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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戰鬥當然要多點開花(下)

正統天命 聿天 2204 2024-01-31 01:12

  第三十九章

  看着常宜信帶着人上樓去了,手裡捧着一吊醫藥費的店小二差點兒直接暈過去,這一吊錢哪兒是給他的醫藥費,這分明就是喪葬費啊。

  店小二在心裡就把常宜信罵了個狗血噴頭,什麼叫做給自己出頭?你這叫給平民百姓伸冤?特麼你上去打爽了,轉身一走,我這妥妥的要被錦衣衛的大爺們玩出一百個小模樣來,就錦衣衛那幫漢子,在你們勳貴的面前是三孫子,在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面前那就是大爺啊,扣個通倭的罪名,分分鐘夷三族,連應天府的衙門都不用去的那種……

  掌櫃的看了看店小二手上的錢串子,冷哼了一聲:“陳三兒啊,你回家養傷吧,明兒就别來了,嗯,以後也别來了,趙四兒,去賬上看看他有多少工錢,都拿給他算了。”

  店小二打了個哆嗦,咕咚一聲就跪下了:“掌櫃的,您開開恩呐,小人家中尚有老母卧病在床,需要供養,就指望着小人這點兒工錢買藥了,您老人家發發慈悲……”

  說着話,跪在地上咕咚咕咚地開始磕頭了,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都是扯淡,柴米油鹽醬醋茶啊,關鍵的時候還得加上一個藥,離了這些玩意,人靠着一口骨氣怎麼活?最重要的是,這南京城裡的青樓酒肆,但凡是上了檔次的,掌櫃的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他這邊被迎賓樓開出去了,而且還是得罪了官面兒上的人物被開出去的,以後他還想在南京城混下去?

  掌櫃的連頭都沒回,心說我不把你開了,以後人家張百戶過來找事兒,我怎麼應付人家?看着店面被錦衣衛整個封了?你個喪門星,沒扣你工錢已經是你祖墳冒青煙了好吧?

  那個趙四兒這會兒拿了幾十個銅錢過來,直接塞給了陳三兒:“三哥,咱們樓裡就這個規矩,你也别為難掌櫃的,掌櫃的這也是為了你好,你這邊兒一走,興許張百戶就不追究了呢……”

  陳三兒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都僵了,伸手接過這幾十文錢來,連着那一吊錢一起揣進懷裡,站起身來,失了魂兒一樣就出了酒樓,别管啥年月,神仙打架的時候掉下來一塊搬磚,把凡人給砸了,是神仙能下來給他道個歉,還是凡人能飛天上給神仙來一磚頭?

  當然是選擇認倒黴啦。

  看着陳三兒離去的背影,趙四兒瞬間就有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然而掌櫃的那眼睛一橫他,他也就隻能乖乖地甩着毛巾,去伺候客人去了。

  這年月,人臭啊,你不幹,自然有能幹的、願意幹的來頂缺兒。

  樓下倒黴的是陳三兒,樓上倒黴的就是張百戶了,這幫勳貴子弟帶着家丁直接沖上去了,一個個那叫一個如狼似虎,兩個站在旁邊兒的錦衣校尉看清了來人的長相,剛剛把繡春刀抽出半截兒來,還沒等咋呼兩聲,瞬間就萎頓了下去,勳貴揍他們一頓沒事兒,他們要是敢把勳貴打掉一根汗毛,就别想留個囫囵了。

  這年月又不是太祖、成祖在位的時候了,南京的錦衣衛,那叫一個憋屈……

  “就是你等欺壓良善?”常宜信看着桌子旁相對而坐的兩個人,嘿嘿冷笑,就那目光,充滿了正義的威嚴,“爾等食朝廷俸祿,不思保境安民,反倒對老百姓作威作福?我常宜信也是忠良之後,焉能置之不顧?來人呐,給我打!“

  這幫家丁掄圓了手裡的刀鞘、劍鞘,對這這幾個錦衣衛就是一通兒狠砸,和張百戶對坐的那個站起來就開始怒斥:“我乃是北鎮撫司……”

  “扯你娘的蛋,我怎麼沒聽說北鎮撫司最近有人南下了?”一個勳貴子弟沖上去就是一刀鞘,直接把這貨的後半句話全都砸回去了,“我看你不是擅離職守,就是冒充官軍,來人呐,給我狠狠地打!”

  于是這幫勳貴的家丁也不用刀鞘了,拎起來桌子椅子就是一頓狠砸,凳子這玩意趁手啊,砸起來簡直忒帶感了,一個個錦衣衛在地上翻滾着,雙手護着腦袋,嘴裡隻敢哀嚎,哪裡敢還一下手?

  别說現在這常宜信等一幹勳貴子弟打着忠君愛民的旗号了,就是平時莽氣上來了揍他們一頓,那也是白揍啊。

  常宜信砸的正爽呢,腦門子上就挨了一下,他兩眼之中的怒火“蹭“一下就冒出來了,扭頭看過去,想找找誰這麼大膽,就看見自己的一個小跟班正拿着根凳子腿往他自己的腦門子上招呼,一條紅印子瞬間就出來了,然後慢慢地鼓了起來,然後放聲叫道:”TMD錦衣衛打人啦,錦衣衛嚣張跋扈,連勳貴子弟都敢打啦!“

  常宜信轉了轉眼珠,摸了摸自己頭上慢慢鼓起來的包,臉上就露出那種殘忍的笑容來,伸手搶過一根棒子,惡狠狠地說道:“這幫錦衣衛簡直無法無天了,來人呐,給我打,把帶頭的那兩個腿都打折了,拉去兵部給尚書大人過過堂!讓大人給咱們評評理!”

  南京六部雖然都有些實權,比如江南的賦稅就由南京方面收齊了往北京進行漕運,比如一部分來朝貢的小國都是南京方面先接待,比如南京周圍四十九個衛所都受節制,但是吧,裡面的人基本都是被發派來養老的官兒,自從北京城定都了之後,過來的基本都是指望着臨緻仕之前提個一級半級的老人。

  但南京六部以兵部為首,兵部尚書挂着參贊機務的銜兒,所以把這幫錦衣衛擡去兵部打官司,就是要把這件事兒鬧大了,反正那幫文官兒頂多就噴幾句勳貴跋扈,他們這幫本來就沒繼承權的最多關幾天禁閉、挨幾下闆子了事,至于之後外朝和内廷之間的角力……他們也插不上手。

  于是一幫勳貴的家丁對這錦衣衛是痛下殺手,一個兩個把手中的家夥事兒舞的虎虎生風,地面上尖叫的聲音瞬間又拔高了一個八度,清脆的骨折聲在嘈雜的環境下依舊是那麼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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