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朱儁用過了晚餐,正在書房秉燭夜讀,突然聽到管家來報:“禀大人,門外有客來訪!”
朱儁一聽有人夜裡來找他,還以為又是董卓派來的說客,便是連頭都沒擡,直接掃了掃手,不耐煩道:“哎,想必又是那董仲穎的說客吧,打發走他,打發走他,就說我睡下了,不便接客!”
那管家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也未動,隻見他面色淡然,還帶着一絲絲喜色,又是進一步禀報道:“大人,此人并不是董太師的說客,而是一位大人的老朋友!”
朱儁這才擡起頭來,看了管家一眼,隻見管家正笑眯眯地望着他,便是笑了笑,直截道:“不要在跟我繞彎子了,快說是誰來了吧!”
管家把手一拜,作揖道:“是盧子幹,盧大人來了!”
朱儁一聽盧植來了,便是激動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将書往桌子上一放,立刻走了出來,對着管家訓斥道:“是盧大人來了,何不早報,盧大人年紀大了,深夜來訪,定有要事,别站着了,快快随我前去迎接!”
還未等朱儁走出房門,便是聽到一陣笑呵呵地聲音傳入了耳中:“呵呵...公偉還是那麼用功呀,都這麼晚了,還在書房看書,可真是難能可貴,難能可貴呀!”
話随人至,盧植的人已然到了書房的門口,朱儁立刻伸出手來,對着盧植拜道:“盧大人近來可好,你可就不要笑話我了,夜深天涼,快請進屋說話!”同時朱儁又轉過頭來對着管家道:“快去準備熱茶!”
朱儁将盧植讓進了書房,兩個人在圓桌旁并列坐下,朱儁遂緊握盧植的雙手,激動道:“盧大人呀,咱們可是有好些日子不見了呀,您這身子骨可好呀,有沒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呀?
這京師不必外面,自從你拒絕出仕董仲穎之後,便是受了不少人的白眼,甚是我聽說,有很多不長眼的王子猴孫在外面耀武揚威的,難免會叨擾您老人家,你有什麼難處可要跟我說道說道呀,我去給您出氣兒去!”
盧植呵呵一笑,看着朱儁熱情道:“哎呀,我這把老骨頭了,什麼苦沒吃過,一丁點的小事兒能難為住我?我謝謝你的好心啦,現在我呀,無官一身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逍遙自在的很呀!”
朱儁點了點頭,繼續道:“盧大人呀,你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您這麼晚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呀?有什麼事兒不能白天說呀,想必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了吧?”
盧植一聽朱儁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自己,于是他左顧右盼了一會,小心道:“哎,還是公偉有良心呀,不避諱我這糟老頭子來給你添麻煩,若是換做别人,早就找個借口将我趕出門外了呀,哪裡還會給我說話的機會呀!”
正在此時,那朱儁的管家也是親自端來了熱茶,分别放在了盧植和朱儁的面前,随後便是躬着身子站在朱儁的身旁,聽後吩咐。
朱儁明白盧植的意思,于是他臉色一變,對着管家認真吩咐道:“你下去吧,将我書房左右的人都撤下去,二十米之内,不準有任何人進出,沒有我的召喚,誰也不準接近書房半步!”
那管家也是朱儁的心腹,聽到朱儁如此安排,便是心領神會,立刻躬身領命道:“小人明白!”那管家說完這句話,便是徐徐退去了。
同時,盧植聽到屋子外面有幾聲人語之聲,他也聽到了管家撤走外面雜人的話語,心裡也是放寬下來。
朱儁看到盧植的面部表情比先前進來的時候舒緩了一些,便是進一步問道:“盧大人,現在這裡隻有你我二人了,有什麼話不妨直接到來吧,我朱儁聽着呢!”
盧植沒有說話,而是端起圓桌上的茶杯,輕輕地喝了口熱茶,随後才有意試探道:“我呀,這次來是有件事兒要跟你講,可是,這件事兒呢,說來非同小可,誰不頂會搭上你的身家性命,你可是要想好了,到底要不要聽!”
朱儁聽了盧植言語,打心裡想了想,随後卻是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而盧植卻是被朱儁的大笑給吓了一跳,盧植兩眼看着朱儁笑完,便是等待着朱儁開口說話。
朱儁清了清嗓子,一語點破道:“要是我猜得不錯的話,這件事兒肯定跟董仲穎有關!”
盧植聽到朱儁提到董仲穎這三個字,瞳孔不禁張大了不少,他望着朱儁沉默了半晌,方才緩緩道:“公偉何出此言?”
朱儁也是端起茶水,随意地抿了一口,輕聲道:“盧大人,我朱儁為什麼會在京城蟄伏起來,這其中的緣由他們不清楚,難道大人還不明白嗎?非得要我直接說破嗎?”
盧植也是臉色一正,看着朱儁進一步問道:“公偉在京師蟄伏是為了什麼呢?我這老頭子願聞其詳!”
朱儁眯着兩眼,笑着看了盧植一會,遂即又是大笑了幾聲,站了起來,背着手踱着步子道:“盧大人既然問到了這裡,我也就不怕什麼了,既然大人想聽我自己說出來,那我就将他說出來!
隻要是有人想到了辦法,能搬倒董仲穎的,倘若能用得着我朱儁的地方,我朱儁二話不說,義不容辭,上刀山下火海,我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我這樣說話,能過了盧大人那關了嗎?”
盧植看了看朱儁,拍着手站了起來,随後又是對着朱儁伸出了大拇指,稱贊道:“好一個忠肝義膽朱公偉,玄德和孟德果然沒有看錯人,今天的朱公偉還是那個義薄雲天、忠肝義膽的名門之後,我大漢的肱骨之臣!”
朱儁一聽盧植提到了劉靖和曹操,立刻關切道:“盧大人說什麼?難道劉玄德和曹孟德一直都與大人保持着聯系?那大人可有虎牢關的最新消息呢?西征聯盟最近時候還算順利?”
盧植笑了笑,伸出右手示意朱儁坐下說話,然後自個又坐在了圓凳上,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方才緩緩道:“公偉勿慮,虎牢關已經被袁本初他們給包圍了,董仲穎的左膀右臂李稚然、郭汜他們已經成了甕中之鼈了!”
朱儁聽後遂即拍手叫好道:“好,可真是太好了,看來西征聯盟不日便會攻打到洛陽,聖上的苦日子可見将要到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