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三人都沒多想,鳳煜炎道:“聽曲兒去嘛,長安城裡很早之前開了一個叫桃紅的歌舞居,裡面有一名叫依依的頭牌舞姬,今個兒要首次開嗓唱曲哎。”
蘇傾予推開三人,不帶感情的拒絕:“沒興趣,你們去吧。”
隻是她剛沒走兩步,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然後就聽見鳳宸珏沉聲道:“還是去看看吧。”
“?”蘇傾予詫異地看着他,鳳煜炎胡鬧她能理解,反正對方本就是不正經的性子。
鳳宸珏為何也會如此,他不知道現在是緊張時期嗎?
一旁的鳳月寒也幫腔道:“去看看吧。”
這回蘇傾予不得不認真地審視這個問題了,仔細看了眼三人,見他們面色都有點古怪,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怕聽曲是假,那位叫依依的舞女,才是最終目的。
入夜,長安城裡燈火通明,街巷裡喧嘩而熱鬧。
蘇傾予随三人一起來到在“桃紅苑”外,她突然生出了一種膽怯,轉頭見鳳宸珏等三人就站在自己身後,她隻得深呼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雖然時辰尚早,但是由于聽聞了桃紅苑裡的頭牌,依依姑娘要首次開嗓的緣故,所以這個時候已經來了很多人。
好在鳳煜炎提前定了二樓的單間,推開窗子,正對着舞台。
“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非得這般神神秘秘,就不能明說嗎?”“不是不說,而是我們也不敢确認,你一會看了就知道了。”鳳宸珏看着樓下嘈雜的人群淡淡地解釋。趁着節目還沒正式開始,一旁的鳳月寒問:“傾予,我可是有哪裡
招惹到你了?”為什麼突然就這般冷淡了。
“沒有。”
“那你為何……”
“你是皇子,我是下臣,保持距離應該的。”
一旁的鳳煜炎看着這一幕眼神微閃,他也很好奇,五年前對鳳月寒那般熱切的蘇傾予,如今怎麼突然這麼生疏起來。
鳳宸珏雖然同樣好奇,但心裡更多的卻是開心。
鳳月寒本就不善言辭,聽了這話更是不知如何是好,眼神黯淡的垂了眼睑,坐在一旁倒是沒再說話。
鳳宸珏見狀眼神閃了一下,佯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主動跟蘇傾予聊起天來,由于話題都是蘇傾予感興趣或是在意的,倒也不吝于多聊兩句。
絲毫不覺得自己才剛說完那席話,現在轉而又跟同為皇子的鳳宸珏聊開了有什麼不适。
鳳月寒皺眉看着二人,眼神晦暗,滿心不解的同時,由心底隐晦地爬出嫉妒的毒枝,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做錯了什麼?
明明很早之前,他們還對彼此一見如故,她還笑對他說他們有緣,怎麼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唯一一個沒有糾纏其中的鳳煜炎支着頭看着這一幕,以前他覺得為了争寵而勾心鬥角是女人的專利,可是現在他發現他錯了……
廳中歌舞漸起,隻是頭牌一般都留到壓軸,所以鳳宸珏和蘇傾予兩人依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不僅不顯尴尬,反倒透着默契和諧。
忽然,燈光驟暗,兩人不約而同的收了話茬。散落在各處的夜明珠許是被人遮住又拿開,有節奏的忽明忽暗。
琵琶輕吟,一個身着紗衣,身材曼妙的女子旋着舞步從後台緩緩而出,扭動的腰肢柔若無骨,面帶輕紗叫人看不清面目。
然蘇傾予見了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震,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雙手扒在窗沿上,死死地瞪着高台上的那道身影。
是她嗎?她同樣找了許久沒有音信的蘇聖依,會是她嗎?
鳳宸珏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别急,再看看。”
大廳内燈光逐漸亮了起來,高台上穿着露臍裝的少女一邊跳着豔舞,一邊唱着豔詞,激的台下口哨連連,笑罵聲一片。
蘇傾予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一幕,眼神死死地盯着少女的臉,像是恨不得将其盯出個窟窿來。此時廳中光線已經逐漸趨于明亮,鳳宸珏擡手射出一枚銀針,無比精準射掉了台上少女的面紗,少女似乎受到了驚吓,一下子楞在了高台上忘了動作,那張臉也無比清晰
的暴露在衆人面前。
雖不是傾國傾城的美貌,但也有中上之姿,輔以她剛剛的豔舞豔曲兒,倒是一下子讓她身上蒙了一層誘惑的色彩,使得台下激動的聲浪越發高漲。
“是她嗎?”鳳宸珏問。
“是……是她,三姐!”蘇傾予嗓音打着顫,她不敢想蘇聖依到底經曆了些什麼,居然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就在台上少女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從後台走了出來,拉着少女對在座所有人媚笑道:“看官們可都瞧見了,咱們依依啊歌舞雙全,雖然剛剛出了點意外,
但是大家不會介意的對嗎?”
“對對,依依姑娘美若天仙,就是開頭的那一段已經足夠叫人驚豔了啊!”
“就是啊,哎我說,王媽媽,之前說今晚是依依姑娘的賣身夜,可是真的啊?”
“對啊,要是真的趕緊開始吧,别磨蹭了。”
“……”
“自然是真的,依依姑娘如今想從良,卻苦于沒有贖身錢,所以今個兒,就要尋一願意給她贖身的有緣人,她呀,可就以身相許了。”
說着故作神秘的頓了一下,擡起食指壓了壓嘴唇,然後又笑道:“噓,依依姑娘可還是清白身哦!”
一時間,桃紅苑的氛圍被徹底點燃。
蘇傾予看着局促的站在那王媽媽身邊俏臉通紅的蘇聖依,死死地握緊了雙手。
“起拍價,一千兩……黃金。”
衆人在聽到一千兩時又驚又喜,正準備出聲喊價,然而“黃金”二字生生壓下了大部分人的欲望。
隻有少部分人在不停地加價。
很快一千兩黃金,愣是飙升到一萬兩,衆人愕然不已。
雖然在他們看來,台上的少女确實是個尤物,但是卻還不至于值錢到一萬兩的地步。于是紛紛搖頭退縮,那出了一萬兩的是個油頭粉面,一看就是一事無成的草包二世祖,眼下見無人出聲還得意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