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明王,雖身在牢中,卻依然淡定在兇,他料定自己不會出什麼大事,何況太子又沒有真死,頂多背負個殺兄未遂的惡名,等他出來一定要向太子讨個公道。太子的命遲早都會是他的!
而明王入獄,最不開心的就是錢雅梅。因孩子意外流産,她都不敢随意在宮中走動,怕一個不小心露出破綻。她一直都擔心複活後的太子會與自己當面對質,可卻遲遲沒有迎來這一天。
漸漸得,錢雅梅甚至僥幸得以為太子已經不追究此事了,可心裡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他們之間的過往隻有他們兩人最清楚。為了避免麻煩,隻能忐忑得待在祥瑞宮内,她每天不住得祈禱,希望明王可以盡快恢複自由身,讓她有個依靠,也好商量對策。
她想偷偷去牢裡看明王,以寬慰内心的不安,無奈打牢守衛森嚴,她又找不到任何探監的借口,隻好作罷。度日如年。
慕容傾城在風平浪靜地過了兩日之後終于邀請了流川國公主再次在添福殿内飲宴,不過此次她還一同邀請了六公主金禦婷,與即将成為平王王妃的納蘭麗嘉。
添福殿内主子談笑連連,丫環進進出出,一派生機盎然。瑞王的流放并未給傾城帶來任何影響,飯照常吃覺照常睡,今日多了幾位妹妹到來,更是欣喜不少。
“皇嫂,我都好久沒在這兒用膳了。”金禦婷說道:“上次真是對不住,我給你賠禮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别與妹妹計較,可好?”
傾城笑得明媚:“若我與你計較,今日就不會邀請你來飲宴了。你們兄妹情深,我深感肺腑。隻是當日情況特殊,你也被我們蒙在骨裡了。”想到當時的種種,她心中難免怅然。這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就是,還有母後,你是沒看到,當母後得知皇兄死而複生之時,又驚又喜,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呢。”金禦婷想想就覺得驚奇:“皇嫂,你們是怎麼想到這個引蛇出洞的法子。”
“為了讓明王自動現身,我們隻能如此了。如今他下在獄中,算是先給他點教訓吧。”傾城說道:“今日之所以請你們過來作陪,其一呢,是給禦婷賠個不是;其二是慶賀麗嘉與平王即将大婚,希望你們恩愛如賓,白首偕老。”
“謝謝表嫂。”納蘭麗嘉謝過。
傾城繼續說道:“其三,流川國公主遠道而來,有你們陪着,她也自在些。”
金禦婷看着傾城的反應,忍不住問道:“皇嫂,你不讨厭她嗎?”
傾城尚未回答,納蘭麗嘉附和道:“沒錯。表嫂,她馬上就要成為表哥的平妻了,将會與你平起平坐,難道你就不傷心難過嗎?”
納蘭麗嘉如今整顆心都在平王身上,對于太子表哥,她早已學會放下,也漸漸明白原來自己對表哥隻是一味的仰慕而已。
可是,如今又來一個與表嫂搶表哥的女人,她也不禁為表嫂喊冤:“表嫂,你們夫妻情深,我是有目共睹。若她成了平妻,你與表哥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煩惱事端啊!”
金禦婷與納蘭麗嘉不約而同地開始同情眼前這位才貌出衆的太子妃,他們有多恩愛,她們都深有體會,若有人從中作梗,怕是又有一番波折了。
“太子隻有一個,可女人卻有很多個啊。”傾城吐露真心:“多謝兩位妹妹的關心,平妻也好,妻妾也罷,我對你們兄長的心意永遠是不會變的。”
“嫣兒,我對你的心意也一樣不會變!”金禦麒忽然回到殿中,聽到了傾城的話語,感動的同時眼裡隻有她的存在。
兩人眼神膠着,羨煞旁人。
“見過皇兄!皇兄萬福。”金禦婷看着自己的哥哥,他的眼神是那麼炙熱,似乎要将皇嫂融化了。
“麗嘉見過太子表哥,表哥萬福。”納蘭麗嘉也跟着行禮,羨慕得看着他們渾然忘我的對視。
金禦婷頑皮地咳了一聲。
金禦麒露齒一笑:“今日這裡好熱鬧,我忙完公務就過來了。既然有貴客到,做什麼好吃的款待她?”
“自然都是美味。”傾城邊走至桌旁邊招呼道:“來,且先坐下,公主應該就快到了。”有宮女陸續端來熱氣騰騰的美味,香氣頓時在整個寝宮内飄散。
“好香啊!”金禦婷不禁說了句。
“怕是饞蟲要給勾出來喽。”納蘭麗嘉言道,臉上如花的笑容。
“嫣兒,方才尚安來過,提及家中,說一切安好,要你放心。”金禦麒隻看着傾城。
傾城聽了,寬心不少,淺笑道:“有哥哥這句話,我倒真是松快很多。當他們聽說太子已死,心裡一定非常傷心難受,尤其是娘親,一定傷心壞了。”
“有空我陪你回府去看看。”金禦麒說。
“多謝夫君。”當着兩個妹妹的面,傾城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此時,聞着菜香,流飛語在清風的引領下來到添福殿,見這麼多人都在等着,有些歉意,趕緊行禮:“飛語給太子、太子妃請安!請見諒,我來晚了。”
“妹妹休要多禮,快快請起!”傾城走到她跟前,扶起她:“你是貴客,等你是應該的。”
流飛語靠她如此之近,聞到了很淡很淡的異香,不禁一愣,然後才看着六公主她們,問道:“不知這兩位是?”
“這是當今六公主金禦婷。”傾城指着禦婷,然後又指着麗嘉:“這位是平王的王妃,不過是未過門的。”
三人互相行禮,算是認識了彼此。
傾城真誠說道:“上次宴請之時吓壞了妹妹,真是對不住,讓妹妹受驚傾城實在罪過。”
“喝了娘娘的定驚茶很快就好了。”想想,流飛語心中還是有些後怕,這後宮争端可比她想象的複雜啊。
金禦麒靜靜立在了傾城身邊,一個貌美無雙,一個英俊挺拔,兩人般配的情形令流飛語瞬間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多餘了。而且,他們眉眼間那股濃得化不開的牽絆,好似生生将她拒于千裡之外了。
“公主切莫拘禮。”傾城上前,拉住了流飛語的手:“呀,公主的手怎麼這麼涼,怕是不習慣金鎏國的氣候吧。”
金禦麒見狀,握住了傾城的手,言語輕柔:“還好,你的不冷,習武之人就是不一樣。我才不喜歡嬌嬌弱弱的女子呢。”
金禦婷和納蘭麗嘉不約而同地偷笑。看似他是在對太子妃說話,實則是有意說給三公主聽的。
流飛語也是聰明人,一聽就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