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多了個盟主,心情好複雜。
感謝“小普oo”的打賞,所以,先更新一點,然後......讓我好好想一想。
明天或者後天有個單章,聊點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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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武崇訓假借重傷太子的罪名潛逃出京,混入吳啟赴任吐蕃的官隊之中,着實讓人意想不到。
反正吳啟覺得,武崇訓這一次應該可以避開肖老道的耳目,從而輕松地開展吳甯交給他的任務。
但是,萌公子誇下海口,說自己,“說不準半個月一個月的就能圓滿回京了”,倒是讓吳老十極為不信。
心說,看把你能的!比老九還老謀深算呗?諾大的周朝,萬裡疆域裡去找一個刻意被藏起來的人,你想半個月一個月就搞定?作夢!
一半好奇,一半揶揄地戲谑發問:“你要怎麼找?”
這萌公子正殷勤地伺候着巧兒姑娘,一聽吳老十之言,悶頭一怔。
想了想道:“怎麼找......還沒想好。不過,十哥得幫我件事兒。”
吳啟皺眉,“什麼事兒?”
“悄悄派人給我爹送封信,把我的情況與他說一說。”
“嗯?”吳老十不懂,“找梁王做甚?”
“嗨!”萌公子一歎,“終歸是開了太子的瓢嘛兒?現在又是畏罪潛逃。就算幫你們找着人了,也得讓我爹把我撈出來才行啊!”
吳啟聞言,翻着白眼,心說,你特麼早幹嘛去了?現在知道後怕了?
“好吧!”畢竟武崇訓是給吳家辦事,這點事兒吳老十還不好拒絕。
“安心在我這官隊裡呆着,消息我想辦法通知梁王。”
武崇訓一聽,登時大樂,“就知道十哥最心疼我。”
說完,又給巧兒添菜,“巧兒妹妹,這筍子做的極好,你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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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京城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都不說,太子武承嗣得知開他後腦勺的那位跑了是什麼表情,更不提吳甯炸鍋一般的滿世界找人,隻說上官婉兒火急火燎地回到宮中觐見武則天。
“陛下,大事不妙,崇訓公子......”
“朕知道了。”
不等上官小婉禀報全話,老太太便打斷了她。
“崇訓那孩子有分寸,就不必替他擔憂了。”
上官婉兒:“......”
一陣無言,這也叫有分寸?
暗自吐槽,這個朝局連她也越來越看不懂了。
這時,武則天顯然不想在武崇訓的事上多費心神,“啟兒......走了?”
上官婉兒回道:“回陛下,這會兒已經出城有一陣子了。”
上官婉兒微微凝眉,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老太太的心情似乎并不好,眉心緊皺,心事重重,甚至還有幾分......猶豫!?
猶豫什麼?這讓最善揣測聖意的上官婉兒都不由一陣生疑。
猶豫......應不應該把吳啟發配到那麼遠的地方?
心說,老太太确實是老了!以往她做事,一但有了決定,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猶豫的。
心念吳啟,加上對他遠走吐蕃的怨念,讓上官婉兒生出一種錯覺。
那就是:武則天既然有猶豫,也許還能勸她把吳啟叫回來。
暗下決心,終是弱弱言道:“其實......陛下若舍不得他,大可不必讓他去那麼遠啊!”
“嗯?”武則天一聽,愣愣擡頭,笑了。
“怎麼?你覺得朕舍不得?”
上官婉兒咬牙,說出一句老太太可能并不喜歡的話來,“是!”
“呵呵。”武則天坐直身子,未見怒意,依舊輕笑,“那你說說,朕為什麼讓吳啟去吐蕃。”
上官婉兒,“為江山社稷,為養狼,為大周儲位。”
說完,心有忐忑地看着老太太,又加了一句,“即便陛下是為大局着想,也未必要把他發配的那麼遠。他就是想回來看您一眼,都隔山隔水了。”
武則天發愣,半晌方道:“丫頭,你隻說對了一半。”
“一半?”
“對,一半。”
老太太眼神堅定,“朕讓他去吐蕃,确實為的是江山社稷,摻雜不得半點親情纏綿。”
“也确實是養狼,讓啟兒這隻小綿羊成長壯大。但是,為大周儲位......卻是不貼切。”
上官婉兒不解,“臣妾不懂,還請陛下明示。”
老太太看着殿外,苦笑搖頭。
“其實,開始朕也不懂,養狼不就是養君嗎?為君者,第一重要的就是要有狼的兇狠,容不得半點猶豫。”
“但是......”說到這裡,老太太笑了,“老九......老九給朕說過另一番道理,朕現在覺得,也許他說的是對的。”
上官婉兒更愣,“吳甯?他說什麼了?”
隻見武則天向上官婉兒招了招手,婉兒自然會意。
上到龍座之前,偏腿而坐,輕輕地給老太太錘腿。
武則天則是一邊享受晚輩之情,一邊娓娓道來。
“老九說啊,在吐蕃藏地,有一種兇犬被稱之為獒,是羊群的守護者,可戰群狼。”
“他說,大唐也好,大周也罷,擇君如擇獒,都是用父兄姐妹的血肉喂養兇獒。朕覺得,他說的很對。”
上官婉兒皺眉,“吳老九卻是誇大其詞了,哪有那般血腥?”
老太太淡笑依舊,“你沒懂朕的意思。血不血腥且不多說,隻說這兇獒如君,朕是認可的。”
“你看啊......”
武則天細數起來,“獒王再兇,也要守衛羊群,這是對弱小的憐憫。亦要有對主人的忠誠,還要比狼群更兇狠,這不正如君王帝術一般嗎?”
“......”上官婉兒細想,“庇護弱小,臣妾明白,就是為君者對百姓萬民的憐憫。比狼群更兇狠,臣妾也明白。可是......對主人忠誠?”
“為君者,萬萬人之上,何來主人?”
“傻丫頭!”武則天無語地瞥了一眼上官婉兒,“皇帝如果真把自己當成是萬萬人之上,那也就離亡國不遠了。”
“皇帝也有主人,皇帝的主人就是江山社稷啊!”
上官婉兒聽到這裡,隻覺脊背生寒。
養獒?
養獒固然是擇君之道,但也代表着要血流成河。是要用兄弟的血來祭養獒王,這是任誰都不想看到的。
而吳甯對老太太說擇獒之法,可不是想讓武則天認可這種做法,而是要徹底斷了這股風氣。
聽武則天之言,她非但沒有要斷了意思,反而......
“陛下!”上官婉兒擔憂急呼,“何必呢?如今局勢大好,何必再生殺孽?”
“......”
武則天笑了,笑的苦澀難明。
“是啊,局勢大好,一切都按老九的計謀在緩緩推進。老十這個不成器的孩子,用不了幾年,也可堪大用了。”
“但是,不夠啊!”
武則天像着了魔一般,“想把狼變成獒,還缺幾樣東西啊!”
頓住良久,眼中苦澀,漸漸變得果決堅毅。
“但是,他們不願意,朕卻不能不做。朕也是兇獒,不能對不起主人,對不起江山社稷。”
“所以,這擇獒的血腥,他們不願意沾,那就讓朕來沾吧!”
低頭看向瑟瑟發抖的上官婉兒,邪魅一笑。
“反正,朕的手上也不差這一點點血腥,這個惡人,就讓朕來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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