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城賈家,伍三哥、武狀元、俞祿、鮑二等在後院被操練,跑步、舉石鎖等,這種苦難的、痛并快樂着的生活,他們已經開始好幾日了,隻要閑下來,賈琮吩咐都得操練,相應的飯量與賞賜也在增加,而賈琮呢,此刻正在清幽的書房寫奏折,兩相對比,待遇差距真是大。
“到揚州監軍,把鹽稅收上來,你準備自己出面做?可是這樣一來……嗯,總覺得對你的形勢必然不好,那些大鹽商,背後都有人……”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香,入蘭芝之室、久而不聞其臭,與賈琮這個人待得久了,妙玉也不禁從他的角度、以他的思維去思考事情。
“皇帝也是人,一個人說你壞話,皇帝未必以為是真的,兩個人、三個人也是這樣,然而一群人都說你壞話……”
“上次就像你說的,賭了一把皇帝對《飛仙記》的重視,但賭博這種事情,一次兩次還可,賭得多了,家破人亡就在眼前,縱使一夜暴富,也不是長久之計。”
“不錯,妙玉大師開竅了。”賈琮接着道:“那些鹽商背後,都搭得上能在朝堂說話的人,一旦觸犯了太多人的利益,沒人會善罷甘休,就像上一次有禦史彈劾我一樣。政治,有時候它就是賭博,但賭博,永遠不可能成為政壇的長久之道……譬如王莽、賈誼,恐怕死也不知道錯在哪裡。”
“那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妙玉擦擦凳子,才坐在賈琮旁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是嗎?”
“這不還是賭博嗎?”賈琮捏捏妙玉的雪白下巴:“我是這樣想的,再到揚州之後,就上一封告病奏折,向皇帝請辭,然後托病在驿館,明面上不做任何事情……”
“又讓劉知遠去背鍋?”妙玉臉上呈現出濃濃的擔憂:“總是不妥,你背地裡陷害他一次還行,可是紙包不住火、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若知道,最後死的不是他,反而是你。他是皇帝的家奴親信,一句話比你八道奏折還厲害,你這是在玩火,玩火會自焚的……”
“此次我不會再搞小動作,倒是并非善良,為了長遠打算,一旦我生病,等于默認退出,暗中給劉知遠出點子。”賈琮嚴肅道:“你說的不錯,如果劉知遠承受不住他們的攻勢,推卸責任的話,老子才會成為最大的背鍋王……所以,山人準備了很多妙計,到時候再說。”
妙玉低歎一聲,目光幽幽地盯着他,她以前永遠想不到,官場是如此險惡的,而在其中遊走的賈琮,也有冷血政客的一面,政客一旦完全冷血,為了長遠利益,還有什麼不能放棄的?還有什麼不能成為棋子?
所幸于她欣慰的是,賈琮把這種心态與心理,坦然不藏地顯露給了她,這樣的賈琮,他家裡的嬌妻美妾、在外的夫人們,恐怕都不能看到……這樣去想,妙玉就覺得自己得到了最真實的他,何其幸哉?
落筆寫完告病奏折,一枝狼毫停放在硯台,看到正在想心事的妙玉,賈琮卻以為她擔憂蘇州之行,加了監軍權,蘇松隻能放到後面了,此時的她焉能想到清高的妙玉也有一般女人的心思?他笑道:“等奏折準了,揚州的事完了,我就以告病為由,陪你一起去蘇州。”
三吳佳麗之地,還有一個邢岫煙……想起來賈琮也覺得自己的後宮道路,是特别的開闊,尤氏與秦可卿曾經是婆媳,二尤倒沒有太多倫理關系,所以可以明目張膽地娶……而妙玉和邢岫煙,可以說是師徒了……
不論尤氏和秦可卿見面,還是妙玉和邢岫煙見面,那等尴尬,自不必提了罷?
故此,還得錯開才好……
雖然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但不還有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麼?
嗯嗯嗯……
任何人要為任何一件事找理由,總是有諸多借口的。
并排坐着靠在賈琮肩膀上的妙玉卻不解釋,她擔心的和想的,其實并不是去蘇州祭奠師父的事情,身體感受到賈琮的火熱手掌,她的頭擡起來,不冷不熱地拒絕道:“你這身上胭脂水粉味太濃了……”
妙玉和寶钗一樣,從來不施粉黛,素面朝天……朝地更适合一些,這時代的女人比較端莊,兩人穿衣也同樣講究,即使不華貴,也喜歡精緻,賈琮就不色急了:“那我去找鴛鴦。”
“……”妙玉索性不說話,又有些懊悔,自己的潔癖,是不是傷到他了?
卧室的鴛鴦正在清點銀子呢,暗暗計算賈琮的銀子,和老太太的銀子,究竟誰的更多,賈琮進來,臨别之際,少不了親熱一番。
卻說鴛鴦是個典型的忠心丫頭,她對賈府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有很贊許的,包括賈寶玉和賈琮,但賈琮勉強算救了她,而且,她也能感到,作為女人在那種事情下的快活,這是多了幾次以後的感覺。最重要的,賈琮也不僅僅把她當作玩物,她這幾天在下人面前,都感受到他們敬畏中夾雜的羨慕、嫉妒,想想也是頗為享受的。
一番親熱過後,鴛鴦也不敢睡裡邊,也不會把身子放在賈琮上面,這個丫頭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她的鵝蛋臉帶着紅燙,“你乘船要小心些,若是不回來了,幫我給老太太問個安。”
“好。”賈琮吃幹淨了,卻也不給她什麼承諾,賈赦知道,不知會是什麼心情呢……賈琮覺得鴛鴦留在金陵更好,回到自家院子,一屋子的女人,豈不頭痛?他趁機捏住了鴛鴦傲人的小點點:“你不要憂慮太多東西,老太太答應你下來,想必也是深思熟慮過的,隻是這裡人少,清冷一些,原本是借口探望你的亡父亡母,明天你帶我去上柱香,我們就不必分主子奴才了。”
鴛鴦哪裡受得了他的揉捏?這個忠心而又公道的大丫頭,與哥哥金文翔、嫂子的感情,其實也冷漠得很,恨不得把她送進賈赦房裡,賈琮的言行,不論身體心理上,都使得她莫大的感動,一雙藕臂很自覺地轉過來摟住……
賈琮樂不可支,性緻勃勃地又再次把玩起這副成熟美麗的嬌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