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章《鹦鹉賦》”司馬朗連連拍手,稱贊不已:“此賦如此精妙定能名垂青史……”
聽到這話,祢衡自然是臉露微笑,一臉高傲地看着劉平,揚了揚頭,輕蔑地說道:“吾之鹦鹉賦,乃是吾認真所做,隻要吾認真之事,沒有不成。”
此話一出,十字門噤若寒蟬,就連衛仲道與衛觊也知道此賦空前絕後,不得已,衛仲道此刻也沒了底氣,喃喃說道:“此……此賦空前絕後,劉……參明……汝汝可有賦對峙?”
不知何時,蔡琰開始擔心起劉平來,不知道是利用了他對他的愧疚,還是其他。
司馬懿與司馬朗對視一眼,盡能看出對方眼中的話語。
“此《鹦鹉賦》一出,衛家必定名聲掃地……”
“此賦饒是吾等八人也不可能專席之間淡淡吟出……除非劉平在此……”
衛觊也是深知此《鹦鹉賦》的厲害之處,他擔憂地看着劉平,暗道:“參明,衛家的名聲全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偏門處的衛氏也是露出了擔憂地眼神,喃喃道:“完了……這次又要被司馬家給壓過一頭,衛家的這幾年的名聲本就不太好,若是這次來的士子又被司馬家給帶走,衛家……”
就在衆人以為眼前這衛家的救星劉平救不了衛家的時候,劉平突然大笑。
“哈哈哈!!!”
祢衡冷笑一聲:“看來汝是自知無法勝過吾這《鹦鹉賦》,所以自嘲了吧……哈哈哈!!!”
劉平笑聲戛然而止,露出了一張耐人尋味的笑容:“我原以為你飽讀詩書,才高八鬥,沒想到在我面前,面對諸位河東士子文人,必有高論,沒想到竟然作出如此粗鄙之賦……”
沒等衆人有緩沖的時間,劉平轉過一圈,眼光也旋即掃過諸位,道:“我曾遊曆于蜀地山水有感,特作此賦《蜀道難》,請諸君靜聽。”
“噫籲嚱,危乎高哉!”劉平突然高喝一聲,讓衆人心頭一震。
祢衡冷笑道:“吾還以為此賦有多精美,不過是……”
祢衡原本想要嘲笑劉平一番,卻沒有想到劉平接下來所作之賦讓他瞠目結舌。
“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蠶叢及魚凫,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巅……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鈎連。”
此句依舊平平,不過接下來的話,劉平故意吊了下他們的胃口,過了幾息後才故意高呼道:“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标,下有沖波逆折之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萦岩巒。扪參曆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歎……問君西遊何時還?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見悲鳥号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顔!“
此時已經有士子忍不住,站了起來贊賞一番。
“好賦……好賦啊……在下已經忍不住要來評論一番了。”
隻見那名士子大喜道:“這位仁兄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标至使人聽此凋朱顔這一段極謝了山勢的高危,山高些的愈來愈充分。”
另一旁的士子連忙站了起來,跟着附和道:“汝看那突兀而立的高山,高際接天,擋住了太陽神的運行;下山則是把沖波,激浪,曲折回旋的河川,詩人不但把誇張和神話融為一體,直寫山高。”
有一個士子站了起來,接着道:“不僅如此,還襯以回川之險,唯其水險,更寫山勢的高危;未曾想這位才華橫溢的劉兄竟然意猶未盡,又借助黃鶴和猿爬來反襯。山高之連千裡翺翔的黃鶴也不得飛度,輕靈敏捷的猿猴也愁于攀援,不言而喻,人行走就難上加難了。加上用虛實結合,層層襯托,簡直堪稱完美。”
又一個士子接着說道:“青泥嶺‘懸崖萬仞,山多雲雨,為蜀人要道;’劉兄着重就其峰路的萦回和山勢的險峻來讓人行其上的艱難情狀的心理,看來劉兄定時多累了,嶺上曲折盤圓,手扪星辰,呼吸急促,惶恐的神情,如此呈現出來,困危之狀如在目前。”
士子接連得站了起來,一個一個的贊賞不已。
“聽到此處,在下原本以為劉兄的将蜀道的難行之處寫到的極緻,為曾想到劉兄竟然将話峰一轉,借“問君”引出旅愁,以憂切低昂的旋律,慢慢地将吾等帶進一個古木荒涼,鳥聲悲凄的境界。”
“那杜鵑鳥空谷傳響,充滿哀愁,使人問聲失色,更覺蜀道之難啊……”
劉平淡淡地舉起了一隻手示意讓他們不要再說了,他緊蹙的眉頭也跟着放松的起來,慢慢吟道:“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絕壁。飛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其險也如此,嗟爾遠道之人胡為乎來哉!”
“劍閣峥嵘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所守或匪親,化為狼與豺。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
“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側身西望長咨嗟!”
“好詩……好詩……”
“好賦……好賦……”
“在下聞此賦,甯願減壽十年也在所不辭啊。”
司馬朗此時也忍不住稱贊道:“劉安此賦空谷傳響,定為後世所累,吾自歎不如。”
就連自家大哥都這麼說了,身後的司馬懿心中也歎了一口氣,微笑的拱手道:“參明先生此賦餘音繞梁,不絕于耳,必定名垂青史,廣為世間流傳。”
“好……好……”衛仲道連連說了三個好字,臉上的欣喜之色讓人都年輕的幾歲。
衛觊也是微笑道:“此賦劉安勝……”
蔡琰心中一顫,她自知此賦的精妙之處,也知道劉平這是在為她打下基礎,劉平在主廳内表情更好,她的生活過的更好。
想到此處,蔡琰兩眼竟然暗藏淚花,暗暗地擦拭的眼淚。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劉平身上的時候,小蘭兒卻是看着自家小姐用衣襟擦拭着眼淚,心中愧疚不已,喃喃道:“小姐……”
側旁的衛氏看着自家的夫君笑了之後,捂着嘴巴,心中激動一下子湧上腦袋,雙眼中的眼淚竟然悄然滑落,心中激動道:“他笑了……他笑了……三年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妾身……妾身終于再次看見了你的笑容。”
作為一個妻子,幾年來看到的是自家夫君的滿頭白發,衰愁不已,沒有一點生氣,病情還重,試問這是哪一個妻子能夠忍受,時隔三年,衛氏再次看見了衛仲道的笑容。
作為妻子,她隻覺得能讓衛仲道笑出來,便是最大的心願。
衛氏十分感激劉平,以前的陰霾也随之一掃而光,現在剩下的感激之情充斥心頭。
祢衡大喝道:“吾不服!吾不服!吾從小便熟讀詩書,三歲識得百字,四歲作詩,五歲執筆書寫龍蛇……豈能敗于汝一下人!”
劉平心中也是不服了,眨了眨眼,輕蔑的看着祢衡:“汝想比試什麼?”
祢衡道:“聽聞你擅音律,吾便要與你比一比音律。”
“來來來……黔驢技窮……我看你能作之幾何!”
随後一具古琴被拿了上來。
祢衡冷哼一聲:“汝看好了……”
說完祢衡坐在席間,悠悠地開始談起曲子,曲子抑揚頓挫,琴聲悠悠,甚是動人。
“如何?”祢衡問道。
劉平狂笑數聲:“此曲太慢,猶如吾之如廁,噼裡啪啦……”
“你……”祢衡長袖一揮:“吾倒要看你有何曲子來應付!”
說完,祢衡怒氣沖沖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兩眼虎視。
說着,劉平一臉皺眉,祢衡卻是笑道:“如何?無法作曲……哈哈哈!!!虛有其表!”
蔡琰看着劉平焦慮的眼神,心中擔憂道:“劉平他怎麼了,不該是不會吧……也對,術業有專攻,他才學那麼好,音律肯定會稍遜幾分,等會兒自己請示一下,還能否替他上去……”
衛觊也能看出了他的無奈,問道:“怎麼了參明?”
劉平拱手皺眉道:“衛叔,參明善古琴,卻不是這種古琴,黃昏之時,參明便在房間鼓搗着那琴,卻無奈,那琴弦質量太差了,無法支撐住參明的要求便直接崩壞開來。”
聽到此處,那蔡琰立馬便站了起來,激動地說道:“妾身有焦尾琴!”
所有人把眼光投向蔡琰,蔡琰也發現了她失态,緩了緩,溫柔道:“妾身有焦尾琴可讓參明使用……”
劉平心中糾結萬分,本來不想與蔡琰産生了瓜葛,如今她卻要将焦尾琴借我用,說不用呢那是假的。
劉平真的很想試一試他心中的所想,将後世的古筝展現到這東漢末年中來。
看到此處,大家所想,沒錯,劉平已經将來到東漢末年之前的所有記憶都尋了起來,至于之後也是記得零零星星。
(大家看到這裡不要疑惑,後文會解釋到底在哪兒記起來的。)
劉平臉色自然,拱手道:“那就多謝了。”
(今天依舊加更,第二更于0.1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