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亮。
軍隊裡面确實已經在煮着早飯,火頭軍們一直都在準備,那些早早已經起來的開始了操練。
一大早的時候,驸馬爺梅殷,就派人通知了,另外的兩名統帥。
魏國公,徐輝祖和大将軍盛庸。
一聽到驸馬爺梅殷緊急召見。
他們很快的,就打理好了自己,然後來到了驸馬爺梅殷的軍帳。
魏國公,徐輝祖和大張軍盛庸在驸馬爺的營帳外面碰了個面,他們倆看見對方,都從對方的眼中感覺到了詫異,畢竟,驸馬爺梅殷從來沒有這樣,這麼早,着急把他們找過來的情況,這一次恐怕也是第一次。
魏國公徐輝祖,正準備張嘴問的時候,大張軍盛庸開口了!
“國公爺不用問我,我也不知道,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的話,聽聽驸馬爺怎麼說就知道了。”
大将軍盛庸生平謹慎,之前的幾場敗仗之後,他也很少發言,但是在朝廷改變了形勢之後,他的想法也是被看中的,現在他安安心心的,就做一個副統帥。
該他做的事情他已經做,不該他做的,他也不做。
能為他手下,争取到的,他都努力争取,如果,實在争取不來的話,也沒有太多的意思。
“這,那好吧!咱們就一起去問問驸馬爺,看看驸馬爺的意思。”
魏公公徐輝祖,這段時間也很是忙碌,畢竟他還要照顧,京師裡的徐家,他們家的地位比較尴尬。
特别是到了現在,最後的關鍵時刻,他的大姐,是燕王妃。
還是要避諱的,雖然他們并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但是,人多嘴雜,還有那麼多的人盯着他們呢。
就算是皇帝,沒有太多的想法,也會有人看着他們的,畢竟關系擺在那兒。
所以他一直都表現的很是透徹。
明明白白的表現在衆人的面前,隻要有人懷疑這件事。
他都讓他們查,至少表明自己的清白。
關于自己的四弟徐增壽。
魏國公,徐輝組也早早上了奏表,向陛下請罪。
将現在的事情都講述了一遍。
現在朝廷并沒有下來,特殊的旨意。
他也就不擔心了。
“驸馬爺,這麼早讓我們過來是有事嗎?”
“國公爺,大将軍坐。”
梅殷看他們進來之後,立馬停止了手中的事情和他們一一見禮。
“現在二位來了,我也就長話短說,有兩件事想要征求你們倆的意見。”
待三人坐下之後,有親衛端來茶水。
“驸馬爺請說。”
看着他這麼慎重的樣子,另外兩人也立馬收斂了笑意,畢竟這個時候恐怕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能找他們來也就是信任他們,況且現在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他們也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
“是這樣的。咱們進軍北方也有一段時間了,昨日的進攻你們也就看見了。昨天咱們帳内的幕僚提了勸降燕王朱棣。
我思考了一個晚上,覺得此事大有可為,畢竟他是太祖高皇帝的四子,也是現在最大的藩王。
如果他願意投降的話,對朝廷,對于其他的藩王,還有,對于手下的士兵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咱們不用付出更大的傷亡,你們看看,這個想法可行嗎?”
驸馬爺梅殷,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打算,然後看着他們。
也許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心裡還有些顧慮,所以想要聽聽其他人的意見。
這個時候魏國公徐輝祖和大将軍試用的想法就格外的重要,畢竟,很多事情,如果從他們倆口中說出來,會比他更有分量,因為他們代表着不同的人群。
況且如果很多事情,有他們倆和他一起做的話,會幫他減輕更多的負擔。
他一個人撐不下來,還要有人幫忙撐着。
思來想去也就這兩位更合适啦。
魏國公,徐輝祖是勳貴之首,雖然當初太祖皇帝鏟除了不少的勳貴,但如今還是有不少當初不在牽連範圍之中的勳貴以魏國公為首。
大将軍盛庸,則是北伐大軍中,衛所兵中敬重的将領。
很多的将領也都是當年在大将軍沈勇手下打仗的,所以由他來說服他們,會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所以驸馬爺就找他們來商量,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現在沒辦法猜測,建文皇帝朱允文的意思,那個遠在京師裡看着現在近況發展的皇帝。
大明朝廷的正統。
如果說之前他還是能看懂這個張口叫他姑父的人。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況且還有錦衣衛的方中愈參與其中,他就不能保證,現在皇帝陛下是個什麼意思啊,也正是因為這樣,他需要其他人來幫忙,他,打開這個缺口,确定一下這件事情,到底該怎麼處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局限性,因為他們身後代表的不同的人,現在,為了獲得更大的利益,隻能找他們來分擔這個風險。
畢竟燕王朱棣的身份太過敏感。
不管怎樣說,不管,傳出去的消息是什麼,都不能,完全打破他是燕王。
是為朝廷戍守邊境數十年的大明藩王,先帝親子,當今身上的四王叔。
之前宣傳的那些消息,隻能糊弄糊弄那些老百姓罷了!
看看那些真正在官場上起伏震蕩了那麼多年的人,哪一個選擇相信,根本沒有。
之前他們還在觀望呢,要不是朝廷,現在有了大的勝利,恐怕這一次也不會這麼順利的,讓他們得到這些消息,還趕忙向朝廷上表,勤王。
驸馬爺梅殷并沒有催促他們快速地作出回答。
這件事情他也是思考了一夜,想要面前的兩人很快的做出自己的決定,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一直喝着茶,等待着他們。
他大概能猜到他們兩人的意見,但是還是希望他們自己說出來,所以他一直等待着等待着,大帳裡很是安靜。
魏國公,徐輝祖和大将軍盛庸的臉色一直都在變化着,他們在權衡着利弊,心裡也在做着鬥争。
不是,他們,太過自私,隻是因為牽扯太大。
昨天在大帳裡面驸馬爺梅殷,直接拒絕了幕僚的建議,所以他們并沒有往這個方面多想,現在驸馬爺梅殷直接提出來了,這就讓他們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魏國公,徐輝祖瞅了瞅驸馬爺梅殷,确認他并沒有開玩笑,所以也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國公府的地位是很尴尬的。
魏國公,徐輝祖也忠于朝廷,忠于當今陛下建文皇帝朱允文。
但是他确實燕王的親戚。
所以他的決定至關重要。
他要牽扯的東西更多,所以他并不着急做出決定。
大将軍盛庸,反而有一些放松,畢竟他已經是兩朝老臣了。
還有就是他與燕王朱棣牽扯的并不深,所以還能清楚地看透這裡面的東西。
其實他知道這件事情真正決定的因素,并不在他們這邊,而在于朝廷,在于皇帝。
驸馬爺梅殷,現在的意思,也很,清楚,那就是,找人分擔一下這個風險,看看朝廷那邊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這個時候他并沒有知道這件事情和錦衣衛的方中愈有關,畢竟他和方中愈的交流并沒有那麼多,除了和其他的錦衣衛有聯系外,他并不隻想那個年輕人在這件事情上所動用的力量。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無所謂,恐怕那個時候他也隻不過是認為因為的方中愈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在某一個,某一個地方都要摻一腳。
“驸馬爺,如果您想好,這個我自然是沒有意見,畢竟手下的将士們也疲勞了,雖然他們現在很是興奮,畢竟打了這麼久,終于有好幾場勝仗啦,現在咱們又占着優勢,繼續攻打下去的吧,恐怕他們獲得更多的軍功,甚至是爵位都有可能。但是戰争從來都是殘酷的,咱們都是統兵多年的人,自然知曉這裡面的問題,所以如果能夠保住更多士兵的性命,我更願意和平解決這件事情。燕王能夠投降最好,如果不能夠,減少最少的傷亡,是我們應該做的。所以我建議可以勸降燕王朱棣,就算不能達到這個目标,至少要讓那些士兵們知道朝廷是有這個意願,和平解決這件事情的,讓他們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家種田,而不是把這條命丢在戰場上,因為一個人的野心,因為一場不可能獲得勝利的戰争。”
這點自信是有還是有的,作為一同兵多年的大将,雖然之前他打過不少敗仗,但是現在朝廷的優勢已經完完全全被他們占領,隻要燕王朱棣不逃走,那這件事情就是他們的大功。
所以他對于這件事情,沒有過多的考慮,燕王能夠勸降,最好,至少能為他手下的是兵撿一條命回來,如果不能勸降,無非就是多死一些人,一将功成萬骨枯,這句話從來都不是開玩笑。
他心裡自然清楚這些,驸馬爺也知道國公徐輝祖也知道,他手下的那些将領們也都知道,但是打仗歸打仗,如果大家都不打仗。
這軍功又從什麼地方來呢?
所以能和平解決最好,如果不能和平解決還是要打得。
“輝祖,你的想法呢?”
盛庸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驸馬爺梅殷,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又轉頭問了問,魏國公,徐輝祖。
本來在他的想法中,魏國公,徐輝祖應該是首先提出建議的,畢竟站在他的角度來說,魏國公,徐輝祖,是要首先擺明自己的立場的,畢竟他的牽扯太深,這個時候如果擺明自己的立場,也讓大家放心,朝廷,放心,陛下放心。
但是看他糾結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做好決定,既然如此,還是幫他一把吧!
驸馬爺梅殷直接張了嘴,問他。
“驸馬爺,我也沒有意見。如果能夠勸降,就勸降吧。京師那邊的消息,你們也知道,朝廷可能會換一段時間恢複呗,這場戰難破壞的經濟,還有民生,老百姓有多想過好日子,我也不想手下的兵遭受太多的傷亡。如果要上表朝廷的話我可以簽字的。”
說完這些話之後魏國公,徐輝祖似乎放松了一口氣,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想必他剛剛已經做了狠難做的決定。
驸馬爺梅殷,現在也就是說有他們共同簽字上表,向朝廷,把這件事情通報。
“既然二位都同意,那我就立馬上表朝廷,朝廷來回需要時間。所以我決定今日就開始勸降,如果燕王不想的話就繼續進攻。當然繼續進攻也是為了催促燕王投降,畢竟都把他們打怕了,那些士兵們還是會,負隅頑抗的,對咱們的後期工作開展,很是困難,所以我還是決定在勸降的同時保持進攻要給他們更大的心理壓力。”
說到底,這也是一場攻心計吧!
畢竟現在北平城内的士兵,還是有些人已經不想跟朝廷的軍馬作戰,更何況這兩天的進攻已經讓他們看到,朝廷的軍力也不比他們弱。
所以還是有一些士兵心思浮動,再加上之前叫你們得談呀一張他們有一些怨氣,而且燕王朱棣從外面回來,并沒有帶回來一遍一組,更讓他們心裡有了擔心。
大明朝廷跟他們之前遇到的不一樣,之前朝廷的官軍看到他們都有些害怕,現在反而是他們有些害怕大明的官軍。
南軍已經比他們想象的強大,多了。
這兩天收拾的屍首就可以證明南軍的武器比他們今日的很多,就算是那些隔了遠遠的射來的弓箭,還有炮火都讓他們付出了很大的傷亡。
沒有什麼事,比看着自己人死在眼前,更震撼他們的事情,所以這些士兵們的心裡還是挺害怕的。
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麼心理疏導,官來幫他們疏導一下,隻能暗自害怕,再加上周圍的環境實在是太過壓抑,給他們的心理壓力太大了。
“可以。”
“同意,就這樣做吧。”
魏國公,徐輝祖和大将軍盛庸分别答應了一聲,既然已經決定支持啦,那就要支持到底,這樣做也是為他們争取一下軍功。
“好的,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勸降吧,如果不能得到可進行消息,就下令進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