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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太子與狗

大膽刁奴! 北門南牙 3440 2024-01-31 01:12

  自從皇上把太子在外放養了一個月之後,太子其實是有點收不住心了。

  他立于重重宮牆之中,聽風聲雨聲,可阻隔着如畫江山,架空了人世百态,楚荀覺得不夠味兒。将來,至他的終年,将長困于九重宮阙内,少年偶爾歎氣。

  因此,梅千燈帶他穿梭在夜色中時,楚荀内心隐隐升騰起一股激動。夾雜着緊張和擔憂的期待,那些即将發生的,無法預料的,可無論結果如何,都讓他感到期待和澎湃的事情。

  換而言之,梅千燈這個莽夫好像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那個世界裡,有刀光劍影,有俠肝義膽,有快意恩仇,也有兒女情長。

  他跟着梅千燈,不對!當他帶着梅千燈,楚荀好像全天下都敢闖一闖。

  清風明月樓燈火通明,梅千燈半逼半強了楚荀換一身夜行衣,還蒙面。他們兩個黑影蹲在清風明月樓的屋頂上。這樓如九層玲珑寶塔,越到上面,越是高級,有能力坐在第九層享受美人伺候的,已然不可光用錢去衡量。非要極貴之人,才有資格上去。

  這一夜的清風明月樓四周格外靜谧,明月懸于樓外,原本樓裡外負責看護的打手似乎被清理幹淨,無人阻止梅千燈和楚荀的闖入。

  楚荀小心翼翼蹲在屋頂上,隻覺得馬步紮得腿還有些抖。

  他問梅千燈:“接下去作甚?”

  “等。”

  “……”

  梅千燈掀開一片瓦,卻發現看不清樓内的情況,想來是當年建造之時就添加了些防偷窺的技術。遂,梅千燈向楚荀示意原地等候,甚至她在楚荀腦袋上畫了個圈才離開。

  楚荀蹲在那兒,因為雙腿顫抖蹲不穩,已趨于坐姿,雙膝分開在兩側,兩隻手撐在前面穩重心。他皺眉,納罕:這莽夫幹啥對着本太子畫圈?咦,好像跟戲本子裡孫悟空給唐僧畫圈不讓小妖精抓走唐僧一樣,嘁,本太子身份勝人一籌,比唐僧肉還想香。

  楚荀遠目中,他看着梅千燈一個翻騰落在第九層樓的窗台上,身輕如羽,再一個閃身,不知去往何處。

  時間慢慢流逝,楚荀癡癡等在屋頂上,近處是歌舞聲和絲竹聲,遠處傳來一陣陣犬吠,京城的老百姓都喜歡養狗。楚荀等得有些焦心,擡頭望月,那遠處的犬吠此起彼伏:“汪、汪、汪。”

  許久,梅千燈才從另一個方向回來,拍拍楚荀的腦袋:“現在沒人,快跟我來。”因為她是站着,楚荀蹲着,從高度上來說,楚荀的腦袋位置對于梅千燈的手而言,碰上去剛剛好。

  楚荀:“哦!”他一興奮,眼睛閃亮,終于可以行動了!

  一瞬間,他根本沒察覺梅千燈的不敬。轉念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梅千燈拎進樓内,穩穩落在某間無人的屋子房梁之上。他捂着腦袋欲秋後算賬,恰在此時,房間的門開了。

  先進來的是一個女子,窈窕婀娜,美豔動人,清風明月樓裡美人的質量,向來是毋庸置疑的。她蓮步輕移,繼而轉身恭迎,屋内走進第二人,是個男子,容貌上等,但器宇軒昂中有股霸道的陰鸷氣息,算得上是成熟而充滿邪魅氣質的美男子。

  楚荀頓時眉頭皺起,心裡罵了一聲他老姆的,這不是他大姐夫,白秋渠嘛!

  果然京城傳言并非空穴來風,這驸馬爺确實出入青樓。

  梅千燈小聲與他道:“這女子便是我們本要規勸的人。”

  楚荀再瞧那女子,眉目間流露着一股嬌态,是對心上人的沉迷而不自覺流露的女子春情。這世上,女人總是比男人更加難控制,因為女人是感性的動物,她們在做一些決定的時候,随心為之而不是理性。

  隻聽下面人的對話。

  女子:“公子爺,長公主真的要與您和離嗎?”她問這話的時候,少見擔憂,多的是暗喜。

  “不該問的,不要問。”白驸馬神色陰沉,并不是個好親近的人。他與長公主,就好像是冬天裡屋檐上挂的兩條冰淩子,難以想象這樣的一對冷冰冰的夫妻,如何恩愛到白頭。

  那女子分明貪戀驸馬,卻一直不敢投懷送抱,她似乎十分忌憚這位驸馬爺。

  白秋渠端坐一方,獨自飲茶,片刻,開口問她:“你急着想見我,究竟要與我說何事?”

  女子下跪:“公子爺,奴……”她徘徊猶豫,不知如何開口,“前些日子,有人來威脅奴,要奴當衆說清風明月樓的壞話,那人還說……長公主心裡從來就沒有過公子爺,公子爺出事的話,定不會與公子爺風雨同舟,也不會替公子爺求情。清風明月樓是必然要垮的,就算沒有人來利用奴,也會有别的法子讓清風明月樓崩毀,可若奴幫了他們,便能保公子爺不死,誰真心愛公子爺,願意陪着公子爺同生共死,公子爺到時定會看清楚。”

  白秋渠聽着,面上不動聲色,人卻從坐變成了站,他居高臨下站在那女子面前,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奴先前被那人洗腦,竟同意了他們的要求。這些天仔細想來,深感不安,才急着想見公子爺。奴是生是死并不要緊,是陪或不陪着公子爺也無妨,隻願公子爺平安,望公子爺提高警惕,他們好像要動手了。”她說完,朝白秋渠磕頭。

  白秋渠道:“你既悔悟,我便饒你不死。記住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是。”

  “還有,收回你那些心思。無論長公主如何,她永遠是我夫人,不允許你們這些狗東西說三道四。别讓我再說第二遍。”白秋渠看着那女子的眼神裡,甚至有厭惡,他從來不屑于旁人的真心,除了楚茵。卻可笑的是,楚茵亦如此,根本不屑于任何人的真心。

  我本将心對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下去吧。”

  白秋渠揉眉心,不經意間露出稍許疲憊。

  女子默默掉淚,正要起身走人,不料從天而降兩道人影。

  楚荀隻感到眼前一花,疾風之後,定眼便見到了自己的大姐夫。楚荀眨巴眨巴眼睛,脫口而出:“皇姐夫……”

  白秋渠:“太子殿下?!”

  驸馬爺眼皮直跳,眼角微抽,他其實沒認出來突然冒出來的兩個黑衣人是誰。聽到楚荀的聲音,令他十分驚訝。白秋渠甚至壓根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嬌生慣養于宮中十數年的國寶,會出來幹這麼危險的事情。

  正尴尬之間,梅千燈與那女子身為兩個局外人,格外冷靜,她倆同時出手,一個想沖過去護白秋渠,被梅千燈閃電般的身手制止,幹淨利落的一個手砍暈了女子。白秋渠暗覺不妙,想動手出擊卻為時已晚,梅千燈劈完順勢就到了白秋渠身後,白秋渠感到脖頸微涼,低頭便看到一柄寒劍壓着自己的脖子。

  “太子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秋渠倒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他對他人心兇狹窄,睚眦必報,白家祖上是與開國皇帝并肩作戰,開國有功,故而累世可享榮華富貴。他怕什麼?他什麼也不怕。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想要的東西便要不擇手段得到,不論是狀元之位,還是長公主。

  哦,對,白家還有一面免死金牌。

  楚荀眨巴眨巴眼睛,神思飛快旋轉,這莽夫起初明明是說要來勸個姑娘策反,在樓頂上等他的時候,楚荀都在肚子裡打好了一疊腹稿,準備以其三寸不爛之舌,舌燦蓮花地把那姑娘引上正途。然并卵……跟想象的不一樣啊。

  “皇姐夫何必多次一問。”最後,太子很機智的把問題丢還給了白秋渠。

  白秋渠臉色難看,冷笑一聲:“阿茵昨日才與我和離,南百城偏偏也是昨日進京告禦狀,今日你們就着急動手,她終究是半點情分都不願意留。”

  楚荀不知該怎麼接話。

  他看得出,白秋渠盡管人不厚道,可對他姐是真心,可惜了機關算盡,也得不到長公主的心。

  “走吧。”梅千燈從後面推白秋渠,并不讓楚荀多說話,說多了容易露出破綻。

  門外站着易容了的莫念遠,朝梅千燈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先前女子口中策反她的“那人”就是此人。不止,昨天在宮門前那個好(托)事(兒)之人也是他。現在楚荀一身奇怪的裝束把驸馬爺押回宮中,梅千燈帶路,走的還是大門。

  衆人紛紛圍觀,他們不怎麼認識楚荀,但白驸馬的那俊臉大多人都認得。皆詫異:“白驸馬真的來清風明月樓嫖?!”

  路人甲:“那白驸馬邊上那兩個少年是誰,為何要抓白驸馬?”

  莫念遠小騙子改行做了八卦小喇叭:“我聽見方才白驸馬管那個走在前面的少年叫太子殿下。”

  啊!

  原來是太子殿下。

  南百城進京告禦狀的第三日,京城裡的小道消息已經炸開鍋。

  最新鮮的一條是――太子出馬替長公主抱不平,白驸馬當場被捉奸。

  這皇家戲真是好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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