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四章
朱祁鎮現在已經擺明了态度,有些不太信任内廷的這些辦案機構了。
因為郭敬在内廷的地位,着實是太高了些,之前受他的信任,也太重了些,一來一去的就已經在他的心裡砸開了一個縫隙。
所以,按照常理,兵部尚書徐晞下到錦衣衛獄的選擇,可能要好一些的,畢竟外朝三法司那幫人自從王文、陳镒等人突然反水了之後,在他的心裡就不太聽他的調動了,到時候徐晞一旦有個好歹的,或者有個嚴刑逼供之類的,他這個做皇帝的也不好實時掌控,可就是因為那個縫隙,他選擇了将徐晞投入刑部大牢,因為他突然覺得,比起内廷的蒙蔽,外朝的據理力争,可能是對他更好一些的表現。
反正從法理上來講,投入刑部天牢比投入錦衣衛獄,更加地合法一些。
總體而言,這是一個比**下限的社會。
在沉悶的氣氛之中,外朝的文武又上奏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事兒,今天的朝會也就算了結了,本來還有太常寺那幫跳大神的神棍想蹦出來刷一下存在感,說道一下京師地震是上天示警,朝中出了奸佞的事兒,結果被站在班中的陳循用眼睛給瞪了回去。
和上次一樣,今天給皇帝下的猛藥是在太狠了些,皇帝已經有了很大的情緒波動了,再蹦出來拿天人感應這種大家都知道是放屁,但是沒人敢說出來的“天理級别的屁”說事兒,隻怕皇帝會瞬間爆炸,萬一精神失常了,學者他高祖父太祖皇帝朱重八玩個大開诏獄、大開殺戒,大家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如今大局已定,便要看看内廷下一步棋,該怎麼走了。”回到了内閣,曹鼐就歎了口氣,語氣中卻是聽不出有絲毫的欣喜。
有道是天威難測,誰知道皇帝陛下在經受了兩記實錘之後,會不會突然間人格分裂,幹脆玩個破罐子破摔?反正大明朝家大業大的,仁宣之治雖說吹出來的的成分居多,可到底也是有些底子的,不然不會讓内廷主導着去搞什麼麓川之役,這一代君主隻要不學周幽王玩個烽火戲諸侯之類的戲碼,殺幾個大臣、重臣玩玩,根本傷不到社稷的根本。
畢竟相比于蒙古人那種玩類似天竺種姓制度的統治,老朱家的統治對内地的地主階級還是更友好一些的,哪怕比**下限,也要支持朱明王朝而不是元蒙再來。
再總而言之,這依舊是個比**下限的社會。
陳循點了點頭,應和道:“萬鐘兄所言甚是。不過循觀今日陛下之神采,對内廷那位,當已起了疑心,我等外朝諸臣隻需靜觀其變,也便是了。”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話,卻聽見那邊馬愉怒而拍桌,兩人循聲望去,就看見馬愉雙目圓睜,雙手舉着一本奏疏,就想要将它生生撕扯碎了一般,剛剛進門的楊溥也是一愣,馬愉字性和,那脾氣是真的很“和”,入内閣這麼久了,也沒見他發這麼大的火兒,楊溥這個做老師的都不由得開口問道:“性和,卻是看了甚麼奏疏?”
馬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全是怒色:“甯王朱權上書,稱閩、贛、浙三省之間礦盜蜂起,王府産業備受威脅,請求陛下調撥人馬,予以保全。”
礦盜造反,現階段實際上就是裹挾流民,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質量上沒有太多的提升,那些操縱着礦盜的大家族也不敢玩得太大,一旦失控了,他們都得跟着死全家,現在三省齊齊用力剿匪,這幫礦盜别禍禍藩王産業了,就是出那一片大山都成問題,而且要求朝廷調兵,不是恢複藩王的三衛親軍,和造反也不搭邊,馬愉不應該這麼生氣的。
所以三個内閣大學士沒有插嘴,聽着馬愉繼續說道:“這奏疏上還說,甯王夜觀天象之時,見将星起于浙江,近日又有民間傳聞,言總督甯波、台州、溫州三府備倭事宜之南京兵部郎中楊戬楊尚荊,上應天心,乃是文曲星下凡,觀其戰績,确有儒将風采雲雲,欲保舉楊尚荊參贊贛東剿匪軍務。”
剩下的三個内閣學士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憤怒的神色。再總而言之,這依舊是個比**下限的社會。
陳循點了點頭,應和道:“萬鐘兄所言甚是。不過循觀今日陛下之神采,對内廷那位,當已起了疑心,我等外朝諸臣隻需靜觀其變,也便是了。”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話,卻聽見那邊馬愉怒而拍桌,兩人循聲望去,就看見馬愉雙目圓睜,雙手舉着一本奏疏,就想要将它生生撕扯碎了一般,剛剛進門的楊溥也是一愣,馬愉字性和,那脾氣是真的很“和”,入内閣這麼久了,也沒見他發這麼大的火兒,楊溥這個做老師的都不由得開口問道:“性和,卻是看了甚麼奏疏?”
馬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全是怒色:“甯王朱權上書,稱閩、贛、浙三省之間礦盜蜂起,王府産業備受威脅,請求陛下調撥人馬,予以保全。”
礦盜造反,現階段實際上就是裹挾流民,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質量上沒有太多的提升,那些操縱着礦盜的大家族也不敢玩得太大,一旦失控了,他們都得跟着死全家,現在三省齊齊用力剿匪,這幫礦盜别禍禍藩王産業了,就是出那一片大山都成問題,而且要求朝廷調兵,不是恢複藩王的三衛親軍,和造反也不搭邊,馬愉不應該這麼生氣的。
所以三個内閣大學士沒有插嘴,聽着馬愉繼續說道:“這奏疏上還說,甯王夜觀天象之時,見将星起于浙江,近日又有民間傳聞,言總督甯波、台州、溫州三府備倭事宜之南京兵部郎中楊戬楊尚荊,上應天心,乃是文曲星下凡,觀其戰績,确有儒将風采雲雲,欲保舉楊尚荊參贊贛東剿匪軍務。”
剩下的三個内閣學士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憤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