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麗琬魂飛魄散、頭昏目眩,達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巅峰。
好半天,鄭麗琬跪坐在地,輕聲喃呢道:“你真是我鄭麗琬命中的魔星,你會娶我嗎?你會照顧我一輩子嗎?”
“嗯?”秦風頓時驚愕,鄭麗琬這句話真把他給難住了,娶她,就是妻室。
長樂怎麼辦?
鄭麗琬擡頭看了秦風一眼,随即神色黯淡道:“我知道你心吸顧慮,我知道我不配為妻,但妾室總可以吧?我不要做正妻,願為妾。”不知何時,這個小男人已經牢牢占據了自己的心,自上一次分别,他那壞壞的笑容不時進入夢中,害她徹夜難眠,在河岸邊,她有的是除掉秦風的機會,可,他舍不得下狠心。她發現自己的心已經淪陷,與報複無關,一切因為這個男人。
沉默片刻後,秦風頗有感觸地說道:“麗琬,何苦呢?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咬着嘴唇說出來的違心之語吧?你鄭麗琬性情剛直,高傲得如同一隻白天鵝,但是你現在能夠為了我秦風委屈你自己,這讓我很感動。你能為我甘心為妾,難道我連一個妻子的名分都不能給你?你輕看我秦風了,大丈夫在世當有所為有所不為。你也知道我的情況,不過,隻要你真心跟着我,我秦風還不至于連一個妻子的名分都舍不得給!”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除了正妻,還有兩個平妻。正妻的位子非長樂公主莫屬,而鄭麗琬如果真心實意,他一定會給她一個平妻的名分。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哄我開心?”鄭麗琬驚喜地問道。
“當然!”秦風沒有拖泥帶水,說出了自己的本意。
平心而論,他是真的喜歡鄭麗琬,這個女人幾乎完美無缺,身材、相貌、心性、能力……盡皆無可挑剔,最最重要的是鄭麗琬的心性讓他在古代的生涯裡,有種遇到以前生活的感慨――率性而為、一切随心。
況且,老祖宗在幾百年前就定下了這段姻緣,作為秦始皇的子孫不得不遵守先祖遺訓,否則,就是大逆不道。
秦風在心裡添加了一條正正當當的說服秦瓊的理由。
鄭麗琬定定的看着秦風,目光中有些迷離,慢慢的偎入他的懷裡,開口問道:“你今年多大?”
秦風吸了吸鼻子:“二十!”
神色頗有些不自然,眼神飄忽不定,說完之後又補充道:“不騙你!”
鄭麗琬淡笑地望着他,不說話
秦風頓時如坐針氈,渾身都不自在了,好一會功夫才無奈地低聲道:“好吧,你赢了,十五……快十六了”
“我十八!比你大以後你要聽我的”鄭麗琬微微一笑,美麗的眼眸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帶着三分嬌媚,三分頑皮,三分的狡黠:“秦二郎,以十五歲之齡,才名震天下。我又不是聾子傻子。”
“小事聽你的,大事聽我的。”秦風咧嘴一笑。
鄭麗琬歎了一口氣,眼色中滿是疼愛和包容,細膩如玉的小手停在秦風的臉上。
倏然,素手一滞,她想到秦風說的一句話很有道理,如果沒有那事,自己恐怕早就是孩子的娘了吧?
心裡又想:如果沒有那件事,又怎麼遇到他?
盡管隻見兩面,可鄭麗琬有種生就宿緣的感覺,要不然,自己為何落水,又為何遇到他,被他輕薄後又為何念念不忘?
莫非?
以往遭的罪,都是為了等待這個小男人?
受盡冷漠與白眼的鄭麗琬,開心的笑出聲來。如果說之前,還有幾分報複之心,可經過秦風的那番話,所有的負面情緒已經化作了雲煙,無影無蹤。
少女情懷總是詩,秦風不說是少女理想中的夫郎,但絕對是鄭麗琬理想中的夫婿。有才華,能文能武,而且出身高貴,本人又智計無雙。
一個全才的高富帥,又有幾個女人能抵擋得了這種誘惑呢?
“可惜我們都要死了。”鄭麗琬柔腸百結,撲入秦風的懷裡,又是高興又是傷心。
她已經看清了兩人的環境,雖然上面的确有一洞口,但離這裡少說也有十幾二十丈多,而且全是難以攀爬的光潔玉潤的峭壁,沒有繩子、铙鈎一類的攀爬工具,輕功再好也根本無法上去。離兩人數米外,應是一個地下溶洞,這水流顯是一條地下暗河,但頭尾皆一片黑暗,隻要光亮未能照射到的地方便是伸手不見五指,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就隻有泊泊的流水聲。
沒想到居然會掉到這麼深的地洞裡,而且洞底還是一條暗河,根本算不出自己被沖了多遠,她甚至懷疑這裡已經是地底了。
“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天,我們是上不去了,聽水聲這條暗河水滴湍急,沿着暗河走,總會有個盡頭。”秦風安慰着。
“可是我不會遊水。”鄭麗琬可憐兮兮道。
秦風樂了:“你不會遊水,怎麼每次都在水裡遇到你?”
鄭麗琬不好意思道:“所以,我這段時間都在學。上次是一個浪頭把我沖走了,幸好遇到的是你,不然我後悔死了。”
鄭麗琬的膽量讓秦風心頭贊服不已,很多人溺過水的人對水都有一種天性的恐懼,不要說再去學了,就算到了水邊都吓得面如土色,她倒好,不但沒有繞道而行,反而還要把水性學會,這種韌性、膽量甚至比一些男人都強上幾分,好強之心可見一斑。
“有我在你盡管放心,咱們現在就走,要是肚子一空,麻煩可真就大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秦家最大的機密,秦風是不會加息宣揚的,哪怕最親近的人都要有所保留,不是不信任,而是生怕漏嘴,畢竟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洩密的可能。
“下水後,你隻需閉上雙眼摒住呼吸……”秦風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兩人就準備下水了。
片刻之後,隻聽“噗嗵”一聲,兩人一起跳入了水中。
“啊!”鄭麗琬隻覺這地洞之水冰冷刺骨,讓她渾身上下直打寒戰。不過她是遇事不亂的人物,此刻也不覺得慌張,落水後按照秦風的交待,雙手攬住他的腰,并閉住了呼吸。
河水湍急,秦風忍着内外傷勢帶來的疼痛,咬着牙在暗流洶湧的水中被沖得東倒西歪,身體不受控制,時不時撞上堅硬的礁石,他隻覺得骨頭都快散架了。現在唯一能支撐着楚秦風不昏迷的,隻有堅韌的毅力,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何時自己有如此堅強了……
過了沒多久,河水沒有那麼急了,擔心鄭麗琬承受不住會窒息而死,于是拖着鄭麗琬與自己并排而遊,讓她露出水面透氣。
片刻後,二人被水流帶到一處礁石較多的地方,正好撞上一塊水底的大石。幸虧水流不是很急,使得兩人未受重創。
“就是這裡了!”
秦風心中一喜,他知道這是進入地宮的第二道門戶,所謂的“大石頭”由殒鐵鑄就,而機關就在其上。若是長時間找不到機關,兩人隻有死路一條了,因為天亮後渭水中的水流會以一種獨特的方式灌滿整個空間。
還好,兩人醒得及時,也撞得及時。
現在,秦風感覺到水位明顯上漲,因為水流的力道已經越來越小了。
殒鐵光溜溜的,滑不溜手。機關按鈕在殒鐵之後,秦風繞着石頭撫摸,突然,遇到了一個凹槽,頓時,依圖所示,把手伸了進去,找了一個凸起的東西,用力往下一按,不一會兒,右邊冒出一個按鈕,往右轉了三圈又向左轉六圈,然後再往裡一按。
“轟轟轟!”頓時,一陣陣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
積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地下流去,不一會兒,兩人所立之地隻有及膝的積水。
“這……”鄭麗琬目瞪口呆,兩人的正前方,一個洞天石扉,轟然中開。
突如其來的明亮,讓兩人的眼睛有些适應不了,眯着雙眼往前一瞧,一條寬敞的的通道蜿蜒向不知道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