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微笑着,搖了搖頭,淡淡地笑道:“如今的司徒劉大人亦抱有極大的期望,此人才華猶在王子師之上,日後亦會為朝中鼎石,大漢棟梁啊……”
“這楊彪到底想要幹嘛,把我都正糊塗了……”劉艾臉上十分尴尬,他心中自知此次前來的目前是為了試探楊彪,試探性的說道:“也是也是,太尉大人對司徒大人的提攜,想來司徒大人心中也是知曉的……”
“他?”楊彪聞言,臉上露出憤憤之色說道,冷冷地說道:“他知曉個什麼!每次老夫邀請他來到我府中座客,你可知道他是如何回絕我的?”
“……如何?”劉艾皺着眉頭淡淡地問道。
“那小子竟然說要處理政事,這也算正當理由,待他把政事處理完了之後,老夫又再次相邀,他卻又以要在家中陪伴其妻的理由來回絕老夫!你說氣人不氣人!”
楊彪說道這話的時候,臉上雖然是滿臉怒色,但是眼中笑意卻是濃厚的很。
“……呵呵……氣人……氣人……”劉艾聽得十分郁悶,同時他的心中也十分地着急……他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隻見天色将暗,心中越發着急。
“太尉大人……”劉艾臉上強裝鎮定,不時的扭出微笑來面對楊彪。
隻見楊彪一臉的怒氣,對于劉艾的話語那是閉口不談,或者是兩耳放空淡淡地說道自己的看法。
“宗正不知曉,此子當真是狂妄,竟将老夫的話也抛在耳邊,老夫久與其伯父司徒公為友,亦是其世叔,他豈能如此對待老夫?”
“是是……司徒大人的性子與常人不同嘛得多理解……多理解……”
“宗正大人說的也對……老夫自然不會與他一般計較,不然日後到了九泉之下,王子師哪裡老夫還沒法交代呢!”楊彪微笑着語氣之中帶着點怒氣,說道:“等他回到許昌,老夫雖說不與他一般計較,但老夫定會好好地說他一頓消消老夫的心頭之恨。”
“額,司徒大人自然不敢……不敢……”劉艾的腦袋也被楊彪說的來糊塗了……自己也不知道想說什麼,。
“呵呵,宗正大人可勿要認為老夫故意刁難他哦,人老了,心裡就存不住話,若是碰到什麼令老夫看不順眼的事呀,老夫先叫說他幾句,哦,老夫說的是那小子,宗正大人莫要誤會……”
“……”劉艾面上一僵,強打出半分笑意,決定暗示一番,淡淡說道,“太尉看似對劉平嚴厲,實乃是提攜,今在下想要和……”
“可不是麼!”楊彪打斷劉艾的話,直接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怒氣沖沖對着劉艾說道:“老夫與那小子嶽父乃是至交,如今王子師身隕,老夫再怎麼于情于理也要照看一二……”
“太尉大人!”劉艾實在是忍不住了,眼看着天色将暗,他哪裡來那麼多時間陪楊彪扯東扯西?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個老家夥分明就是不想讓他将想說的話說出來!
“額?”楊彪被劉艾打斷了話語,臉上一片錯愕,但是心中卻在冷笑。
“恕在下冒犯!”劉艾也不想也與楊彪扯淡,直言說道,“太尉也不必在與艾玩笑,艾直言說之,大人可知近日之事?”
“哦?何事?”雖是被劉艾看破,但是楊彪臉上無半分尴尬,依舊老神在在,論修身養氣,劉艾還差的遠呢!
為官者應當喜怒不言于表……
“何事?”劉艾露出幾許嘲諷,鼻孔之中猛地出了一口氣,笑着說道:“太尉大人大人不會不知道吧,太尉大人的侄子兼侄婿袁公路引兵犯許昌,在晌午的時候折了一陣,此事在城中傳得沸沸揚揚,豈隻太尉大人一人不知耶?”
“哦,宗正說的是這事,老夫知曉!”楊彪右手捏着長須緩緩地做了下來,說道。
“……”劉艾錯愕,神色古怪得說道,“大人知曉?”
“對,老夫知曉,不過宗正大人勿要誤會,他乃是老夫侄婿,且不是老夫女婿,更不是老夫之子,莫非宗正大人欲要老夫勸其退兵不成?人呐,一旦有了野心,是很難回頭的……”
“……太尉大人說的是何人?”劉艾眼神一冷,心中猛地一怔,猛地問道。
“自然是袁公路!”
“……艾還以為太尉大人另有他指呢!”劉艾冷笑不疊,眼中若有深意地看着楊彪。
楊彪微微一笑,出言擺手說道:“莫非宗正大人以為老夫說在說當朝三公之一,深受百姓們愛戴的司徒大人劉平不成?”
劉艾的目光冷冷盯着楊彪,楊彪眯着眼睛回望着。
二人就這麼久久的相互盯了有幾息的時間,場面極度安靜,安靜的就連一根征掉在地面之上都能聽的清楚。
最終還是劉艾承受不住,先打破了這份甯靜、
“哈哈哈哈哈!!!!”劉艾忽然大笑一聲,開口說道:“不瞞太尉大人,在下還差點真的以為大人說的是司徒大人劉平劉天機……唉……罷了罷了罷了,不說其他的事了,現在夜色已經深了,在下還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不送……”
劉艾起身看着楊彪,淡淡說道:“在下觀太尉大人氣色甚是不好,不如早些安歇,若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東西,休管其他事!”
“哦?宗正大人指的是何事?”楊彪淡淡地拱了拱手,疑惑地問道。
“哦,對了,袁公路娶的雖說是太尉大人的侄女,但是太尉大人還是避嫌的好……大人不為自身着想,也要為大人族人着想,依艾看來,袁公路稱得上是一名賢婿……”劉艾淡淡地拱手笑道:“對了……還有太尉的大人的妻子乃是袁公路的表姐……對于這點,還請太尉大人牢牢記住……”
“……”
“告辭!”
楊彪淡淡看了劉艾一眼,微微一拱手說道,“不送!”
冷眼看着劉艾走出書房遠去,楊彪冷哼一聲,淡淡說道,“出來吧!”
從書櫃之後轉出一名青年,正是楊彪之子,楊修,楊德祖!
“父親!”楊修恭敬地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