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說道:“這些後宮陋習也該改一改了,新年新氣象。”
金禦麒贊同:“你說得沒錯,這些人就是疏于管教,惡習氣漸漸變成了理所當然的毛病,要改,而且要好好整治整治。”
“皇上,誰又該倒黴了?”九真心有餘悸:“您龍顔大怒之下,沒有一人敢大聲喘氣的。”
“身為王者,自然要不怒而威,但有些時候,又要近點人情才好。”傾城說道:“所謂張弛有度才能成就大事。”
“我們出來是欣賞美景的,其他事稍後再議。”金禦麒更加挽緊了她的手:“嫣兒,新年想要什麼禮物?”
“不是說有戲法班會入宮嗎,這事定了沒有?”傾城說道:“宮裡很久沒有熱鬧過了,笑一笑樂一樂也是好的。”
“嗯,你言之有理。”金禦麒對身後的九真說:“你都聽見了?”
“是,皇上,奴才都聽見了,奴才會傳皇上的旨意,讓所屬各部抓緊辦事。”
“好,這就當是新年開運之一的樂事吧。”金禦麒看到了滿園的彩色:“嗯,心情不同看到的風景也都不同了。”
“皇上可有聞到花香?這是春天的氣息。”傾城走到一棵花樹下,雙手合十,閉目祝禱,口中默念了幾句。
人景合一,說不出的景緻美妙。金禦麒差點看癡了過去。還是九真機靈,清咳了一聲:“皇上,您不問娘娘許了什麼願望嗎?”
“嫣兒,你在許願嗎?”金禦麒說。
“這您就不懂了。”九真侃侃說道:“這還是民間古老的習俗呢。當春天到來的時候,對着你所看到的第一棵正在開花的樹許下心願,多半是會靈驗的哦。今年的願望我已經許過了。”
“那有靈驗嗎?”金禦麒問。
“我的願望是兩位主子能和好如初否極泰來,這不,已經實現啦!”“誰信啊,假的吧?”茹小雅糗他。
“信不信由你!”九真看着已經放下放手的娘娘:“娘娘,您許了什麼願望?”
“既是願望,又怎能輕易說出來呢。”傾城對她們笑了起來,笑容絕美:“說出來的願望就會失靈了。”
“呸、呸,當奴才沒說,我什麼也沒問。”九真笑嘻嘻的樣子。
“見過皇上,見過娘娘!”花奴提着水桶而來,對着他們行禮。
“免禮。”金禦麒說。
“花師傅,好一陣子不見了,你的氣色還是那麼好。”傾城對他說:“這園裡的花卉越發迷人,都是您的功勞。”
“娘娘謬贊了,這金鎏國的水土養人也養花草啊。”花奴對傾城笑着:“看娘娘喜笑顔開,想來有什麼喜事吧。”
傾城看了一眼夫君,說道:“沒有,隻是心裡覺得暢快,看什麼都是好的。”
“花草再美,也沒有娘娘的十分之一!”花奴說道:“老奴不會說謊,這可是心裡話。”
“師傅……”傾城撒嬌。
金禦麒假意不滿,在她耳邊說道:“不許你對旁人撒嬌,這功夫隻能對我用。”
傾城捶了他一下:“去,沒個正形。”
幾個宮女内侍隻當沒看見。
“呦,這是誰啊!”柳如煙扭腰擺臀而來:“見過皇上和娘娘,天氣這麼好,連你們都有這份閑心了。”
對于柳如煙這個人,回憶不甚美好,傾城隻是禮貌點頭:“太妃也來遊園賞花啊。”
“軒兒馬上就要回宮了,喜福宮裡少了幾盆花草。這不,本宮親自來花奴這裡挑挑,選幾盆特别滿意的裝點裝點,也好圖個喜慶。”
金禦麒這才意識到是自己下的過失命令,出于對傾城的尴尬,他默不作聲。傾城卻不然,她知道他心裡所想,說道:“皇上乃是明君,不忍兄弟相殘,希望瑞王此次回宮之後能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呃,皇後有所不知,軒兒其實也沒犯什麼大錯,你失憶了,有些事并不是很清楚,别以訛傳訛了才好。”
傾城隻是淡淡一笑,并沒有告訴她自己已經恢複記憶的事,而是說道:“是啊,失憶真的讓人很痛苦,瑞王是個怎樣的人我都不記得了。皇上,您說呢?”
“瑞王是朕的兄弟,理應回宮輔助朕治理天下。”金禦麒說道:“太妃,有空你還是多勸勸他,别總想着得不到的東西。至于他的王爺府内眷,朕會适當考慮的。”
柳如煙見他們如此好說話,趕緊說道:“那本宮就替軒兒謝過皇上了,皇上請放心,軒兒是好人,好人隻會做好事。”
“但願吧。”金禦麒說。
“哦,對了,不知皇上的頭痛好些沒有?”柳如煙說道:“上次真是失禮,九真來喜福宮清掃,本宮剛好心情不佳,遷怒了衆人。”
“太妃還将此事放在心上呢,過去了就算了。”金禦麒滿不在乎說:“朕不會計較的,這是九真的錯,與你無關。”傾城已經事先知會過他,現在說來才如此從容。
“呵呵呵,那真是太好了,本宮還一直擔心皇上誤會了本宮呢。”柳如煙說道:“好了,你們繼續遊園吧,本宮找的是花奴。”
“娘娘,請稍等。”花奴對柳如煙說完,從自己懷中取出一個紙包遞給傾城:“娘娘,師傅沒什麼東西送你當新年禮物,這算是一點點心意吧。”
“是什麼?”傾城沒有拒絕,邊問邊接了過來。
“您回去打開就知道了,奴才告辭。”花奴提上水桶,和太妃一起走開去。
金禦麒不免好奇:“紙包裡頭是什麼?不會是美容養顔的花粉吧?”
傾城湊近聞了聞,的确有花香味,就說:“不告訴你,這是師傅送給我的禮物。”
金禦麒一陣不高興:“哼,師傅送的小東西就将你美成這樣,朕該送你什麼你都不情願透露。”
九真吃吃笑了兩聲。
傾城也捂嘴而笑,對他說:“好了,好了,我是與你鬧着玩的,回頭給你看裡面的東西就是了,至于這麼不高興嘛。”
見他們如此多情風趣,幾個宮女識趣,退到遠遠的地方,恰好玉明趕了過來:“你們怎麼不去伺候主子,想偷懶是不是?”
“玉明姐姐,你來得正好,快看,我們的主子正聊得開心呢。”
玉明見狀,心中歡喜,說道:“太好了,總算是看到兩個主子重拾歡顔了,你我的日子也會好過些的。”
“說來也怪,昨天娘娘還悶悶不樂的樣子,怎麼今天就截然相反了呢,前後判若兩人呢。”周芷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