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風呼嘯之間,黑衣聖使得心裡越來越冷,戰鬥的時間越長他就越來越不承認一個事實,僅憑自己一個人拿不下這幫少年,這對他來說簡直是莫大的羞辱,身形飄蕩之間瞥見布楚背負着雙手淡定的姿态,更覺得氣憤,腳下一點後退了兩步,随後又借着這股後退的力量雙腿彎曲,猛的一發力,整個人如開弓的利箭一般,從幾人的間隙間穿過,直沖布楚而來!
他的速度快到了極點,衆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隻有布楚微笑着看着他擡起了右手,黑衣人在看到布楚露出微笑的時候就覺得不對了,還沒等他做出反應“砰!”的一聲脆響,布楚手中的磚石碎成幾塊,随着磚頭一起碎裂的還有黑衣聖使得腦袋,李心喻驚叫了一聲捂住了雙眼,布楚看着躺在地上腦殼破裂仍在抽搐的黑衣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碎磚,心裡也不禁有些錯愕的想着:“古代的磚頭質量就是好”
片刻之後,處理好了黑衣人的屍體,布楚幾人重新上路,這次布楚則是坐在了馬車之上,詳細的詢問了李心喻黑衣聖使到底是什麼人,她為什麼那麼怕他們。
李心喻驚魂未定之下,鑽進布楚的懷裡哭的梨花帶雨,布楚安慰了她好一陣她才将事情講清楚。
原來所謂的聖使其實就是來儀樓的幕後老闆,或者說是靠山更合适一些,他們不管經營,隻管定時往樓裡送一些還沒經過調教的姑娘,和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同時他們也有專人負責訓練這些姑娘,不光教她們琴棋書畫還教她們如何打探消息甚至是暗殺,鳳娘,也就是李心喻就是在四歲的時候就被帶進來儀樓裡訓練了,不過之前的一個老鸨子看中了她,所以她在十七歲的時候就成了來儀樓新的老鸨子。
當上老鸨之後,李心喻的身份就比之前高了很多,接觸到的事情也就更多了,漸漸的知道了來儀樓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也明白了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而已,與其說來儀樓是其背後勢力的一個小小的财産,還不如說是他們安插在臨安的耳目,青樓自古就是魚龍混雜的地方,三教九流哪一個沒有來青樓厮混的習慣,李心喻有一次不小心走錯了房間,就看到過大大小小的文冊,上面記錄的全部都是一些客人的談話和身份….她雖然不知道這些要這些到底要幹什麼,也能從這些小小的細節方面感受到對方的恐怖
“小布,你帶我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來儀樓裡許進不許出,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嗚嗚嗚。”李心喻似乎是想起了小時候在來儀樓裡不見天日的生活,好多本來跟她一起長大的姐妹要麼無緣無故的消失了,要麼就是在某一個深夜被人擡了出去,随便找了個地方就埋了,她就曾親眼目睹了兩個姐姐因為不堪訓練,想趁夜裡沒人從後門逃跑,結果還沒出門就被抓了回來,活活的打死在她們面前…
“沒事的,乖,不要怕,人已經殺了,這梁子怎麼也都算結下了,跑是沒有用的”布楚安慰着李心喻,心裡卻總覺得這些所謂的黑衣聖使跟吳智說的那些負責幫山匪處理賊贓的“山鬼”有那麼一絲關聯,卻又不知道關聯在哪裡。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那你為什麼叫他們聖使,有什麼含義嗎?”布楚輕輕的撫摸着李心喻的後背,緩緩的問道。
“是之前的媽媽告訴我的,袖口上有一朵七葉蘭花的就是聖使,至于别的她不讓我多問,說有些事知道了反而不好”
“七葉蘭花?就是這個嗎?”布楚從懷裡掏出一小塊黑色的碎步,上面用銀線繡着一朵小小的蘭花,仔細一看豁然有七片葉子,這正是布楚幾人在掩埋那名聖使的屍體的時候從他的袖子上剪下來的,當時布楚隻是覺得有些怪異順手為之,沒想到這個居然就是對方的身份标識。
“嗯,就是這個,小布,咱們惹不起他們的,我知道你厲害,可光我見過的聖使就有七八個,嗚嗚嗚,咱們快走吧”李心喻還是很害怕的樣子。
布楚搖了搖頭,看來小時候的事情在她的心裡留下了太大的陰影,以至于這麼害怕對方,愛憐的在她的額頭輕吻了一下,笑着問道:“那你覺得銘哥和大虎柱子他們厲害不厲害”
李心喻不明白他這麼問的意思,想了想今天見到他們四個跟聖使過招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厲害”
“那如果我告訴你,這樣的兄弟我有四百個,以後還會更多,你還覺得害怕嗎?”布楚自豪的笑着說。
這下就輪到李心喻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布楚的臉龐,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布楚笑了笑,把自己如何從一個難民到組建起了秦家寨衛家軍的事情娓娓道來….:“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我們那裡叫伯紀縣,我們從縣裡出來的時候,縣裡已經開始準備春耕了,在哪裡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明天忙碌着,雖然很累,但沒有人覺得不快樂,等你跟我回去以後,你也會愛上那裡的…..”
李心喻喃喃的念着:“伯紀縣…衛家軍…宣撫使弟子…”本來在她的心中隻以為布楚是哪個富家子弟而已,沒想到自己情郎的真實身份居然這麼複雜,一時間也有些呆了…
待衆人回到軍營時,黃達興親自出來迎接了,見到聶無雙和李心喻兩人微微有些錯愕,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笑着将衆人迎了進去,以他的眼力自然是看的出聶無雙和李心喻是女子身份,但他沒隻字沒提,這就讓布楚對他的好感有提高了幾分。
黃達興不說,到了衛家軍營地裡更不會有人去問,頂多也就是看着布楚壞笑一兩聲,黃達興對于布楚他們這兩天去哪裡溜達了一點都不感興趣,隻是抱拳笑着對布楚說道:“托布統領的福,某家也有面聖的一天,宮裡的禮官已經來過來,這是明日進宮的一些細節流程,布大人有空不妨看一看,既然布統領還有事安排,在下就不久留了”黃達興走了,布楚也回到軍帳裡安排了一些事,明天進宮的隻有布楚黃達興和趙銘,本來還有肖四海的名字的,不過這個倒黴蛋,在峽谷裡被流矢幹掉了,自然也就去不成了。
“咳咳,大人,末将剛才問過了,軍中沒有多餘的地方了,嫂子隻能委屈一下在銘哥那裡過夜了,鳳….不對,是李姑娘就隻能睡統領的屋子了”李文裝模作樣的出了營帳逛了一圈就走了進來把聶無雙和李心喻的住處安排好了,布楚在沒人看到的角度悄悄的豎了一個大大拇指給他,然後假裝嚴肅的說道:“嗯,既然軍中緊張,也隻能這樣了,,明日一早還要進宮,諸位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夜色漸漸的籠罩了大地,布楚撩開帳子看着靜靜得到躺在床上的李心喻不由食指大動,少年人食髓知味之後就算沒人撩撥自己一樣能點起火來,三下五除二的就脫了鞋子在李心喻的嬌呼之中吹熄了蠟燭…
另一邊的趙銘則是站在自己的營帳前,左右徘徊着,不知道要不要進去,直到一隻白皙柔軟的小手從帳篷裡伸出來才把他拉了進去………