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夏可道果真建議父皇讓二哥去金陵城去了。”
三皇子李嘯風得知瑞帝下了诏令讓二皇子去金陵城便連忙招來了自己府中的幕僚秦忠,面上全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殿下别心急,好戲在後面,咱們就等着看大戲就行了!”秦忠慢悠悠的搖着一把鵝毛扇,一派高深莫測的做派,心中卻甚是得意。
上月,因為搶鹽風波事發,瑞帝盛怒,要徹查,關鍵時候無一人敢站出來。這事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這裡面的水深得不可見底。
瑞帝借着怒氣将大臣們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指定夏可道專查此事,然後就很快就查到三皇子的頭上。
這秦忠在情急之間靈光一現,便想出這個主意來,夏可道居然要查,那就将禍水此到他自己頭上。
“夏可道啊夏可道,本宮等這一天可等得很久了,本宮今日到要你瞧瞧本宮這個莽夫的厲害!看你還有沒機會在父皇面前嚼舌根!”
三皇子李嘯風用一邊用手輕敲着兇前的矮幾,一邊解恨的說道。當年瑞帝有意于三皇子,夏可道跪在上說太子仁德無過,不得無故改立,并且說三皇子雖骁勇善戰,政務能力與太子相差甚遠。
雖說夏可道說此話的時候,沒有旁人在場,然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此話最後還是傳到三皇子耳中,三皇子由此對夏可道恨之如骨,将自己如今未當上太子的賬全記在夏可道的身上了。
“殿下所言甚是,此事與二皇子有來往的幾個商家也得了好處,相信二皇子也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如今皇上對夏可道起了疑心,二皇子就算查到了什麼,隻要對皇上有個交待,他又何樂而不為?此次夏可道在劫難逃。”
秦忠想到自己這神來一筆,心中愈發得意了起來,臉上隐隐現出得色。
“二哥這個自在人,整天與詩詞為伍,看似與世無争,可是若他真是安心做一個逍遙人,又怎會暗自與那些商家來往,他可真是與他那狐狸舅舅一樣,裝的到是像。”
李嘯風冷笑到,眼中卻滿是不屑,他從未将二皇子當作對手。當初四處征戰,他和四皇子都是獨擋一面,唯一這個二哥總是跟在别的大将後面打醬油,甚至有時跟着在他這個弟弟後面。
二皇子除了命好,有一個好舅舅外,憑什麼跟他争,而且瑞帝是最是見不得那些酸腐的文人了。
二皇子的舅舅是前任宰相劉銘,當今天下最為有名的謀士,算無遺策,瑞帝統一中原,他功居首位。
開元五年,劉銘便激流勇退,告病歸老,閉門謝客,不問世事,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讓人好生敬佩,連瑞帝都多次在朝會上贊賞他的行為。
然像劉銘這樣不留戀權力的人甚少,自然學劉銘的人也就那麼幾個。
“二皇子即有相争之意,那此事就更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此事照計劃,還能将太子拉下水,二皇子想必對此也是喜聞樂見。老夫這個局,可是将所有的人都算到其中,而且讓他們甘為棋子。”
秦忠愈發的洋洋自得,心中的鵝毛扇又舉起來輕搖了幾下。
三皇子李嘯風斜看了一眼秦忠,心中即是得意又是不甘。什麼狗屁的政務能力,謀劃能力!隻要他當了皇上,像秦忠、夏可道這樣所謂的有策略、能治世的人還不是一樣會像他搖頭擺尾,何需他會這些,能奪得皇位才是正經事。
當年瑞帝當年多次說自己類他,可就是因為這些狗屁理由,将瑞帝改立他為太子的想法無情的扼殺了,就叫李嘯風如何不恨。
“娘娘,皇上下旨讓二皇子去查那件事。”毓秀宮中,陳貴妃的貼身丫環素青正低聲說到。
“知道了!”陳貴妃淡淡的說了句,聲音裡卻有掩飾不住的悔意。
當初自己的貼身宮女柳氏給自己傳話來說金陵江家有意投誠太子,對于這個原本與三皇子有瓜葛的商家,陳貴妃本是沒有半點意向,隻是後來江家拿出了極大的誠意,陳貴妃便不顧兒子李嘯平的反對,與江家建立了聯系。
太子李嘯平一向反對陳貴妃私下與官員、商賈聯系,怕被瑞帝知道而責罰。想起太子李嘯平,陳貴妃就有些頭痛,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怯弱,若不是她這個做母親的為他經營,李嘯平也不會那麼順利的當上太子。
還好她多了一個心眼,在江府安插了一個連柳氏都不知道的眼線,所以柳氏被抓不久,消息便傳到了她這裡。
陳貴妃頓時覺得自己被暗算了,對當初為了那點利益而輕信了江家而後悔不已。她等了幾天,一直沒有等到江家傳來的任何消息,從而更加肯定了當初江家的是假投誠。
若不然,就算柳氏真的殺了人,但發生這麼大的事,總該告訴她一聲,可是到現在也沒等到江家的消息,不過也不必再等了!
“娘娘,柳姐姐會不會真的亂說,說那消息是太子為了籠絡商家而放出去的?”素青有些遲疑的問道。
“這孩子最大的優點便是重感情。”陳貴妃幽幽的說到。
柳氏當初是一個即聰明又忠誠的姑娘,所以陳貴妃才用心的栽培她。可惜柳氏最大的缺點也是太重感情,當她接到母親病重的消息,堅決要出宮。陳貴妃本有意相留,可是柳氏是一個執拗之人,她隻好放他出宮。
“啊,那她真的會那樣做?”素青輕呼一聲說到,陳貴妃此時說柳氏重感情自然不會說柳氏會記着她與陳貴已的主仆之情。
“那到也未必,本宮在事發之時已派人給夏中平示警了,夏中平是一個聰明人,素青也是一個聰明人,兩個聰明遇到一起總不會做出糊塗事吧。”陳貴妃說到。
當她得知那天兩封奏折的内容,但知道江家這不僅是要将夏家拉倒,更是要将她的兒子拉下水。
柳氏曾經是她的宮女,卻嫁到江家為妾,若到時柳氏一口咬定是太子或者是她陳貴妃為了與三皇子争奪金陵的商家,而将這消息放出去籠絡商家,到時可就她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人,最怕的就是被自己最貼身的人背叛。
“娘娘我們真要就這麼看着,不管?夏大人若到時頂不住怎麼辦?”素青說道。
“本宮再說一次,任何人都不能參與其中!”陳貴妃嚴厲的警告到。
“是!”素青隻得恭敬回道,眼中卻仍有不解和焦急。
“此事本來就是三皇子他們無中生有,三皇子他們說不定正在等着我們參與進去,到時再按一個與夏家父子相互溝通的罪名,反而将事情弄得更糟,到時怕是一萬張嘴也說不清了!”
陳貴妃見了素青的表情,知道她心中不解,于是又賴着性子解釋了一下。
“所以娘娘讓人示警時不能暴露身份,是怕夏家知道後與我們聯系?”素青這才恍然大悟。
“本來不必如此小心的,夏中平是個聰明人,想必也能想通其中的關節,不過任何事情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千萬不可寄希望于别人。”陳貴妃說到。
“哦!”素青點了點頭,轉念一想,娘娘不讓人參與此事,還不是寄希望于夏家,希望夏家能獨自将此事擺平。
“那夏可道是不倒翁,在事先得到示警的情況下,他們父子若不能把這事擺平,那夏可道就不是不倒翁了。”
陳貴妃像是看透了素青的心事,笑着說到。這也是她不讓人參與其中的原因之一,要不然她還真不敢這麼心大的當觀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