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你不能過河拆橋,見死不救。”
陳一凡撇撇嘴,不屑道:“有嗎?”
要說此刻泥土兄的心情,握緊拳頭,往前幾步,捉住陳一凡的衣領,啪啪幾個耳光過去,大聲詢問一句“還有沒有”,幻想如此,現實卻是殘酷的。
先不說朱珠妹妹這道防線無法突破,能不能打得過陳一凡都是一回事,這個陳一凡,看着人畜無害,一旦算計起人來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當别人開始算計他的時候,他已經算計他人幾年。
不同等級的差距,無法比較,他想想便覺得心冷,大聲哀嚎:“陳兄,你總不能看着兄弟我去死吧,我今日來真的有重要事情找你,你就開開口呗。”
朱珠好奇看着兩人,他們怎麼認識的?仔細一想,莫非是?
她盯着泥土兄,雙眸殺意凝聚,一下子散發出來,悉數落在泥土兄身上:“是你。”
“不是我。”泥土兄不知道她說什麼,一句話,不關我事,哪怕是我做的,我也不會承認。
“哼。”朱珠走過去,一把揪起來他的衣領,另一隻手揚起,就要落下,泥土兄怕了,朱珠妹妹要打我,不行,我不能挨打。
“陳兄,一百兩銀子,一百兩,絕不賒賬。”腦海中靈光一閃,泥土兄司馬當活馬醫,張口呐喊。
“恩?”陳一凡趕緊動身,來到兩人中間,捉住朱珠小姨子的手,調笑看着泥土兄,輕聲詢問:“當真?”
看着那隻手就在自己頭頂,随時落下,泥土兄哽咽一口,艱難咽下去一口唾沫,點頭道:“當真,一百兩銀子,給你,拿去。”
迫不及待從懷中拿出一百兩銀子,塞到陳一凡懷中,陳一凡很開心,看着懷中的一百兩銀子,很重,超級重,沉甸甸的感覺非常好。
“珠兒啊,放手吧,打人可是不好哦,俗話說,來者是客,哪怕你和他有再大的誤會,也不能打人,你說是吧?”
朱珠張開口,準備說話。
“你不要急着開口,他呢,既然來到家裡,我們就應該好好招呼,更何況他是你哥,長兄如父,你更加不能動手,第二呢,女孩子打打殺殺,可不好,以後會嫁不出去的。”
“女人嘛,繡繡花,吟吟詩,看看花燈,欣賞美景,這些才是你們該做的事情,打人真的不好,還不放手。”
朱珠沒理由放開手,等到她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陳一凡對着泥土兄不斷擠眼,你還不走是嗎?我能幫你的隻有這麼多,泥土兄瞬間領悟,後怕看了朱珠一眼,頭也不回離開了。
一百兩銀子到手了,哈哈。
笑聲還沒有開始,小姨子朱珠冰冷的聲音在陳一凡耳邊響起:“我的手是不是很滑很嫩?”
還真的如此,朱珠不說,陳一凡不覺得,她一開口,陳一凡突然來感覺,手指在她的玉手上摩擦,撫摸。
好滑,好嫩,好爽。
哎呦!
誰他麼打我,是誰?
轉眼一看,一擊拳頭迎面飛來,重重落在鼻子上,陳一凡感覺鼻子一通,熱流噴出。
一拳還沒完,第二拳,然後飛腳襲來,一連串動作,陳一凡卒。
打完人,小姨子朱珠還沒有罷手,蹲下身子,伸手入陳一凡懷中,在陳一凡憤怒的眼神下拿走了一百兩銀子,還不忘嘲諷:“一百兩銀子,不錯,今日歸我了。”
搶劫啊。
陳一凡心中呐喊,想要伸手要回來,不敢。
小姨子一雙微笑的眼神,凝視着他,看他的目光,仿佛看肥羊一樣。
陳一凡沒理由打了一個冷戰,一百兩銀子啊,我的一百兩銀子,摸一次手而已,一百兩銀子沒了,欲哭無淚啊。
一百兩銀子,足夠陳一凡在花月樓走多少次來回了,省一點,可以一百回,大方一點,五十來回,牛叉一點,全壓下去,還能撿回來一個美女,如今好了,渣都沒有。
揚長而去的小姨子,一臉微笑,沉甸甸的一百兩銀子,就此進入她的閨房中,從此不見天影。
此處有話:小姨子的手不是随便摸的,要付出代價地。
下午未時,也即是下午兩點左右,洛都街道外。
兩人低調行走在擁擠人群中,彼此沒有說話,也沒有過于親密的動作,你走你的,我行我的。
好像兩個陌生人一樣,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可兩人朝着同一個方向前進,彼此距離不過是一隻手的距離,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走了很久,女子開口:“喂,你還在生悶氣呢?”
“哼。”陳一凡仰起頭,看向天氣,十分生氣,銀子啊,那可是一百兩銀子,沒了,這可是他辛辛苦苦依靠智商獲取的報酬,為何你要全部搶走。
耿耿于懷的不是你拿走銀子,而是為何不給我留一兩銀子呢?難道我這個要求也算高嗎?
“呐,拿着,不要說我刻薄你。”好像看穿陳一凡心思一樣,朱珠小姨子難得大方拿出銀子,遞給陳一凡,還不忘道:“别生氣了,那一百兩銀子進入公款,你也有份使用的。”
好吧,算我倒黴,陳一凡接過來一兩銀子,塞入懷中,覺得不安全,低頭看看褲裆,思考着要不要放在下面,免得等一下被她搶走。
最後陳一凡搖頭,拒絕了這個想法,褲裆太那個了,還是懷裡比較好吧。
“我們怎麼還沒到?還有多久啊。”
連連打哈欠,這種天氣,不冷不熱,最适合睡覺,陳一凡犯困了。
“很快就到了,就在前面。”
兩人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一處繁華地段,朱珠小姨子指着其中一家店鋪,驕傲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家最好的店鋪,生意興隆,日進十兩。”
日進十兩,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說話,陳一凡不想打擊她,微微一笑。
擡頭看去,店鋪不大,也不小,位置很好,正好處于洛都中心地帶,這個地段,日進十兩,應該是最差的一家吧。
看了看周圍幾家,客人很多,進進出出,出來的客人手上拿着大包小包,再看看眼前的店鋪,客人少得可憐,陳一凡搖搖頭。
擡腳進去,客人更加少,兩邊擺賣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例如柴米油鹽等等,少數幾樣東西,怪不得來的客人不多。
掌櫃一看到他們到來,興沖沖來到他們跟前行禮:“老朽見過二小姐。”
“不知道這位是?”沒有見過陳一凡,掌櫃疑惑詢問。
“我表哥,遠房表哥。”朱珠沒有忘記母親的叮囑,不冷不熱介紹。
“哦哦,原來是遠房少爺,不知道這位少爺前來是……?”
朱珠沒有隐瞞,直接道:“來看店鋪,爹和娘說了,他看中哪一家,直接給他打理,這不正帶着他來看店鋪嗎?”
掌櫃頓時多看一眼陳一凡,随便他要,待遇驚人啊。
一般人,可沒有這個待遇,要知道,洛都的店鋪可是老爺夫人的命根子,之前很多人想要這幾家店鋪,無不被拒絕了。
其中可是有幾位公主和皇子,王爺夫人都不給,唯獨給了眼前這個人,看來以後要多多靠近這位少爺。
陳一凡不知道其中的關系,更不知道這個掌櫃的心思,他看了一眼,搖頭道:“店鋪還不錯,可惜了。”
不顧掌櫃臉色變化,陳一凡彎下身子,觸摸商品,不算好東西,也不壞,良心商家。
“不知道少爺有何賜教?”任誰被這麼說,心情都有些不爽,掌櫃也不例外。
“賜教不敢說,你看這些米,品質一般般,種類稀少,下一次,多拿出幾種米出來,作為商人,良心要,利益也要,不能丢失任何一樣。”
掌櫃心中不屑,說的輕巧,可誰能做得好呢?
“有賬簿嗎?”陳一凡忽然來了這一句話,吓得掌櫃汗水滴落,投目朱珠,朱珠點頭,揮手:“給他看。”
“是。”掌櫃略有遲疑,轉身去拿賬簿,陳一凡面無表情,接過賬簿查看,伸手:“筆墨紙硯。”
很快小二拿來筆墨紙硯,陳一凡一筆一筆數目計算,手速很快,阿拉伯數字在他手中,計算飛快,眨眼間,一本賬簿計算好了。
陳一凡連續計算三遍,這個月的賬簿算好了,拿着賬簿,陳一凡咧嘴一笑,指着其中三處漏洞冷冷逼問:“這三處的收入去哪裡了?”
“這?”掌櫃吓得不敢出聲了,陳一凡所指三處,正是他貪污了的銀子。
“不說是嗎?我聽說大牢可是不錯的地方,蛇蟲鼠蟻泛濫,不知道你能不能在裡面活下來呢?”
掌櫃吓得直接跪下來,抱頭痛哭:“小姐,少爺饒命,老奴……。”
“收拾包袱走吧。”陳一凡冷冷揮手。
“小姐,老奴為王府辛辭勞苦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饒了老奴這次,老奴保證沒有下次。”掌櫃懇求朱珠。
“貪污就是貪污,沒有情理可言,不想蹲大牢,就走吧。”無情至極。
“你走吧。”朱珠發話。
“是,老奴這就走。”掌櫃絕望回去收拾東西,離開了店鋪,他何去何從?誰也不願意收一個貪污過的人,前途盡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