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什麼時候開始出擊?”蘇定方詢問。
秦風看了一下天色,道:“等突厥人放牧歸來再說,突厥人也不知道信奉哪一路神仙,飯前,他們要進行膜拜,那時候是他們最沒有防備的時刻,正好給了咱們一網打盡的機會。為了讓對方沒有反應的機會,咱們再進七十裡之地,你們記好時間,半個時辰後開始出發,你們現在就去安排人手吧。”
“喏!”
半個時辰,一萬多大軍直往突厥阿史那營地緩緩移動而去。
進入三十裡範圍之内。秦風開始讓羅通、蘇定方率領神射手清理突厥斥候。
果然如他料想的一樣,阿史那并沒有在這個時候将人手浪費在防守上。斥候并不嚴密,逃不過羅通、蘇定方他們的清理。
在離阿史那部落還有十裡的時候,斥候已經前來彙報,并稱阿史那部的牧人已經放牧歸來,秦風聽罷,就讓全軍停了下來,幾乎沒有多少時間,他們就裂成了整齊的軍陣。
秦風來到士兵們的面前,清了清嗓子,道:“首先你們保持安靜,别一起發出太大的聲響。你們聽我說,在我們十裡之外,就是我們這次的目标,那裡有我們需要的一切,美味的食物還有财富與榮耀……”
士兵們一陣騷動,若不是秦風先前刻意提醒,隻怕震天動地的歡呼聲已經能把十裡外的突厥給驚動了。
秦風示意他們停下來:“你們也别高興的太早了,我還要告訴你們,那裡有強大的敵人。當然沒有我們強大,不過他們的人數是我們的好幾倍……所以我要老實的告訴你們,我們現在是無路可退了。唯一的活路就是打敗他們,踩在突厥的腦袋上吃他們的糧食……退就是一事無成就是死,拼就是生……我去年能以一千奇兵深入大漠數千裡,殺人接近十萬之衆,現在咱們有這麼多精銳的将士,何懼區區六萬兵馬?”
在山中休息的時候,與唐傲派出的密探聯系上了,得知了阿史那營地的詳細情況。
他們運氣比較背,就在昨天,外出“借糧”的兩萬兵回來了,帶來了三萬頭從各個小部落讨要回來的綿羊,一下子讓阿史那營地多了兩萬生力軍,人口也從之前的八萬上升到了十萬,也意味着對方的兵力膨脹到了十萬人,這也讓勢在必得的一戰,就變得有些難打了。
于是秦風刻意做了戰前的動員。
便如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一樣,讓兵卒了解情況,為險情激發他們的戰鬥力。
一個個兵卒聽到當前的情況,士氣并沒有任何低落,反而愈發的旺盛,眼中的戰意十足,毫無疑問他們都願意跟着秦風打這一仗,他們對于自己這個信任的都督,充滿了信心。
“定方、業诩、處默,你們領三千兵馬,從阿史那營地左面殺進去!士貴、仁貴、寶慶、你們分别領着一千五百兵馬從阿史那營地右邊殺進去!羅通率領一千弓騎兵清剿企圖逃跑的漏網之魚,竭盡所能的将敵人一個不剩的全殲于此。”
“雲蘿、遺愛你們率領餘下的人随我從正前方殺進去……”
命令下達,秦風、馬雲蘿、房遺愛;蘇定方、李業诩、程處默;張士貴、薛仁貴、尉遲寶慶一同摸向了突厥營地。
“殺啊~~~”
在秦風的喝令聲中,三面一萬一千餘兵卒齊聲暴喝,緊接着一萬一千多名兵卒排着整齊的隊伍,分頭快速沖向各自的目标,在馬匹的助勢下,聲勢猶如排山倒海一般!霎時間黃昏的甯靜詳和被抛到了九霄雲外。
突厥營門崗哨也就三十人上下來人,正或坐或站在圍着營門前的火堆聊天。聽到那天崩地裂也似的呐喊,他們當場驚得呆立原地,還沒反應過來已被狂沖而至的騎兵撞翻在地,踏成肉泥。
緊跟着秦風身後的自當是親衛軍及虎贲軍中最精銳的第一營,親衛及虎贲第一營經過秦風的言傳身教,戰力極為驚人。兼之虎贲軍的戰術都是圍繞秦風、馬雲蘿、房遺愛這三人拟定的鑿穿戰術,以強力突破為主,相互之間配合的極為默契。
秦風、馬雲蘿、房遺愛作為戰術的劍鋒,如虎似狼地撲入營門,大軍以鋒矢陣勢跟在其後。
大軍就象發狂的蠻牛,肆無忌憚橫沖直撞,擋在前面的幾個突厥營帳首當其沖,被沖倒在地上,猶在帳中膜拜的突厥兵隻覺得天踏了下來,灰白色帳篷包頓時染成醬紫,裡面的人連慘叫聲音都沒發出,後面跟上的數千戰馬七八千隻馬蹄将之連人帶帳踏做了肉泥。
也有反應機警的突厥兵,三三兩兩從帳中匆忙鑽出抵抗的突厥兵,但由于散亂不成陣型,還沒有來得及找到戰馬,便以先後濺血倒地。
秦風挺槍躍馬,高喝道:“大唐秦風在此,擋我者死!”
嘴裡喊着,長槍所到之處,溫熱粘稠的紅色液體四處飛濺,濺灑在四周的帳篷上格外紮眼。
“擋我者死!”全軍早已心領神會,步調一緻地一起放聲大喝,好象也昏暗的晴空裡打了一個霹靂。
毫無準備的突厥兵看見從天而降的敵人來勢如此兇猛,又聽見“擋我者死”的兇狠呼喊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就分不清來敵有多少。但以聲勢來看,他們處在絕對的劣勢當中。阻擋的敵兵步子明顯放慢,喊殺聲也變得遲疑不定。
趁此機會,秦風更是無可阻擋的沖進敵人中間。長槍盤旋飛舞,沖進敵人中間,殺散這股敵兵,繼續向前直奔突厥狼纛旗下中可汗營帳。
在他身後的大軍跟着秦風向敵人營盤中央突襲。
與此同時,左右兩路大軍,也各自以主将為箭頭,攻向正中。頓時,不知有多少敵人的突厥人一下子就潰不成軍,四處亂竄,隻被一萬多騎兵,來回的輾殺。
頓時哭嚎成一片,正殺得眼眸充血的這班虎狼之士,哪裡還管袁卒的哀求,逢營就踏,逢人就宰。
這越是深入敵方中軍營帳,遇到的阻礙力量越是強勁。阻擊的敵人漸漸增加,敵陣也開始變得密集粘稠。但是秦風、馬雲蘿、房遺愛等人均是大展神威,武器在他們手上便如死神的鐮刀一樣。舉手投足間痛快的飲着敵人的鮮血,再多的人搶也抵擋不住他們前進的步伐,霎時間摧枯拉朽般一口氣沖近了五十丈遠。一路上隻聽慘呼亂叫哭爹叫娘之聲敵我難辨,一時間也分不出有多少人慘叫着倒地斃命。
再深入了十數丈,所遇到的相隔數丈的是已經整備完畢的突厥兵了。秦風眼中閃過厲色,喝道:“後軍,标槍!一輪自由射擊,二輪三輪抛射,突厥可汗的營帳就在前面,前軍随我沖陣。跟我踹翻了它……”
頓時,三千多支标槍呼嘯着射向突厥完整的軍隊,隻一輪标槍下來,列出的隊形已經告破,而此時,秦風三人已經殺到了近前。
秦風對突厥有過詳細的了解,突厥兵的軍制并不複雜。極其簡單,隻有三個稱呼拓揭、侍衛之士、控弦之士。
拓揭是突厥可汗的突擊隊。身經百戰,隻有族中的勇士才能進入拓揭這個行列,而侍衛之士則是突厥可汗身旁的親衛,身經百戰的戰士。控弦之士就簡單了……突厥上下人人善戰,控弦之士也就是族中有一戰之力的人物。
現在他們壓力倍增,定是已經沖殺到中心腹地與突厥的侍衛之士交上手了。
忽然如雨的箭支自兩側襲來,兩支更加勇悍的騎兵從左右翼殺到。他們人數不多,但在在黑夜中奔走如飛,神速非常,手中的短弓,發出陣陣輕響,射入密集的唐軍之中,造成一定的傷亡。
可惜他們非常不幸的遇到了反應迅速的秦風,以及一聽到命令就潛意識做出反應的虎贲軍,兩軍的标槍與弓箭幾乎是同時出手的,但是,弓箭對于裝備完整的虎贲軍而言,造成的傷害有限,可唐軍的标槍的威力對于隻穿皮甲的突厥兵而言,絕對是緻命的,往往一根标槍下來,要麼将人馬刺成“人馬燒烤串”,要麼就是“人人燒烤串”。
當秦風等人沖到近前時,突厥人還在準備上箭,但唐軍的第二輪标槍已經越過秦風等人,像火箭彈一樣将一片區域橫掃一空。緊接着,第三輪、第四輪、第五輪分别箭向了人群密集的地方,隻這一會兒功夫,突厥最為精銳的部隊已經崩潰。
秦風眼睛何其的尖銳,他察覺到對手已被己方所懾,不失時機的下達了命令:“遺愛領本部下馬上陌刀開路,雲蘿領本部清理左翼,我攻右翼,他們是突厥拓揭,與我們一樣,都是特别選出來的戰士……”
秦風這話音一落,馬雲蘿、房遺愛都聽懂了意思,戰意更盛。同時,借助這短短的瞬間,軍卒各自完成了自己的動作。
轉瞬間,突厥兵逼至近前
發出了撕心裂肺咆哮,伴随着這難以言喻的吼聲,他們宛如旋風一樣席卷過六十步的間距,殺至唐軍的陣頭,似乎再向陌刀兵宣戰。
面對突厥騎兵的切入,房遺愛嘿嘿一笑,無所畏懼的領着陌刀營迎了上去。
要戰便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