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農女要翻身:邪王,慢點

第一百四十五章 評卷

  老考官一邊清理試卷上的水漬,一邊埋怨小太監,怪他跑的太快太魯莽,害得他把試卷弄濕了。

  小太監表示自己也很冤,他有緊急的事情需要向主考官通報,匆匆趕路,這事要怪就怪老考官自己,他為什麼自己不看路呢,反而喝個茶還晃晃悠悠的。

  他們兩人的沖突,引起了其他考官的關注,紛紛将目光投過來,距離老考官較近的幾個考官,都過來幫忙。

  見到最上面的試卷被茶水浸濕了一部分,有考官說道,“既然這個試卷已經濕了,幹脆把它作為落選卷呗,這樣的話就沒必要清理了,反正一被判為落選卷,這張試卷相當于就廢掉了。”老考官卻搖頭,表示不可以,因為這個試卷答題還不錯,隻是他還在猶豫,一時間無法做出決定,是推薦還是把它落選。

  衆考官聽了這話,不由的産生了好奇之心。

  要知道,這位老考官已經參加科考閱卷五六次了,每次都兢兢業業,可以說是考官中的老司機了,經驗非常的豐富,可是在此情況下,他竟然對一份試卷拿不定主意,這就顯得很奇怪了,那麼這張試卷有何特殊之處呢,考官們不由得将目光投到這張試卷上。

  當看到整張試卷之後,考官們竟然都陷入沉思,有人覺得這張試卷寫得文采飛揚,觀點突出,應該被推薦,可是還有一些人,覺得這個試卷寫的太随意,寫的很多内容太超前,是對現有禮教的挑釁,不應該被推薦。

  兩方觀點不一緻,也是,他們就争論起來。

  而這種争論,又吸引了更多的考官參與其中,最終他們形成了兩派,一派竭力主張推薦這張試卷,說這個試卷的作者一定是一個鬼才,能寫出這麼超前的文章,他的才能一定不會差,還有一派,竭力的反對,覺得這個試卷引用的觀點太超前,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如果這樣的人進入朝廷,那麼他肯定會成為朝堂上的活躍分子,到時候萬一在朝廷上興風作浪,不利于整個朝廷的穩定,這就好像在死氣沉沉的魚塘裡投進去一條食人魚,那麼整個魚塘都會被攪亂的。

  兩種觀點形成強烈的沖突,誰也說服不了誰,争論不休。

  恰在此時,主考官朱無憂和副主考官楊忠誠走進來,他們聽到了這裡的議論,好奇過來查看是什麼情況。

  聽考官們講明白事情的緣由,副主考楊忠誠首先拿起這張飽受争議的試卷,從頭看到尾,他贊許地點點頭,說道,“這個試卷雖然有點超前,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很好的嘛,我覺得可以錄取。”

  要知道,他是副主考,他說可以錄取,不僅替衆考官做出了決定,也代表着他自己的觀點,那就是,他同意把這張試卷錄取了,這樣的話,這份試卷就該提交到主考官朱無憂處,由朱無憂做最後的判定。

  朱無憂也好奇地,把這份試卷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看完之後,他沉吟了一會兒,這才說道,“這張試卷挺有趣的,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合常理,當時不能否認,這名考生的才華還是很出衆的,我也同意錄取。”

  “啊!”衆考官驚呼,他們認為朱無憂這個決定有些倉促,畢竟選仕是一件嚴肅的事,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做決定呢。

  面對不解的最後弄人,朱無憂雙手抱拳,向上空指了指,“按照太子的話講,咱們應該不拘一格降人才,評判試卷時,我們不能隻要中規中矩的試卷,有時候也要敢于突破,選一兩個這種異類也挺好,我看這張試卷就先選中吧,反正這僅僅是一科,還有兩科呢,如果他其他兩科也表現得好,同時被選中,說明此人也是個可造之材,如果僅僅這一科取材,其他兩科平庸,那他就無法考中,更沒必要争論。”

  聽他這麼一說,衆人釋然,就不再争論了。

  于是,這張試卷,就這樣被選中了。

  雖然試卷上面被茶水陰濕了一大片,但是,有這麼多考官作證,試卷陰濕非考生所為,濕就濕了,不影響錄取。

  第一科試卷閱完之後,很快第二科的試卷也被送了上來。

  對于第二科,考官們興趣更大,因為這一科試卷裡的考題涉及到詩詞作答部分,而這一部分是最能檢驗一個人才華的。

  考官們翹首以待,想知道這次科考能否出幾篇才華橫溢的詩篇。

  “好詩好詩,春夢随雲散,缺月挂疏桐,這首詩寫的真好。”一名考官看到一首好詩,忍不住吟誦起來。

  “我這也有一首好詩,你們聽聽啊,月如銀盤灑金輝,桂花樹下璧人美。”

  ……

  考官們閱卷的過程中,看到好詩,忍不住大聲叫出來,詩興大發的考官直接吟誦起來。

  一時間,閱卷現場成了賽詩會。

  “别念了,你們都别念了,與我這首詩比起來,你們的都是垃圾。”一個青年考官情緒激動地喊道。

  “哎,王考官,此言差矣。”

  “對呀,即使你看的詩再好,也不能說我們看的詩是垃圾啊。”

  王考官懶得争辯,直接說道,“等我念完詩後,你們就知道你們的詩是不是垃圾了。”

  他聲情并茂地朗誦道:“你們聽聽,客路青山外,行舟綠水前。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鄉書何處達,歸雁洛陽邊。”

  王考官讀完詩了,然而,衆人都陷入沉默中。

  王考官沉不住氣地問道,“難道我這首詩不好嗎?”

  良久,才有人回應。

  “好,太好了。”

  “哇,這首詩将思鄉寫絕了,特别是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

  “這是一種特别的寫法,與正常的描寫完全相反,是逆向的寫法。按照正常的思路,應該是太陽從東方升起,劃破了黑夜,應該是殘夜生海日,可是呢,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說什麼海日生殘夜,這一寫法太精彩了,我都忍不住為他拍案叫絕。江春入舊年也是同樣的寫法。”

  “是啊,這個逆向寫法太絕妙了,這首詩應該是今年所有詩詞中的絕品,極品。”

  ……

  衆考官們神情激動地議論着,就好像在議論一位絕世美人。

  如果許春花在這裡,她一定能聽得出,這首詩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位詩人寫的,詩詞的原名叫做《次北固山下》,作者名叫王灣。

  王灣雖然在曆史上留下的詩篇,隻有那麼十幾首,可是他和張若虛、王之渙屬于同一号人物,那就是留下的詩篇不多,但是僅僅憑借一首詩,就達到了高山仰止的地步,他有這一首詩就足夠了。

  詩中最經典的兩句,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被後世詩人稱為詩詞世上難以逾越的巅峰。

  “這首詩應該稱為這次科考的詩中魁首。”王考官提議道。

  “别,别,現在還沒看完呐,沒準還有别的好詩呢。”

  “對對對,咱們不要着急先結論,先看一看,我覺得這一波考生太厲害了,一不留意就有好詩出現。”

  “哈哈,我這裡也有一篇好詩,你們都聽清楚了啊,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哎呦,這首詩寫的也不錯呀。”

  “何止不錯,這至少也是一首魁首級别的詩。”

  “月落,烏啼,江楓,漁火,這些風景寫的太優美了,可以和那一首海日生殘夜相提并論。”

  “我建議,咱們就把這兩首詩選出來,成為這次科考的詩詞雙雄,你們覺得如何?”

  “不要,再選選,萬一還有更好的詩篇呢。”

  “怎麼可能,咱們都不是第一次閱卷,理應明白,好詩難得,特别是這種科考上的好詩,有兩手足夠了。”

  忽然,有一位考官激動地拍着大腿,“哎呀呀,誰說沒好詩了,我這首詩才是最好的呢,要我看,這首詩一出,其他的詩都是垃圾……”

  由于有了之前的教訓,這次沒人反駁他的話,靜等他讀詩。

  他緩緩地吟誦起來,聲調越來越高,“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沒錯,這位考官讀的詩正好是許春花寫的那首《春江花月夜》。

  當這些考官聽到“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他們所有的人都激動了。

  在這個時代,追求人生是一種潮流,無論是當朝皇帝還是山野隐士,都渴望長生不老,與日月同在。

  而這首詩,卻明白告訴人們,人生是一代又一代不斷循環的過程,趁早死了長生的心思吧。

  一個人這一輩子,最關鍵的不是求長生,而是自己能做出怎樣的貢獻,給這個世界留下什麼。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是呀,時光匆匆,人生短暫,今日的月亮不再是昨日的月亮,人活在世上,不能渾噩度世,而要看最美的風景,喝最烈的酒,愛最美的人。

  衆考官都被這首詩給震住了,情緒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良久,朱無憂緩緩地說了一句,“今年的科考又是一個詩詞的豐收年,諸位多費心了,一定要把好詩全部選出來。”

  衆考官連忙彎腰行禮回應。

  要知道,以往科考的時候,如果能湧現出一兩首精彩絕豔的詩,考官們就像過年一樣歡喜,但現在,一下子湧現出了三首,并且這三首詩一首比一首精彩。

  他們怎能不高興,他們怎能不激動?

  考官們繼續埋首試卷堆,認真閱卷。

  時間緩緩流逝,終于,考舍内的許春花見到了第九天的日出,她長出一口氣,該死的科考終于結束了。

  從這一天早上開始,做完試卷的考生就可以交卷離開了。

  許春花在考舍裡呆的頭暈眼黑,實在待不下去了,就趕忙試卷,申請離場。

  此時離場,完全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内,因此衛兵并沒有為難許春花,收了她的試卷,就示意她收拾自己的東西,可以離開了。

  許春花把自己的包裹收拾了一遍,該裝的東西都裝上了,此外還剩了一些果脯肉幹之類的,她并不準備帶走。

  畢竟,在茅廁隔壁呆了這麼長時間,肉幹果脯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上一股奇特的味道,再拿回去,也不能吃了。

  她本來想把這些東西留在這裡,當垃圾被人收走的,忽然她眼珠一轉,想到一個主意,又把這些東西帶出來,路過隔壁龐冬靈的考舍時,她見到龐冬靈還坐在案桌前,皺眉苦思。

  由于龐冬靈之前表現得太過活躍,基本上沒怎麼答題,她的試卷現在還空着一多半呢。

  許春花見到她皺眉的樣子,唇角的笑意更加的燦爛,把剩下的肉幹果脯放到她的桌子上,說道,“送給你了,餓的時候可以吃一點兒。”

  龐冬靈白了她一眼,蒼白的臉上滿是氣憤,說道,“許春花,你誠心氣我是不是?”

  許春花回給她一個白眼,“我沒氣你呀,我這明明是在幫你,給你好東西呢,你要不接受,那就算了。”

  “哼,我才不要你的臭東西呢。”龐冬靈氣鼓鼓道。

  許春花冷笑,“這話說的好像你不臭似的。”

  她們倆現在是半斤對八兩的狀态,身上的味兒都很大。

  許春花笑了笑,說道,“你慢慢答題呀,争取把所有的題都答完。這樣的話你才可能戰勝我,要不然你就要輸給我了。”

  龐冬靈不服氣地說道,“哼,你多心了,我絕不可能輸給你的。”

  許春花唇角勾起冷笑,“别說硬話,說硬話是沒用的,有本事就真的超過我。”

  “那必須的,我肯定超過你。”龐冬靈叫嚣道。

  許春花懶得和她鬥嘴,背上包裹,向出口走去。

  在出去的路上,她遇到了一些人,有很多考生也都交卷離開了。

  每一個離開的考生臉上都帶着一種歡愉的笑容,笑容裡面還有一絲解脫。

  畢竟,在考舍裡呆了九天,那感覺是相當的難受,就像坐牢一樣。

  現在終于可以擺脫這牢房了,由不得他們不高興,所以,每個人都喜笑顔開。

  這時候,沒人關心考的好不好,此時,隻要能順利離開貢院,那就是一種勝利。

  隻是,當許春花往人多的地方走去時,那些人就自動後退,遠離她幾步,并且用手捂住鼻子,還有一些人看向她的眼神帶着厭惡。

  許春花能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做,畢竟她在茅舍隔壁待了這麼長時間,她身上也沾了某種奇特的味道。

  許春花心說,你們都别嫌棄我身上的味道,其實這味道是你們自己造的,要是沒有你們去茅廁制造的垃圾,茅廁沒有臭味,我身上的味道可能還少一些。

  不過,她并沒有因為身上的臭味而害羞或者感覺到自卑,反而大搖大擺的向前走去。

  此時,出口處已經排着長長的隊伍,考生們都等着出場呢。

  但是,許春花一走過去,那些人自動的閃開,把位置讓給了她。

  因為這些人都受不了她身上的臭味,恨不得離她越遠越好。

  這導緻的結果就是許春花一路暢通無阻,一直走出了貢院。

  來到貢院大門外,她發現司永安已經在這裡等着她了。

  司永安向她招了招手,快步走過來,本能地伸出手,接她身上的包裹,這時候聞到許春花身上的臭味,他眉頭皺了皺,問到,“春花,你身上怎麼這麼大的味道呢?”

  許春花把自己考舍的情況說了一下。

  司永安聽完後,臉上露出心疼的神色,說道,“春花,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早告訴我,我給主考官說一下,沒準兒可以給你換個考舍呢。”

  許春花笑了一下,“沒必要,這不已經考完了嗎,雖然考舍位置不理想,但是對我沒影響。”

  司永安點頭,“咱們回府吧。”

  科考了九天,不光是司永安還是許春花,都累的精疲力盡,都需要好好的休息。

  他們從人群的縫隙向外面走去,很多人聞到許春花身上的味道,也主動的退避三舍。

  司永安雖然也聞到了許春花身上的味道,不過他并沒有任何的表示,反而緊緊地陪在她身旁。

  對他來說,無論許春花身上有什麼味道,他都好好地陪着她,因為許春花是他的人。

  他們一起回到了府邸。

  回府之後,司永安立刻就讓下人準備熱水,他和許春花回到各自的房間,開始洗浴。

  躺在浴桶裡面,泡着溫熱的開水,許春花長舒一口氣,“舒服,美……”

  經曆了科考這幾天的煎熬,她沒一點兒力氣了,四肢無力,此時泡在熱水裡,頓時感覺如同飄在雲端上,太舒服了。

  許春花美美地泡了一個澡,而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走出房間,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忍不住感慨兩句,“爽,太爽了。”

  丫鬟杏兒已經在門外等候了,見許春花出來,連忙告訴她,七皇子司永安已經發話,讓她去飯廳,他準備了豐盛的慶功宴,等着她去吃。

  雖然科考還需要幾天才能出最終的成績,但是呢,考完了艱難的考試,就應該好好的慶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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