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軌,你對倭奴可有了解?”劉仁軌一到,秦風張口就問。
“倭奴?”
劉仁軌有些詫異,這個是詞兒,他還未曾聽過?
“将軍說的可是大和國?”
三國時期,邪馬台女王卑彌呼受曹魏冊封為“倭”,這也是大和國第一次受中原王朝的冊封,劉仁軌知識淵博、生怕機警、舉一反三,僅通過一個“倭”字就猜想到“倭奴”所代表的含義。
秦風颔首道:“沒錯。”
劉仁軌笑道:“将軍,對于倭奴屬下還真知曉一二。”
秦風饒有興緻道:“且說來聽聽。”
劉仁軌道:“屬下也是從一個新羅人了解倭奴的,要說倭奴,還得從東北的高句麗、新羅、百濟三國開始,總之,倭奴這個國家是一個野心勃勃、狼子野心的民族,若将軍有空,屬下可以一一道來。”
“說吧!”秦風遠在中原,不清楚東北三國與倭奴的情況,對于高句麗、新羅、百濟、倭奴的了解,也僅僅局限在紙面上。
門外的小鬼子,就讓他繼續涼快去。
劉仁軌道:“東北三國裡,高句麗實力最強,其次是新羅,百濟居末。我大唐迅速在中原崛起,威勢更甚昔年隋朝。高句麗很有自知之明,他們已經做出死守遼東的意圖,以往西進的策略也已改變,他們現在已不再向西擴張,而是與新羅争奪漢江,企圖一統三國後,傾盡半島的實力與我大唐一争高下。”
秦風冷嘲道:“真當我大唐王朝是泥捏了?簡直是白日做夢。”
劉仁軌道:“可不如此麼,大唐不是隋朝,陛下也不是楊廣。以屬下對陛下的了解,遲早會蕩平高句麗這個給你大漢民族帶來恥辱的國家。”說到這兒,劉仁軌看了秦風一眼,他心知眼前這家夥也是徹徹底底的好戰分子,就算李世民沒有那個想法,恐怕也遲早讓他的女婿說動。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一直安分守己的百濟也不甘寂寞,與高句麗組成了聯盟一起對付新羅,就算在百濟東南風的大和島國也出兵幫着百濟攻打新羅,新羅可謂多處受敵,通往大唐的道路幾乎都給封鎖住了。”
這東北三國的形勢局面有點類似于東漢末年魏蜀吳三國鼎立的情況,他們彼此都吞噬了周邊的小諸侯,形成了三個較大的勢力。其中高句麗立國最早,勢力最為強盛,猶如三國中的強魏。新羅百濟唯有聯合一氣,方能抵禦高句麗的強勢。
面對新羅百濟的聯軍,高句麗抵抗不住讓新羅占領了占領漢江上遊地區。高句麗也改變了戰術,不在執着于一統朝鮮半島,将目光看向了西方,遼東一地。而新羅百濟失去了高句麗這個強敵,也開始内鬥起來,雙方圍着漢江下遊地區展開了激烈的争奪。
高句麗、新羅、百濟在沒有外敵的情況下,他們彼此之間相互攻伐,這點可以理解,也在秦風的預料之中,但是小日本也插上一腳就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倭奴這群鳥人也參與了戰事?”秦風叫着大和國還真有些不習慣,日本的叫法很多,扶桑、倭國什麼的,直到近年來他們才改了一個正統的叫法,自稱日出之國。不過大多人都不買他們的帳,以大和國稱之,日本這個叫法也是根據日出之國演變而來的。
劉仁軌颔首道:“大和百濟相隔不遠,關系極為密切。尤其是近年來,隋唐二朝擺脫了南北朝的亂戰之苦,發展迅速。經濟文化大幅度上升。他們似乎從百濟那裡吸取隋唐的制度,轉為國内使用。”
“竊取他國長處,正是他們強盜性子的本能。”
秦風心中固然不屑。但也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日本做的确實是極好的,他們能夠毫不廉恥的學習他國的長處,将長處轉變成自己的,從而使自己更加富強。他們能夠從一奴隸社會的彈丸小國吸取到隋唐的先機制度政策轉為封建社會,能夠吸取歐洲的科技,從而發展明治維新将國力提升,成為當時的科技大國,便是最好的例證。
劉仁軌不知秦風為何對大和國如此厭惡。不過他也有着同樣是感受接着道:“說強盜還是太客氣了,罵他們禽獸,還玷污禽獸呢。他們出兵幫助百濟攻打新羅。憑借強悍的戰鬥力連續攻取了新羅十餘座城池,然而他們在攻占這些城池之後,将一切都燒殺光了,隻留給了百濟一個空殼。若不是新羅的金萸信果斷的放棄漢江下遊。經過周密部署。沿積漢江一線,修築了二十個的防禦工事,将漢江下遊的防禦被連成了一線,方才抵禦住了大和百濟的聯軍。新羅現在受高句麗、百濟的壓迫,異常的艱難。咱們還有慶州之際,就曾有新羅人以高百濟人的名義販賣人參,不過,屬下見他膚色白皙,一副養尊處優之神态。估計他是新羅國裡重要的人物,不過屬下也未曾點破。”
“以新羅目前的危境,他們除了尋求我大唐的幫助,已經再無其他的出路。他們遲早會派人來我大唐的。到時候,我們複仇的機會就來了。”
劉仁軌看了秦風一眼,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将軍對于高句麗給予大漢民族的恥辱還真是念念不忘。
隻是他也沒有說話,隻是繼續向秦風說着東北三國朝鮮半島的局面。
秦風一邊聽,腦中卻在思量着怎麼樣才能為大唐奪取最大的利益。
朝鮮半島地理位置并不算是絕佳,地處偏僻,除了長白山也沒有真正的價值意義,但是他卻位于大唐的大後方,有着特殊的戰略價值。否則的話,隋唐二朝也不會為之勞師動衆不顧路途的險惡萬裡遠征了。
現在大唐還有沒有遠征東北三國的心思,但隻要遼東一日在高句麗手上,唐朝與高句麗就必然會有一戰。以唐朝的戰鬥風格,要打就以滅國為第一目的,不去小打小鬧。不過高句麗環境惡劣,亦确實不好打。楊廣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李世民在後來也曾大舉進攻,固然取得了不菲的戰果,奪回了遼東,攻取了高句麗十成,破敵數萬,最終因為氣候轉冷,草枯水凍,糧草不繼的原因選擇退兵。此役李世民也意識到高句麗環境惡劣,不可力取,改變戰術依仗奪來的遼東,以偷襲襲擾疲敵為主,消耗高句麗的實力。最終他的兒子高宗李治憑借李世民弄出的大好局面,依仗蘇定方、李世績的征伐,再借助新羅的力量将高句麗覆滅。
新羅越是需要得到大唐的支持,越是受大唐的擺布,他們的情況越是惡劣,越隻能得依賴大唐為大唐所用。
這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高句麗是大唐的敵人,百濟與小日本坑壑一氣,那就是大唐王朝與秦風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新羅有朝一日求上門來,這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視不管,該幫忙的還是要出點氣力的。
至于倭奴,劉仁軌也将自己之所知全盤道出。
此時的倭奴,正處于崛起的狀态。
這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用在任何一個過渡都是不變的真理。
日本從最初的統帥二三十個部落的邪馬台女王卑彌呼逝世之後,最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動蕩,直至大和國的興起。大和國征服各部,建立起日本列島第一個統一國家政權。又經過權勢的更變,内部的攻伐,朝廷與地方豪強、中央大貴族各個集團間的紛争也愈演愈烈,發生了“盤井之亂”,葛城臣、平群臣、大伴連、物部連這些豪族在鬥争中逐一失勢。
豪族蘇我氏打敗了多有的敵對勢力笑到了最後,蘇我氏的當家蘇我馬子也因此與日本推古女皇、聖德太子形成了統制日本軍政的政治集團。
蘇我馬子掌兵權,推古女皇、聖德太子掌政權,相互之間配合默契,緻使國力大幅度上升。尤其是先後五次派使者入隋取經,吸取了漢人的文化行政制度,使得經濟文化大幅度上升,已經漸漸的由奴隸社會走向封建社會。
現今聖德太子、蘇我馬子先後去世,推古女皇又因年事高,對于許多事情,力不從心,大和國的政權皆落入蘇我馬子的兒子蘇我蝦夷之手,權傾朝野。
蘇我蝦夷為人傲慢,且狂妄,盡管他們隻是屁下一點地方,還處于半奴隸半封建社會,可在蘇我蝦夷的影響下,他們對于大唐是極其瞧不起的,僅僅通過他們對大唐的蔑稱“夷狄遠藩”即可看來。
這也就是說,倭奴就算是在未開發未開智的時候,都掩飾不了他們的狼子野心以及對中原王朝的蔑視。
他們多次派使者入中原學習文化,這中原的各種高尚品德沒有學會,學會了中原的夷狄論。
漢人文化極度繁榮,有着舉世聞名的文化遺産有着舉世聞名的政治制度,在漢人輝煌的文化之下,更加襯托出周邊異族的茹毛飲血的野蠻,對于這些異族漢人向來視之為夷狄。而日本了解了着夷狄論,以夜郎之心将日本視為世界的中心,衍生了日本中心論。如同翻版“夷夏”觀念,除日本國外,其他都是夷狄。在它們内部文書中,有把“唐國”稱為“夷狄”的律令,并以朝鮮為“近藩”,唐為“遠藩”。
所以在隋朝時期,當初的聖德太子第一次派遣使者入隋,很霸氣在文書中寫了“日出之處天子緻書,日落之處天子無恙”,直接将身份擺在了大隋朝之上。楊廣為了彰顯天朝上國的氣度,大怒之餘,卻沒有計較日本的無禮,派使者裴世清前往日本回訪。根據裴世清所說在見到日本天皇時“按日本習俗行禮似乎很不得當”。
實際上便是日本從一開始便沒有臣屬隋朝的意思,将自己放在與隋朝平等,甚至之上,單方面的從隋朝吸取文化,充實自己,就如獸類一樣,隻是單方面的索取,卻不付出。隻是楊廣受到了表面現像所蒙蔽,以為日本派使者來是來朝來賀。
此後日本對唐朝的态度也是一樣,他們對内對百姓聲稱自己是天下的中心,多麼多麼強大,對唐朝以欺瞞的态度應付。也因如此《舊唐書》中對日本有這麼一句記載說日本使者“其人入朝者,多自矜大,不以實對”。隻是因為隋唐兩朝上下都沒有把日本這個“屬國”放在心上,才讓他們以各種低劣的手法欺瞞過去。
這個安倍進土是蘇我蝦夷的人還是倭奴皇族的人,就不知而知了,不過,不管是哪方面的人,都不是好東西。
于秦風而言。
隻要是與倭奴二字沾上邊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