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池本想着,她們兩個如此不合,見了面總是要打個你死我活才算罷休的,不曾想這兩人如此之磨蹭,打了小半天也不見真正動殺機,想來應該是怕動作太大,引來司業,也急着退走,不敢太過戀戰。
那她費這麼大心思做這樣一個局意義何在啊!現在這年頭的小年輕們一個個都這麼不上進嗎?怕這怕那的,就不能好好殺個人,好好做個惡嗎?這樣還怎麼讓魚非池稱她們一聲惡人?
“怎麼還不打死一個?”魚非池歎息一聲。
石鳳岐覺得,有時候魚非池這般淡淡地說着令人心驚的字眼,真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他瞅了瞅屋子裡那兩個糾纏着的身影,對她道:“要不咱把司業找過來,讓她們兩都這麼廢了算了。”
“那怎麼成?說好了要殺人放火,就得殺人放火,做人要講信用。”魚非池認真地說道,“你會不會丢個暗嚣啊什麼的?”
“會啊,你想打誰?”石鳳岐摸了摸身上,摸出一枚銅錢來,又掰碎成幾片,小小不過指甲蓋大小,半眯了一隻眼睛,瞄準着屋裡的人。
魚非池湊過腦袋去,順着那枚暗嚣看了半晌:“随便哪個吧,反正都挺招人煩的。”
“好,看師兄給你露一手!”石鳳岐他十分歡喜地看着魚非池湊過來的小腦袋。
愛屋及烏,喜歡一個人,便是她的後腦勺都好看,手還自覺地搭上她肩膀,比劃了一下,他指尖銅錢驟然而出,無聲無息穿破了窗子薄薄的那層紙,也不知是打中了哪個姑娘,隻能聽得屋子裡傳出來一聲嬌喝:“葉華侬,我殺了你!”tqR1
看樣子,是打中了曾沛沛。
葉華侬并不知曾沛沛這一場嬌喝因何而起,畢竟那枚銅錢去得太快太刁鑽,透過窗子打在了曾沛沛的兇上,那麼小的東西打在曾沛沛兇口,屋子裡又沒有點燈,隻有慘兮兮的一點月光,她們看不清也再正常不過。
這小半邊的銅錢引發了比較嚴重的後果,曾沛沛招式越發淩厲緻命,桌上有一把應是拆卷用的小刀,她順手操起來,狠狠往葉華侬身上劃過去,這種時候,石鳳岐手裡還殘留着幾片銅錢瓣兒自然不好浪費,一片打在葉華侬腿上,葉華侬一個腿軟躲避不及,曾沛沛的刀子便劃在了葉華侬的臉上。
如此一來,便是要了葉華侬的老命了。
從古至今,哪個女子不愛美?尤其是像葉華侬這般自負高傲的女子,不說十分看重皮相,但也容不得他人毀了自己的容不是?那一刀下去得深,臉上的肉都翻卷起,血一下子湧出來,染紅了葉華侬半邊臉。
被這一刀刺激了的葉華侬爆發了她強大的恨意,不敢大叫出聲,卻是咬碎了一口銀牙,瘋了一般攻擊着曾沛沛,也不管招數磊不磊落,招招要緻曾沛沛于死地。
“時間差不多了,要不,那個快輸了的就讓她輸了算了。”魚非池望望頭頂上的月亮,再不完事,司業們怕是要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