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廳之内還是一震冗雜,在蔡文姬走了之後,一些士子不滿祢衡的狂傲再次與他進行了對決。
惹得衛仲道爆喝一聲:“何人再敢吵鬧!逐出衛家!”
聽到這一聲爆喝,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包括祢衡那醉酒的姿态,也是靜了下來。
場面氣氛十分尴尬,有種莫名的沉重感壓在衆人心頭。
此時,從偏門之内,傳出一道大笑之聲,聲音十分高亢,宛如在嘲笑在場所有人是傻子一般。
“何人狂笑!”衛仲道此時心中怒火難平,竟然沒有發現此笑聲竟然就是他時時刻刻‘想念’之人。
随後從偏門的時候走了出來。
一人穿着鮮亮的衣服,頭戴束冠,漸漸的出現在眼前。
“劉安!”衛仲道看到劉平走了出來,眼中冒出了精光。
衛觊也是一臉的激動,猶如看見了救星似得。
劉平在他們的眼中饒是祢衡也是不及的,七步成詩,祢衡可以?
酒樓内高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别樣紅的恬美細膩之感”又豈是祢衡能及。
這時候蔡琰一臉無神地緩緩在劉平身旁走了過去,眼光微微瞟了他一眼,發現劉平正一臉微笑地看着眼前的賓客,更加憂愁,無神地回到了座位,坐了下來。
身後的小蘭兒見她一臉無神此刻又值主廳時刻,她不敢上前去詢問,隻能幹着急。
衛仲道貌似也看出了點端倪,但此刻又不好說些什麼,隻是喃喃道:“劉安你來了……”
“你就是劉安!”祢衡此刻的酒已經有些醒了,驚呼道:“居然是你!”
劉平淡淡地拱手道:“就是在下,今日酒樓一别,甚是想念,沒想到居然在衛家碰見是屬緣分!”
司馬懿微笑道:“居然是此人……”
司馬朗捂着胡須,問道:“仲達,你識得此人?”
司馬懿點了點頭:“大哥,此人就是弟與你在酒樓中的說的與祢衡狂士一同做出詩句之人。”
“哦……”司馬朗疑惑了一聲:“就是那做出了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别樣紅的那人?”
“正是……”司馬懿淡淡道:“弟想過此人與衛觊的關系匪淺,沒想到竟然是身居在衛家之中,雖然早就料道,但今日見其與早晨見之,氣質完全不同。”
司馬朗淡笑道:“可能是換了身衣服的緣故把。”
“居然是此人……”
“怎麼這位仁兄,你認識此人?”
“此人便是今日在酒樓中與他一同做出詩篇之人,隻不過比祢衡好百倍,千倍。”
“哦哦哦……原來如此……這下他出來了,祢衡還等如何狂妄?”
祢衡聽之心裡憋屈萬分,上次他聽了劉平所做詩篇後,心中便暗自差了分毫,無奈當時太餓了,無法集中精力,今日碰見了,豈能不洗刷上午隻屈辱。
“汝……既然來了就來比拼!”祢衡冷冷道。
“汝想如何比?”劉平笑道。
在就劉平擡手的時候,衛觊看到了劉平手指上的繃帶,露出了一副焦慮的眼神,連忙道:“參明,汝的手怎麼了?”
劉平淡淡笑道:“衛叔,無妨,隻是玩耍古琴的時候沒有指甲故此劃破了肉而已,小傷,無礙……”
衛觊露出了一個放松的表情,道:“好……”
這時候司馬懿拱手道:“沒想到這位參明先生不僅才高八鬥,還精通音律……真是讓仲達羞愧啊……”
聽到此話,劉平轉過後,微微笑道:“未請教?”
此刻祢衡阻攔道:“教上教!”
頓時劉平來了興緻:“先請而先教!”
“後教而後請。”祢衡回絕道。
“老子教你MD”劉平直接怒道。
“什麼!”祢衡雖然有些聽不懂劉平在說些什麼,但祢衡看見劉平那神情,定是在罵他,緊蹙眉頭,喝道:“你敢辱吾?”
劉平冷哼一聲:“辱你又何妨!區區斷脊之犬,乞讨如糞,前腿猶如豬蹄撐地,後臀如之母狗蹲坐,雙眼龜之,兩耳如狼,毛發如同長江兩岸之河水,旁人如廁之糞便,令人臭之,惡之……汝主人都不屑與如為伍,淡淡發話,可汝居然連糞便都不如,竟然搶食狗骨,讓其主人蒙羞之及,汝這垃圾,汝這犬糞,堂堂衛家之上竟敢狂吠,不知廉恥,不修文辭,不懂天文,無知地理,虧汝還是自稱有志之士,快快滾之,與你比試,污我眼耳……”
祢衡心潮彭湧,十幾年來,隻有他罵人罵的毫無還口之力,今日卻被人罵成這副模樣,狗糞……如廁都不如……
“你……你……”祢衡被氣得來差點緩不過氣來。
此言一出,除了祢衡在喘氣之外,鴉雀無聲。
就連蔡琰也是微微擡起頭了,一臉愧疚地看着劉平,暗暗道:“他可能是将怒火都撒在了祢衡身上了吧……”
“汝還有何話可說!”
“我……我……堂堂七尺男兒,文士之軀,豈容你如此辱之!”祢衡道:“汝……”
沒等祢衡說完,劉平搶先一步說道:“汝什麼汝汝……汝,汝檸檬之首,賊眉鼠眼,鷹鈎鼻子,八字言眉,脖如燈芯,長短之手,兇脯如雞,狗肚腐腐……吾要是汝,早就自盡了之,何故等到現在。”
說完,劉平還不忘補一句:“給汝拿刀自盡,完全是在侮辱刀,汝還是咬舌自盡吧!”
好狠毒!
先把人比作連屎都不如,又讓人自盡。
蔡琰一時之間,陰霾全掃,竟然捂嘴發出了笑聲。
見祢衡,一臉錯愕,衛仲道與衛觊臉上更是露出了笑容。
司馬懿暗驚道:“此人居然如此能說會道……不行,如若祢衡就這般被罵退了,還要如何碾壓衛家……”
司馬朗也是一臉錯愕,暗道:“此人罵人居然如此狠毒,不留一點情面可講。”
一時之間,士子們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錯愕。
祢衡心中猛地朝後面退了一步,身子擺了擺,感覺就要倒下似得。
祢衡心中自問道:“難不成真的自己一文不值?”
司馬懿從祢衡眼中看出了空洞,立馬拱手說道:“衛家主,此次宴會,以文會為題,劉安此次是否是太過了……”
衛仲道眉頭挑了挑,在問向身旁的衛觊:“弟,吾過了嗎?”
衛觊也覺得劉安有些過了,如果傳了出去,說衛家宴請賓客,有将賓客罵了出去,名聲盡毀,又加之司馬家在旁,又不好不給台階下,拱手說道:“弟覺得有些過了。”
衛仲道大笑道:“好!劉安啊,此次宴會既然以文會為題,就不要辱罵他了……”
劉平轉過頭,點了點頭道:“行,既然有家主喝衛叔,還有這小孩兒替你求情,那吾就不罵汝了……畢竟汝也很可憐!”
“吾可憐……”祢衡聞言仰頭大笑:“劉安!可否來拼一拼詩詞歌賦?”
劉平冷笑一聲:“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天文地理,易經算術,來之不拒!若是敗了汝一場,吾便自刎在此當場!”
“好!”
劉平說完,有一士子站了起來為劉平叫喝。
“這位文士給吾等出了一口惡氣啊……”
一時之間,衆位士子紛紛為劉平打起,就連蔡琰望着劉平那身影,心中也變得高大了起來,喃喃道:“這便是真正的他嗎?”
身藏在偏門處觀之的衛氏望着劉平,也覺得劉平與之前相比大為不同,感覺換了一個人似得。
司馬懿暗道:“此人狂傲至極……”
司馬朗淡淡地望着,心中也是一片驚訝。
祢衡大喝道:“汝等聽好了!吾一日觀鹦鹉有感,做此賦,名為《鹦鹉賦》”
“惟西域之靈鳥兮,挺自然之奇姿。體全精之妙質兮,合火德之明輝。性辯慧而能言兮,才聰明以識機。故其嬉遊高峻,栖跱幽深。飛不妄集,翔必擇林。绀趾丹嘴,綠衣翠矜。采采麗容,咬咬好音。雖同族于羽毛,固殊智而異心。配鸾皇而等美,焉比德于衆禽!
于是羨芳聲之遠暢,偉靈表之可嘉。命虞人于隴坻,诏伯益于流沙,跨昆侖而播戈,冠雲霓而張羅。雖綱維之備設,終一目之所加。且其容止閑暇,守植安停。逼之不懼,撫之不驚。甯順從以遠害,不違迕以喪身。故獻金者受賞,而傷肌者被刑。爾乃歸窮委命,離群喪侶。閉以雕籠,剪其翅羽。流飄萬裡,崎岖重阻。踰岷越障,載罹寒暑。女辭家而适人,臣出身而事主。彼賢哲之逢患,猶栖遲以羁旅。矧禽鳥之微物,能馴攏以安處。眷西路而長懷,望故鄉而延。忖陋體之腥臊,亦何勞于鼎俎?嗟祿命之衰薄,奚遭時之險巇?豈言語以階亂,将不密以緻危?痛母子之永隔,哀伉俪之生離。匪餘年之足惜,憫衆雛之無知。背蠻夷之下國,侍君子之光儀。懼名實之不副,恥才能之無奇。羨西都之沃壤,識苦樂之異宜。懷代越之悠思,故每言而稱斯。
若乃少昊司辰,蓐收整辔。嚴霜初降,涼風蕭瑟。長吟遠慕,哀鳴感類。音聲凄以激揚,容貌慘以憔悴。聞之者悲傷,見之者隕淚。放臣為之屢歎,棄妻為之歔欷。感平身之遊處,若壎篪之相須。何今日之兩絕,若胡越之異區。順籠檻以俯仰,窺戶牖以踟躇。想昆侖之高嶽,思鄧林之扶疏。顧六翮之殘毀,雖奮迅其焉如?心懷歸而弗果,徒怨毒于一隅。苟竭心于所事,敢背惠而忘初!托輕鄙之微命,委陋賤于薄軀。期守死以抱德,甘盡辭以效愚。恃隆恩于既往,庶彌久而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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