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楊謙打量着下人端到了自己跟前的酒杯搖了搖頭。“實在不好意思,非是楊某不願,實在是量淺。”
身邊的胡維趕緊替楊謙解釋道。
“不錯不錯,楊賢弟酒量淺,若是這樣三杯下肚,怕是就連話都說不了了,還請鄧兄見諒一二。”
鄧銘灑然一笑,拈起一根筷子,虛指向楊謙。
“楊賢弟初到荥陽,我等敬你為賓,既然三杯不行,那我也不為難你。隻要你把這杯幹了……”
“不好意思,楊某今日旅途勞累,身體欠佳,這一杯也幹不了。”楊謙平靜地看向對面的鄧銘。
鄭元珣也皺起了眉頭,目光落在了鄧銘身上。
“好了,鄧賢弟你莫要難為楊賢弟,我邀他前來,是為了與君同樂,以賀君得中貢士之喜。”
鄧銘失笑,舉起了自己跟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也罷,既然鄭兄發話,小弟怎敢不從,古語有雲,量小非君子,今日一見,果然,呵呵……”
胡維直接臉色就變了,想要站起身來,卻趕緊一股大氣傳來,生生被楊謙給拉住。
楊謙臉色極其平靜地伸手入懷,在廳中諸人疑惑的目光之中摸索了半天,緩緩地拿出了一個不大的紙包。
然後招來了那名給自己上酒的下人,小心翼翼地将這個紙包擱在了托盤裡,示意他送到自己面對面而坐的鄧銘跟前。
“……賢弟你這是?”胡維直接就懵逼了,這是幹嘛?
在場諸人的腦袋上方都冒出了一連串的問号,包括那些正在演奏的女子,音樂聲都連錯了幾個節拍。
都有些好奇,這位年紀稚嫩,卻生就一副好皮囊的俊俏楊公子這是要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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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銘看着那被下人端到自己跟前的托盤,看到裡邊那個似乎内中有物的紙包,整個人都迷了。這楊謙啥意思?
“楊賢弟你這是……”鄭元琮端着酒杯站起了身來,看了眼那個紙包,又看了一眼危襟正坐,表情嚴肅的楊謙。
“你是大丈夫嗎?”楊謙問。
“???”一室子懵逼。
鄧銘的臉色有點變了,啥意思,我暗諷你不是君子,你卻這麼直白,不覺得粗俗,不覺得有損我們文人的風度儀态嗎?
“鄧某自然是大丈夫,不知楊公子有何指教?”鄧銘挺直了脊梁,毫不示弱地答道。
“即然鄧公子自認是大丈夫的話,就勞煩你将這包砒霜吞下去。”
“!!!”懵逼的荥陽才俊此刻臉色全都變了,全都吓得一哆嗦。
鄧銘直接雙腿連踢,讓自己遠離案幾,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胡維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珠子都凸得差點掉到地闆上,一臉吡了哈士奇的樣子看向楊謙。
鄭元珣咧着個大嘴,原本撫着短須的手直接痙攣成了小兒麻痹症患者的雞爪型。
嗆啷啷……鄭元琮手中的酒杯直接給摔了。
音樂一頓,幾位女樂師都目瞪口呆,花容失色。
“楊謙,你,你想幹什麼?!”鄧銘遠離了案幾之後,氣得臉色漲紫,并指直指楊謙厲喝。
楊謙一本正經地給自己的行為進行了備注。
“你說我量小非君子,我覺得你無毒不丈夫,所以就送你一包砒霜,這沒什麼不妥吧?”
“……”一幹室内的荥陽才俊們直接就瘋中淩亂了,神特麼的量小非君子,神特麼的無毒不丈夫……
胡維努力地憋着,臉色由紅到發青,很扭曲,可他不敢張嘴,怕自己直接失态笑抽。
鄭氏兄弟也想笑,不,是真的很想很想笑。他們也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生怕失了文人的風度儀态。
另外幾位文化人也是憋得肝腸寸斷,面目猙獰,可又不敢笑出聲來,生怕得罪了這位僅次于荥陽鄭氏的荥陽鄧家的鄧銘。
“我!……你!……”鄧銘氣得肝脾炸裂,指了指一臉無辜的楊謙,真特麼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楊謙呵呵一笑,笑得那樣的雲淡風雲,虛懷若谷。
“鄧公子不願意?那誰,把我的青鹽還給我,幸好鄧公子不願要,不然楊某夜裡還不知道用什麼來漱口潔齒。”
性格外露的鄭元珣剛剛想要端起酒杯喝一口壓一壓笑意,結果聽到這話,一口酒直接就噴出了一丈開外。
“噗嗤……哈哈哈哈,我要瘋了,我實在憋不住了,不好意思,哈哈哈,鄧賢弟我不是笑你,我是在笑我哥,他摔了酒杯……”
第一個人笑出來,誘發的結果就是整個廳中諸人都在前仆後仰。
鄧銘哪裡還有臉面留下,臉色鐵青的他指了指楊謙,摔袖掀案直接朝着廳外而去,還有兩位臉色古怪的讀書人快步跟上了他氣極敗壞的腳步離開了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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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賢弟,鄧賢弟……哎喲我的肚子……”鄭元琮亦是哭笑不得地癱坐回了案幾後邊。
那邊的幾位女樂師小姐姐們此必都嬌笑如花,笑得軟成了幾灘酡紅飛舞,七彩嫣霞的雪團。
唯有楊謙,很認真的将那包青鹽又重新給揣回了自己的懷裡,青鹽這玩意可是最頂級的鹽,這個時代,就是專門供應達貴官人,富貴人家享用的。
而且還不是拿來吃,而是用來潔牙淨齒,防止蛀牙的,價格可是真不便宜。
聽着那有些踉跄漸遠的腳步,楊謙的嘴角翹起了一個不經意的弧度。
咱是想要在大隋朝苟發育,可不代表你這樣的小蟲子也能踩在我楊某人的頭上,怼不死你丫的。
“楊賢弟,愚兄實在是佩服,你實在太有材了,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哈哈……”鄭元珣拍着案幾,還在那笑得前俯後仰的。
胡維拭掉了笑出來的眼淚花,沖楊謙翹起大拇指。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沒想到,楊賢弟怼起人來這麼的刺激。
鄭元琮強忍住笑意,走到了楊謙的跟前恭敬一禮謙然道。
“此事愚兄有錯,讓楊賢弟受委屈了,原本今日鄭某從王太守那裡得知了貢士都已經定下的好消息,所以就想着宴請以賀。”
“隻是沒有想到那鄧銘卻沒有一點君子氣度,居然連賢弟都要怨怪上。”
“鄭兄的意思是,原本這三名貢士的名額,其中有一個,本該是那鄧銘的?”楊謙頓時回過了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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