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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小人物的大情懷

長甯帝軍 知白 4141 2024-01-31 01:12

  遼北道

  孟長安的隊伍比沈冷的隊伍早出發了一天左右,沈冷回家和茶爺她們說了一下,第二天一早才出城,這次以曆練武院新人為主,雖然那些黑武密諜都很狡猾而且應該大部分人都會一些武藝,可沈冷和孟長安兩個人出發的時候都沒有覺得這會是多困難的一件事。

  “目标是哪兒?”

  陳暗問了一句。

  沈冷騎在大黑馬上,指了指方向:“目标是遼北道和江南道比較靠近的地方,那裡有座山名為清隽山,山北屬于遼北道,山南三百裡就是南平江,屬于江南道。”

  “清隽山。”

  陳冉楞了一下:“離咱們老家并沒有多遠吧。”

  “也不算近,有六百餘裡。”

  沈冷道:“咱們得盡快趕路,從長安到清隽山至少要走八天左右,按照元培聖交代的,清隽山山北就是黑武密諜六處秘密藏身之地之一,咱們趕過去就算當天滅掉那股黑武密諜,還要再趕路兩天才能到下一處,孟長安的路程比咱們遠一些但他們先走了一天,不能輸給他們。”

  “駕!”

  沈冷一打馬率先沖了出去。

  這次沈冷出門帶的是一百二十名武院的弟子,陳冉身邊隻帶着一個十人隊的老兵。

  與此同時,清隽山。

  山南有個鎮子叫隽山鎮,鎮子已經有幾百年曆史,在甯國還沒有建立之前這裡就有不少人定居,大部分人是為了躲避楚國滅亡之前的戰亂逃到這的,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個鎮子,如今已經是個大鎮,人口上萬。

  隽山鎮的壯年男人有不少一部分在山北的屯田做工,農忙的時候幾個月不回家,到了冬歇期才會回來,不過每年帶回來的工錢都不在少數,所以日子過的很富裕。

  隽山鎮的人大部分還是以農桑為生,女人和老人們在家裡操持,養蠶種桑,每年特定的時候都會有商人來鎮子裡收購,所以也不用操心那麼多。

  隽山鎮因為人口多,鎮子裡有鎮衙,按照規矩說一個大鎮子的村長,按照大甯的規制稱為裡正,大鎮的裡正是八品,小鎮的裡正是九品。

  八品九品都不算正經的官員,不入品,正式的官員是從七品起,小縣的縣令大部分是正七品,也有從七品,大縣的縣令是從六品,如果這個縣的規模足夠大而且十分重要,縣令也有正六品的。

  隽山鎮隸屬于南山縣,之所以隽山鎮顯得這麼重要,還因為從山南到山北最近的一條路就在隽山鎮後邊,穿過七十裡峽就能走到山北。

  此時此刻,隽山鎮的一戶大宅院中。

  宇文小策坐在搖椅上前前後後的輕輕搖晃着,閉着眼睛曬着太陽,似乎格外享受這種安逸。

  院子裡有不少持刀的壯漢,他們戒備着四周,院子正中跪着不少人,有十幾個,都是正壯年的漢子。

  宇文小策晃了好一會兒後緩緩睜開眼,随意指了指其中一個被按跪在那的年輕人:“把他帶過來。”

  年輕人被宇文小策的手下拖拽過來,一腳踹在腿彎處,年輕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宇文小策面前。

  “陳三陽呢?”

  宇文小策問。

  年輕人搖了搖頭。

  宇文小策笑道:“你說不知道陳三陽在哪兒?嗯......我信,那是一個能把你們都丢棄的人,他幹得出來。”

  他又問:“陳三陽的妻兒呢?”

  年輕人再次搖了搖頭。

  宇文小策輕輕歎了口氣,似乎是在為這

  個年輕人感到不值,他有些遺憾的說道:“你真的不應該騙我,你們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非殺不可的人,可是你卻騙了我,我就隻好殺你,你說不知道陳三陽在哪兒我信,你說不知道陳三陽的妻兒藏在哪兒,我不信。”

  他起身,圍着跪在那的年輕人緩步轉圈:“陳三陽從鹿城逃走的時候身邊沒有帶着妻兒,而你們就是他分派保護他妻兒的人。”

  他走到年輕人面前的時候停下來,低頭看着年輕人的臉:“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陳三陽的妻兒呢?”

  年輕人還是搖頭:“我不知道,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宇文小策臉上的遺憾越來越濃,他俯身拍了拍那年輕人的肩膀:“你為了陳三陽那樣的人把命送了,有意義嗎?陳三陽是一個連自己老婆孩子都可以抛棄的人,而你們居然還在幫他保護老婆孩子,不覺得不值?”

  年輕人道:“天機票号的人做不出來出賣自己人的事,你殺了我吧。”

  “哈哈哈哈哈......”

  宇文小策大笑起來:“天機票号!”

  啪!

  他一個耳光扇在那年輕人臉上:“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豪,覺得你是天機票号的人了不起?最讨厭的就是你們這種人會不知道哪裡來的驕傲。”

  他一擺手:“剝了他,當着所有人的面剝。”

  幾名手下随即大步過來,客室卻沒有立刻動手,其中一個手下臉色為難的說道:“先生,這樣不好吧?要不就直接幹脆殺了,這麼折磨人......我......”

  宇文小策看了看說話的手下人,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不該這麼狠毒,但是我不知道如果你們落在陳三陽手裡他會不會這麼做,他偷了我們的東西,這些人都是幫手。”

  他手下人還是不願意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活剝人皮,這種事正常人誰也幹不出來。

  “唔......”

  宇文小策往四周看了看,他的手下人都不敢與他對視,但看得出來,這些人都不願意做出活剝人皮這麼狠毒的事。

  “也罷。”

  宇文小策忽然間拔劍,刷的一聲,那個票号的年輕夥計右臂就被斬落。

  宇文小策坐下來,看着那哀嚎着不停扭曲着的年輕人說道:“你可以守着你心中的道義,但你難道就不顧及一下的你的朋友?他們就不是你心中的道義?你不說出陳三陽妻兒的下落,我也不再動你,但我會當着你的面一個一個的殺了你的同伴。”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所有人同時朝着門口看過去,宇文小策打了個手勢,他的人随即朝着門口靠近,幾個人把連弩都摘了下來随時準備出手。

  院門外邊站着一個身穿官服的人,看服飾應該是縣衙的捕頭,是個年輕人,看起來大概二十七八歲左右,南山縣縣衙的人。

  半個時辰之前。

  南山縣縣衙捕頭方拾遺回到家裡,家裡已經隻有養母還在,為了照顧養母他雇了一個小姑娘,同村的人,叫方竹歡,隽山鎮的人大部分都姓方。

  南山縣縣城距離隽山鎮有三十幾裡路,他升任捕頭之後不止一次想把養母接到縣城去住,可養母隻是不肯,不願意離開這生活了一輩子的家,他也勸不動,隻好雇了方竹歡照顧養母。

  方竹歡是個看起來永遠那麼開朗那麼可愛的姑娘,隻是在父親得病去世之後家境一下子變得差了許多,鎮子裡的人大部分姓方,所以都會施以援手,可是小姑娘好強,十四五歲就開始自己賺錢養家。

  方拾遺覺得她可以信賴,所以拿出來每個月例錢的一半雇

  她,也是為了照顧她家裡。

  小姑娘現在已經二十歲,亭亭玉立,不少人上門說媒,可她隻是不肯,她說什麼時候嬸娘不在了她才會想嫁人的事,她說的嬸娘就是方拾遺的養母。

  隽山鎮很特殊,宗親之間的關系相處的都很不錯,但是難免排外,方家在南山縣的影響力都很大,除了方拾遺之外,縣丞方陽樓也是隽山鎮的人。

  回到家的方拾遺沒有着急換衣服就開始劈柴挑水,平時這些事都是小姑娘方竹歡做,他回來就不許小姑娘再動手,已經在這伺候嬸娘四五年的小姑娘對方拾遺也有些别樣的情愫,隻是不敢說。

  “鎮子裡前些日子搬來一戶外人,像是個有錢人家,夫人帶着孩子,還有十幾個家丁,沒見過男主人。”

  方拾遺在那劈柴,方竹歡就在一邊說着家長裡短。

  “可是前幾日開始不知道那夫人和孩子去了什麼地方,那十幾個家丁也很少出門。”

  她說着,方拾遺手上的動作卻停了一下。

  “我去看看。”

  他擦了擦手,把腰刀拿過來挂好:“晚飯等我回來做。”

  方竹歡跟着他跑到門口:“你幹嘛去啊,我就随便說說。”

  “我就随便看看。”

  方拾遺回頭擺了擺手:“幫我燒些水,我回來想泡個澡。”

  “好嘞!”

  小姑娘立刻跑回去,臉色微微發紅。

  方拾遺走到那一戶新搬來的人家門口,剛到近處,那戶人家院子裡傳來一聲哀嚎,這是村子最外邊的一家,原來的人也不是方家氏族的人,因為和村子裡的人不和睦,當初建院子的時候就故意離得遠了些,後來搬走,方家的人去幫忙,算是緩和了關系,隻是那戶人家怕也不會再回來了。

  身為捕頭,方拾遺立刻握住了刀柄,那哀嚎聲讓他警覺起來。

  “是誰?!”

  門裡邊有人問。

  “我剛剛聽到有人慘叫,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

  門裡的人回答:“隻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兄弟笨得很,一不小心撞破了頭。”

  裡邊的人回答了一句,外邊就沒了聲息,他們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再有人說話,于是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方拾遺從房後爬了上來,他從後牆上一躍而入,看了看院子裡那些人立刻臉色就變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然敢入室行兇!”

  方拾遺将佩刀抽出來:“我是南山縣的捕頭,你們現在放下兇器,我要帶你們回衙門。”

  宇文小策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這世上,傻人真多。”

  他擺手:“殺了他。”

  手下人立刻朝着方拾遺沖了過去。

  說實話,一個縣衙的捕頭,大部分時候都沒什麼案子可查,也就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這樣的場面,可他是捕頭,大甯的捕頭,所以他沒有退。

  方拾遺深吸一口氣,握緊長刀。

  第一個人沖到他面前,一刀朝着他的脖子砍了下來,方拾遺看到這一刀出手的角度眼神都變了......

  他低頭讓過去這一刀,他的刀平舉然後橫拉,在殺手的脖子上抹過,血液噴灑中,方拾遺已經讓開。

  宇文小策的眼睛懵的一亮:“一個縣衙的捕頭,這身手,有點意思。”

  方拾遺盯着宇文小策問:“你們是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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