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的時候,衆人按照計劃收拾好東西準備動身出城,聶無雙還好辦,本來她個子就高,帶上帽子扮成男子也不顯得奇怪,至于李心喻就比較難辦了,凹凸有緻的身材穿上男裝還是凹凸有緻,害的布楚幫她穿衣服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亂動。
“喂!喂!你們幾個幹什麼的”果然還沒到城門口,遠遠的就看到城門前排着出城的長隊,兩邊的兵丁手裡拿着畫像挨個的檢查,凡是出城的人都會看上兩遍才放行。
布楚皺了皺眉頭,示意衆人先不要過去,在旁邊的茶鋪上坐了下,茶鋪的小二也是機靈,一見有人落座,馬上就拎着茶碗跑了過來:“吆,幾位客官真早呀,要喝點什麼茶水”
布楚手一翻一小錠碎銀子就放在桌子上,微笑着問小二:“随便來點,不用找了”,小二拿過銀子,屁颠屁颠的給大夥每人倒了一碗新茶,見布楚幾人一直看着城門的方向,就笑着說:“幾位客官這是要出城嗎,這可真是不巧,這兩天城裡出了點事,出城比較麻煩,您幾位耐心等等”
“喔?城裡出了點事?怎麼天子腳下也能有什麼事?”布楚明知故的道,那小二一看也是個能說回答的,而且見布楚又這麼大方,連忙把這兩天城裡的事說上了一遍:“幾位客官是不知道呀,就在兩天前秦府的秦思鴻秦少爺被人陷害吓得陽痿了,這事已經在全城傳的沸沸揚揚了,大緻的說法就是秦思鴻看上了來儀樓的聶姑娘,半夜叫人去劫了裝進麻袋運回相府,卻被一夥叫做洪興幫的好漢給掉了包,麻袋裡的聶姑娘變成大男人,秦思鴻又沒點燈,苟且之事做了一半才發現自己身子底下壓得是個男人,頓時被吓得口吐白沫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不能人道了…..秦相爺因此大發脾氣,嚴厲要求官府捉拿那個所謂洪興幫的匪人,這兩天城裡的大幫小派是糟了殃了,聽說牢裡面都關不下了,隻是怎麼審都沒人知道洪興幫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陳浩南山雞山炮又是哪路好漢,甚至連相貌都不是很清楚,官府也是沒轍,不過小得聽說那來儀樓的聶姑娘和鳳娘也不見了,所以前面那兩位官差手裡拿的就是她們的畫像,啧啧啧,聶姑娘小的是沒見過,不過那鳳娘小的遠遠看過一眼,那身段,那臉蛋,就是不知道那叫浩南哥的好漢吃不吃的消。”小二說完還露出一個大家都懂的笑容,布楚也是陪着一起壞笑了兩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吃不消也得吃呀,哈哈哈”
坐在他身邊的李心喻帶着帽子低着頭看不清楚神情,不過從她微微泛紅的耳廓就知道她現在肯定羞紅了臉,所以布楚的腰上突然多了一隻手擰了兩下。
布楚的臉上壞笑頓時挂不住了,又跟那小二随便扯了兩句,随手又賞了一兩銀子打發了他。
布楚吩咐秦虎去租了輛馬車過來,将李心喻聶無雙二女扶上馬車,又與趙銘幾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才趕着馬車朝城門口去了。
“站住,你們幾個幹什麼的”果然一到城門口就被攔了下來,不過布楚也不驚慌,微笑着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正是衛家軍的宣撫使護衛隊令牌,那兵丁結果令牌看了又看,這令牌雖然沒見過,不過上面清清楚楚的宣撫使衛四個大字還是看的懂的,狐疑的看了幾人一眼,才将令牌還給布楚,一揮手說道:“走走走”
衆人有驚無險的出了城,一直走了約莫一刻鐘才放下心來,對視一眼都是哈哈大笑,秦虎道:“小布這招太狠了,直接把那姓秦的吓得不能人道了。”
“活該了他,敢打咱們嫂子的主意,沒要了他的命算好的了”秦柱搭話道,幾人說說笑笑的談論着秦思鴻日後的生活該是什麼樣子,要不要假扮成郎中去給他看病徹底廢了他雲雲,車廂内的二女聽的也時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穿帶着鬥笠的黑衣人出現在道路中央,不偏不倚的剛剛好擋住幾人的去路,布楚目光一凝,渾身的肌肉緊繃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黑衣人出現的一刹那,就像被野獸盯上了一樣,他竟然有種寒毛直立的感覺,不光是他,趙銘幾人也明顯感覺到了壓力,原本說笑的場面頓時冷清下來。
“閣下是誰,為何攔着我等”布楚不徐不緩的問道
黑衣人帶着鬥笠看不清楚面容,隻能聽到他略顯陰柔的聲音響起“精彩,精彩,幾位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把秦府的公子吓成廢人,還順道劫了我來儀樓人,最妙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還能混出城來,看來這宣撫使衛隊的名号還真是好用”
布楚和趙銘幾人對視一眼,知道來者不善,也沒打算多言正準備動手的時候,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了,李心喻略顯蒼白的小臉露了出來,不安的道:“聖使息怒,不關他們的事,我跟你回去就是”,說着就從車廂裡走了下來。
布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裡想着:“難道這就是心喻說的他們?”
李心喻的話并沒有讓黑衣人有放棄的打算,鬥笠下的聲音依舊冰冷:“晚了,若是還沒出城你就回去,這事我們也就不追究了,但現在你既然出了城,就說明你對聖殿的心思已經不忠了,再要你有何用,至于這幾位既然已經知道了聖殿的存在,那也都留下吧。”
李心喻的身子抖了抖,眼眶瞬間就紅了,雙膝一軟就要下跪求饒,一隻手臂卻托住了她的身子,她轉頭看過去,卻見是布楚扶住了她,目光堅定的搖了搖頭。
“既然閣下是來找麻煩的,那在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在下接着就是了。”勸住了李心喻,布楚雙眉一挑,毫不示弱的回向那被李心喻稱為聖使的黑衣人。
“哈哈哈,好狂的口氣,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某家不知道殺了多少個,别着急,這就送你們上路。”黑衣聖使桀傲的笑了幾聲,藏在袖子下的一雙手猛的彈出,直指離他最近的趙銘,他的一雙手指節粗大,手指卻顯得細長,一看就是下過苦功的高手,隻可惜他選錯了對手,趙銘絲毫不懼的雙手握拳反攻了去,兩人你來我往,轉眼便過了幾招,這黑衣人的武力确實是布楚他們所見過的最高的一人,短短幾招間已經把趙銘逼的露出了破綻,刺啦一聲,黑衣人的手指竟然如刀劍般在趙銘的手臂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秦虎秦柱李文見此立刻站不住了,紛紛挺身加入戰團,以四對一竟然隻是打了個平手!
黑衣人雖然看起來遊刃有餘,但實際上心裡也是大為吃驚,以他的武力,往日裡要殺誰還不是手到擒來,沒想到這幾個毛頭小子居然能跟他拼個旗鼓相當,他藏在鬥笠下的面容也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在想着這幾個年輕人到底什麼來路。
但趙銘幾人卻沒有給他多想的機會,對方雖然能以一敵四,但也不代表他真的就能占到便宜,短短片刻之間,趙銘幾人身上又多了幾條血痕,可黑衣人也不好過,前兇後背上也印着幾個清晰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