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情況如何?何人在裡面。”
見丞相相問,馬上就有人答道
“先前皇上隻見了禮部金大人,現在隻有國師和林夫人在裡面,現在國師在為皇上做法祈福,不準讓任何人進去打擾。”
“哼!”丞相金隆運不屑的哼了一聲,便大步向宮殿中走去。
“大人,國師正在為皇上祈福,任何人不得入内。”守在宮門口的侍衛攔到。
“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本相,這是皇上的指令還是國師的?”丞相金隆運眯眼說道。
“小人是皇上的親衛,自然隻聽皇上之令!”那個侍衛在丞相金隆運的威壓下,早已沒了方才的氣勢,硬着頭皮說道。
“就算是皇上的意思,本宮也要進去瞧一瞧,若是有什麼本相一力承擔!”丞相金隆運大聲說道,說完便又向裡闖,而那兩個守門的侍衛竟然不讓路。
“怎麼?你們敢忤逆本相!”丞相金隆運呵斥道。
“國師正在為皇上作法,不宜見兇器,若是丞相一定要進去,就請丞相将兵刀留于小人代管,莫要讓小人為難。”兩個侍衛看着金隆運有些膽怯的說道。
金隆運此時一心隻想着快點見到契丹皇帝,不讓皇帝被國師他們所把控,哪還顧得其他,更何況他帶着兵器見皇上确實不妥,于是将刀解下給了守門的侍衛就進去了。
跟在金隆運的韓六六見金隆運入内,想跟上去,卻被守門的侍衛拉住“大人,您不能進去,先在外面等會吧!”
韓六六雖覺得有些不妥,但他到底是是丞相,也無可奈何,隻能在外面等着。
丞相金隆運入内徑直向皇帝的卧室走去,耳邊傳來國師的誦經聲,還有隐隐的哭泣聲,金隆運頓時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丞相金隆運進到内室,隻見皇帝仰卧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床頭坐着林思思正低頭垂淚,下邊的國師盤腿為皇帝作法。
林思思聽到腳步聲,猛得擡頭,看到丞相金隆運驚道“丞相怎麼來了?”
“本相如何不能來,皇上病重,不請禦醫,竟坐在這裡想借神鬼之力,真是荒唐之極!”
丞相金隆運一邊說一邊毫無顧忌的向龍床走去。
“丞相莫要侮辱神佛,小心遭報應!”林思思說道。
“哼,本相才不信你的鬼話,若真有報應,本相不知道遭了多少報應呢!”
丞相金隆運一邊說一邊向前走,話音剛落,從兩邊各自跳出十幾個武士,齊持長劍向丞相金隆運砍去。
事發突然,而丞相金隆運正說得得意忘形,哪裡應變的過來,瞬時就被亂劍砍死,臨到死,眼睛都瞪的大大的。
此時躺在床上的皇帝起床了,看着伏屍在垢丞相金隆運,多年被壓郁的情緒終于爆發,他拿起劍在金隆運的屍體上用力亂砍,砍了十幾下方才解氣,恨恨的說道
“你不用死不瞑目,你不守臣道,勾引朕的母後,我契丹的太後,就是該死;你狐假虎威,借母後之勢打壓異己,早該死;你目中無人,自以為高明,早該死!”
“不服氣?你别不服氣,你以為外面跪着的臣子們沒人看出異常,可是他們說了什麼,他們什麼都沒說!你以為他們怕你,就不敢害你?是啊,誰敢害你,可是他們卻是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做的,看着你進來送死!”
皇帝一邊說一邊又用劍去砍金隆運的屍首。
“皇上,您别和死人置氣了,該處理接下來的事了。”林思思說道
外面的吵鬧聲隐隐的傳了進來,這些都在提醒皇帝不能沉浸在洩憤之中。
“将這逆賊的頭顱取下來。”冷靜下來的皇帝吩咐道。
等在外面的韓六六自丞相金隆運進去後,越想越覺不對,比如說丞相的刀是從不離身的,哪怕是見林太後,比如說皇帝若真病為什麼沒有請禦醫,為什麼那些大人見金隆運進去後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
越想,韓六六心中越慌,便想硬闖,但剛剛還底氣不足的侍衛很是堅決的攔住了他,他正想回去搬救兵,一顆頭顱在他的眼前顯現,韓六六驚駭的看着丞相的頭顱說道“你們竟敢謀殺……”
韓六六的話音沒說完,便被一湧而上的侍衛亂刀砍死。
“逆賊金隆運,行事奸道,操縱權柄,包藏禍心,媚惑太後,離間皇族,予奪生殺,今已被朕誅殺。”
契丹皇帝金隆慶平穩的聲音傳來。
衆臣雖之前有些猜疑,甚至猜到丞相金隆運邁進去後的下場,但看到以往威風凜凜的丞相瞬時屍首相分,也有些震驚,皆默然不語。
“嗯,奸賊已除,怎麼衆卿難道不應該高興?”契丹皇帝說道。
“皇上聖明,恭喜皇上!”衆臣齊口說道,這個時候管到時太後高不高興,保了性命再說,反正不過是母子相争,他們能躲就躲!
當然也有從内心高興的,尤其是皇族的人,比如說金重光。
“即是如此,那就請衆卿同朕一起去讨伐奸賊餘黨。”契丹皇帝說道。
此時支持的人高聲應和,但也隻是稀稀朗朗的幾個,更多的是選擇中立的。
“衆卿家不願?”契丹皇帝說道這裡停了下,又指着在下面瑟瑟發抖的秦變說道“秦大人,朕看你面有悲色,難道你是在為奸賊叫屈,你是定然不願意的了?”
“皇上,臣不敢,奸賊即除,臣高興還來不及呢,臣,臣願同皇上一起去讨伐奸賊。”秦變連聲說完還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可是比哭還要難看。
“哼,臣剛剛還看秦大人與逆賊的人在密謀呢?怎麼一會兒就轉變了”金重光說道。
“皇上冤枉,是金大人亂說,臣沒有!”秦變說道。
“哼,你有沒有,朕心中明白的狠!來人,将秦變這奸賊一并砍了!”皇帝說道。
随着皇帝的話音落下,秦變的人頭也落地,連求饒都來不及。
金重光看着秦變的屍首心中說道“叫你這奴才還刻薄!”
衆臣雖然不喜秦變,但是見皇帝轉眼就把他砍了,心中沒有不驚慌的,正在此時他們又聽到皇帝說道“衆卿家可否願與朕共讨逆罪?”
從臣望着兩邊滿是殺氣的武士,還有還在流血的秦變的屍首,這種情況下就是不願意也隻有願意了。
于是精神抖擻的契丹皇帝帶着他的衛戍以及衆大臣浩浩蕩蕩的向皇宮外走去。
走到宮門處,宮中衛戍皆是林太後的親衛充當,林太後出城後便将節制權暫交給了丞相金隆運,現見一隊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便加強了戒備,喊道“丞相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宮!”
“金隆運大逆不道,已被皇上誅殺!皇上在此,何人敢喧嘩!”
那衛戍頭領這才看清為首一人正是皇帝的親衛金誠,他手提着一個頭顱,正是丞相金隆運的,臉色大變,正欲說些什麼,卻見金誠一揮手,讓出一條道來,他們的皇帝從中間走了出來,後面跟着文武大臣,哪裡還敢說話。
“從此刻開始,皇宮禁衛之事由金誠負責。”契丹皇帝淡淡的說道。
“可是,太後,太後……”
“怎麼,你是想違抗聖旨?來人,給朕砍了!”皇帝的話音一落,那人的頭就被人砍了下來。
“你們也想抗旨嗎?”契丹皇帝指着其他人問道。
“臣等不敢!”在血淋淋的頭顱下,林太後的衛戍認輸了,當然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如今發号施令的是他們的皇帝。
不管如今的這個皇帝曾經是否有實權,但他的位子擺在平均分到,除了林太後,沒有人能攔得住他,而林太後已出城,所以他們唯有選擇順從。
雖然他們已經意識到這是一場宮變,但到底是兒子與母親,誰也不敢把皇帝怎麼樣。
年輕的皇帝就這樣很順利的接手了皇宮的控制權,接着他便又帶着文武大臣出了宮,那些大臣被裹挾着随皇帝出行,越走心中越慌。
衆臣心中均在祈禱等會去丞相府,能夠找個機會逃走,或不在亂戰中被砍死,然而走着走着,他們就發現他們所去的方向根本不是丞相府,而是皇城門的方向,這下才明白他們的皇帝想進而控制上京城,與太後分庭抗禮。
想想,這也理所當然,丞相和丞相衛戍統領韓六六已死,丞相府中的幾千衛戍沒了頭領,就是烏合之衆了,不用擔心。
衆臣從剛開始心中有些動搖,到現在卻都希望最好這個年輕的皇帝能勝,否則雖然他們是被皇帝裹挾的,但在林太後眼中還是背叛,沒有人能夠忍受背叛,哪怕是被迫的,更何況跋扈如林太後。
随着消息的快速傳播,在衆臣的算計中,上京城的百姓卻無可避免的迎來了一場劫難。
上京城的百姓突然間看到兵荒馬亂,頓時消息滿天飛,皆是閉門不出,以躲災禍。
而丞相府中的衛戍在得知丞相金隆運和統領韓六六被皇上以叛逆罪的身份斬了,頓時就亂了。
有的人想為丞相金隆運報仇,更多的人卻是想趁火打劫,于是首先遭殃的就是丞相府。
支持丞相的人與想趁火打劫首先火拼起來了,到底是想趁火打劫的人要多,不到一個時辰,丞相府便被洗劫一空,接着那些侍衛便四散開去,向城中其他目标找去。
上京城片刻變為人間地獄。
周夢得知消息,立刻讓人封閉府門,讓程功做好防禦,心中祈禱那些亂兵不要找上門來。
這世間,從來就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很快便有千人的兵馬來到了恒王府。
那領頭的指着王府的門說道“兄弟們,為丞相大人報仇的機會到了,正是恒王爺将太後騙出,丞相才遭此大難,今日此事少不了他們的參與。咱們滅了恒王府,為丞相報仇,同時這府中聽說還有從瑞朝帶過來的許多金銀珠寶,攻下恒王府,這些财寶都是咱們的了!”
衆人一聽,有許多金銀珠寶,眼睛都亮了,都紛紛響應道“滅了恒王府,瓜分财寶,為丞相報仇!”
一邊喊着一邊将恒王圍了起來,準備攻打,就見牆頭站出一人,漢人打扮,冷冷的看着城下的人說道“恒王爺不在,現在府中都是随恒王妃嫁過來的漢人,你們可要想清楚些。”
“漢人又怎麼樣?哼都是你們漢人從中挑唆,才害死了我們丞相,我們今天要為丞相報仇!”
“對,都是你們害死了丞相,為丞相報仇!”
衆人也跟着起哄起來,喊聲越來越大,膽就越肥。
“哼你們的丞相原本就是漢人,當初也是他哭着喊着與咱們瑞朝議和,不知道有多親近咱們瑞朝,害死他,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周夢說道,初見城下這麼多人,她心中着實有些慌,雖然竭力保持鎮定,手腳卻隐隐有些發抖,今日被這群**盯住了,若是府破,那麼跟她來的漢人可就全完了。
“咱們不管這些,反正就是你們漢人害死了丞相!”為首的那一人說道。
“哼,我看你們是看中了府中的财寶吧,若是好說,也是可以商量的!”周夢說道,她聽這群人明顯是沖着财寶來,那麼散點财能解決問題,是最好不過的了。
“哼,還是咱們自己取的方便,而且聽說這府中還有大量漢人歌女,有望漢人女子特别水嫩,咱們兄弟也想嘗嘗。”
周夢的退步,反面助長了亂兵的氣焰。
“這位兵老爺,你能否攻下王府也是未知,再者,就算你拿了王府中的财,也未必有命花。别忘了現在的瑞朝可不是你們契丹人能惹得起的了。”
“不管今後契丹是誰做主,都免不了要親近我瑞朝。你此刻敢動我瑞朝的人,待城中一定,你們的頭顱必然會被契丹送往瑞朝謝罪!”
周夢冷冷的說道。
周夢的話終于讓城下的人猶豫了起來,因為周夢的話很對,不管是林太後還是現今的皇帝,還是隆緒皇子,此刻都需要瑞朝的支持,隻要動了瑞朝的人,他們便在契丹無容身之處了。
“丞相已死,現在亂成這樣,咱們早已無處容身了,大哥,不如搶了王府中的财寶,指不定還有些出路!”
那個頭領後面的年青人說道。
“對,搶了一斑會,有了财寶,到哪裡不是快活,反正咱們已搶了丞相府,不愁再多一家,兄弟們,給老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