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考我宮規,怎麼都行。你無禮撒潑,失掉的可是你皇後的威名。”傾城當仁不讓:“皇後請自重,凡事好好說吧。”她分外冷靜,面對潑婦一般的女人,唯有冷靜以待才是上策。
西門詩羽不放棄,又伸手揮上一個巴掌:“本宮要打死你這個賤人!”
傾城不讓她如意,再次接住了她的手:“娘娘,你是打不過我的,還是收手吧,别讓我傷了你。”
西門詩羽越想越氣,忽然靈機一動,掀開她身上的錦被,雙手直接按在了傾城的一對膝蓋處,又重重敲打了幾下。
“你想做什麼?啊!好痛。”傾城痛到驚呼,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西門詩羽自行向後倒,整個身體摔在了地上,嘴裡開始嚷嚷:“啊,好痛!來人啊,快來人啊!本宮站不起來了,哎呦,好痛啊!”
殿外的宮女紛紛進殿,見到此等陣仗,各幫各的主兒。
“娘娘,您沒事吧?”周芷欣第一個沖到傾城跟前,見她痛苦地流淚,不忍道:“娘娘,您先忍一忍,奴婢這就去喊禦醫。”
夏冰則迅速扶起地上的皇後,趕緊問着:“皇後娘娘,您沒事吧?有沒有傷着?”
“你眼睛瞎了嗎?”西門詩羽裝出很痛的樣子:“本宮的腰都直不起來了,貴妃的力氣實在大,她這一推将我都弄傷了,不行,快找禦醫來,本宮要驗傷!”
夏冰上下揉着皇後的身體,卻不知道到底傷在了哪裡。
“笨手笨腳的,住手。”西門詩羽嫌棄。
“我去請禦醫,就說兩位娘娘都傷到了。”茹小雅機靈,說完就快步出了内殿。
清風和明月姗姗來遲,見小姐的膝蓋再次受到傷害,想着是皇後所為,卻敢怒不敢言。
傾城忍着痛楚,說道:“皇後,這就是你所謂熟讀宮規之人的所作所為嗎?”
西門詩羽反咬一口:“本宮是被你推倒在地的,你休要狡辯。”
“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皇後,你這招式未免太低級了吧。”傾城說道:“用過的招式就别再出糗了。”
“你這是血口噴人,本宮什麼時候冤枉你了?每次都是你故意裝可憐,想要博取皇上的同情。”西門詩羽揉着自己的臀部:“這筆賬,本宮自然要與你清算清算。”
“皇後,你貴為皇後,何必與我計較,咱們清水不犯河水的。你至于嗎?”傾城覺得她太過幼稚:“這些都是小孩子的把戲,難道你玩不膩?”
“誰說本宮是在玩?”西門詩羽說得理直氣壯,好像她真的是受害者:“本宮每次都被你欺負,難道還不能告狀嗎?這裡是皇宮,還是有人可以為本宮做主的。”
“做主?呵呵。”傾城苦笑:“皇後是不是又想搬出太後娘娘這尊活菩薩?”
“是又怎麼樣?”西門詩羽挑釁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況且,好運氣不是每次都可以站在你這邊的,皇上也是明理之人。”
傾城感覺膝蓋很痛,真的有暈厥之感。
見她臉色蒼白,西門詩羽心中暗爽,可臉上的痛苦表情未變:“夏冰,扶本宮坐下,本宮要等着太後與皇上前來主持公道。”
兩宮的宮女見勢頭不對,趕緊去禀報皇上與皇太後,誰都不想耽擱,搞不好這把火會燒到她們身上來。
納蘭秀慧先到了添福殿,一進殿就問:“你們兩個又怎麼了?”看來,後宮太冷清就是不好。這是她一進門就想到的。
“母後,您可要為詩羽做主哇。”西門詩羽故伎重演,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想博得太後的憐憫。
“母後,請恕臣妾不能下地行禮。”傾城簡單行禮。
“母後什麼時候沒給你做主了?”納蘭秀慧看了一眼榻上的傾城:“你的膝蓋好些了嗎?行禮就免了吧。”
“剛上了藥,被娘娘一敲打,又加重了。”傾城如實說道。
“母後,貴妃她在說謊。”西門詩羽對她說道:“我是特意來添福殿,想要看看貴妃的傷勢如何。雖說這膏藥上的手腳不是我之所為,可跪罰畢竟是因我而起,我于心不忍。”
傾城無語,看着她在皇太後面前演戲。
“你真是好孩子。”納蘭秀慧繼續被蒙在骨裡。
西門詩羽又說:“我本想看看貴妃的膝蓋,她卻防着我,以為我要害她,她就推了我一把,她力氣大,自然将我推倒在地,幸好我福大命大,不然,說不定就見不到母後您了。”她依偎在納蘭秀慧懷裡。
傾城渾身冷氣森森,看着她賣力表演,真心覺得這個皇宮有多可笑:一個殺人如麻的皇帝,一個整天想着害人的皇後,還有一個見不得皇後受到傷害的皇太後。
“傾城,你有什麼可辯駁的?”納蘭秀慧說道:“母後想做到一碗水端平,給你申辯的機會。”
“母後,所謂日久見人心,對于皇後的所作所為,我無話可說。沒有做過的事我也不會承認。”傾城說道:“我的膝蓋的确被皇後惡意弄傷,請母後明察秋毫。”
“你們兩人能不能消停一會兒。”納蘭秀慧不免有些生氣:“傾城才回宮多久,就搞得宮内雞犬不甯。長此以往,這後宮還有沒有安定可言了?”
“就是。”西門詩羽落井下石:“母後說得言之有理。就是她總是興風作浪,還霸着皇上不讓他來嘉福殿過夜。”
“我沒有,皇後冤枉我。”傾城才不管她是誰,有話說話。
“先不說誰冤枉誰,傾城,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納蘭秀慧說道:“母後也正想說你呢,你别的什麼都好,就是這吃醋的本事有長進了。大家都是後宮的女人,何必做得這麼過分呢。”
“我過分?”傾城不僅膝蓋疼,心也疼了起來:“母後,我不認為自己有錯,腿是長在各自身上的,誰都不能左右誰。”
“你這是在埋怨母後喽?”納蘭秀慧說道:“今天你們的事本宮不想追究,若禦醫來了,給看看就是了,不過,母後就是介意你總是獨占鳌頭,霸着皇上也該有個限度。可你的限度呢?”
“對,母後,她連宮規都記不住,還能指望她什麼?”西門詩羽不屑得說:“我身為皇後,也在替她着急呢。這後宮若是來幾個新人,還不被活活折騰死啊。”
“對了,詩羽啊,你不是要考傾城宮規嗎?考了沒有?”納蘭秀慧哪壺不開提哪壺:“正好,母後也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