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狂妃難馴:娘子,為夫寵你

第三百零九章 你這是在做什麼?

  “這孩子,這張嘴可比公子厲害多了。”老婆婆許是從來沒聽人這麼油嘴滑舌過,開心地道,“快坐吧,我給你們端羊肉去,小哥兒頭一回來,一定要多吃些。”

  “我幫您……”雲微瀾擡腳就要跟進去。

  文璟一把拉住她,帶着她往桌邊走,“你别去添亂。”

  雲微瀾:“……”

  什麼添亂,她是尊老愛幼好麼,讓兩個年紀這麼大的老人伺候自己,心裡不得勁兒。

  在桌邊坐下,趁着兩位老人在裡面忙乎,雲微瀾打量着屋裡的陳設。

  屋子跟外面看着一樣簡陋,房間也不大,也就放了三張小木桌,但收拾得很幹淨,桌面上連點灰塵都沒有,隻是讓人奇怪的是,明明是做着生意,外面卻沒挂個招牌,若不是文璟領她過來,她就算在京都待上個幾年也找不到這個地方。

  酒香也怕巷子深,這樣香的羊肉擱在這偏僻角落裡,真是可惜了。

  “怎麼想到來這裡吃東西了?”這樣想着,她便問了出來。

  “你是吃飽喝足了,我可還餓着肚子。”文璟笑看了她一眼,“在外面等了你半天,風吹得身子都冷了,來吃點熱乎的羊肉正好。”

  雲微瀾摸摸自個兒的肚子,還别說,中午喝了兩頓酒,喝了一肚子的水飽,走起路來都覺得晃蕩。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跟福伯他們很熟?”

  “嗯。”文璟娴熟地拿過碗筷放在她面前,“福伯福嬸的兒子原本是我父王的親随,那年我父王出了事,他也沒能幸免。”

  雲微瀾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便擡頭看他。

  文璟卻是神情淡淡,修長的手指撫過筷子,眸微垂,看不出裡面眸色。

  “福伯原本一直在文家軍中做掌廚,文家軍解散之後,我祖母與母妃顧念他們晚年無依,便想讓他們去江淮居住。福伯卻說,文家軍雖然被解散,分編入如今各部邊軍,但仍有少數一些人被留京任用,他兒子雖不在了,但若能常常見到文家軍的故人,便覺得兒子仍然活着一般,所以便在京都開了這家鋪子。”

  “難怪外面也沒挂個牌子,”雲微瀾點點頭,“想必這裡的食客也就你們這些熟人。”

  文璟“嗯”了一聲。

  雲微瀾想不到這裡還有這樣的典故,心中不免有幾分唏噓,再看這屋子的時候,心境便有些不一樣了。

  說話間,裡面的簾子被掀起,福伯捧了一大碗紅焖羊肉出來,熱辣辣的紅油上綴着小撮翠綠的香菜,色香味形俱全,讓本來喝了一肚子酒水撐得慌的雲微瀾頓時覺得餓了。

  “多吃點兒,吃完了裡面還有。”福伯笑呵呵地放下大碗,便走回裡間去了。

  雲微瀾不等文璟開口便拿起筷子叉了塊肉放在嘴裡,被燙得直吸涼氣,那嘴巴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慢點,又沒人跟你搶。”文璟忍不住失笑,夾了幾塊肉放在她碗裡涼着。

  “誰說沒人跟我搶,這不還有你在麼?”雲微瀾嘴裡塞着肉,說話也含糊不清,“上回吃栗子,你說好了不跟我搶,結果怎麼着……哼哼……”

  栗子?什麼栗子?

  文璟凝着眉想了半晌,才想起的确是有這麼回事,可這事都過去多久了……

  虧她還記得。

  等她的筷子總算慢下來時,文璟才問道:“那蘇的目的,問出來沒有?”

  “沒有。”雲微瀾将她與那蘇的對話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又将那蘇與慕容丹的話也說了,眼神冷了下來,“如今看來,慕容丹請求和親一事完全就是那蘇逼的。真沒想到,那蘇居然有這樣的手段,連慕容丹那樣精明的人都被他捏在手裡。”

  文璟道:“那蘇身為南疆王長子,又是現今的王後所出,隻要不出意外,日後便是繼承南疆王位之人,沒有一定的手段心機如何能勝任。”

  雲微瀾夾了塊羊肉慢慢嚼着,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卻是想到另一件事,便斜眼睨着他,笑得有些欠扁,“這個我倒不關心,我隻想知道慕容丹被那蘇睡了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想。你說她是覺得被未來的南疆王睡了而感到榮幸呢,還是怄得想吐血?她天天算計别人,到頭來被别人算計着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還不得氣得想死?不不,她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想死,她還想着要做安平王妃呢……嗷,疼!”

  怒瞪着某人手裡的筷子,她揉着生疼的腦門,這一筷子可是半點都沒惜力,沒準兒得腫了。

  “說别人的時候不要扯上我,明白?”文璟慢條斯裡的收回筷子,繼續姿态優雅地吃肉。

  “唷嗬,不舒服了?”雲微瀾嗤笑一聲,故意氣他,“也是,那麼‘冰清玉潔’的一個公主,天天對自己表示好感非君不嫁,結果到頭來卻是個别人用過的,換作是我,我也不高興。”

  “吃肉也堵不住你的嘴。”文璟歎了口氣,夾起塊羊肉塞進她嘴裡,“明知道我對别人沒興趣,還亂吃飛醋,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

  “誰吃……唔唔……”剛想反駁,嘴裡又被塞進一塊肉。

  雲微瀾鼓囊着腮幫子,有話也說不出,隻能拿“威風凜凜”的眼神殺之。

  誰吃醋了,自以為是!

  文璟對這充滿“殺氣”的眼神視若未睹,伸手抹去她唇邊的一滴紅油,似乎對她這吃相頗為欣賞。

  眸底卻有一抹深思,那蘇如此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麼?而他問慕容丹要的東西,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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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羊肉出來,天色有些沉,看上去似乎要下雨。

  剛出門,便見文二找了過來,轉述了皇帝召見的口谕,也不知是為了那些使臣的事,還是别的,文璟便直接進了宮。

  雲微瀾看看時辰,則按照先前的打算直奔西城門。

  拓跋柔尋人之事她已在剛才告訴了文璟,畢竟文璟不是外人,而且他的消息渠道比她要廣得多,讓他一起幫着找找機率更大。

  她的目的很簡單,隻是去找洪七把尋人的事說一說,可命運的軌迹往往偏離預定的軌道,有些事情你設想得很好,一不留神,卻發現它已轉向另一個方向,連自己都沒法掌控。

  後來,雲微瀾想,如果那天她不往西城門而去,後面的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有些人是不是就不會死。

  可是,這就是命運,誰也改變不了。

  風有些緊,雲微瀾剛吃了熱騰騰的羊肉倒是不冷,但離西城門畢竟距離不短,便想要找輛馬車代步,老天似乎對她特别眷顧,剛想到什麼,想到的東西就降臨到了身邊。

  她望着在身邊急急停下的馬車,正納着悶,車窗簾子卻被人掀開,一張俊美陰柔的臉露了出來。

  “上來!”慕容佩隐在窗簾後,隻露了小半張側臉,語氣有些急。

  雲微瀾不由看了眼那馬車,不是他平常所乘的那輛,而且用料做工都尋常得很,極普通,普通到不起眼。

  “快上來!”慕容佩又催促了一聲,“有問題上來再問。”

  雲微瀾見他這樣似乎很着急,又見馬車行的正是往西的方向,也就不多說,撐着車椽上了車。

  還未等她坐穩,馬車便重新啟動,慕容佩掀開後窗一線空隙,往車外張望。

  “你這是在做什麼?”雲微瀾很少見他有如此謹慎小心的樣子,随手便去撩身邊的窗簾,想跟着看看情況。

  “别動。”慕容佩一把抓住她的手,低聲道,“有人在盯梢,剛剛好不容易擺脫。”tqR1

  “盯梢?”雲微瀾驚訝,“誰啊?慕容顯?”

  這是她最先想到的可能,畢竟對慕容顯的太子之位威脅最大的就是年紀相仿的慕容佩,而上次在圍場,兩人還當着皇帝的面産生過争執,慕容佩當面質疑那獸群之事乃是慕容顯所為,慕容顯不記恨才怪。

  慕容佩緊抿雙唇看了她片刻,松開她的手,坐到一旁,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他當然不可能告訴她,盯他的是媚娘的人,否則,後面緊跟而來的問題,比如說:誰是媚娘?為什麼要盯他?媚娘跟他是什麼關系?這些都無法解釋。

  其實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媚娘為什麼要讓人盯着他,但他猜測,以媚娘的心性,怕是已經猜到他要做的事,才讓人盯緊了他,好及時阻止。

  但不可能,這事,他勢在必行。

  “你今日去哪兒了?也不在禦史台待着,要不是正好在路上看見,我都要去文璟那處舊宅找你了。”

  “你在找我?”雲微瀾更奇怪了,“你找我幹什麼?”

  慕容佩沉默半晌,卻不回答,再次問道:“你身上那毒發作過幾次了?最近有沒有發作過?”

  雲微瀾不明白他怎麼好端端問起這個,但還是據實以答,“之前發作了兩次,最近沒有,估計該快了。”

  慕容佩擰起了眉,不喜歡這種脫離掌握的感覺。

  九月離服下之後,一個月就會發作一次,日期固定,甚至連時辰都不會變,可下在雲微瀾身上,卻算不準發作時間,間隔天數有時長有時短,根本無法知道這毒何時會發作。

  這樣一來,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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