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街上初遇
吳東喬恨不得馬上就去城外的庵裡以避開嫡母的視線。
她自己都不知道昨天的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麼邪,瘋魔了一般,竟然将吳東如往水裡按,想要淹死她。
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竟然真的動手了。一直以為她都羨慕嫉妒着這個嫡妹,就是因為生母的身份高貴,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比自己好,明明所有人都說自己的親娘才是阿瑪最愛的女人,卻在城外的庵裡一呆就是十幾年。
親娘不在身邊連帶自己也不得阿瑪的注意力,再加上陳媽媽天天在耳邊說,如果自己的親娘在府裡,有枕頭風吹着,自己母女的生活條件一定會比現在要好的多。
這一想她就心活了,總想着在阿瑪跟前刷存在感,希望能讓他想起娘親,将她接回來,她好過上嫡妹那樣的生活。
直到昨天發生那件事,此時吳東喬再不敢想什麼讓自己親娘回來的話了,隻想先躲出去一段時間,等事情淡了她再回來想辦法。
要不怎麼說腦補真的要不得呢,吳東喬自己把自己當回事,還有被害妄想症,其實吳東如母女真就沒将她放在心上,要不是她最近總是在上竄下跳的刷存在感,淑雅公主根本就沒想過要對付她。
一個庶女,将來幾千兩銀子就打發的了,欺負她又得不到什麼好處,她何必要冒着被人诟病的危險去針對她。不過她自己嫌過得太舒服了,那淑雅公主也願意給她一點教訓,隻不過這教訓她可不輕,而現在的她肯定也發現不了。
東如今天一早起來身體就恢複了,這會兒帶着一串人在府裡逛了起來。
跟了這麼多人東如也不覺得不方便或影響興緻,在活着做黑道小姐時身邊就經常跟着人,她都習慣了。
在這王府裡沒有小郡主吳東如不能去的地方,這不,趕巧就遇上帶着一個小丫環打算去看受了家法的陳媽媽的吳東喬了,東如不懷好意的笑了:
“這不是身體不舒服,想阿瑪想得躲在被子裡不出來的大姐麼!怎麼,今天身體好了?願意從被子裡出來了?”
身後的丫環嬷嬷們雖然沒有失禮地笑出聲來,卻也面露笑意,這讓吳東喬主仆二人臉都漲紅了。
“妹妹大好了?奉勸妹妹以後再要胡鬧也要找個好地方,這次有我碰巧遇上拉妹妹一把,這才沒釀成慘禍,不然額娘得多傷心啊!”
吳東喬竟也忍不住回諷了。她想清楚了,就算是吳東如說她害她又能如何,誰讓她倒黴,當時身邊沒人跟着,沒有證據的事她是不會承認的。
“啧啧!”吳東如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她一通後失去了興趣。
這心思淺白得讓她沒有欺負她的興緻,在嫡母面前長大的庶女竟然還這麼天真,真是太不容易了,難道她不知道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證據的麼?
還知道往自己頭上戴恩人的帽子,她想說給誰聽?這裡除了她的小丫環其他都是自己的人,誰會站在她那面。額娘都沒提她和自己落水的關系了,反倒她自己還要邀功,當救命恩人,這也真是太搞笑了,得,再面對她估計自己的智商也要下降了。
東如帶着自己的人隻當吳東喬不存在般,招呼也沒打直接就走了,隻留她在原地氣得跳腳。
“好無聊啊,額娘,我想去兵營裡找阿瑪和哥哥去!”
她想去看看曆史上出名的吳家軍是什麼樣的,皇帝現在正在和鳌拜死磕,近幾年應該空不出手來對付三藩,那她就要調查下,看如果和皇帝兵戎相見時,吳家的勝算能有多少。
正在安排節禮的淑雅公主看到女兒不由地笑了:
“你阿瑪和哥哥在忙正事,哪有空陪你玩。再說兵營有兵營的規矩,是不許女人進去的,你可不要胡來,到時你阿瑪真要罰你,額娘可不管!”
“還有這說法?古代不是還有女将、女兵的麼?怎麼現在竟然都不允許女人進兵營了?”
“這麼深的問題額娘也不知道,好像從前朝開始就不許女人進兵營了,說是不吉利。”
“這麼迷信啊,那我去街上走走總行了吧!”東如有些失望了。
“如兒還有時間去街上玩啊,前天額娘留的大字你寫完了麼?”
“……”雖然上輩子讀的是中文系,但姐真不喜歡練字。
“額娘,女兒又不做書法大家,也不參加科舉,字練那麼好做什麼?”
淑雅頓了下,貌似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
“那女紅呢?你上次不是說要做個荷包給阿瑪額娘麼?東西做得怎麼樣了,額娘什麼時候能戴上啊?”
“呃~那個,女兒看了所有的花樣都覺得不滿意,額娘是什麼身份啊?怎麼能配這麼普通的花樣子呢,因此女兒就想出去找找靈感,說不上就能畫出獨一無二、更趁額娘的圖樣子來。”
明知道這是女兒找的借口,可淑雅公主還是忍不住開心,機靈的青嬷嬷和紅嬷嬷在一旁湊趣:
“到底是小郡主懂事,這麼小就知道孝順王妃了!”
“是啊,要不怎麼雲南的夫人們都羨慕王妃呢,生的小主子都這麼知道疼人!”
“行了,你們就别誇她了。知道你想出去玩,額娘也不攔你,不過這次可不許再把伺候的人和侍衛都支走,不然以後你再想出門玩那是沒有的了!”
“知道了額娘,你最好了!”讨好老大對東如來說沒有一點壓力,她是不需要臉面的。
淑雅公主忍不住被她逗笑:
“知道額娘好就好好練練女紅,你看誰家的姑娘像你似的,連個帕子都繡不好!”
東如一聽這話臉黑了:
“額娘這話女兒可不贊成了,家裡針線房有那麼多人在,如果女兒的手藝比她們好,那還用她們做什麼啊!”
“……”好像很有道理。不對,女兒這小嘴好像又犀利了不少。
帶着二十來個侍衛再加上自己的丫環、嬷嬷,一行人上街去了。
清朝初期,除了漢家女,滿人的女兒是可以上街的,隻是身邊要跟着人以防宵小之輩,因此東如的出現并沒有引起别人的圍觀。
三百多年前的集市與現代是完全不同的,一路逛下來讓東如非常的感興趣,各種雲南特色美食,各種民族氣息的首飾、服裝,成功地勾起了東如的購買欲,反正平西王府不差錢。
看着各種民族風情的精緻物品,東如心情很激蕩,看來穿越還有這好處呢,不錯,姐喜歡,對了c01醒了沒?
在心裡叫了幾聲也不見回答,東如便沒再理他了,這個助手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什麼也不說清楚,隻說能量不足要休眠,也不說休多長時間,最重要的是要怎麼獲得能量也沒說,笨到家了!
不過她也隻是順便想起他而已,下一秒便投入到快樂的購物中去了。
東如沒有像原身那樣捉弄侍衛或者想方設法的将他們調走。
記憶告訴東如,此時的雲南其實遠沒有表面上這麼平靜的,不說前朝的餘黨沐王府時不時的出來搗亂,就是雲南各民族的土司也都不服朝庭甚至吳三桂管治的,時不時也會有沖突出現。
他們向來是自立為王,以民族為單位,隻因吳家軍駐守在這裡,他們兵力不足,這才縮在自己的寨子裡,形成如今這樣的互不幹涉局面。
朝庭是隻給兵不給軍饷,那軍饷一年運過來的數目連養一半的兵都不夠,所以幾乎每個藩王的兵都是藩王自己想辦法在養的。
而朝庭隻是象征性的在藩王駐守的區域免稅,以充軍饷,可像雲南這種山多的地方,一年能産出多少銀子?都靠吳三桂自己想辦法賺取。
好在山多有山多的好處,吳家的金銀礦脈就有幾條,當然這是不可能上報朝庭的。
正玩得高興,突然聽到前面傳來男人的呼痛叫罵聲,對方說的是漢語,東如能聽得懂,正要上前去圍觀卻被自己的奶嬷嬷,也就是昨天把自己從水裡抱出來,用自己身體來暖她的人,原是額娘身邊的大丫頭,後配了人,等東如出生後做了奶嬷嬷的藍嬷嬷。
“郡主,前面人多手雜,我們隻在這選個高處看着,不要離得太近,免得誤傷了!”藍嬷嬷小聲道。别看她隻是個奶嬷嬷,但她可是會些功夫的奶嬷嬷。
東如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點了點頭,看看前面圍着的人,再看看自己的小身闆:
“去借把椅子出來。”
一個丫環答應下來,進入旁邊的店鋪,不一會兒搬了把椅子出來:
“小主子,您坐!”
趕情這丫頭以為東如累了,想坐下呢。
東如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徑自站在椅子上,這下比别人高了半個頭,總算是看清人群中發生沖突的二人。
隻見場中一個白衣女尼隻單手一揮就将一大漢摔倒在地,女尼的手甚至都沒有碰到他,隻用袖子帶起的内力。
“哇,好棒!好帥啊!”
東如興奮極了,用力的拍着小手。
她就喜歡身手好的人,前世從小開始學搏擊術,雖然不懂武功,但眼力還是有的,因此一看對方摔人的動作就猜出對方應該是有内力的,頓時激動得不行,她心裡做了個決定:
她!要!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