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周恒吓得脖子一縮,朝着朱筠墨身後挪了挪,盡量不讓蘇曉曉看到自己。
蘇将軍胡子顫了顫,瞪圓了眼睛厲聲說道:“讓你學藝不精,還逞能,别說如何知曉的,趕緊說傷你的人抓住了嗎?”
蘇五小姐從懷中掏出來一物,遞給蘇将軍。
“兩個人都已經殺了,這是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
蘇将軍接過來巴掌大的布包,将外面的包布打開,兩塊無字木牌出現在裡面,牌子的邊緣有花紋,花紋上面塗着黑漆,木牌中間是木色,沒有刻畫的印記。
翻過來調過去看了幾遍,也沒看出什麼名堂,蘇将軍将木牌遞給龐霄。
“這木牌沒有印記,看不出出自何處。”
龐霄也看了看,黑漆的花紋好像一種花,是什麼他看不出來。
“似乎......是一種花?”
如此嚴謹的牌子上竟然裝飾花朵,下達命令的更像是女人。
周恒偷眼看看,那花紋好像藤蔓一遍纏繞在木牌上,工藝精緻,那花朵周恒一眼就認出來了,下意識張口就答道。
“這是風鈴草。”
如此突兀的一句話,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周恒恨不得擡手給自己一巴掌,這時候逞什麼能。
果然,蘇五小姐一眼就發現了周恒。
臉色微變,瞥了一眼蘇将軍,瞬間明白,之前如何知曉自己受傷的消息了。
“是你,我的短......”
周恒一伸手,阻止了蘇五的話語。
“蘇五小姐穿上男裝,在下都沒認出來失禮了,請問木牌能否給我看看?”
蘇将軍想都未想,直接将牌子丢給周恒,随即問道。
“我等未曾聽聞過風鈴草,這是何物?”
周恒想了想,這東西在後世到處都有種植,不過古代似乎隻是在歐洲和北寒帶有所種植,一時間周恒有些卡殼。
“這個風鈴草并非大梁本土的花卉,記得祖父的一本手劄上曾經記載過,似乎是某個船隊曾經帶過來一些花卉種子,其中就有此物。”
周恒有些肝顫,也不知道大梁國是否開展海上貿易,不過有玻璃,那麼這些外來物種也應該有吧,不過并未看到土豆地瓜和玉米之類的作物。
蘇将軍略作沉思,擡眸看向龐霄。
“老夫記得,年前似乎福建長樂進獻了一些珍寶,均是藩國進貢之物,福建布政使溫昌明,是戶部尚書溫昌晉的三弟,溫昌晉不就是前世子妃的爹嗎?”
周恒聽聞松了一口氣,既然福建能有藩國過來進貢,至少自己說過看過圖譜不算過分,不過既然有藩國進貢,怎麼沒見過别的作物?
難道,這些還被半途克扣了?
龐霄臉上神色一凝,瞬間眯起眼睛。
“那這牌子......”
周恒沒管他們的聊天,抓起一盞茶,直接淋在牌子上,身側的幾個人都怔住了,蘇五小姐朝着周恒沖過來,看意思要動手。
周恒再度站到朱筠墨身側,指着牌子說道。
“看牌子,是否有變化?”
蘇五小姐眉頭緊鎖,不過也放緩了腳步,走到桌子前,目光盯着那牌子。
随着茶水淋在木頭上,中間沒有上漆的部分瞬間浸濕,不過并沒有什麼變化,她擡眼冷冷地看向周恒。
“仔細看清楚,沒有變化。”
周恒探頭瞥了一眼,眨眨眼似乎不應該啊,剛才摸着似乎有蠟質的感覺,難道判斷錯誤?
瞬間周恒否定這份猶豫,伸手抓着牌子直接翻了一面,這回衆人都倒吸一口寒氣。
“有字!”
龐霄趕緊抓起牌子,将另一個沒有浸泡的牌子直接丢在茶盞中。
舉起牌子上面顯現了幾個字,‘清平梅園朱’。
雖然沒有别的指令,不過看着這幾個字,顯然是奔着朱筠墨來的,是斬殺還是行刺都不重要了,目标明确。
蘇将軍拎起茶盞中泡着的那個令牌,這個上面也是一面沒字,另一面寫着‘阻止蘇’。
蘇将軍一怔,再度擡頭滿臉寫着驚訝。
“阻止蘇,是說的我們嗎?接到指令老夫處理了一天的軍務,第二天啟程,不過确實在柴汶河被阻了三日,可是他們是如何知曉消息的?”
龐霄眯起眼睛,歎息一聲。
“此事不要多議,還是交給王爺處置吧,看來王爺疏遠世子,還是有道理的,身邊的軍務和安排,都随時被人掌握,這是大事不可怠慢。”
蘇将軍點點頭,“确實如此,不過老夫此行并非是單純的送信,還要回京去兵部一趟。”
龐霄擡眼看看蘇将軍,“去兵部,難道蘇将軍要調任?”
蘇将軍點點頭,“在大同,協助甯王爺抵擋了鞑靼數年,不知道這次要派往何處,隻是讓老夫回京去兵部,具體内容并沒有講清。”
龐霄有些擔憂地看向蘇将軍,按理說一般高升都會提前告知,這樣讓人什麼都不知道的調任,似乎透露着不尋常,可是又看不出來。
蘇将軍接着說道:“老夫的事兒,你們不用擔憂,王爺已經給京中傳書進行安排,再說即便調任到什麼苦寒之地,去就是了,都是為了大梁國,隻要能将小女安排好就行,京中雜亂,真的不放心将她一個人安排在那裡。”
周恒擡眼看看蘇五小姐,她一臉擔憂的神态,顯然對于她父親此次回京,她心裡也十分的擔憂。
就在此時朱筠墨指了指身後,說道:“如若蘇将軍不嫌棄,可以将蘇五小姐安置在梅園,這裡空着的院落很多,随意挑選即可。”
蘇将軍一怔,回身看看蘇五小姐,想了想朝着朱筠墨施禮。
“多謝世子美意,這個安排我倒是放心,隻是小女頑劣,你這梅園連個女眷都沒有,她在此不方便啊。”
朱筠墨擺擺手,大刺刺坐下,完全沒看到霄伯在一側給朱筠墨使眼色,周恒明白。
龐霄怕蘇将軍覺得,朱筠墨這是在對蘇五小姐打什麼歪主意。
周恒暗自撇撇嘴,這擔心簡直是白操心。
那樣彪悍的一人,受傷如此嚴重都能跑了,然後還将兩個傷了她的人逮住或者斬殺,奪了他們的令牌,有啥好擔心的?
如若說要擔心,還是擔心朱筠墨吧。
周恒一頓,對了還有房内的那把短劍,這女人要是留下,估計第一個要幹的事兒就是奪回短劍吧。
隻見朱筠墨一點兒也不着急,接着勸說道:
“那就在清平縣城内找一處宅子,這樣就不用回京啦,再者蘇五小姐不是有傷,正好在這裡靜養一段時間。”
蘇五小姐擡頭瞥了一眼朱筠墨,随後目光落在周恒的身上。
“曉曉聽從父親的安排。”
蘇将軍一怔,從未見過女兒如此樣子,還主動要求聽自己的,确定不是耳朵出了毛病?
“你說啥,再說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