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
胖黑衣人聽到高黑衣人這麼說,頓時笑了起來:“那你說,那個活人在哪裡?”高黑衣人嗤笑了一聲:“這不就要你來找了?先在這個房裡找找,我覺得,這個房間應該有機關,所以那個人才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把那個小孩給帶走,畢竟,這消失的
棉被就是證據。”
沒有人會舍近求遠的搬着幾床棉被離開,除非,那個人就藏在這房間的附近。
不得不說,這個高黑衣人的智商确實很高,不一會兒就想到了這一層。
躲在暗道裡的笙玉緊張的一雙腿僵硬無比,就連半步都無法挪動。
她害怕,她怕那些歹人真的找到她的藏身之處。
其實,她不怕死。
她已經想好了,倘若這群歹人進來,她就和他們拼了。
她進暗道時帶了一把匕首,一是為了代替刀具切切菜之類的,第二個作用就是防身。
團團已經被那些别有用心的歹人擄走,若是肉肉也出事,她絕對不可能獨活,就算活下來,她也沒有臉面再去見待她如親姐妹的夫人。
笙玉走到存放食材的角落,撿起那柄匕首緊緊的握在手裡,哪怕手心全是汗珠,她也絕對不松半點力氣。貼在暗道的石門上,她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翻箱倒櫃的聲音,那東西砰砰的砸地的聲音讓她的心一陣接一陣的劇烈跳動,生怕下一秒,那些人就會找到暗道的機關沖進
來。
“真他娘的晦氣,我都要把這個房子給掘地三尺了,怎麼就是找不到人啊?”
胖黑衣人罵罵咧咧的坐在椅上,頗有一種不想再繼續找人的架勢。
高黑衣人看了他一眼:“那你真的掘地三尺看看不就知道了。”
胖黑衣人嗤了一聲:“得了吧,我可沒這個心思,照我說這裡就沒有人,咱們不應該把全部的力量放在王府尋人上,有這麼天的功夫,這個人應該已經離開了王府。”
高黑衣人挑眉并不認同:“不,他還在王府,并且正在這間房附近。”站在暗道門前好久,笙玉隻覺得腿軟無力,聽到外面有人說了這句話,笙玉隻覺得腿肚子軟的要命,整個人幾乎快要支撐不住的癱軟在地,用雙手撐着石門才勉強不會讓
自己倒地。
難道……這些人真的知道她在哪裡?遲遲不肯進來不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她的地方,而且有那種貓逗老鼠的心思,等着把她的緊張感調動到最高點,然後他們再一湧進來?
想到這裡,笙玉皺起眉頭,向肉肉走去,看了肉肉一眼,他睡的很香,正在輕輕的打着呼噜。
笙玉歎了一口氣,重新站起來走向石門。
為今之計,敵不動她不動,隻要歹人沒有明确的表明知道她在這個暗道裡,她絕對不會出言引來他們的注意!
大不了,就是緊張一會兒,說不定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這裡,之所以那樣說,隻不過是為了讓她方寸大亂,自曝位置,她絕對不能那般蠢。
高黑衣人見胖黑衣人坐在椅子上不肯起來,啐了一口:“你還想不想要命了?還不趕緊找人?”
“好吧,這就找,這就找,别打人啊。”
――――
不知道為什麼,睡到半夜,安以繡就開始想拉肚子。
扯了一下沐淵白的胳膊,安以繡眉頭緊皺:“王爺,我……我肚子又疼了。”
沐淵白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看來快天亮了。
他給安以繡披了一件披風,拉着她的手一同出去:“走,我陪你。”
安以繡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沐淵白:“這一晚上我都在拉肚子,差不多有十幾次了,鬧的你也沒有睡好。”
沐淵白倒沒覺得有什麼:“你的身體最重要,走吧,趁着他們都沒起來我陪你過去,等會兒都起來了就有些不太方便了。”
沐淵白說的确實是事實,畢竟是一堆大老爺們兒,她跑去土裡挖坑上大号,如果碰上個男人豈不是尴尬?
安以繡起身的時候沐淵白也倒吸了一口氣,看過去,隻見沐淵白皺着眉頭說了一句:“我肚子也有點疼……”
這一晚上沐淵白肚子都還好,突然的也疼了起來,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安以繡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這就是有難同當麼?”
沐淵白笑而不語。
誰料到,走到小樹林裡後,小樹林裡傳來一陣臭味兒,然後是一陣慌慌張張的訊問:“是誰啊?”
是個男人。
沐淵白走過去看了一眼,很是吃驚:“衛十二?你在這兒幹嘛?”
衛十二急急忙忙的提褲子,苦着一張臉回答:“主子,我和那幾個兄弟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拉了一晚上的肚子,這不,剛才正在方便呢,您就過來了。”
“都在拉肚子?”
衛十二連連點頭,扭着雙腿似乎屎意又上來了,礙于在和沐淵白說話,他也不好意思半途跑去繼續拉肚子,隻得硬生生憋着。
沐淵白眉頭止不住的緊皺,一個人拉肚子還好說,應該就是腸胃壞了需要調理,可是一群人都在拉肚子,包括他,這就有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另外幾個暗衛也在這個時候提了褲子出來,無一不是一副苦瓜臉,看到沐淵白之後和他訴苦:“主子,咱們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
沐淵白正準備說話,隻覺得一陣腹痛難忍,和他們揮了揮手:“稍後再說。”
落下這句話他急忙走回去找安以繡,他家小家夥已經不在原地。
估計是肚子太疼忍不下去先一步跑去解決肚子的問題了。
不說了,他也有些忍不下去,得去趕緊解決一下了。
安以繡提上裘褲後,隻覺得蹲的雙腿虛軟,但肚子還是一陣陣的絞着疼,感覺拉了肚子也無法緩解。
安以繡回到馬車,沐淵白已經坐在馬車上。
見她進車,沐淵白一把拉住她的手覆在她耳邊小聲道:“娘子,隻怕這件事不是意外。”
“嗯?哪件事?”安以繡一時之間還沒有回過神。
“衛十二他們,還有我都開始拉肚子了。”
安以繡瞬間明白沐淵白話中意思。
她一直以為是她什麼東西吃壞了才拉了十幾次肚子,但是如今沐淵白卻告訴她,不止是她一個人,還有他,和随行的暗衛全部拉了肚子,那這就絕對不是巧合。
“那群南央士兵有問題。”
沐淵白聽到安以繡這麼說,搖了搖頭:“也不一定,說不定是食物吃壞了,一會兒我讓衛十二打聽一下那群士兵有沒有拉肚子。”
安以繡點頭,她剛剛說的确實有些武斷,或許是他們什麼東西吃壞了,導緻全部都開始拉肚子。
拉肚子,說來隻是一個症狀。
在古代,要隻是單純的吃壞了東西導緻拉肚子倒還好說。
可若是他們是因為喝了什麼有毒,或者有疫病的水導緻得了痢疾,那就不一樣了。
那按現代來說,就是細菌感染,這古代的藥物落後,那他們隻怕九死一生……
衛十二聽從沐淵白的命令不經意的拉了一個士兵試探:“你剛剛是不是去小樹林拉了屎?裡面可真臭。”
那個被拉住的士兵露出一副被你發現秘密的表情,很有些不好意思:“你,你怎麼這些都發現了。”
衛十二笑了一下,拍了拍他肩膀:“說起來,也不知道我吃了什麼,一晚上都在拉肚子,根本就沒有睡好。”
那個士兵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樣的握住衛十二的手:“這麼巧?我也拉了一晚上!真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到現在腿肚子都是軟的呢。”
“估計是吃什麼東西導緻吃壞了吧。”
那士兵覺得衛十二說的有道理,連連點頭稱是。
衛十二又問了幾個士兵,那些士兵同樣說自己在拉肚子,甚至有幾個說到一半就急急忙忙捂着肚子跑去了小樹林,那一臉痛苦的樣子并不像作假。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故意做出來的樣子。
衛十二做事向來穩妥,為防被人欺騙,悄悄跟在他們身後看他們是真是假。
也确實如他們所說,脫了褲子解決肚子問題。
甚至等他們離開之後,衛十二還跑過去看了一下他們的排洩物,确實是一團團稀屎,還沒走近就聞到一股子的臭氣!
看來他們并沒有騙他。
将打聽到的情況如實彙報給沐淵白,衛十二再一次跑去拉肚子。
聽到衛十二說全部人都開始拉肚子了,安以繡已經可以确定他們是吃壞了什麼東西。
“我們最近都吃了同一樣什麼東西?”
沐淵白開始回想。
肉幹?
不對,肉幹衛十二沒吃。
幹糧?
幹糧也不對,安以繡嫌棄太幹了,所以也沒有吃。
那會是什麼?
安以繡和沐淵白陷入沉思,然後不約而同對視一眼。
“水。”
吃的東西并不是人人都吃,雖然這樣,卻還是每個人都在拉肚子。
這樣一來,也隻有水,每個人都喝過!
想到他們這些天的水都是南央士兵統領給他們的,莫非這南央士兵統領有問題?
正想到這裡,馬車外面響起了一個聲音:“北平王,北平王妃,也不知道我們最近吃壞了什麼東西,屬下和他們都開始拉肚子,咱們趕路的速度隻怕會慢一些。”
安以繡看了沐淵白一眼,沐淵白撩開車簾打量南央士兵統領:“那真是巧,本王王妃還有本王的下屬都開始拉肚子了。”
南央士兵統領聽到沐淵白這麼說,立刻賠着笑臉道:“北平王,這,這屬下們也拉肚子了,估計是什麼東西吃壞了才導緻咱們一同拉肚子。”
“那你說,我們是吃壞了什麼東西?”
沐淵白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帶着笑意看着他,眼底卻冰寒一片。
南央士兵統領心下咯噔一下,看着沐淵白扯起笑容:“北平王,您,您問我,我又哪裡知道呢。”“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