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了正事,重臣們紛紛離開,甘露殿裡,隻剩下李世民、秦風二人聊着秦風此行的一些具體問題。
直到天色不早,眼見諸事已定,秦風歸心似箭,向李世民辭行。
李世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也未強留,隻是道:“記得明日一早,參加朝會。”
秦風停住了腳步,眼睛一亮,搓了搓手,做出一副貪婪的嘴臉嬉笑道:“不知嶽父大人打算怎麼獎賞小婿?”
李世民若有所指的問道:“那你先說說,你想要什麼?”
秦風讨好的笑道:“這個嘛,不好說。不過小婿也要求也不多,首先我的目标已經達成了,這幽州自然是不用去了,所以,這幽州大總管之位就讓給别人吧!其次,小婿需要的是一個能夠混口飯吃的閑職即可,嗯,最好是那種連朝會都不必參加的那一種,這第三嘛,俸祿要多一些,畢竟一大家子需要我養,您理解發。至于其他一切都無所謂了。”
“還說要求不多?”李世民失聲笑道:“說個理由,讓朕聽聽?”
秦風有些愧疚道:“與長樂相識、相知、相戀,并走到了一起的這個過程中,小婿要麼忙着軍隊的事,要麼絞盡腦汁的算計我們大唐的敵人,陪她們的時間實在是屈指可數,對于長樂她們姐妹四人,小婿心中負疚良多。這回想起近年來的經曆,感覺一切就像是昨天一樣,可這‘一天’的時間,對于長樂她們而言,卻是長期的孤苦、寂寞、等待、擔憂相伴。眼下長樂分娩在即,小婿真的想把欠她的好生補一補,好生陪陪她,與她一道,不用受國事的影響,放開一切的迎接着我們的孩子出世。實不相瞞,小婿這麼辛苦的送捷報,原因無非有三:其一,離嶽父登基的慶典已經很近,作為您的半個兒子,總得給您一份禮物慶賀吧?”
李世民開懷大笑:“你這禮物送得非常及時,朕非常喜歡,這絕對是朕有生以來最貴重的禮物了。”
“這其二嘛,自然是陪長樂了。其三、小婿感覺心累了,需要一段時間去調整、調養。如果您這兒實在擠不出一個閑散的官職,允許小婿告老還鄉也成。當然俸祿照給是最好了,這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家中兩個公主都是花錢的主,俸祿少了養不起啊!”他苦着臉做出一副凄慘的模樣。
“你老子都還在為大唐效力,你才多大啊?還告老還鄉?”李世民見他說的有趣,拍腿大笑。
“年輕人行事總會沖動的,就拿這一次來說吧,小婿不就是給您捅了天了麼?還好是幸運,不然,小婿真的百死莫贖了,可是人不可能一直有運氣,您說對吧?所以說,為了抑制小婿不安分情緒,更需要放下一切去修心養性。”
李世民眼睛都笑眯了起來道:“這點賢婿放心,朕自有打算。你先去吧,朕不會讓你為難的”
“多謝嶽父大人”秦風心花怒放、眉開眼笑着告辭。
李世民目送秦風離去,嘴角露着笑意,喃喃自語道:“這臭小子,跟朕玩花樣,當朕好糊弄嘛,不将你這小子身上的潛力全部挖掘出來,朕就不姓李。”
走在返家路上的秦風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隻覺得背後涼飕飕的。
出了皇宮,秦風馬不停蹄的往翼國公府趕去,半年未見,也不知母親與嬌妻是否安好,是胖是瘦,長樂肚子裡的孩子是否發育正常,心念于此,遊子歸家的心情更為迫切,見街道上行人不多,一揚馬鞭,策馬飛奔。
來到國公府外,秦風潇灑的甩蹬下馬,将缰繩交于門口下人,邁步沖進了府裡。
早在他出現于街口的瞬間,等候多時的門衛已經遠遠瞧見,進屋通報了。
楊氏與長樂、鄭麗琬、馬雲蘿、豫章、楊雨蝶還有單盈盈一起來迎。
現在還不到下班的時候,所以秦瓊離開甘露殿,就回了他的軍府去處理公務,不過,他還是很貼心的把秦風歸來的消息讓家兵捎回了家,讓一家人作好團聚的準備,至于将要繼承秦瓊爵位的秦戰也有自己的職務,此刻也在朝中辦公。
“娘”
半年未見,極氏與以往并沒有多大的改變,依舊是那麼的健康,那麼的慈祥,因再度見到愛子,顯得紅光滿面,精神比起去年隻好不差。
秦風心頭一酸,納頭拜了下去。
“風兒起來,讓娘好好看看……”楊氏激動的紅了眼睛,扶起秦風左瞧右瞧,筆劃了一下笑道:“沒瘦,還高了,娘記得當年離去的時候隻比娘高那麼一點,現在已經超過半個頭了。”
秦風笑道:“孩兒年紀長了,老了一歲,但娘親卻依然如故,還是那麼的生氣勃勃,神采奕奕。”
楊氏樂不可支的拍了他一下,道:“你這娃兒,就愛逗娘開心。”說着神秘笑道:“這還不是因為四位兒媳常常來陪為娘聊天之故,鄰裡街坊可羨慕了,都說我兒娶了四個好媳婦……”
長樂、豫章是公主、都是有自己的俸祿的,以她們的身份便是什麼也不幹,俸祿也多的用不完,尤其是長樂,做為大唐王朝的長公主,她自受封起,就有三千戶的食邑,比起房玄齡、杜如晦的一千三百戶多出了兩倍有餘。
假使不加上他在中華樓裡占據的百分之六十股份,他的俸祿還比不上長樂的一個零頭。豫章要遜色些,但比起秦風也是綽綽有餘。
鄭麗琬,在秦府裡,是秦風之下的第一富,而馬雲蘿要遜色多了,不過,她是大唐的将軍,又是英雄後裔,也有一份不菲俸祿,再加上秦風分給三人相同的股分,僅以她的收入,就算養他們一家人也不成問題。
以前,鄭麗琬是最忙碌的人了,可随着中華樓的業務已走上了正軌,她無需事無巨細的打理,于是在家的時間很多很多。
姐妹四人在家不愁吃,不愁穿,平時看看書,練練舞,彈彈琴,做做畫也沒有其他什麼事情了。她們又沒有惡習,有着大把的空閑時間,楊氏這裡也就跑的比較勤。
老人家最耐不住的就是寂寞,有長樂、鄭麗琬、馬雲蘿、豫章外帶一個漸漸長大的楊雨蝶時常伴随左右,思子之心,相對減弱許多。
長樂貼心,鄭麗琬能說會道,馬雲蘿性情直爽,豫章賢惠,這四女常逗得楊氏合不攏嘴,這心情好,照顧得當,身體自然不差。
“你們先聊着,娘親自下廚,給你準備你最愛吃的佳肴。”楊氏别有意味的說着,她是過來人,深知夫妻之間,離别年餘,一定會有滿肚子的話說,自己在一旁他們會感到拘束,說不出口,知趣的先一步離去。
在已經走上了人生正軌的單盈盈與楊雨蝶的擁觸下,楊氏樂呵呵的往屋裡走。
秦風一雙眼睛也在此時,迎上了四雙飽含思念、異常驚喜的眼神,向長樂、鄭麗琬、馬雲蘿、豫章輕聲道:“我回來了。”
長樂、鄭麗琬、馬雲蘿、豫章都因思念他而消瘦,見他平安歸來,悲喜交集。
與四位愛妻一一相顧後,秦風的視線定格在長樂的臉上,她穿着一身潔白的衣衫,微風拐來,白裙翩跹,額頭前秀發飛揚,一種天仙感覺油然而生,她就站在那裡,左右附近是三位姐妹,可她卻仿佛與周圍的一切都有些格格不入。兩人的目光交彙,這女一身的孤寂突然消失無蹤,在這一刻,她才仿佛真正地融入了這個世界,成為這天下的一份子。
她神色恬靜,兩隻白暫的小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肚子那裡,高高隆起!
她綻放出一絲微笑,一絲滿是母性光輝的微笑,是的,她與三女的區别,是她多了一種母性的慈祥,長樂見秦風死死的盯着自己,抿嘴一笑,然後低下頭看着自己滾圓的肚,用手輕輕地撫摸着,輕聲低喃着:“爹爹,凱旋回來了!以後可不要路踢娘親肚子了哦。”
聲音不大,卻傳入了秦風的耳中。
秦風如遭雷擊,眼眶瞬間濕潤了。
秦風上前,一手一個将她們分别擁抱了一下,低聲道:“這些日子,苦了你們了!”
豫章有些嬌羞的低聲道:“我們還好,就是長樂姐姐辛苦了。這孩子可把她折騰得不輕。”
“怎麼回事?”
她本随口一說,關心情切的秦風如遭雷擊,臉上笑容不由得一僵,心情一陣緊張,忙不疊問道:“怎麼?長樂的身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沒察覺,自己的聲音裡竟爾充滿着一絲絲的顫抖。
“孩子很好,就是頑皮了一些,時不時的來一腳。”長樂感受到丈夫的緊張、情意,芳心一陣酥軟,身子暖洋洋的。
“那就好,那就好。”秦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鄭麗琬看得眼熱,走上前來着秦風的胳膊一陣搖晃,用酸溜溜的口吻道:“郎君就知道偏心,不公平。”
“我哪裡不公平了?”秦風愕然,心裡冤枉死了,自己的女人雖多,可每一個都視若珍寶,從不會厚此薄彼。
鄭麗琬指着長樂的肚子道:“還說公平,你看看,我們姐妹有四個,怎麼就長樂一人懷上了,而我們三人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我也要生寶寶!”
長樂面色羞赧,低頭抿嘴微笑,一臉的幸福。
“咳咳……”秦風差點被口水給嗆死,“這種事,我怎麼能決定的了?”
馬雲蘿、豫章也滿眼的羨慕。這種幸運卻是沒落到她們身上,心裡多少也有點失落。
“嘿嘿!”秦風一陣奸笑,自吹自擂、打着包票道:“這一回你們的丈夫我啊,在高句麗立了一點點功勞……”
“什麼功勞?”一下子,四女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秦風的身上。
“說來挺丢人的。”秦風一副失落惆怅的說着,可一雙眼睛裡卻難掩得色,隻聽他歎息道:“唉,你們的相公我啊!在高句麗玩耍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他們那所謂的‘軍神’乙支文德給砍了。”
“啊?”
四女一陣驚呼,由于秦風的是幽州,而且還很有可能與高句麗發生沖突,所以,她們這段時間也對高句麗了解了一番,也知道乙支文德高句麗的地位就相當于大唐李靖,這家夥是非常厲害的人物,楊廣慘敗可謂是拜他所賜,可這樣一個厲害的家夥,秦風居然“一不小心”給砍了?這哪裡一點點功勞啊?分明是天大的功勞好不好?
盡管知道秦風以另類的方式來炫耀,可長樂、鄭麗琬、馬雲蘿、豫章眼中更是閃過欽佩、仰慕!
以前,世人說秦風是世之霍骠騎,她們為此而驕傲,可現在,她們卻覺得自己的丈夫如此軍事才華、如此功績,又豈是霍去病可以相比的?
這瞬間,四位美少婦心中充滿了自豪。
“此外……”秦風故意停頓了一下。
“還有?”四雙美眸睜得大大的!
“還一不小心的把高句麗王高建武生擒活捉了!”
“真的假的?”四女有一種雷到的感覺。
“再此外!”秦風笑吟吟的,老婆崇拜的目光讓他十分享受。
“……”四女相顧,都懶得詢問了,她們很想知道秦風在高句麗到底幹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兒,可這貨明顯不會一次性說完。
“以不到三百将士的代價,把遼水以北的高句麗給滅了,這也意味着不但收回了曆朝曆代失去了的故土,還略有盈餘。”
聽秦風如此一說,四女嘩然,個個都露出了驚駭,不敢相信。
她們心底震撼,無法言語。
以不足三百人的犧牲滅掉了一個結怨數百年的國家。
前無古人!
此刻,四女心中隻有這麼一個詞語。
“唉?可惜了三百餘勇士!”秦風繼續着。
“我去廚房看看!”鄭麗琬聽不下去了,轉身就走。
“我也去!”長樂、馬雲蘿、豫章異口同聲、步伐一緻尾随鄭麗琬而離開。
“靠!”秦風呆呆的看着空無一人的院子,眨了眨眼,欲哭無淚的仰天叫了一句:“最後,我還一不小心的認識了新羅的兩個美女公主,她們……”
“什麼?”
鄭麗琬、馬雲蘿、豫章飛快而回,一人給了他一腳心安理得的走了。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嘗嘗闊别已久眼淚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種美,不如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痛哭一回!”
不遠處,一陣清脆歡笑以做回應!
無言的溫馨,溢滿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