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冷着一張臉的天子松瞧見那抹微笑,隻覺異常嘲諷,立即炸毛罵道:“媽的,我就說怎麼有股令人讨厭的氣息!果然龍凰島出來的都不是什麼好鳥,一瓣怎麼了?小爺天
賦奇才,有的是成長空間。”
蓮生卻斂起笑挑眉沉抑道:“據說天家這一代出了一個絕世天才,年紀不大已是‘七瓣櫻靈’?而你,算什麼?”
青蒿聽着兩人間的對話一臉迷茫,什麼一瓣七瓣的,已熟知大陸曆史的他,怎麼從沒聽說過龍凰島?天子松閉了閉眼睛,雙拳緊握,兇口劇烈起伏着,不難看出他正非常努力地壓抑着自己的怒火,在蓮生與他擦肩而過時,隻聽他語氣冷郁道:“總有一天,我一定可以超越
他的。”
後者卻沒有給他絲毫回應,像是沒聽見一般端着藥徑直離開了。
赤裸裸地無視,令天子松感覺仿佛挨了一個火辣辣的巴掌,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他們都能憑借一些特殊的印記和氣息判定對方的身份。
比如兩人都是第一次見面,但他就是知道蓮生是龍凰島後人,且身份不低,而蓮生也看出他是天家後人……
“天公子。”
見他遲遲沒有動作,青蒿不由出聲提醒,後者皺眉道:“不用送了,小爺自己認識路。”
“……”
看着天子松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青蒿搖了搖頭便轉身往回走。
聽雪苑内,由于蘇傾予醒來的消息不胫而走,所以她并沒有清淨很久,很快屋子裡就擠滿了人,紛紛問候她是否還有哪裡不舒服。
蘇聖依滿臉歉意地看着她道:“小五,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蘇傾予搖頭笑道:“又不是三姐的錯,三姐怎的竟往自己身上攬罪!”
說着不由好奇道:“怎麼就你們來了,”
蘇傾城和蘇靈溪擠到她床邊,後者小心地捧着她的手眼眶紅紅道:“兄長會不會很疼,嗚當時溪兒看着都疼,兄長這雙能彈琴能畫畫的手,那些人怎麼敢下那麼狠的手。”
蘇傾予無奈地歎口氣:“已經沒事了哦,不信你看。”
說着就要擡手去摸蘇靈溪的頭,就在一時,警告聲從門外傳來:“你若是不想以後雙手再握不住筆,撥不了弦,就乖乖的别亂動。”
衆人一轉頭就看見皺眉端着藥站在門邊的蓮生,許是他大夫的身份,大家下意識就為他讓開了一條道,就連原本窩在蘇傾予床邊的蘇靈溪和蘇傾城也弱弱地退到了一邊。
蓮生瞥了靈溪一眼,放下藥後,坐在床邊給傾予把了把脈,環視了一圈蹙眉道:“病人需要多休息你們不知道嗎,你們再全部擠在這裡,怕是她一會又得再昏迷幾日了!”
他這句話一說,其他人臉色紛紛一變,立馬想蘇傾予告辭,不一會就散了個幹淨。隻是蘇銀川臨走前眼神極為複雜的看了蘇傾予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樣令人不禁生疑。
蘇傾予本想叫住他的,隻是礙于蓮生在場,怕就是問了也問不出什麼,于是決定等事後再找蘇銀川聊聊。
斂起心思,将目光轉到蓮生身上疑惑無奈道:“你剛不是走了,怎麼又回來了?”
“喏,送藥。”說着指了指擱在一旁的藥碗。
蘇傾予怔了一下失笑道:“送藥這些小事讓下人做就是,你又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沒想到之前相處還劍拔弩張的他們,短短幾日相處下來,竟如普通朋友一般。
蓮生沒搭話,将溫熱的湯藥遞過去,又遞上一小碟蜜餞後反問道:“天家人為何會在侯府?”
“嗯?”吃完藥趕緊丢了一顆蜜餞在嘴裡,蘇傾予扭曲的臉這才恢複正常:“你說天子松嗎?之前意外救下他,而他又救了我,于是便留他在侯府住下了,怎麼了?”
“天家人出世不是什麼好事,不要跟天家人牽扯太深……很麻煩。”蓮生皺了皺眉,猶豫了會才道。
“嗯,我知道。”
可不就是麻煩?任何直接間接跟皇室扯上關系的,都是大麻煩!
“對了,天家你熟悉嗎?”
蘇傾予想了想突然開口問道,既然對方會這麼提醒她,應該多少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家族吧?
隻是令她失望的是,蓮生并沒有告知她的打算,隻是道:
“這個大陸有很多神秘家族和勢力,有的是毒瘤,有的是守護者,但他們都不是普通人該知道的,世子還是好好休息吧。”
收好藥碗和蜜餞後,蓮生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她道:“明日我就要離開了,這是保心丹,快死的時候吃一顆。”
“……”能别都詛咒她死嗎?而且……
把玩着觸手溫潤的小瓷瓶,她疑惑地問:“為什麼?”為什麼對她這麼好?為什麼要這麼無償的幫她?
雖然她話問的不完整,但是很顯然蓮生聽得明白,他深紫色的眸子似乎翻湧着某種情緒,語氣卻異常寡淡:
“更珍貴的東西都送出去了,總不能就這麼任你死了白白浪費,總得花點心思護着些才是。
況且,也不一定是無償的,或許哪日我突然想要報酬了,便會來取,隻盼世子他日别賴賬才是。”
蘇傾予挑眉,并沒把他說的有些莫名其妙的話放在心上,隻是笑道:“隻要我付得起,随時歡迎公子來取。”
蓮生意味不明的笑笑,正準備離開時像是想起了什麼,鄭重道:
“對了,我之前沒有開玩笑,你現在需要靜養,人多嘈雜的環境很可能會導緻你再次陷入昏迷,畢竟失血過多加上傷口感染不是鬧着玩的!”
看着蓮生認真嚴肅的表情,蘇傾予确定他沒在說笑後,不由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見他起身朝門外走去,她突然神色一緊出聲喚道:“等等!”
“嗯?”
蓮生駐足不解地轉身看着她,示意她繼續說。她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緒後,便将那日跟蘇聖依一起飲茶,結果蘇聖依暈倒,結果她卻無恙這件事說給了他聽,連帶着那股莫名其妙的花香一事也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