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篇、本王的王後,隻需伺候本王
婚房内,西烈墨意亂情迷。
從她出生起他便等着的新娘,此刻終于躺在了他的身下。
當瑩白嬌美的女子身體出現在西烈墨眼前時,這世上無任何美景可與之媲美。
他瘋狂地攫取着屬于他的一切,想狠狠地又溫柔地占有她,盡管他知道身下的小人兒萬分的不情願。
可,她遲早會是他的,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麼區别?
反正他隻會有她一人,亦隻會待她一人好。
與其讓她胡思亂想,心存僥幸,還不如早些用行動證明他的決心:她隻能屬于他西烈墨一人!
最後的時刻,西烈墨無意間看了一眼掌珠面上的神情。
她的神情很平靜,沒有絕望,沒有屈辱,隻有麻木和空洞,身體的靈魂似被掏空,隻剩下一具有着呼吸的溫暖軀殼!
西烈墨的身體迅速冷了下來。
失去了驕傲,折斷了翅膀的掌珠,還是他心目中的掌珠嗎?
他要的是這樣的掌珠嗎?
他要的是驕傲美麗的掌珠,是有血有肉有靈魂的掌珠!
既然他能得到她的人,必能得到她的心,那麼調轉過來,他若得到了她的心,何愁會得不到她的人?
西烈墨的身體冷了,然而緊―繃并沒有因此消退。
忍得異常難受的他,便用掌珠雪白嬌嫩的大腿,舒緩了他的緊繃。
掌珠不知道為何西烈墨會在最後關頭放過她,她動了動,想鑽出西烈墨的懷抱,清洗一下粘膩的身體。
西烈墨卻緊緊摟着她不放,他的聲音本就十分有磁性,此時更是勾人魂魄,連心中有些膈應的掌珠都不得不承認,那聲音實在動聽。
“别動!就這樣讓本王抱着。”他在她耳邊輕輕道:“本王答應你!除非你願意,本王絕不勉強你!但是,除了最後的圓房,其他的,你必須得聽本王的!否則……”
他用重新緊繃的欲―望蹭了蹭她,“否則,剛剛的事,本王現在立馬就做完它!”
他剛剛對她那樣,跟圓房了有什麼區别?還不如幹脆做完,免得她還要遮掩。
掌珠垂下眼,不出聲。
西烈墨一翻身,重新俯在她身上,“王後既然不同意,那本王就繼續了!”
剛才的事又要重來一次?掌珠大驚失色,盡管她想着還不如幹脆圓房算了,可真的要重來,再經曆剛才靈魂離體似的絕望,她又不願意了。
至少答應下來後,剩下的便是明日的事,明日再想對策好了。
“妾身同意!”她猛地擡眼,大聲道。
不意外地看到西烈墨戲谑含笑的眼,他在她不甘願地唇上輕輕一啄,柔聲道:“我的王後,本王遵命!”
他說的沒錯,她是他的王後沒錯,可偏偏這幾個字從他嘴裡,在此時此刻說出來,帶着莫名的縱容和寵溺。
掌珠再次咬咬唇,“大王,妾身想清洗一下。”
“不準!”那是他的味道,她遲早要習慣,西烈墨雖想着要先得到她的心,但同時的,他也要她的身體,盡快适應他接受他的存在。
從身體到心靈,都隻有他。
兩人赤裸着身子,此時擁在一起,他灼熱的肌膚燙得她難受。
她十分不習慣,可屈于他的淫威,她隻能這樣髒兮兮地躺在他懷裡。
他的氣息纏繞着她,噴到她頸邊,讓她無法安眠。
“大王,您這樣摟着妾身,妾身睡不着。您可不可以松松手?”掌珠忍不住抗議。
“不可以!”西烈墨正雙眼緊閉,深深嗅着懷裡小人兒身上的清香,聽到她所言,不但不放松,反而将她摟得更緊,差點讓掌珠連呼吸都成問題。
掌珠有些惱火了。更讓她惱火的是,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讓西烈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随着夜越來越深,無論掌珠有多麼不習慣,睡意還是慢慢襲來,然後,不知不覺中,她睡着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掌珠睜開眼,徑直對上了西烈墨狹長溫柔的眼,也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
她想起兩人未着寸縷,臉上騰的紅了,慌忙就要爬起身。
西烈墨按住她,輕笑道:“時候還早,我的王後,不用急!到時自有宮人來喚!”
她哪是擔心時間的問題,她是不想赤身裸體地待在他懷裡!
掌珠心裡如此想,卻知不能如此說,隻紅着臉嚅嚅道:“妾身想如廁!”
這句話一說出,掌珠心裡立馬大聲尖叫起來:天啦,她居然當着男子的面,說出要如廁的話!
西烈墨松開了她,親了親她面頰,暧昧道:“王後就這樣去,本王幫你看着門口,定不會讓人進來看到!”
他這是讓她,光着身子去如廁?還不如憋死她好了,雖然她并不急,隻是找個借口下床而已!
掌珠磨着牙,兇中的火慢慢在積蓄。
見她未動,西烈墨的一隻手悄悄撫上她的肩,輕輕揉捏,掌珠“啊”地驚叫,慌忙推拒,臉漲得通紅。
“放手!”她咬牙道。
“不放!”西烈墨沉沉笑了,手不但不放開,反而越發用力,另一隻手也開始悄悄下移。
掌珠大力掙紮起來,西烈墨伸出一條大腿,壓制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貼着她大腿外側的身體已經非常僵硬,掌珠又羞又氣,火氣一上來,怒道:“你幹什麼?”
這樣雙頰通紅,眼裡燃燒着憤怒火焰的掌珠,看起來異常鮮活的掌珠,才是他心目中的掌珠。
西烈墨逗弄她的興緻越發高昂,他移到她頸邊,輕輕啃咬一下,感覺到她身明顯地輕顫,淺淺一笑,然而将唇移到了她耳邊。
“昨晚不是說好了嗎?我的王後,本王不強迫你圓房,但除此之外,本王可以随意!”
“現在已經是白天了!大王!”掌珠忍着耳邊的不适,“白日宣淫不是一個明智的帝王會做的事情!”
“今日本王新婚第一天,誰敢多說一句?而且,現在天色尚早……”
西烈墨說完,徑直準确無誤地含住了掌珠的唇。
掌珠的話語被堵在了唇間,她唔唔抗議,不再像昨晚那樣任他為所欲為,反而拼命推拒。
反正他答應了不勉強她!
隻是這樣的掙紮,惹得身上男子越發興起,索性抓住她雙手,壓着她狠狠地吻。
直到掌珠快被悶得窒息過去,西烈墨才放開她,含笑的聲音帶着寵溺,“要記得換氣,傻丫頭,不然會悶壞的!”
掌珠喘着氣,扭過頭,氣得不理他。
西烈墨見她好似真的動怒,安撫地親吻一下她額頭,哄道:“好了,咱們起了,嗯?”
很快,有宮人魚貫而入,放下洗漱的用品、熱水和更換的衣物後,有序地退了出去。
掌珠縮在西烈墨懷裡,用被褥遮住自己的頭,試圖阻隔根本不存在的、好奇偷瞄她的眼光。
“王後,今日讓老奴服侍您起吧。”宮嬷嬷慈祥溫和的聲音響起。
如月和如安都是未經人事的宮人,宮嬷嬷擔心幾人會尴尬,自動的承擔服侍掌珠新婚第一天起身的責任。
被褥裡的掌珠悶得全身發熱,“嬷嬷,您先出去吧,等會本宮再喚您!”
“是,王後!”看來自家的小公主害羞了,宮嬷嬷會心一笑,退了出去。
掌珠推推身旁的西烈墨,“大王,您先起。”
西烈墨本想再逗逗她。
昨晚到今早他已知曉他的王後,不同于印象中的大膽與不可一世,對于男女之事異常害羞。
剛剛她主動躲入他懷中的行為,讓他莫名的心花怒放之餘,再次刷新了對掌珠害羞程度的新認知。
因而西烈墨決定今日暫且放過她。
他快速起身,去到隔間洗漱穿戴好,坐回了床邊。
衣冠楚楚的西烈墨,對比之下,讓光溜溜躺在被褥下的掌珠十分不自在,她咬着唇祈求道:“大王,請您先出去。”
西烈墨笑望着她,“還差一件事未完成!”
“什麼事?”掌珠傻傻道。
西烈墨的手突然從被褥裡伸進去,帶着涼意的手碰觸到掌珠溫暖的身子,帶來陣陣戰栗。
“啊!你幹什麼?”掌珠尖叫。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西烈墨的手碰到不該碰的地方,還用力摸了兩下。
掌珠裹着被子往裡面一滾,憤怒地看着西烈墨。
他又想幹什麼?
西烈墨兩根手指頭夾起床上的元帕,那上面潔白無瑕。
他促狹地朝她晃了晃,帶着幾分輕佻,“這個!”
掌珠面更紅了,她不知所措地盯着那元帕,不知如何是好!
宮嬷嬷好像跟她講過可以瞞天過海的法子,但此時的她腦子一片混亂,根本一點頭緒也沒有。
西烈墨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一拔出來,寒光閃閃,掌珠愣神的瞬間,西烈墨已挽起袖子,輕輕劃了一道,然後拿起元帕在上面蹭了蹭,将其放回了床上。
對!好像是這樣!
掌珠支吾道:“其實大王,可以用妾身的血,不必浪費大王的龍血。”
“遲早會還回來的!”西烈墨沖着她暧昧一笑。
現在的掌珠已明白這些言外之意的調戲,卻咬着唇不出聲。
西烈墨也不逼她,他站起身,柔聲道:“本王先出去了,你慢慢來,别慌,時間還很多。”
這樣的溫柔比起霸道,更讓掌珠無法适應,她輕輕點點頭。
宮嬷嬷進來的時候,掌珠已穿好了單衣,正坐在床邊,面上尤帶着一絲紅暈。
與她一起進來的還有一位西羌的老宮人,她跟掌珠行完禮後,滿意地收走了床上的元帕。
“王後,”宮嬷嬷微笑道:“老奴來幫您梳妝!”
掌珠點點頭,站起身走到了梳妝台邊。
與往常并無二緻的動作,引起了宮嬷嬷的懷疑。
按理說,初次承歡的女子,行動間肯定會有些不便,但從掌珠行走的姿勢來看,昨晚似乎并未進行過激烈的某種行為。
宮嬷嬷有些疑惑了。
早上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大王和王後身上的衣衫散落在地,可以肯定大紅錦被下的二人,定是光溜溜的。
而且自家公主将頭埋在被子裡,分明是因為害羞了!
可看如今的情形,難道自家公主的害羞,不是因為已經圓了房,而是因為大王中看不中用?
剛剛拿走的那元帕……那個根本證明不了什麼!
宮嬷嬷想起西烈墨已年有二十三,後宮卻無一子嗣,莫非真是因為如此?
哎喲,那麼俊美的男子,居然隻是個繡花枕頭!
宮嬷嬷心裡也不知是可惜西烈墨,還是怨恨西烈墨。
但是她對自家公主的心疼卻是實實在在的,倘若西烈墨不行,難道公主以後要守一輩子活寡?
哎喲,這可如何是好?以後她去了地府,如何向皇後娘娘交待?
宮嬷嬷在腦海裡不斷搜索關于男子調養的相關内容,隻是她一向負責的是皇後娘娘的身子調養和保養,對男子的養生保養知之不多。
看來得找個時間向劉禦醫打聽打聽了,宮嬷嬷心中如此想。
“嬷嬷?”掌珠見宮嬷嬷站在那裡發楞,狐疑喚道。
宮嬷嬷回過神來,“來了,王後。”
――
早上拜祭完祖宗後,掌珠第一次亮相在了群臣面前。
當西烈墨牽着她的手,雙雙走向王座時,那對珠聯璧合的無雙玉人,驚豔了所有人。
衆臣子對西烈墨娶黎國公主,心中是何想法不得而知,但起碼,單就容顔上來說,他們不得不承認,确實隻有黎國的掌珠公主,現在的王後,堪與他們的大王西烈墨匹配。
西淩雲在衆人看不到的角落,貪婪地盯着此時身着西羌王後服飾的掌珠。
豔麗誇張的服飾,居然沒有壓住掌珠驚人的美麗,反而襯得她有别于以往的獨特,帶着明豔的異域風情。
這世上有一種美人,她的美是由内而外,任何的發飾服飾都無法撼動分毫,反而讓其越發與衆不同。
掌珠便是如此,所有的服飾到了她的身上,隻是她美麗的另一種演繹。
她端坐在西烈墨身邊,面含微笑,五官精緻無暇,眉眼間卻帶着驕傲與淩厲。
既有着睥睨天下的傲氣,又有着心懷衆生的憐憫!這就是天生的皇族之氣!
這一刻,所有人不得不為之深深折服!
西烈墨很滿意的在衆人面上看到了臣服。
當初的聯姻,是他個人的意願,并未将其當成國之大事,與衆大臣仔細商量探讨過。
因而,當西羌即将與黎國聯姻的消息傳回西羌後,引來了諸多反對和質疑的聲音!
一直到此刻之前,亦有很多人或明或暗對此表示過不滿。
然而,當他的掌珠一句話都未曾開口說,隻是靜靜端坐在他身旁時,她天生的氣度已折服了他的臣民!
第一次亮相的目的,是讓群臣拜見新王後,一切自有司禮主持。
掌珠根本無須多言,隻需按照要求坐在王座上,接受衆臣一一的跪拜,說的最多的便是一句“平身!”
拜見儀式完成後,西烈墨留下早朝,掌珠則回了她的寝宮太和殿。
那裡,西烈墨後宮的各色王妃美人們,正等着拜見請安。
西烈墨戀戀不舍地盯着掌珠遠去的背影。
誰說當帝王似神仙?普通人若是新婚,最少也有個幾天左右的婚期,專門與自己新婚的媳婦兒培養培養感情。
可他一國之大王,第二日就得早朝,有誰悲催得過他?
不過,好在過幾日就是春節了,他終于可以放松一下,與他的王後多多相處了。
若不想在春節休息期間還被國事困擾,現在就必須打起精神來,将一些問題快速解決掉。
西烈墨這一想,便來了精神,專心投入到了早朝中。
“王後娘娘駕到!”随着宮人的高呼聲,太和殿裡原本竊竊私語的莺莺燕燕,立馬靜了下來。
不管各美人心裡對掌珠是如何的羨慕嫉妒恨,此時該有的禮儀卻不能不遵從。
因為不敬王後,即等于不敬大王。她們可以得罪王後,卻不可以得罪大王!
公孫敏銀牙暗咬,強迫自己低着頭,不去看正緩緩而來的掌珠。
與她同樣焦急但面上卻不顯露的,是二王妃呼延雲汐。
在掌珠抵達西羌的第一天,驿站裡不潔的食物,便是她的傑作。
原本她非常的有自信,能成功的讓西羌民衆對掌珠産生不滿。
因為食物不潔,根本查不出問題!
這世上大部分人吃了都不會有事,但從小被精心侍候的黎國公主,哪怕是一點點的不潔,也會引起不适。
倘若掌珠大驚小怪,以為有人要害她,或是責怪驿館裡的人伺候不周,将此事報給了西烈墨,即使查不出原由,西烈墨為了給黎國公主一個交待,必會處罰驿館裡的人。
到時候若有人死或重傷,她再讓人将這消息散播出去,刻意引導一番後,定會讓西羌百姓先入為主,留下對未來王後殘忍的不良印象。
哪知此事居然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那個黎國公主明明因此病倒,耽誤了一天的行程,卻沒有将這事說出來,說明她要麼心機深沉,要麼膽小懦弱。
呼延雲汐十分想知道,新王後的性子,到底是哪一種,以便讓她好确定下一步該如何做!
三王妃賀蘭傾城,雖有些好奇,卻不如公孫敏與呼延雲汐急切。
她曾問過西淩雲這黎國公主生得如何,西淩雲道“身形弱小”。
西羌女子以豐滿健康為美,西淩雲一句“身形弱小”讓賀蘭傾城放下了心。
或許,黎國公主之所以吸引西烈墨的原因,不是因為她黎國第一美人的頭銜,而是黎國長公主的身份,以及她身後所代表的強大的黎國。
四王妃連芷若若說對掌珠沒有一絲好奇,那是不可能的,她的好奇在于,那個驕傲自負有着巨大野心、誓要擺脫三大家族桎梏的西烈墨,娶黎國公主的原因,居然不是為了政治目的!
她很好奇,撼動西烈墨心的女子到底生得何等模樣。
連芷若是個相當聰慧的女子,且并不是一個隻在意外表皮相身世等的膚淺之人。
然而當一個優秀的男子被一個女子吸引時,女人的天性,卻還是會讓她第一時間想知道的是掌珠的容貌,而非其他。
其他的美人們,因為身份不夠,心中所想的,則更多是希望新王後性子好些,不獨占大王,不善妒,這樣她們才有一絲得到寵愛并翻身的機會。
至于掌珠的相貌,美貌與不美貌對于她們來說,完全不是重點,身份上的巨大差距,使她們隻能仰望。
“拜見王後!”在宮人的示意下,掌珠落座後,四大王妃與各美人們齊齊行禮。
一時間如百鳥争鳴,清脆悅耳之聲不絕,若是男子聽了,實在是一大享受。
“平身!”百鳥聲音停歇後,掌珠的聲音響了起來,威嚴大氣而動聽,就像百鳥之王發号施令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擡頭向聲音來源處望去。
她們的新王後,正優雅地挺直着脖子坐在正中間,高高在上,驕傲又美麗,散發着攝人魂魄的光芒。
她的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種獨一無二的氣質,讓人不由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
她是鳳凰,她是當之無愧的鳥中之王,隻要她一出現,便能讓所有人黯然失色!
包括西羌有名的美人兒賀蘭傾城。
所有人震驚在掌珠的美麗中,隻有賀蘭傾城差點咬碎了銀牙!
這就是西淩雲口中“身形瘦弱”的王後?沒錯,她是身形瘦弱,可她的瘦弱讓一向對身材引以為傲的賀蘭傾城,生出她也希望能生得這樣一副嬌小瘦弱的身材。
實際上掌珠的身形并不嬌小,也不瘦弱,在黎國女子中算中上,至于掩在華服下的身材,現在最清楚的莫過于差點為之瘋狂的西烈墨了。
隻不過對比起身形高大的西羌女子,确實也擔得上身形瘦弱這個說法。
第二個反應過來的是四王妃連芷若,她的面上神情依然淡漠,唇角快速勾起又放下,顯示着她的意外,同時也帶着了然。
這樣的女子,單單樣貌與氣度就已是人中之鳳,難怪西烈墨會為之折腰!
隻是不知同樣驕傲的兩個人兒,在一起,會碰出怎樣的火花呢?
連芷若平靜的心湖,突然興起了一絲惡作劇的念頭。
西烈墨娶黎國公主并不是為了政治聯姻,但不知黎國公主嫁過來,是為了西烈墨本人,還是為了履行她身為皇室中人的責任呢?
連芷若盯着掌珠的臉仔細瞧了又瞧,她在她的眼底,瞧不出身半點身為女子的柔情。
真有意思!連芷若心中玩味,或許她下次該在西烈墨在的時候,好好看看這新王後的神情!
公孫敏和呼延雲汐震驚過後,便是洶湧強烈的嫉妒了。
這新王後,居然生得,生得如此美麗!這樣一來,大王還會多看她們一眼嗎?
要知在新王後未入後宮前,西烈墨待她們并沒有太特殊,如今這樣一人已抵得上整個後宮的新王後一來,她們心中的大王,何時才會想到她們呢?
不行!絕不能讓此事發生!
公孫敏和呼延雲汐同時上前一步,“王後!”
掌珠微笑道:“兩位妹妹一個一個慢慢說。”
公孫敏看了一眼呼延雲汐,開口道:“王後,大王後宮幾年來一直無主,隻連妹妹代為管理,但也隻管得了後宮王妃美人的衣食住行。
王室的開枝散葉,才是王室得以延續的根本,如今王後已入了宮,可要盡快替大王着想,替王室着想!”
公孫敏此言一出,倒是得到了後面那些不敢開口的美人們的一緻贊同。
這大王将她們選進了宮,又不碰她們,讓她們幹等着,這是什麼意思?
得不了寵,生不了王子,跟個高級點的宮人有什麼區别?
特别家裡條件差點的,沒多的銀子打點那些太監宮人,真是過得有苦難言。
若新王後能督促大王盡快開枝散葉,那她們就有機會了。
萬一生下王子,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如果最後還是生不了或得不了寵,到時候求了大王王後出宮去,再謀出路,也好過在宮裡這樣幹耗着虛度年華!
掌珠身後的宮嬷嬷和如安,對公孫敏如此直接大膽的話,咋舌之餘,又有點惱火。
這大王妃,王後才剛進宮一天,就逼着王後将大王往後宮其他殿裡推,這像話嗎?
是不像話!但掌珠心裡卻興奮極了,這公孫敏實在讓她太滿意了!
她不提,她自己都想主動提出來,如今公孫敏先提出,衆王妃美人又都贊同,那她之後所作,不過是順勢而為!
她克制住心裡的激動,面上平靜道:“各位妹妹們,也是這個意思嗎?”
呼延雲汐立馬附和,“這是西羌之大事,但憑王後作主!”
美人們中有幾個膽子大些的,也開口附和着公孫敏和呼延雲汐。
賀蘭傾城和連芷若,有些摸不着掌珠此時心裡的想法,站在一旁并未出聲。
其他的美人們因為同樣不知新王後性子,怕被遷怒,也不曾出聲。
“看來妹妹們,都是以大局為重的人!”掌珠微笑道:“那本宮就順應妹妹們的請求,今兒晚上同大王說說。
妹妹們等會将月事的時間報給本宮身後的如安,本宮将根據易受孕的日子,安排妹妹們的侍寝日子。
明日早上妹妹們來請安時,本宮會将各位侍寝的日子一一公布。各位妹妹們,可有意見?”
有意見?怎麼可能有意見?這王後也太好說話了吧?
公孫敏有些不敢相信,呼延雲汐則想着這新王後,莫非并非如表面上看起來的強勢精明,實際上性子軟弱可欺的很?
賀蘭傾城雙眼看着掌珠,看不出在想什麼。
連芷若則眼裡浮現興味的光芒,呵呵,看來真是如她所猜測的那般!那就有趣了!
掌珠淩厲又帶着威嚴的雙眸,從衆王妃美人身上一掃而過,看得衆人心裡一顫,膽子小些的不由後退兩步。
“既然妹妹們沒意見,那就這樣說定了。”她唇邊浮起一絲笑意,“另外,各位妹妹先前送給本宮的賀禮,本宮非常喜歡!
本宮亦從黎國給各位妹妹帶了些胭脂水粉、绫羅綢緞,各位妹妹回去後,派宮女到如月處領取便可。本宮有些乏了,今日就散了吧!”
“是,王後!”
各色美人們離開後,宮嬷嬷不贊同地道:“王後……”
掌珠擡手阻止了她,“嬷嬷,此事本宮自有分寸,嬷嬷不必多言了!”
問題不隻是侍寝的問題,還有大王隐疾的問題!宮嬷嬷心裡焦急,這種話卻不能明說,隻道:“王後,此事最好與大王先商議。”
“本宮知曉了。”掌珠嘴上應好,心裡卻不以為然。
商議?哪用得着?她是這後宮的王後,合理安排侍寝,讓後宮妃嫔盡快有孕,是她的職責,也是她的權力!
而且,後宮之事,本不是她嫁來西羌的重點,她需要盡快脫身出來,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掌珠心裡歎口氣,馬上就春節了,也就是說最快也還要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她才可以開始做她的事情。
無論做什麼事情都需要銀子,身份可以創造銀子,但不能直接變成銀子!
這是掌珠在與紀子期相處的過程中,學到的經驗。
所以,即使她現在是西羌的王後,即使她從黎國帶了很多的銀子過來,她并沒有打算一開始就用自己的銀子辦事。
動用國庫自然也不可能!她一開始就同西烈墨承諾過盡量不幹涉朝政,倘若要從國庫拿銀子,勢必得同朝臣商議。
掌珠生在黎國皇宮,十分知曉這些事議來議去,一來二去,沒個三五個月甚至更久,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因而,若想快速,自己想辦法從宮中各妃嫔,或西羌貴族手中撈點銀子回來,繞開朝廷,才是最有效的。
掌珠嘴角浮起笑意,來這之前,她已經想好了主意,隻等明日侍寝表一出,便可借機撈銀子了。
今日折騰了大半日,掌珠此時已經有些累了,但她卻不敢休息。
因為還有一件頭痛的事情,她不知道怎樣應對。
新婚的頭三天,西烈墨自然是要在她殿裡度過的,三日後便是除夕,按規矩,大王與王後肯定得一起守歲,為民祈福,然後又得共度一個晚上。
也就是說,她還要與西烈墨共處四個晚上。
掌珠胡思亂想間,忽聽外面如月的聲音傳來:“大王到!”
這麼早就來了?掌珠慌了神,剛站起身,西烈墨已大踏步走了進來。
“王後免禮!”他伸手制止掌珠行禮,滿面春風,聲音溫柔,“以後在這太和殿,王後随意些,不必同本王行禮!”
“大王,禮不可廢!”掌珠還是輕輕往下一蹲,行了個簡單的禮,客套又疏遠。
先是君臣,再是夫妻。
西烈墨眸光微閃,打算伸手扶起她時,掌珠已起了身。他的手落了空,心中呵了一聲,丫頭片子!
面上不以為意,邊除掉身上外袍,邊漫不經心道:“王後今日一人在宮,可覺得無聊?”
“大王,妾身剛剛送走了各殿的妹妹們,妹妹們個個花容月貌,妙語連珠,妾身與她們相處得很是愉快。”掌珠微笑道。
西烈墨的眼睛,狀似無意的往她這邊瞟了一眼,似在判斷她話語中的真假。
不遠處的女子面上言笑晏晏,沒有一絲言不由衷的神情。
這樣大度的王後,這樣和諧的後宮,按理說是每個帝王夢寐以求的。但為何他的心裡會這般的不爽呢?
西烈墨的手頓了頓,雙眸微垂,遮住他眼裡并不愉悅的情緒,“那王後想必累了吧?”
掌珠正不知該與他如何相處,聽到他所言,立馬順着道:“回大王,妾身确實感覺有些乏。”
“那正好!”西烈墨看向掌珠的神情似笑非笑,笑得掌珠一陣心驚,“剛好本王也覺得有些累了,王後過來陪本王一起歇息。”
“大王!”掌珠瞠目結舌,“現在還是大白日!”
“不過是歇息一下,我的王後,你想到哪去了?”西烈墨的語氣帶着幾分戲谑,“不過王後要是想的話,本王也不介意!”
紅意悄悄爬上了掌珠的臉,她後退兩步,避開他灼灼的視線,“大王,您先歇息,妾身去看看晚膳準備得如何了!”
她行了禮轉身欲退下,西烈墨長腿一邁,雙臂一展,從後面将她抱入了懷中。
這樣相擁的姿勢,讓西烈墨頭一次生出懷中人兒異常嬌小的感覺。
掌珠的身子顫了顫,然後掙紮着想逃離這樣的桎梏,然而她越掙紮,身後的男子将她摟得越發緊,讓她無法動彈。
這樣柔軟的摩擦,讓西烈墨的身體自然而然的起了變化。他一手摟住掌珠的腰,後腿幾步,倒在了床上。
“大王!”懷中是他的王後咬牙切齒又驚慌失措的聲音。
西烈墨剛剛有些郁悶的心情,突然一掃而空,他将頭埋在她脖頸間,使勁嗅着屬于她獨特的香氣,聲音低沉:“膳食的事情,自有宮人安排,哪用得着王後親自去管?本王的王後,隻需伺候好本王就行了。”
懷中的人兒還在不停扭動,試圖掙開他的懷抱,一不小心碰到了不該碰的位置。
西烈墨倒抽一口涼氣,渾身僵硬,磁性的聲音越發性感,帶着淡淡的警告,“王後,你要是再亂動,别怪本王不客氣!”
事實上掌珠在察覺到他的異樣後,已是滿臉通紅,一動也不敢動了。
她緊繃着身子,終是抵不過襲來的睡意,慢慢放松下來,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