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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0章 瘴雨蠻煙

朕的霸圖 醉尋芳 2778 2024-01-31 01:13

  涼州州城,最初為漢時匈奴休屠王所築蓋藏城,南北七裡,東西三裡,地有龍形,亦名卧龍城,坐落在馬城河東岸。整個城池周長二十裡,呈橫向長方形,曆代在此基礎上有所擴建修繕,唐時因人口衆多,城西置神烏縣,城東置姑藏縣。

  滄海桑田,時過境遷,屢經戰亂,州城殘破失修,但大體上還保持原貌,隻是城内建築卻少見有中原唐時風格,居然有很多尖頂樓閣,占地龐大的佛寺。居民除了僧人,基本都是蕃羌貴族,街頭偶爾牽馬走過的,也多是披頭散發的蕃人。

  節度帥府在城東,府衙倒是有中原風格,高座紅牆黑瓦,以及恢弘的門樓,這應是重新修複過。約兩百身披細鱗甲,頭戴翻耳頭盔的牙兵手持儀仗在府衙前列隊相迎,搞得熱烈隆重。

  進入異域的感覺消失,代之是一種熟悉感,章钺轉頭看向申延福,微笑問道:“不知去年令尊上任,帶了多少随從?”

  “文吏一人,牙兵五百,就是他們了!”申延福拱拱手道。

  “哦……令尊太多禮了!雖說此次我奉晉王殿下之命,暫領客省使職銜前來,也就是看看河西如今的情況,然後還得回會州。”章钺拱手還禮笑着說,意示自己這次來,沒什麼特别重要的事。當然,這是見人說人話了。

  “家父正在堂上等着,章将軍請!”申延福側身虛引道。

  “好說!那我的親兵如何安排呢?”章钺跟着下馬問道。

  “已在城内找了座宅院,就是有點破舊,親兵可以安頓,章将軍可以住府衙客館。”申延福說。

  “謝謝好意!我還是和親兵住一起吧!這些家夥不看着,他們會像猴子一樣亂蹦亂跳。”章钺笑着說,暗暗給郝天鷹打個眼色,讓他跟上來。至于陳嘉和義謙,可在外等着安置。

  過門樓,上台階入大門,再進儀門,迎面是一座大院,中間空地上聳立着一蹲箴石碑,繞過去再往裡側才是大堂,裡面光線有點昏暗,兩側坐着七八名身着大周官服的蕃人,上首帥案後座着一名五十餘歲的紫袍老者,便是申師厚無疑。

  “權宣微北院客省使、知會州軍州事、遊擊将軍章钺,拜見申大帥!”章钺上堂躬身拱手,該有的禮儀可是一點都不能少,至于其他的,那是另外一回事,這也是一個合格官員必備的素質。

  “章将軍請坐!”申師厚面帶微笑,伸手虛引右側中間位置,見章钺上前坐下,便又問道:“不知晉王殿下親征會州可還順利?”

  “所向披麾!羌蕃之輩不堪一擊!晉王殿下本欲親臨涼州,奈何到了年底,明年元日郊祭将近,隻得回京了。”章钺無所顧忌地直言,令堂上羌蕃官員臉色都不太好看。

  事實上,章钺這是暗示申師厚該回京陛見了,就不知他有沒有聽懂。同時告訴堂上羌蕃官員,就你們這實力跟朝庭玩花樣還差得遠。

  “哼……會州羌而已,當然是不堪一擊!”對面一名着深绯色官服的中年壯漢,眯着眼睛不屑地冷哼道。

  “那是拓拔波固瞻前顧後,若趕早支援野辭氏,結果可就大不一樣。”右側這邊一名武官附和道,另幾名官員也跟着叫嚷,堂上頓時吵鬧成一團。

  “他就是繼折逋嘉施之後的六谷部大首領沈念般!我上次見過。”郝天鷹在旁邊小聲提醒道。

  章钺點點頭,轉頭向這邊上首看去,那沈念般也是個餅臉蹋鼻的蕃人樣子,就不知對面那人是誰。

  “呵呵……各位靜一靜!”眼看要鬧将起來,申師厚趕緊出聲制止,轉頭向章钺道:“與晉王殿下緣铿一面,真是遺憾!如今會州克複,可喜可賀!章将軍一路遠來辛苦,可先下去休息,我已略備水酒為章将軍接風,讓犬子延福,及涼州将士陪章将軍喝幾杯。”

  既然申師厚這麼說了,章钺便起身告辭,否則,少不得有一場唇槍舌戰。堂上幾名官員顯然也不清楚他的底細,見他退出帥府也沒挽留。

  章钺與郝天鷹出門,見陳嘉還在外等着,便問前住處,由他帶路到了府衙門前大街東面不遠處一座大宅,進門就見親兵們在清理房間,有的架起木闆鋪上幹草,再将卷起的衾被打開,臨時卧榻算是準備好了;有的在忙着洗澡洗衣服,現在有空可得趕緊的,行軍在外一旦有事,十天半個月洗不成澡。

  “将軍!你的房間在裡面,熱水還沒燒開……還有馬料和軍糧都沒調來,戰馬餓壞了!”義謙滿頭大汗地從後堂出來,有些着急地說。

  “急什麼,等會兒派人去找申延福要。”

  章钺裡裡外外看了看,感覺這宅院很舊,後面院牆還有一段跨蹋了,防禦能力很差,在這種人心險惡的地方安全要緊,當即找來親兵,吩咐他們明天有空把那段跨掉的堵上。

  章钺回房間,讓親兵擡來大木桶,上好熱水,泡得正舒服,帥府有人來催他赴宴,隻得起來換了身幹淨的绯紅衣袍,叫上郝天鷹一起出門,就見對面街邊停着一輛馬車,申延福正在車窗口向他招手。

  章钺不由一楞,讓郝天鷹帶着兩匹馬跟上,上前鑽進馬車,見隻有申延福一個人坐在裡面,想必是有什麼事要說。

  “章将軍!聽你剛才話中之意,可是晉王殿下希望我父親回京陛見?”

  “正是!不知可有什麼為難之處?”

  “還真是為難……”申延福苦笑,接着道:“去年沈念般、崔虎心等人欲行兵變,哪知事機不密,折逋嘉施提前得了消息,帶着幾百匹良馬跑去東京上貢,請朝庭另外委派河西節度,于是,才有我父親上任河西。

  可沈念般雖然當上了六谷部大首領,卻還沒當上節帥,正積極謀取。而且,折逋嘉施雖然不再為節帥,可涼州之事沒他首肯,什麼也做不了。我父親一直與他們小心周旋,以折逋嘉施長子折逋支出任涼州刺史,以沈念般為牙軍副都使,這是為平衡他們,不得已而為之。

  看來申師厚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無能,章钺點點頭道:“這麼說,去年折逋嘉施到東京請帥,其心不誠!你們如此行事我能理解,畢竟你們沒有帶兵上任,在這群狼四顧之地很難立足,那麼平衡各方利益是最好的辦法了。”

  “不錯!可問題是,現在利益平衡就要被打破了。折逋氏處在涼州西面,主要防禦甘州回鹘,每年秋季都要和越境放牧的回鹘人打幾場,所以實力也略強于六谷部,而且有姑藏南山西面雪山羌的支持,不斷地向沈念般施壓,要他就去年兵變之事作出解釋。可沈念般一口回絕,根本不承認這回事,并希望得到我父親的幫助,所以……”

  見申延福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章钺有些奇怪,接口問道:“所以你父親就倒向沈念般了?”

  “豈止倒向?而且……而且聯姻了!”申延福神态尴尬地說。

  “聯姻?這個姻緣怎麼聯法?看老兄你這神色……莫非就是你?”章钺驚訝地問。

  “正是!我父親定于本月二十八,讓我迎娶沈念般之女為平妻,以達到與六谷部聯手壓制折逋氏的目的。”申延福解釋說。

  “呵呵……那就是四天之後,我要恭喜申兄了!”章钺口中道喜,心中卻很是無語,申師厚父子失策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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