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想考的,她的膝蓋有傷,我不忍心就擱下了。”西門詩羽上前一步,說道:“既然母後想聽,那我們就考考吧。傾城,你不會反對吧?”
清風又氣又急,不禁說道:“太後、皇後娘娘,貴妃娘娘腿傷加重,奴婢求你們高擡貴手,,還是等娘娘的腿傷痊愈再考吧。”她下跪,匍匐在地上,說道:“奴婢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求本宮也沒用,她的傷是在腿上,又不是在腦子裡,說話總是能說的。”西門詩羽說道:“你想護主這沒錯,可也不能膽大包天啊。你是不是想拖延時辰?”
“奴婢不敢。”清風縮了一下,領教着皇後的威力。
“不敢就好。行了,你先退下,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納蘭秀慧出聲道:“傾城,你是不是接受皇後的考問?”
“皇後想問就問吧,我就算疼死也會回答的。”傾城回道。她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有把握的,想來皇後是難不倒她的。
果然,無論西門詩羽出什麼關于宮規的難題,傾城總是可以輕松作答,就算再刁鑽的問題,雖然沒有十足把握,她也回答得滴水不漏,讓對方找不到任何錯處可抓。
問得多了,西門詩羽自己都覺得不耐煩,她看了一眼太後,說道:“母後,看來是女官大人有功了,教授宮規如此之細緻,回頭該好好賞賜一番。”
“嗯,回答得倒是面面俱到,不過,要說到做到哦。”納蘭秀慧說道:“既然你們兩個都在,那母後就不拐彎抹角了。”
“請母後直言。”西門詩羽說了一句。
傾城沒有說話。
“既然皇上讓本宮做主,那這後宮馬上就會熱鬧起來的。不管皇上的意思如何,你們都要欣然接受新人的到來。祖制上寫得很清楚明白,隻有接受皇上的一夫多妻,後宮女人才算真正做到了賢良淑德。”
西門詩羽苦下臉來,無奈說道:“母後,真要如此嗎?”
“這是當然喽。你是皇後,理應做出表率。”納蘭秀慧說道:“這後宮女人越多宮裡才越熱鬧,本宮也會越開心的。自從先帝駕鶴西遊,這成了母後心中一件頭等大事。”
“是,母後。”西門詩羽幽幽說道:“隻要母後記得詩羽的好,詩羽就開心了。”
“你呢?”納蘭秀慧問傾城。
“我?”傾城心裡一涼,說道:“既然有了一個皇後,再多幾個妃嫔又如何。”她分明看到自己搖頭歎息的樣子。
“好,宮規果然沒白念,你比以前順從多了。”納蘭秀慧說道:“此事就這麼定了,春天到了的時候,這後宮就會春色滿園了。”她一語雙關。
“母後,您這麼快就趕來了。”金禦麒從禦書房趕來:“她們的事解決了?”
“皇上!”見到金禦麒,西門詩羽眼中都是崇拜之色:“臣妾特意過來看看貴妃,隻是一場誤會,現在沒事了。”
“皇上,娘娘的膝蓋更腫了。”清風心疼道。
金禦麒眉頭皺緊:“怎麼回事?朕離開之時還是好好的。”他走了過去,當看到傾城的受傷部位時,聲音都變了:“西門詩羽,這是不是你做的好事?”他狠狠瞪視她。
西門詩羽渾身一激靈,害怕地向後退步:“皇上,冤枉啊,臣妾沒有做過什麼,是、是貴妃自己不小心才會這樣的,與臣妾無關。”
“麒兒,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再兇她也沒用。”納蘭秀慧護着西門詩羽:“你瞧她,都快被你吓哭了。”
“她會被我吓着?”金禦麒手指自己:“母後,她這是裝的,傾城才是那個被她弄哭得人吧。”
眼見他護着自己,傾城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他為什麼要幫自己呢?為什麼總是維護自己?如果他心狠一點、如果他對她無視一點,她或許就會硬下心腸不管不顧了。
“好了,好了。”納蘭秀慧盡力打着圓場:“這兩人都好好的,你就消消氣吧。母後這次誰也不偏幫,你們看着辦吧。反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蘭心,回宮!”
“是,娘娘。”蘭心伸手扶住了娘娘:“娘娘,請。”
正在此時,陳禦醫趕至:“微臣見過皇上、太後、兩宮娘娘!”
“陳禦醫,你來得正好,快來看看貴妃的傷勢。”金禦麒說道:“若有任何閃失,朕一個都不放過!”他的聲音冷冽,如寒冬的北風。
“是,皇上。”陳禦醫戰戰兢兢。
“本宮也傷到了,先給本宮看看吧。”西門詩羽說道。
金禦麒一個白眼丢過去:“你能站能走,有什麼毛病?就算有病,也是自己折騰出來的。”
“麒兒,注意你的言行。”納蘭秀慧訓斥:“身為一國之君,成何體統!”
“來人,傳禦醫到嘉福殿去,最好多叫幾個,就說娘娘有病亟待整治。”金禦麒沖着宮門口嚷道:“快去,現在就去。”
“麒兒,你真是,唉。”納蘭秀慧承受不住:“母後老了,經不起你們的瞎折騰,蘭心,回宮!”
這次,納蘭秀慧是真的走了。
金禦麒見西門詩羽還站着,不耐煩道:“你還在這裡做甚?還不快走?”
“皇上,晚膳能到嘉勤殿享用麼?”西門詩羽眼巴巴地問。
“朕怕消化不良呢。”金禦麒說道:“怎麼,那些奴才沒有告訴你麼?朕的貴妃傷到了膝蓋,朕想要盡快醫治好她。”
“那什麼時候皇上有空,臣妾好有所準備。”西門詩羽又說。
“你就等着吧。”金禦麒也不說破:“隻要你乖乖聽話,朕會去看你的。”隻是“看”而已,他很清楚這一點。
西門詩羽一陣高興:“是,那臣妾就等着你哦。臣妾告退。”
見她喜滋滋地走了,金禦麒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你的皇後可真是喜歡你呢。”傾城對他說:“做人也不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下次你見到她,躲着她點就是了。”金禦麒說道:“隻要她不過分,我都不會對她怎樣的。”
“不過分?那什麼才算是過分呢?”傾城指着自己的腿:“我若是瘸了,就是拜她所賜。别看她年紀輕輕,一肚子的壞水兒。”
陳禦醫檢查着傷口,然後說道:“皇上,娘娘的傷勢尚可,隻是看上去可怕了些。疼痛也隻是暫時的。微臣這草藥非常有效,娘娘應該也感覺到了。”
“嗯,的确。若不是方才有人存心找茬,這傷的确好了許多。”傾城說道:“我這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