李父笑完瘋癫的在客廳中跑了幾圈還炫耀的在李母面前搖晃着手中的文書,惹得李母嗔怪嬌笑不已。
李父發完瘋又來到楊谌身邊還是來住他的臂膀,“咱們爺倆關系又近了一步,我也有兒子了,哈哈哈……”
“啊?這是什麼意思?”楊谌卻是心中疑問。
“敢問伯父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小子不明白了,難道你們不是要拆散我和秀兒嗎?”
“呃,哈哈哈……,我拆散你們作甚,你們倆的情誼我和夫人看在眼裡怎好從中作梗。”
“拿着文書說的是什麼事?不會是賣身契吧?”
“喏,正是賣身契,哈哈哈……”李父跳腳大笑卻是将文書遞給了楊谌。
楊谌結果仔細一看還真是賣身契無疑了,文書中所寫的是楊谌要和李絡秀即刻完婚,但是卻要入贅李家當上門女婿。此中條條款款的皆是為楊谌所想真的将他如兒子般看待了,但冗贅繁瑣的的文書的中心意思就是圍繞着入贅這條主線來講的,這不是賣身契是什麼?
楊谌看完文書呆立當場,他看着瘋癫入魔的李父,微笑不止的李母,神情嬌羞的李絡秀,突然地就将那厚厚的文書塞向了嘴裡。
李父一見他如此這般趕緊上前去搶,用如鋼筋般的黝黑手指直接摳開了楊谌的嘴巴将被口水濡的有些模糊的紙張一頁一頁的拿了出來。李父小心翼翼的掀起衣衫下擺仔細的擦着整理者,還不忘擡頭對楊谌責怪。
“你這小子發的什麼瘋,看吧,都模糊不清了,日後怎麼作見證呢?”
楊谌一聽頓覺上當,他手扶額頭也是仰天長歎,“自己怎麼就稀裡糊塗的簽了賣身契了呢?不行,要搶過來攪他個糊塗才好。”
楊谌想罷一撩衣衫将其掖在腰間擺了個猛虎出山式,“快快與我還來,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李父見狀卻将文書掖在懷中也是擺出了手勢準備捍衛這份來之不易的身價性命所在。還不等李父出手卻聽得楊谌大叫一聲仰頭倒在在了當場。
隻見李絡秀揚着手擺着姿勢一臉嬌羞加懵懂的看着自己,楊谌卻是被他打倒在地。李父收了手勢來到楊谌近前拿出文書嘩啦啦的搖晃着在楊谌眼前炫耀,然後頭一揚便趕去後堂去了。
李母也是來到楊谌身邊對他微笑着點點頭,輕搖嬌軀也往後堂走去。隻有李絡秀蹲了下來以手托腮閃呼着長着長長睫毛的大眼睛靜靜地看着自己,臉上仍是紅潮不退。
楊谌躺在地上眼中終于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你們合夥欺負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們竟然公然擄掠人口,真是太不講道理了!誰來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