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要将季兵送走,幾乎所有人的心思都活絡了起來,這個季兵就是一個大蛀蟲,有他在村裡,姑娘家的都不敢單獨出門,生怕被調戲了。
但季溫酒卻不想将事情給鬧大了。
一來她還想問出幕後黑手,第二個就是被家裡人知道了,他們又該擔心了,以後自己怕是去哪兒都要有人跟着了。
但不管季溫酒願不願意,已經有人去通知村長了,順便通知的還有季大東。
“大東家的,你趕緊去看看,你們家三丫頭在村口被賴子給欺負了。”
賴子是季兵的外号。
“什麼?”
季大東臉色一變,手中的木頭都落在了地上。
“哎,你趕緊去吧,我還要趕着去村長家呢。”
說完人就跑了。
季大東猛地回過神來。
“老大快點跟我走!”
季大東的話音剛落自己就先跑出去了,剩下不知情的季薄情從屋裡跑出來也跟了上去。
另一邊村口,季溫酒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了,不動聲色的将能夠緩解疼痛的藥送進了季兵的嘴裡,季兵這才停止了打滾。
“哪位兄弟帶了繩子?趕緊把這個畜生給綁起來!”
顧莊一臉憤怒的說道。
這個季兵平時調戲大姑娘小婦人也就算了,現在連孩子都不放過了。
“哎,我這裡有,給給給。”
熱心的村民低了一根繩子給顧莊。
顧莊接過來手腳麻利的就将季兵給綁上了。
季溫酒默不啃聲的看着這一切,這件事注定要鬧大了,算了,也就當是做了一個件好事吧,随手把季兵從村裡除出去也不錯。
“别怕。”
季溫酒疑惑的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自己身邊的顧遠。
顧遠見季溫酒不說話,隻以為季溫酒是被吓着了,下意識的就牽住了季溫酒的小手。
“有我...我們在,你别怕。”
“嗯。”
季溫酒不動聲色的将手從顧遠的手裡抽了出來,真不知道這個少年是怎麼看出來自己害怕的。
顧遠面露囧色,差點忘了男女授受不親了,這裡人多嘴雜的,被旁人看去指不定要怎麼傳。
“有我們在他傷不了你。”
或許是為了緩解尴尬,顧遠摸了摸鼻子緊接着說了一句。
“我知道,我真的沒有再怕。”
難道非要自己笑呵呵的才能證明自己不怕?
“好,你一個人回來也太危險了,日後莫要這樣了,你若是,若是一個人想回來,我可以去接你。”
少年半低着頭,面露羞怯之色。
季溫酒忍不住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嗯,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安全。”
這個少年,長得火一很相似,但卻比火一啰嗦的多。
“酒兒,我的酒兒呢。”
人群外傳來季大東着急的聲音。
“爹,我在這裡。”
季溫酒高聲應了一嗓子。
季大東撥開人群疾步走到季溫酒的面前,半蹲下身子,上下仔細打量着季溫酒。
“爹,别擔心,我沒事。”
季溫酒心中一暖。
自己力氣大的很,根本就沒有人能傷的了自己,這點季大東也是知道的,但聽到自己有危險還是會這麼的着急。
“真的?可别憋在心裡。”
季溫酒在怎麼厲害,在季大東的心裡永遠都是那個瘦弱的小女孩,是自己的閨女,現在自己閨女被欺負了,他怎麼能夠不擔心?
“我真的沒事。”
季溫酒耐心的說着。
也不知道那傳話的村民是怎麼說的,讓季大東這麼擔心害怕。
季薄情也擠到了季溫酒的身邊,見季溫酒沒事了,就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季兵的身上。
季兵現在已經不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了,被顧莊五花大綁的坐在地上,嘴裡塞着一塊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破布,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看着季兵,季薄情就一陣血氣上湧滿臉戾氣的一腳踹在季兵的兇口,季兵直接被踹倒在地上。
“大哥,你冷靜一點。”
顧遠擋在季兵的身前說道。
他不是想幫季兵說話,而是季兵現在還是季家村的人,要是季薄情把季兵打出事了,那反而對季薄情不利。
等村長來将季兵趕出去之後,還不是随便他們怎麼收拾?
“滾開!誰是你大哥?!”
季薄情現在根本就聽不進去,眼裡隻有季兵。
這個人渣,居然敢對自己的妹妹下手。
“薄情哥,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我們也很生氣,但村長一會兒就來了,這件事還是要等村長來做決斷。”
被季薄情兇,顧遠也不惱,耐心的解釋道。
聞言,季薄情轉過頭來看向顧遠。
“今天差點受傷的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你顧及那些我不管,但我顧不了那麼多,你給我讓開,不要逼我動手。”
眼看着顧遠就要攔不住季薄情了,季溫酒趕忙上前拉住了季薄情。
“大哥,顧遠哥說得對,你先不要激動,而且他也沒有在我的手上讨得到好處,不信你問顧遠哥。”
被提到名的顧遠趕忙點了點頭。
“對,溫酒妹妹沒有受傷。”
他們剛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季兵被季溫酒單方面的毆打呢,不過當時着急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季薄情慢慢冷靜了下來就這麼站在一邊不說話了,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
“大哥我真的沒事。”
季溫酒伸出小手握住了季薄情的大手小聲說道。
過了良久,季薄情才啞着嗓子應了一聲。
“好。”
“酒兒,你們是怎麼遇上的?”
季大東的臉色不好,但那還算是鎮定,黑着臉問道。
“他在這裡等我,要帶我去後山,說是爹你讓我去的。”
聽完季溫酒的話,季大東的臉色沉得都可以滴下水來了,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狠狠的踹了季兵一腳。
“你個畜生。”
隻能單方面被打的季兵心裡那叫一個苦,想要将嘴裡的布團給吐出來,可是怎麼都吐不出來。
打季溫酒的主意是他的不對,但最後被虐打的而是他好嘛?
季兵就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季溫酒一個八歲大的孩子有這麼大的力氣,能夠打的他還都還不了手。
“村長來了。”
人群往兩邊散開,老村長杵着拐杖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
村長看着被五花大綁的季兵皺着眉頭問道。
“村長你來的正好,這個季兵對我家閨女心懷不軌,跑到這村口來,要将酒兒往後山領。”
季大東氣憤的說道。
“什麼?!”
村長驚訝的叫了一聲。
“大東家的你說的可是實話?切記不可造謠啊。”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就季兵這個舉動若是告去官府了,季兵可是要坐牢的。
“村長,我季大東是那麼拎不清的人嗎?我好歹也在村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了,我騙過誰?”
季大東的情緒有些激動。
“村長,大東叔說的都是真的,我和我爹剛剛親眼所見季兵意圖對溫酒不軌。”
顧遠站出來說道。
“村長這次你可不能包庇季兵了啊,這個季兵都敢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手了,把這樣的人留在村裡,以後還有誰家的閨女敢出來?”
一位婦人站出來說道。
“就是,季兵可把我們村裡的名聲都給搞臭了啊,以後還有誰家的閨女願意嫁過來?我們村裡可有不少的單身漢喃。”
“對,這件今天必須要給我們一個答案。”
這季兵是不幸遇上季溫酒了,換做是其他家的姑娘哪裡有季溫酒這麼聰明?還不是已經被騙去後山了?
村長氣的臉色鐵青。
“季兵,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看到村長來了,季兵就激動的不行了,現在被村長提到名了,更是激動的匍匐到了村長的腳下。
村長厭惡的往後退了兩步。
“嗚嗚嗚。”
季兵使勁的嗚咽着,仿佛要說些什麼。
“把他嘴裡的布團給扯下來。”
雖然很不樂意,但顧遠還是一把将季兵嘴裡的布團扯出來了。
“季兵,我問你,大東說的可都是真的!”
“舅舅,舅舅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布團一被拿掉季兵就哭了出來。
聽到季兵對村長的稱呼季溫酒瞬間就懂了。
原來是關系戶啊,難怪這個季兵犯了這麼多的事大家卻都不敢多說什麼。
“好好說話,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村長沒好氣的說道。
“哎,不哭不行啊,我好心好意的送季姑娘回家,她卻将我打了一頓,現在還反過來說我要對她行不軌之事,我是真的冤枉啊。”
季兵說得那叫一個聲淚俱下,不知道他為人的說不定就當真了。
但大家都在一個村裡,擡頭不見低頭見,季兵是個什麼德行,大家清楚地很。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騙溫酒!”
顧遠氣憤的說道。
“我哪裡胡說了?!你這個混小子肯定是受了這個丫頭的蠱惑,所以才跟着她一起來誣陷我!”
季兵指着顧遠說道。
“你!你你你...”
顧遠沒想到季兵會這麼說,一張臉都氣紅了,這可是在往他和季溫酒的身上潑髒水啊。
季溫酒拉住了顧遠。
她很感謝這個傻小子幫自己說話,但就他這麼說下去,隻會着了季兵的道。
“村長,我想問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