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損失?”
季薄情被氣樂了,他仿佛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我妹妹要是不辯解,我們家若隻是普通人家,沒有反抗能力的一家子,就憑你這幾句話,我妹妹現在已經被活活燒死了!就這樣,你還覺得沒有關系?”
一想到可能發生的意外,季薄情就不由的冒出一身冷汗。
若他們家現在還真以前一樣,那後果...季薄情真的不敢想象。
修無的臉色更難堪了。
周圍的村民對着修無也是一陣指指點點。
“哎,都怪這個臭道士,我們差點誤會了三丫頭,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可不是嗎?得虧三丫頭機靈。”
“哎,我跟你們說,我娘家隔壁村,有個小姑娘,就是因為某天有個老道士跑他們家裡說,那姑娘被狐狸精附身了,最後被活活燒死了,那叫一個慘啊。”
“真的假的啊?”
婦人的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當然是真的了,我犯得着拿這件事來騙你們?”
“也是,也是。”
“我當時還覺得慶幸除了一個禍害,現在想想,那姑娘可能也是被冤枉的啊!”
聞言衆人的心裡皆是一片涼意。
是啊,如果真的是騙人的,那這麼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啊!
季溫酒心裡也是覺得一片凄涼,以前覺得沒什麼,一條生命而已,現在她變的越來越不像原來的自己了。
可能是這具身體原來主人的意志吧,季溫酒的臉色有些蒼白。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小手被一陣溫暖包圍了,她擡起頭。
迎面就撞上了季薄情擔憂的目光。
季溫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用眼神告訴季薄情。
她沒事。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季薄情冷聲問道。
“對,你把我妹妹吓成這樣,這件事情可不是你說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季博雲也往前走了一步說道。
“鄉親們,我們可不能放過這個滿口胡說八道的臭道士,不然他今天可以污蔑我家三妹妹,以後說不定就是你們家的某個人。”
聽季大東這麼一說,衆人看着修無的眼神越發的不善,仿佛今天被誣陷的不是季溫酒,而是他們家一樣。
修無被逼的往後退了一步,他的後背已經開始冒冷汗了,看着眼前的衆人,他後悔了!早知道就不應該貪那十兩銀子!
“不準備說嗎?那陸龐準備一下報官吧,讓官府來處理這件事情好了,剛好我跟那大人有幾分交情。”
刑長衣慢斯條理的說了一句。
修無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
他這都是惹了一群什麼人啊!他快哭了都!
“别,别啊,在下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就是掐算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修無都快給跪下了。
“一句知道錯了就可以了?說出你的目的,為錢?還是...”季溫酒緊緊地盯着修無。
“收人受托?”
修無的臉色僵了僵。
他現在更加肯定季溫酒就是一個小怪物了,這種種表現看來哪裡像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大人都沒有她聰明!
“嗯?怎麼不說話?是被我說穿所以心虛了?”
“沒,沒有,我真的就是算錯了!我不是都說了!我可是一名道士怎麼會做那那人錢财污蔑别人的事情!”
修無梗這脖子說道。
他是吃準了打死都不說出來,季溫酒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哦?一句算錯了就可以了?那陸掌櫃就麻煩你将這名道長送去官府了,希望大人能給我一個交代。”
季溫酒也不急,她有的是辦法讓這個臭道士說出來。
“我看這位道長的樣子肯定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以前不知道用這樣的手法害死多少的小姑娘,陸掌櫃的就麻煩你跑一趟的。”
“哎,不麻煩不麻煩。”
陸龐校長二舅要往外走。
修無急了。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心狠?非要趕盡殺絕才行?”
“我趕盡殺絕?道長與其擔心我,我覺得你更需要擔心擔心你自己,你幹了多少這樣的事情?你手上又沾染了多少條人命?比起我,你應該更加不安吧?不知道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做噩夢。”
季溫酒邊說邊一步一步走向修無,雙眼緊緊的盯着修無,眼裡滿是殺氣。
修無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麼?道長還是不打算說嘛?”
勾了勾嘴角,殺意盡顯。
這個角度剛好隻有修無能夠看得到季溫酒的眼神。
“說,我說。”
下一秒修無就被吓得跪在了地上。
他算是認命了,季溫酒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招惹的人,他知道錯了。
季溫酒往旁邊錯開了一步。
“道長可别跟我行此大禮,我年紀小,受不住,既然道長你願意說出來了,那我也不會多為難你什麼。”
修無苦笑了一下,他這次是真的踢到鐵闆上了。
“是有個姓王的婦人給了我一筆錢,說隻要指證你被妖孽附身了,然後用火燒死你就可以給我十兩銀子。”
“啧,我就值十兩銀子?”
季溫酒啧了啧嘴。
刑長衣滿頭黑線,姑娘,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偏?
“全名叫什麼?”
季薄情冷聲問道。
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空口無憑,還是要修無自己說出來。
修無搖了搖頭。
“那婦人警惕的很,根本就沒有告訴我姓名。”
季薄情皺起眉頭,這就有些難辦了。
“那你可記得那婦人的長相?”
季溫酒問道。
“我若現在帶你去認,你可能認出來?”
“能,隻要看到那婦人我肯定能認出來!”
修無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若不是那個婦人他也不可能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好。”
說完,季溫酒就看向村長。
“村長爺爺,我們家向來老實樸素,雖然沒有做過什麼天大的好事,但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就這位道長所說,姓王的婦人,除了我奶奶我想不到還有其他人。”
季溫酒一張臉面癱着,語氣也很冷,她不是想逼村長,而是老宅的人一次二次的這樣做,她也是有脾氣的。
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這,這不一定吧?這姓王的婦人也不是隻有你奶奶一個人。”
村長的臉色有些為難。
他其實也猜到了這件事情有可能是王氏做的,就王氏那小心眼的性格,但他想着王氏人品再差,應該也不至于想要害死季溫酒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吧?
季溫酒冷笑了一下。
“對,姓王的婦人很多,但是想害死我,跟我們家有仇的隻有王春花!”
王春花就是王氏的姓名。
村長瞬間不說話了,他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
“村長爺爺,我也不會讓您為難,隻要我們帶着這個臭道士去認認就知道了,隻希望村長您到時候可以給我一個交代,我不想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的。”
“好,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王氏做的,那我肯定會為你們做主,給你們一個交代。”
村長狠下心來說道。
如果這件事情的确是王氏做的,他就是有心包庇也包庇不了,更何況他是一個公正的人。
“有村長爺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各位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如跟我一起去?也好幫我做個見證。”
上次是将季小北的名聲搞臭了,這次她要讓王氏也陷進去,老宅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好,我們跟你一起去,如果真的是王氏做的,那這個王氏也太不要臉了,怎麼說你都是她的親孫女,居然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要怕,有我們給你撐腰!”
季溫酒笑了笑。
人群裡過來吃飯的張氏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了眼裡。
本來看到有人來找季溫酒的麻煩,她心裡還挺開心的,覺得終于有人可以收拾這個小賤蹄子了,但沒想到是她婆婆買通的人,而且人家現在就要找上門去了。
她現在就覺得自己的腿都軟了。
“娘,那個賤丫頭說的是真的嗎?這件事情是奶奶做的?”
季博峰拉了拉張氏的衣袖問道。
張氏趕忙捂住了季博峰的嘴巴,面色緊張的慢慢從人群中退了出去,生怕這些村民遷怒到他們。
“娘,你這是要抱我去哪兒啊!那麼多好吃的我還沒有吃夠呢,你快放我回去!”
好不容易可以說話的季博峰一臉不滿的說道,蹬着小短腿就要往回跑。
張氏趕忙一忙抱住了季博峰。
“哎呀,我的小祖宗哎,可不能回去了!不然可是要被打的!”
“我不聽,我就要去吃!我還要住那個大房子,憑什麼那個小賤人一家就可以住!那麼好的地方應該是我的住的才對!”
季博峰一臉蠻狠的說道。
“好好好,我們先回去,等回去了娘就想辦法把那房子奪過來好不好?”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的小祖宗哎,快點走吧!”
說着張氏就一把抱起了季博峰,腳步匆忙的往老宅趕去。
“娘,娘哎。”
張氏還沒有進門就開尖着嗓子叫到。
那凄厲的聲音吓得正在堂屋吃飯的王氏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接着張氏就風風火火的跑進了院子裡。
“娘,娘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