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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2章 表字元朗

朕的霸圖 醉尋芳 2317 2024-01-31 01:13

  “趙某表字元朗,現為緻果校尉,開封府馬直軍使,轄一千騎從,在晉王屬下當差,隻是與章将軍你,可還差得遠呐!”趙匡胤不無羨慕地笑着說,出口便自報表字,意示可私下相稱,章钺官位高,這是想套交情的意思了。

  “哪裡哪裡?章某出身寒微,可不敢與元朗你比啊!正好我也要去晉王府求見,一起同行吧!”章钺給了他這個面子,卻表面客氣,暗裡推搪。

  開玩笑!趙匡胤祖上是幽州豪門,祖父趙敬在後唐時還曾出任高官,隻是石敬瑭割幽州給遼國後家道中落,但其父趙弘殷依仗龐大的家勢人脈,在後漢時又崛起,曾出任護聖軍都指揮使,現任鐵騎第一軍都指揮使,妥妥的資深旅團級将領。

  但這還隻表面,河北幽州系将門,在禁軍侍衛司中廣有勢力,郭威即位立國,邺王高從周病逝後,淮陽王符彥卿就成了河北系的領軍人物,而現在幽州系的首腦人物就是左龍武大将軍趙贊,此人是後唐盧龍節度使,北平郡王趙德鈞之後。

  這樣的龐然大物,錯綜複雜的關系,若非有封乾厚、韓盛這樣見多識廣的幕僚,章钺根本不清楚,不過他現在知道了,雖然他也是河北人,但自然不會靠向這個腐朽的将門集團。

  相反,河東系将門諸如何福進、藥元福、侯章等人雖然也是資曆深厚,但都勢弱得很,與其為友要可靠得多。而皇帝郭威、晉王郭榮,注定都是着眼全局的人物,在這個亂世并不是真正的金大腿。

  趙匡胤這麼熱情,都站在馬車前伸手虛引,章钺不好拂他面子,先鑽了進去,讓自己的親兵趕車在後跟着。趙匡胤随後跟了進來,沒話找話地大笑道:“今年年景不好,之前一直下雨,最近才放晴。”

  “哦!是嗎?”章钺笑眯眯地回了一句,好奇地問道:“聽說元朗出生時香氣滿室不散,小名叫香孩兒,表字也是因這個起的吧?”

  “哈哈……市井傳聞,以訛傳訛罷了!其實是趙某個頭大,出生時險些出事。元朗這個表字,是後來先生起的!”趙匡胤大笑着含糊道。

  元,出自易經,是大而始的意思;朗,是指明亮。合稱就不一般了,創始之意,大而明亮之德。既喻心兇,也指做人做事,可見給他起表字的人很看好他。

  “原來如此!這一路回東京累得很,請容我小睡一會兒,見諒!”史書果然不可盡信,好奇心得到滿足,章钺也就對趙匡胤的生平沒興趣了,轉而閉目養神。

  目的地很快到了,晉王府也就是原來的太原郡候府,因為郭榮判開封府事,而開封府就在梁門大街以南的西城這邊,隔着一個市坊區的浚儀橋東面,就是尚書省在内城的衙署。

  而梁門大街北面,靠近内城梁門的地方就是殿前司駐軍大營,所以晉王府就在浚儀橋街西面,離開封府、尚書省、殿前司大營三個方向都不遠,位置是相當玄妙。

  到了晉王府門前下車,趙匡胤引章钺從側門進去,出迎的人居然又是王樸,趙匡胤與他交待一聲,便轉身退去了。

  “哈哈……一别半年,王先生風采依舊啊!不知現任何職?”章钺微微拱手,見王樸着深青色官袍,那品階應該不高,若行重禮那可就吓着人了。

  “不比章定遠你啊!王某現任門下省右拾遺,兼開封府推官。晉王殿下正在會客,你随我到偏廳稍等。”王樸回禮,微黑的方臉難得地露出了一點笑容。

  右拾遺,掌供奉諷谏、薦舉人才,咨詢建議,位從八品上,職掌與左右補阙相同,但稍低于補阙,都是清閑要職。而推官掌推勾獄訟,這是輔佐郭榮判開封府事。

  二人一前一後入偏廳,在屏風前相對落座,仆從奉茶後告退,王樸便開口問道:“五六月時,盜寇入侵延州境内,卻有夏州黨項參與其中,是怎麼一回事?”

  “橫山羌折掘成通有歸族中自立門戶之心,但夏州黨項有拉攏之意,所以派兵暗助,當然也為了繼續維持走私商道。而延州張匡圖卻以利益收買此人為禍,以達到破壞延州營田事務的進行,繼續與夏綏商貿,所以四方勢力一拍即合。至于張匡圖之死嘛,你我心知肚明,不得已而為之。”章钺如實說道。

  “好個不得已而為之,這事算是揭過,如今朝中使者的賞賜被會州青塘黨項所掠,夏綏李彜殷推說這事不是野辭氏做的,便老調重彈,再次請求開邊市,這個條件朝中不能同意,否則是養虎為患,已經否決了。”

  王樸觀察着章钺的反應,繼續道:“你回來的正巧,不久前已派人赴泾州,诏令泾源彰義節帥史懿,派使前往會州青塘羌駐地會談。若不能解決,就必須用兵,你在延州時日不短,應該知道些羌人情況,覺得這個仗能打嗎?”

  章钺點點頭,笑道:“小規模用兵,隻取會州還是可行的,會州西接涼州,東鄰朔方,南通泾源,軍事地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重要的是,拿下會州就打通了河西,隔開青塘羌與夏綏的聯系,同時斷李彜殷一臂,制約關北諸藩。

  而且,會州産鹽,可養牛馬,解決我朝民用和軍需,有此幾點大利,必須打!至于能不能打這個問題,牽涉方方面面的就多了,這個我不清楚朝中情況,不好妄言!”

  王樸聽得連連點頭,哪知開口卻質問道:“章定遠!你如此巧言利誘,是何居心?唯恐關西不夠亂嗎?”

  “王拾遺何出此言,取會州便是定亂之策,我不相信你沒想到這些。”章钺無所謂地笑道,他一個正五品上的定遠将軍,麾下也就幾千兵,在東京實在不值一提。在關西若不是打着禁軍殿前司的大旗,也不算什麼,還能掀起什麼亂子。

  王樸立即接口,意味深長地笑道:“我也認為你說得對,那你明天就在陛下面前反駁諸公,力主用兵吧!”

  “什麼?”章钺差點跳起來,不用說,被王樸繞進了一個巨坑,這事一不小心是會得罪很多人的。

  “怎麼?章元貞你可是害怕了?”這時晉王郭榮從屏風後閃身而出,似笑非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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